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逃离》中的风景

2015-05-04 00:49高程敏
北方文学·下旬 2014年11期
关键词:逃离门罗规训

摘 要:艾丽丝·门罗的短篇小说《逃离》,书写了在家庭、婚姻生活中痛苦挣扎的中年女性,展现的是主人公卡拉的欲望、坚强和软弱。小说中的风景近年来也越来越受国内外学界的关注,风景不仅是视觉艺术更是人与自然的媒介。门罗于作品中的风景描写是一种动态的存在,是过去和现实的表征,既反映出主人公卡拉内心的创伤,又受制于权力的规训,同时还以想象的方式成为她精神世界的庇护所和梦想中的家园。

关键词:风景;逃避;地方感

艾丽丝·门罗是加拿大当代著名短篇小说家,2013年荣获诺贝尔文学奖。她在文坛的地位,被人们比作当代契诃娃——契诃夫的女传人。门罗总是将目光聚焦于平凡女性的生活,从自己和母亲身上寻找灵感,精确地记录她们从少女到人妻与人母,再度过中年与老年的历程,尤擅贴近女性之性心理的波折与隐情,以及由此而来的身心重负,描写细致入微,又复杂难解,她们看似脆弱,却又坚忍顽强。门罗擅长着力描绘她们对周围世界、生活中的男人以及与女友关系的自省式反应。她笔下的女性,经常发现自己处于社会变化的夹缝中间,在矛盾的两种选择之间挣扎,追求家庭生活还是个人自由;服从道德的责任还是追随心灵的驱使。反复出现的主题之一,是少女成长过程中与家庭和周围人相处时遇到的困境,以及中年女性在家庭责任中努力为自己开辟出空间。小说的一个主要内容,是表现女性且希望她们的声音和行动受到人们的关注急切心情。

目前国内学界对于门罗的研究尚处于起步阶段,多集中于她的少数主要代表作品的研究。《逃离》是她具有代表性的作品,开篇同名小说《逃离》一文,门罗书写的依然是乡村小镇中平凡女子的生活,表达了女性在男性管制下的生存境况,她们渴望摆脱男权管制、摆脱阴影,寻找真实的自我。表面上看,门罗于作品中风景的描写只是主人公乡村生活的自然环境,小说中的风景于全文是一种动态的建构,门罗通过贯穿故事始末的风景,表达出她对于创伤、过去、权力、规训等诸多问题的反思,逃避最终成为卡拉的唯一选择。本文试图从人文地理学中关于风景的论述出发,解读小说中的风景以及人物对风景的感知和想象。

一、风景与创伤

门罗的作品以女性为中心,主要展现她们的内心世界,“她”始终要逃离的,是家庭、是两性、是自我。但是,这种逃离举步维艰。小说《逃离》的主人公卡拉因不堪忍受婚姻暴力在邻居西尔维亚的帮助下逃离“让她再也受不了的”丈夫,当她坐上去多伦多的大巴想在那里开始新生活时,中途她却打电话让其丈夫接她回家。逃离是痛苦的,可出走的半途中发现能“拯救”自己的依然是自己逃离的地方。任何想要逃离的人,对现有事物的厌倦超过了对未来的期望。人生不断地在逃离,又不断地被牵绊的过去或无望的未来所捕获,门罗的小说里回荡着这种欲挣扎不能、欲逃离无路的悲哀。《逃离》中卡拉生活于其中的自然环境为其心理变化及选择奠定了基础。自然环境即是卡拉生活于其中的区域生态环境也是她头脑中想象建构出来的心理环境。

“风景”又称“景观”,它是一个具有多种意义的术语,指“一个地区的外貌、产生外貌的物质组合及这个地区本身”。[1]本文探讨的风景属于人文地理学上的宽泛定义,既指土地,又包括土地上的树木、植物、建筑等,侧重于它们的组合排列、外貌特征以及随之产生的意义。英文中的“Landscape”从词源学上讲来自于荷兰语的“Lands chap”和德语的“Landschaft”,准确的英文翻译应该是地景或土地景观,最初指的就是某一视野中看到的一片土地。随着文学与生态批评、人文地理学的联系越来越紧密,文学中风景的研究为更多人所熟知,风景也演变成 一个总括性概念,用以指代“土地”、“环境”、“景色”、“地方”、“空间”、“背景”、“区域”等,它甚至可以与“空间”、“地方”等词互换使用。风景是人的各种努力的聚合场合,所以作为一种表征的形式,它是一个有关意义的复杂系统,由自然地貌与文化景观叠加而成。

