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桑女性观研究

2015-05-09 10:55唐佳
青年文学家 2015年32期
关键词:珠儿白兰赎罪

唐佳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5)-32-0-01

19世纪的美国,女权主义运动正处于发轫阶段。美国浪漫主义小说家纳撒尼尔·霍桑正是在这样的社会背景之下,通过他的作品向世人傳达着他对于这一时期女权主义运动的思考。霍桑在其小品《哈钦森夫人》中,通过哈钦森夫人这样一位女性宗教改革家的悲惨遭遇,向世人劝解道:“有许多重要的现象表明,女性在习惯和感情方面正在逐渐发生变化,这些变化似乎通过许多妇女的头面人物正在威胁着我们的后代;她们中的一个就给我们的父辈带来了十分沉重的负担。”正是由于为了防止“今后可能发挥的伤感”,作者才觉得有讲述哈钦森夫人故事的必要。由此,我们可以看出,作者对其遭遇表示同情之时,更多的是将其作为“反面教材”,告诫女性不应卷入社会。那么,霍桑否定女性的社会属性也就不言而喻了。

可是,否定女性的社会属性并不代表他与某些男性一样,有着男性沙文主义。事实上,霍桑本人是一位十分尊重女性的绅士。在与妻子索菲亚的婚姻生活中,妻子虽有文学天赋,却只是为丈夫霍桑的创作甘愿默默奉献。正如霍桑之子朱利安所说,“如果没有她(指索菲亚)的同情和陪伴,他(霍桑)在文学上取得的成就是根本不可能的。”因此,这种美满的婚姻无疑更加坚定了霍桑“满足于女性做世上最好的妻子与母亲”的观念。然而,对于女性的无声奉献,他不是只顾一味索取,而是在获取的同时,又能够给予女性从生活与精神的各个层面以男性的关怀。简而言之,霍桑“贤妻良母”这类女性有着源自内心的尊重甚至崇拜。因此,霍桑一方面否定女性的社会属性,一方面又满足于女性的家庭形象。这样,女性的家庭属性就掩盖了他们的社会属性。这虽然不是一种完全的二元对立,但需要注意的是,这里对现实已有的社会属性与家庭属性这对矛盾本身却没有解决。这就是说,它只是回答了女性应该有怎样的社会定位,而没有回答怎样去实现这种社会定位。因此,接下来我们需要回答的问题是,霍桑有没有对他的观点提出某种可以付诸实践的方式?这便是其长篇《红字》的主题所在。

小说的女主人公海斯特·白兰因为其丈夫老齐灵渥斯的自私与冷漠,便与牧师丁梅斯代尔相爱并发生关系。事后,此事被人觉察,海斯特·白兰便以通奸罪被捕入狱。面对当地政府的审判,她始终没有揭发她的爱人丁梅斯代尔。因此,她便戴着红字A(Adultery)与自己的珠儿(白兰与牧师的私生子)开始了漫无边际的赎罪生涯。在这个过程中,海斯特·白兰对自己的所为不断地反思。一方面,她毫无怨言地和珠儿一起住在一间孤陋的小茅屋里,终日以为他人编制衣物为生。这是她生存和赎罪的唯一方式,也是她渴望与人交流的唯一寄托。她过着最简朴、最艰苦的生活,一直穿着颜色最暗淡的粗布衣服。她要求领养珠儿是因为“珠儿就是红字,她有千万倍的力量使她赎偿自己的罪孽”。她就是这样年复一年含辛茹苦地生活,从未向公众提出什么要求,以此来救赎那个堕落的自己。然而在另一方面,她却又认为自己与牧师的相爱完全是出于真心,这是为追求自我幸福的正当行为,没有丝毫罪过。因此,她甘愿自己一人承当所有过错而决不说出珠儿的父亲是谁。以至于当她与牧师丁梅斯代尔在森林里单独相遇时,她将这种感情全部宣泄而出:“我们不要回头看……过去已经过去了!现在我们何必还要留念呢?你看,我要除掉这个符号——跟这个符号一起,什么都除掉了,像从来没有过这回事情一样!”可见,7年的赎罪生涯中,她在内心不断地反抗这种宗教世俗观念对于女性的束缚,只要她有十足的信心,她便能够抛掉这种观念的束缚。

小说主人公白兰面对这种矛盾,她初次思考的解决方案是:“首先,整个社会制度要彻底推翻并予以重建。其次,男人的本性,或者说由于时代沿袭的习惯而变得像本性的东西,应该从本质上加以改变。然后妇女才可能取得近乎公平合理的地位。最后,即使排除掉其它一切困难,妇女也必须首先进行一番自身的更有力的变革,才能享有这些初步改革的成果,然而到那时,凝聚着她的女性的最真实的生命的精髓也许已经蒸发殆尽了。”作者对此评论道:“一个女人,无论怎样发挥思想,也从来克服不了这些难题。”因此,这种解决方式对于白兰来说,“她已经看明白有一种绝望的艰苦在她的面前”。那么,这种方式是显然不合实际的。而当白兰又经历了情夫丁梅斯代尔与丈夫老齐灵渥斯相继离世之后,她对此有了新的思考:“她坚定地相信,到了一个更光明的时期,到了世界成熟的时候,到了天国降临的时期,必将显出一种新的真理,使人得在双方幸福的更坚实的基础上,建立起男人与女人的全部关系。”

在这里,白兰不再将男人与女人当作对立存在,而希望寻求两者之间的和谐。它要求男性能够以一种男子汉的气概去关爱女性,同时要求女性对于男性的不合理行为加以忍耐,只有这样,男女才能幸福地生存下去。于是在小说结尾,白兰没有选择与珠儿一起生活,而是选择回到那间小茅屋继续赎罪,为那些“热情常常要浪费、要受伤、要受损害、会用得不得当,竟至成为罪恶的情欲”的妇女指点,提出上面的忠告。这便是霍桑对于妇女的社会定位所提出的理想方案。由此我们也就可以理解1852年《格雷厄姆》杂志称《红字》为“该时代最道德的书”,因为评论家们认为它跟19世纪40至50年代最畅销的“家庭小说”一样给予他们需要的东西:女性自我克制的传统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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