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功能语言学与语用学的互补性研究

李胜男

【摘要】在以人类学为本的语言学理论中，系统功能语言学和语用学是具有最广泛影响的两个语言学学派。以韩礼德为代表的系统功能语言学注重意义和功能的研究，特别强调语境的作用，并把“选择就是意义”作为一条广泛运用的原则。语用学理论围绕语言交际的意义这一中心论题展开，从不同层面强调语境和语义在交际中的关键地位。两个学派虽然在研究任务和方法上有不同，但是二者有相似和互补之处。

【关键词】系统功能语言学 语用学 互补性

西方语言学所涉及的众多学说和理论基本上可以归属于两大思潮，即以人类学和社会学为本的语言学传统以及以哲学和逻辑学为本的语言学传统。两者在语言性质、层次、研究内容、研究方法、检测标准等各方面都存在着相当分歧。系统功能语言学是以人类学和社会学为本的语言研究，而语用学则源于哲学的语言学转向中哲学家对语言问题的研究。

一、系统功能语言学及语用学

语言学的两大主流：形式主义和功能主义兴起于20世纪70年代。前者以Chomsky的转换生成语法为代表，后者以Halliday的系统功能语法为代表。关于系统功能语言学派的生命力，据中山大学黄国文教授的观点，不外乎以下几个方面。第一、该学派有相当完整的思想体系和理论体系。第二，通过数十年的努力，它对语言本质的看法、对语言系统与功能的重视、对语篇的重视、对语域和语境的重视，以及它在以上诸领域所取得的研究成果，引起了整个语言学界的注意，并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人认识到了它存在的价值。第三，有些语言学派只研究抽象的语言能力，忽视具体的语言使用，而系统功能语言学将两者视为不可分割的两部分。

二、语用预设和信息结构

1.语用学中的语用预设。语用预设又称作语用前提、前设和先设，一般用来指说话者在说出某个句子时所作的假设。对预设的研究起源于哲学界，最早是由德国哲学家弗雷格于1982年提出的。语用学把预设看做话语的已知部分，而把陈述看做含有新信息的部分。20世纪60、70年代随着语义学的发展，这个概念引起了语言学界的兴趣，语言学家开始把它作为一种语义关系来研究。是指那些对语境敏感的与说话人（有时包括说话对象）的信念、态度、意图有关的前提（预设）关系。

2.系统功能语言学中的信息结构。Halliday认为，信息结构是已知信息与新信息相互作用从而构成信息单位的结构。已知信息指的是言语活动中已经出现过的或根据语境可以断定的成分，新信息指的是言语活动中尚未出现或者根据语境难以断定的成分。

3.二者互补的可能性。综上所述，我们可以看到语用学中所研究的语用预设和系统功能语言学中所研究的信息结构有密切的联系。语用学中的语用预设实际就是系统功能语言学中的信息结构中的已知信息。例如：The book you want is not available.在上例中，发话人预设这样一个事实，就是的确有一本对方所需要的书存在，并且交际双方都明确知道所说的具体是哪一本书。同时，在一个句子中，也可以通过重读来传递新信息，几乎每个词都可以被重读，被重读的部分都是新信息，其余部分是预知预设。也就是说，同一个句子可以通过不同的有标记的信息中心来表达，因此每一个句子都会产生不同的预设。再如：JOHN seduced Mary.John SEDUCED Mary.John seduced MARY.根据以上三句话的不同信息中心，每个句子的预设也是不同的。

三、指示语和照应

1.语用学中的指示语。指示语是语用学中的一个重要议题，指在语境中才能确定其所指对象或所指信息的词语或结构。在语用学研究的指示语中，指示词有两种用法：依赖于语境的指示性用法和依赖于语言的上下文的非指示性用法。Levinson把指示词语的用法具体分为姿势型用法和象征型用法。姿势型指示词语需要和伴随语言特征一起使用，要理解这样的指示词语，必须知道说话人在说话的同时使用了什么伴随语言手段。象征型指示词语在使用时不一定需要伴随语言特征，对它们进行理解也无须重现交际的真实情景，所需要知道的往往只是包括交际活动发生的时间、地点在内的更大范围的时间和地点以及参与者，即具备一定的语境知识，也可以不依赖真实的交际情景理解出话语中的指示词语。

2.系统功能语言学中的照应。与语用学一样，系统功能语言学也注重研究语境与语篇之间的关系。从系统功能语言学的角度来看，语篇的连贯是通过一系列的衔接手段来实现的，衔接是通过语言的语法和词汇方面的手段把整个语篇有机地连接起来，照应便是这一系列连接手段之一。Halliday指出，在语篇中，如果对于一个词语的解释不能从词语本身获得，而必须从该词语所指的对象中来寻求答案，这就产生了照应关系。照应是一种语义关系，它指的是语篇中的一个成分做另一个成分的参照点，是语篇中一个语言成分与另一个可以与之互相解释的成分之间的关系。

通过对比研究，我们发现虽然语用学和系统功能语言学分属不同的流派，但是二者之间有很多共同的研究领域，并且都有各自的发展，只是对于同一问题，二者从不同角度、不同侧重点进行解释和研究。语用学侧重于研究源于语言和语境关系的指示词语和指示性用法，即指示词语的文外指示功能。而系统功能语言学更侧重于研究建立在语篇上下文之间的文内照应关系；二者都研究语言中已知信息和新信息的关系，特别是系统功能语言学中的信息结构理论对语用学的研究有很大帮助。通过对二者的比较研究，将会有助于我们更好地研究和解释语言现象。

参考文献：

[1]耿红岩.系统功能语言学、语用学及其比较[J].河南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8（62）.

[2]何兆熊.新编语用学概要[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 2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