《逃离》讲述了主人公卡拉在家庭婚姻琐碎生活中的苦苦挣扎及在平静生活下的欲望和遗憾,软弱和坚强的故事。十八岁的卡拉不顾父母的反对,离开中学和克拉克逃离父母来到乡村。卡拉喜欢乡村和自然,她与自然和动物有着亲密的互动,在做完一天的杂活后卡拉喜欢去马场边的小树林散步,“她轻轻的跟它们说话,对手里没带吃的表示抱歉。她抚摸它们的脖颈,蹭蹭它们的鼻子......”。[2]卡拉对自然乡村的偏爱来源于她内心的创伤、自卑和阴影:“她是中学里的所谓的差等生,是姑娘们众口一词的恶语取笑的对象。”[3]卡尔·荣格提出一个心理学概念,即阴影(the shadow),来描述我们自己内心深处隐藏的或无意识的心理层面。阴影“比任何其它原型都更多地容纳着人的最基本的动物性”。荣格认为,阴影是我们意识中所不能接受的,不受社会欢迎的情绪、欲望和动机。[4]在城镇中生活只能让卡拉更自卑,乡村才能帮她忘掉自己的过去,才能让她树立全新的自我意识和尊严感,才能让她感到在自然乡村的舒适和轻松。这看似是卡拉在逃避城镇、逃离都市人们之间复杂的人际关系,实则是在逃避自我、逃避阴影之下的真实的自我。

人文地理学强调人们对自然、世界的感悟能力,各种感受的综合就形成了“地方感”,卡拉对自然乡村的依赖就是这种地方感的体现。乡村生活使卡拉感到舒适、安心,她常在干完一天的杂活后,到马场边的树林做一次傍晚的散步,她还喜欢畜棚屋顶底下那宽广的空间,以及那里的气味。城市留给卡拉的是痛苦的回忆,当她遇见克拉克,他答应她,带她到乡村,建一座农场及马术学校的时候,她走进马厩,顿悟自己爱上了他。她渴望生活在这样一个地方,自然淳朴的乡村风景就在她眼前,这样她才能在自然舒适的环境中彻底地放松自己,忘掉过去某个地区的种种不快的记忆。风景在这里早已超出了视觉艺术的范围,它是一种头脑和感觉的建构,不仅承担了疗伤的功能,还成了卡拉精神的乌托邦,给予她慰藉并让她暂时摆脱冷酷的现实世界。

鉴于门罗本人的背景,其作品研究应该在加拿大这一大的语境下进行探讨。解读《逃离》中的风景当然也不能只停留在个人的层面上。由于现代社会物质化消费时代的到来,当人们迫不及待地用工业化大生产的商品替换祖传的手工制品,消费成为人们的“美国梦”时,人们的欲望需用消费来满足,消费的目的不是为了实际需求的满足,而是商品的符号象征意义,是不断追求被制造出来、被刺激起来的欲望的满足。城市的消费不但刺激了人们的欲望更淡化了人们之间的关系。人们被各种欲望裹挟着,变得冷漠、毫无责任心。乡村处在城市的边缘,是还未被城市完全同化的传统质朴之地。自然乡村中存留着人们更为传统的天性及职责。处在流动中的日新月异的城市需要具有历史沉淀的稳定符号来平衡它的高速发展,需要对乡村的文化怀旧来补偿心灵的某种缺憾。endprint

卡拉追随克拉克从多伦多来到乡下,来到没有复杂、冷漠的人际关系,没有嘲笑、恶语相对的还未被快速工业化、城镇化的乡村。不过这种情形也会随着社会及人们的关系逐渐改变。卡拉天真的以为乡下就是完全未被城镇化的,可是“在她居住的房屋边上的公路却是用砾石铺就的,雨天里砾石路满是车辙和水坑。”[5]等这些简单的风景描写绝非闲笔。它们是20世纪初加拿大的真实写照,是资本发展与社会现实的象征,也是民族认同与文化创伤的空间表达。风景不应该仅仅被当作“看的对象或阅读的文本”,而是“社会和主题身份得以形成的过程”。[6]风景除了与地理描述有关外,更应该与心理感知与文化建构联系在一起,它形象的阐释了居民的生产方式,表征着社会生活与人类的存在,所以卡拉在看风景的同时,也在亲历并审视着加拿大社会的创伤。门罗笔下的风景没有诗意,也没有所谓的异国情调,但作为一个有良知的知识分子,她以冷峻的笔调勾勒出加拿大乡村的生活环境,关注着加拿大的历史与现状。

二、风景与权力

风景归根结底是一种观看之道,伯格指出,“我们‘看见风景时,也是身入其境”,“倘若有人妨碍我们观看它,我们就被剥夺了属于我们的历史。”[7]伯格点出了风景与权力之间的关联,因此看到了什么、怎么看、什么被允许看、什么不被允许看,这些都是在讨论风景与权力之间的关系时应注意的问题。门罗于《逃离》中探讨了权力对于人的压迫与惩罚,故事中的风景同样也受制于权力的规训,是多重权力关系的表现方式。门罗于小说中点出了医院、精神病院、公路维修、军用品商店、妇女庇护所等名词。当我们把这些名词变为实体坐落在主人公卡拉和克拉克生活环境的周边时,这些都是一个个亮丽的风景。

