摘 要:借助战争的背景,促使崔梅玲从迷茫少女成长为一名献身民族解放事业的独立新女性,展现出一位不谙世事的少女艰难的成长历程,并通过她最终的蜕变与新生寄予了林语堂独特的女性观,并从崔梅玲独特的人生经历上展现出林语堂的女性崇拜情结。
关键词:崔梅玲;成长;独立女性;女性崇拜
作者简介:朱翠(1990-),女,山东省泰安人,曲阜师范大学文学院文艺学2013级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文艺美学。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5)-21-0-01
作为现代文学史上著名的人道主义作家,林语堂终其一生都在关注人的生活与命运,尤其是对“女性”的关注,“‘是否关注和如何关注女性成为衡定现代人优劣高下的试金石”。[1]诚然从林语堂的作品中看得出,他不仅关注女性,而且还有着独特的女性观和女性崇拜情结。他倾尽才情塑造女性形象,极尽描绘其婀娜多姿的外形、贤良淑德的品行及其独立的人格思想。本文主要从他“三部曲之一”《风声鹤唳》入手,通过崔梅玲坎坷的人生经历,展现“抗日风雨中一个女性的心灵蜕变”[2]的过程,并从中探究林语堂的女性情结。
一、一个独立女性的艰难成长与新生
(一)迷茫与封闭——依附男人的无知少女
小说开篇并未直接讲述崔梅玲的不幸遭遇,而是对她的身份给予了保留,显出神秘色彩。她以博雅舅妈朋友的身份住进姚家,并与博雅相识。彼此为对方出众的外表和气质所吸引,很快产生感情。随着两人关系的熟识,梅玲的身世之谜才逐渐揭开。
崔梅玲的一生是不幸的,她始终处于逃跑和迷茫之中。她从不幸的婚姻中逃走,为生存而过着依附男人的寄生生活,她不谙世事,始终封闭在自己的小圈子里。在识破情人利用她进行卖国勾当后,她为追求爱情和自由,再一次选择了逃离。
此时的崔梅玲年少无知,生活的凄苦和不幸迫使她选择了错误的人生道路,不管她嫁人还是被包养,始终没有获得真正的爱情和独立的精神。混乱的生活搅碎了她的生活,使她成为动乱年代的牺牲品,尽管命运给她戴上了枷锁,但她的精神并没有被束缚。为了争取自由与独立,她一次次逃亡,寻找命运和爱情的归宿,直到遇到博雅。
(二)寻找与彷徨——沉溺恋爱的苦乐情人
为躲避追捕,梅玲逃到了姚家,她的出现弥补了博雅对爱情婚姻所有美好的憧憬。随着梅玲身份的不断清晰,博雅并没有因她的过去而放弃她,相反两人的爱逐渐加深。梅玲因博雅的爱而异常痛恨自己的过去,因此她处处小心翼翼,对博雅表现出顺从柔和的姿态,甘意匍匐在他的脚下,暂做他的情妇。
尽管迈出了寻找爱情的第一步,但她依然没有改变她的依附地位,而是沉浸在爱情里再一次迷失了自我。他们偷偷约会,尽享爱情的欢愉。但随着梅玲的行踪被发现,她不得不再次走上了逃亡之路,而与博雅失去了联系。
此时的梅玲正在成长,但依然沉溺在个人的世界里,她与博雅产生误会时,她表现出彷徨与不安,进行种种猜疑;当她与博雅失联后,她陷入了悲痛与绝望;在与博雅误会解除时,她又恢复了青春的张扬与魅力。与博雅的爱情始终控制着她的思想与行动,尽管她勇于追求爱情的自由,但她依旧没有独立的思想和人格,始终处于被牵制状态。
(三)觉醒与顿悟——献身事业的独立女性
博雅的好友老彭在梅玲身陷危机时及时帮助她逃到了上海,在到处是战火与逃亡的途中,两人的关系逐渐亲密。老彭是个虔诚的佛教徒,具有菩萨般的慈悲心肠。在他听说崔梅玲的不幸遭遇后,鼓励她说:“我觉得你仍是一个年轻而纯洁的女子。你还不知世事。我希望你永保赤子之心。”[3]P144他用佛教的信念宽慰她、引导她:“‘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普渡众生、‘请慈悲,解救人类的苦难”[3]P176还让她以自己侄女的身份重新开始新的生活,给她起了新名字——彭丹妮,在老彭的帮助下,丹妮有了面对生活的勇气。在经历佛家思想与残酷战争的双重洗礼后,她逐渐成长为一位无需依赖别人而独立自主的时代新女性。
丹妮在跟随老彭收治难民的工作中获得了新的生命,被人尊称为“观音姐姐”。她开始发自内心地寻求真理与欲望的解脱,最终,她凭借老彭的引导获得了信仰的力量,使她最终决定选择付出“无私的仁慈和同情以普渡众生的苦难”[4]。战争和苦难激励着她成长,在佛教“普渡众生”、“慧心”的指引下,她幡然醒悟。她的眼光不再局限于个人的爱恨情仇,而是立足于当前社会实际,投身于抗日救亡的民族解放运动中,并通过努力,实现了自我的人生价值,从而获得了幸福与满足。
二、从崔梅玲看林语堂的女性观
林语堂学贯中西的成长背景,使他的女性观较为复杂。他理想中的女性,既要符合传统妇德规范的要求,又要有现代女性独立自主的人格精神。崔梅玲即是这样的代表,她善良体贴,具有博爱的情怀,从最初的堕落人生通过自己的不断努力,最终投身于民族解放事业,在奉献中实现了自我的价值与人格的独立。
林语堂还具有女性崇拜情结,在崔梅玲身上,她为争取个人自由逃出了夫家;为寻求真正的爱情而离开了寄生生活;在战争的磨难下她与不幸的命运抗争,养成了独立自主的品格。林语堂通过描写崔梅玲经受战争洗礼后的成功蜕变,把“个人小爱”扩大为“人间大爱”以及人们对她的尊敬,表现出林语堂对女性所具有的不屈服于命运的抗争意识、对苦难的化解能力、乐善好施的博爱情怀和独立自主精神的赞美与崇敬,并从中寄予了他独特的女性崇拜意识和特殊情怀。
参考文献:
[1].王兆胜.论林语堂的女性崇拜思想[J].社会科学战线,1998,1.
[2].郭海燕.论林语堂的小说三部曲[J].淮阴师范学院学报,2001,4.
[3].林语堂.风声鹤唳.林语堂小说集[M].上海:上海书店,1989,144,176.
[4].默崎.跨文化写作中的林语堂小说[J].郑州大学学报,201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