福柯曾说:“权力必须被当作可流通的东西来分析,或者是以链条的形式来运作的东西。”[8]简单讲,权力应被视为动词而不是名词。他提出风景研究的目的在于将风景由名词变为动词,所以除了关心“风景是什么”、“风景意味着什么”,还要问“风景做了什么”。所以门罗写邻居西尔维亚的丈夫贾米森在医院的病床上受着药物折磨的痛苦,当她写西尔维亚问卡拉出逃妇女庇护所是否考虑,卡拉回答除非是给打得遍体鳞伤否则那儿是不会收留她的,她写克拉克以前的身份是精神病院的护工,城市电台唱片管理员、公路维修工人、军用品商店店员等这些带有对人实施实权控制、规训及惩罚的名词,这些身份更好的证明了克拉克是被规训的对象的同时也是规训、惩罚卡拉的掌权者。小说中除了其家庭是卡拉丈夫克拉克实施家庭冷暴力控制、规训的场所,医院、妇女庇护所是另一个重要的规训、惩罚及控制的场所。就连山羊弗洛也扮演着规训与被规训的双面角色,山羊弗洛拉是克拉克从某个农场上带回来用来抚慰和安定马匹的。卡拉和山羊弗洛拉后来成为了亲密伙伴,以至于在弗洛拉丢失几天后卡拉在梦中梦见了山羊弗洛拉,“卡拉梦见山羊弗洛拉引导她来到一道铁丝网栅栏的跟前,也就是某种战场上用的那一种。”[9]战场上铁丝网式的栅栏其实是权力的象征,象征着权力、规训及惩罚。弗洛拉在小说中不仅仅是一头用于安定马匹、繁衍羊羔的母山羊,“弗洛拉与卡拉之间似乎存在着某种隐射关系”[10]它还是卡拉自我的象征,它的走失正像卡拉失去了自我。

福柯对规训问题有过精辟的论述,在他看来“纪律首先要从对人的空间分配入手”。这些可见的规训体现出门罗作品的地区特色,它们的建造则是权力在空间上的“分配艺术”,象征着政治、军队和战争在人身上施加的规约。卡拉在家庭中被其丈夫的权力制约着,做的稍不如他的意,克拉克就用冷暴力给予还击,制约着卡拉自我意识的发展,使卡拉在家庭婚姻中处于不利地位。作为女性的卡拉在传统家庭婚姻中本身就处于和男性不平等的地位,其权力被男性掌控着,尊严和自我意识得不到人们的重视。卡拉实则在生活中失去了看风景的权力,她其实是生活在男性权力的制约规训之下的。而当地理景观最终被变为规训场所的时候,权力也就完成了对人类活动的控制。也就是说卡拉其实是生活在其丈夫权力规训掌控之下的。

正是这些规章制度奠定并建构了卡拉的身份,使她成为权力规训的产物,也使她成为了男权制度下被惩罚、制约的对象。也只有在面对熟悉的自然乡村风景时卡拉才会感到舒心和宁静,才能让她找到自己仅有的安全之感。才能在相对安全的环境中发展自我独立意识,才能走出婚姻暴力的阴影,寻求自我与人生意义的完整。小说中的风景不仅被卡拉“看”,而且还让卡拉“看见”了从前身处权力约束下的自己。

三、风景与逃避

一直以来,逃避被认为是一种消极的处事方式,美国当代著名评论家希利斯·米勒指出:伟大作家在创作不同的作品中总是重复同样的主题。作家们在给作品人物选择逃避不幸难遇时,好似可行又不可行的办法之一,可是“一个人受到压迫的时候,或者是无法把握不确定现实的时候,肯定会非常迫切地希望迁往到他处。”[11]逃避的对象既可以是动荡的社会、政治环境,也可以是让人无法忍受的规章制度,还可以是喧嚣的城市或破败的乡村,还可以是难以忍受的某个个人。《逃离》从本质上讲是一部关于逃避的小说,无论是城镇还是自己的家都意味着暴力和冷漠,两者都充满着权力的制约与监视,所以逃往别处才是卡拉的唯一选择。之所以逃离城镇是因为卡拉想逃离现实生存的不如意,克拉克的家庭冷暴力及生活在像垃圾场一样的农场。那么,风景对于卡拉的逃避行为到底意味着什么?它又在卡拉的逃避中扮演着什么角色呢?

卡拉为了逃避父母及朋友的不理解和冷漠从城镇逃离到了乡村,又由于不堪忍受丈夫的冷暴力打算逃离乡村回到城镇,然而在逃回城镇的途中她选择了再次逃回到乡村。卡拉的两次逃回乡村让我们看到她一方面除却自己一人无法在城镇中生存,另一方面自然的乡村让她最终选择逃回了乡村。人类自古以来就有逃向自然的情结,久居城市的人们会情不自禁的对乡村产生向往和亲近,但如段义孚所言,“人们逃往的自然必然已被人文化了,且被赋予了人类的价值观,因为这种自然是人类的愿望目标所在。”[12]逃向自然就是卡拉躲避城市和冷漠的动力,自然风景以想象的方式成为她精神的庇护所。残酷的现实社会剥夺了卡拉亲力现场观看风景的权力,但这并不妨碍她以想象的方式存在于她的内心。卡拉羸弱的身体无法与强大的权力话语抗衡,对美丽风景的渴望驱使她选择了逃避,回归最原始本真的自我。当卡拉在邻居西尔维亚的帮助下坐上去多伦多城镇的大巴车,“车子一进入乡野,她便把头抬了起来,深深地吸气,朝田野那边望去”。[13]透过有色的车窗玻璃卡拉看到的是紫色兮兮的田野,卡拉看到田野内心会感到抑制不住的狂喜,是改变中的景观让她被压抑的情感得到彻底的释放,让她与自然的接触更进一步,这让她全省心的融入自然之中。让她瞬间恢复了那个喜欢自然乡村、畜棚屋及其气味的普通农场妇女,在劳动中享受着远离尘嚣的祥和与安宁,也使她在自然中找到了自我,找到了真正属于自己的家园。endprint

加斯东·巴什拉首次使用了“topophilie”一词,用以指代“场所爱好,”段义孚先将其英语化为“topophilia”(恋地情结),并宽泛定义为“所有人类与物质环境的情感纽带”,以此阐释人与地方之间难以割舍的真挚情感。巴什拉意在突出人“与自然界和情感充溢的地方之间的感情联系所激起的诗意的幻想”,段义孚强调的则是“把个人、团体与她们而言重要的地理环境联系在一起的所有想象性的体验”。“恋地情结”彰显了地理意识中的美学感知,并将其与怀旧、空想结合起来,是驱动人类环境行为和态度的力量,地方与空间也就成为人们感受个体或集体身份的场所。卡拉在乘车驱往城市的时候,她全身心的沐浴在自然之中,她本可以乘着大巴逃离痛苦的深渊,可她却由于无法融入这个没有克拉克的奇特未来的城镇而选择归来。卡拉的“恋地情结”源于自然淳朴的乡村生活和简单的人际关系以及在自然风景中感到的短暂愉悦。自然风景使卡拉形成一种感官上的刺激,并让她体验到了一种同样短暂却更加强烈的欢乐。这种对刺激的反映也来自于卡拉的视觉、触觉和幻想,在她感受到自然乡村、花草、树木、土地的同时,她也想象性的建构了未来生活的美好家园,并将其等同为自己未来现实中的家园。

四、结语

艾丽丝·门罗这篇小说向我们传达出了在男性“温和暴政”下女性隐秘的内心世界:从女性意识觉醒后的逃离到内心真正需求的复归,游离于寻找自我和失去自我之间。逃避的结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行为本身以及由此产生的意义。《逃离》小说中的风景是无法被简单视为背景或陪衬的,它在某种程度上充当了卡拉的另一个自我,因为“恋地的本质是恋自我,当地方场所被赋予人的情感、价值后,人便与地“合一”。”[14]门罗简单的风景描写也突出了她对人类处境、现代社会中人类生存的悖论的关注。门罗在作品中表现了她对女性生存状态的关注,对个体寻求自我与人格独立完整表达出积极的态度。人文地理学为解读门罗笔下的自然世界提供了新视角,它与生态批评相联系,从这个独特的视角来解读门罗的作品会让我们以全新的眼光去理解其作品。

参考文献:

[1] R.J.约翰斯顿.人文地理学词典[M].柴彦威等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4.

[2][3][5][9][13][加]艾丽丝·门罗.逃离[M].李文俊译.北京: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009.

[4][法]西蒙娜·德·波伏娃.第二性[M].陶铁柱译.北京:北京中国书籍出版社,1998.

[6]Mitchell,W.J.T. “Introduction.”Landscape and power.Chicago and London: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2002(4)

[7]约翰·伯格:观看之道[M].戴行钺译.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7.

[8]米歇尔·福柯:规训与惩罚[M].刘北成、杨远婴译.北京:三联出版社,2003.

[10]谭敏.赵宁.迷失在逃离与回归之间[J].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学报,2011(6).

[11][12]段义孚逃避主义[M].周尚意.张春梅译.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2005.

[14]唐晓峰.还地理学一份人情[J],读书,2002(11)

作者简介:高程敏(1989—),女,汉族,河南沈丘人,就读于海南大学人文传播学院,研究方向:文艺学。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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