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男人和男孩成为促进性别平等的力量*——第二届全球男性参与联盟论坛综述

方刚　周洪超　夏怡雯

（1.2.北京林业大学人文社会科学学院，北京　100083；3.中国白丝带志愿者网络，北京　100083）

让男人和男孩成为促进性别平等的力量*
——第二届全球男性参与联盟论坛综述

方刚1周洪超2夏怡雯3

（1.2.北京林业大学人文社会科学学院，北京100083；3.中国白丝带志愿者网络，北京100083）

男性参与促进性别平等，特别是参与到终止针对妇女的暴力运动中，是近年来国际社会致力于推进与倡导的重要工作之一。全球男性参与联盟（MenEngage）是一个全球性的促进男人和男孩为了性别平等一起工作的组织，世界各国许多活跃的促进男性参与的组织均是其成员。中国白丝带志愿者网络也是该组织的成员。2009年4月，全球男性参与联盟曾在里约热内卢召开第一次全球论坛，对于之后国际的男性参与运动产生了重要影响。2014年11月10-13日在印度德里举办了第二次论坛，来自94个国家的900多人参加。联合国人口基金、联合国妇女署等机构也是这个全球性大型论坛的合办机构。

一、论坛的目标与主题

此次论坛的主题是：“男性和男孩促进性别公正”（Men and Boys for Gender Justice）。

论坛的第一个目标是分享多样化的研究、资源和实践，以促进在不同领域内开展与性别平等相关的男性和男性气质的研究工作。论坛为全世界相关学科的学者和实践者提供了一个机会，就相关复杂问题进行讨论和对话，以促进和男性一起开展人权/社会公正（平等）相关的工作，包括与女权运动的合作。在这些讨论的基础上，论坛希望制定一系列促进男人和男孩参与促进与女性友好关系的方案。

论坛的第二个目标是借此机会调动在世界各地不同地方的男人和男孩对性别问题的更大兴趣，主要关注点在于理解男性在性别暴力中的角色，并采取行动进行预防和响应。

论坛分为七个专题，每个专题都有研究者和社会实践者的分享。

在“暴力”专题论坛上，与会者反思了性别暴力以不同形式出现在“私人的”和“公共的”空间中，人们接受和强化传统的性别标准，不仅增强了男性的“特权”，而且延续和创造出各种新形式的性别歧视。男性是暴力的实施者，也是受害者，这体现在各种环境中，从欺凌和被压迫/被欺侮，到有组织的犯罪，再到战争。暴力和支配性的男性气质之间关系密切，与会者探讨了暴力倾向的男性认同是如何表现、构建和传播的，体制结构在其中的作用，以及将暴力的男性气质改进和转换为非暴力的男性气质的可能性。重点讨论了这项工作应该如何与男性结合，以及如何增加到现有的反对针对妇女和儿童的暴力、性别歧视等工作议程中。

在“健康与幸福”专题论坛，与会者讨论了需要男人和男孩参与解决妇女和女孩的生殖健康和权利问题。与会者提出，男性气质现在也涉及一系列健康状况，健康状况会受到如事故、慢性疾病、酒精或滥用药物、精神健康等因素的影响。与会者呈现了不同国家的研究现状以及实践运动的经验。

“贫困和工作”专题论坛，主要探讨了社会和经济改变如何迫使男性改变其在家庭和社会中的角色。全球化、女性就业等带来男性自我认知的变化，带来与女性、与其他男性的关系以及他们自身行为的变化。

在“关怀、人际关系和情感”专题论坛上，许多与会者强调了男性父职角色的重要性，社会活动者则分享了在世界各地推动男性参与的经验。

在“性取向、身份特征”专题论坛中，与会者探索了世界上存在的男性和男性气质多样性，以及如何更好理解这些多样性，指出这可能引起性别权力关系的变化，需要更强大的社会包容和团结。

会议的另外两个专题“构建和平、社会公正、包容”和“人类的发展——从男性气质到人性化”也一样探讨了男性气质、男性参与实践等议题。

会议内容非常丰富，笔者只能侧重于介绍各国如何促进男性参与的经验，选择“青少年男性气质的建构与改造”、“父职角色改造的实践”、“针对男性施暴者的工作”、“推动男性参与运动的经验”等视角，对会议相关内容进行介绍。

二、青少年男性气质的建构与改造

与会者均非常强调促进青少年参与性别平等事业，大量实践项目侧重在校园中进行终止性别暴力的教育，以便尽早地影响年轻的男孩子，使他们在成为男人的过程中接受关于性别和暴力的正确引导。

现在10-24岁的年轻人占全球人口的1/4，大概89%的青少年来自发展中国家，在很多国家青少年甚至占了人口的一半之多。年轻人受到很多男性符号因素的影响，从而影响了他们对自身性别身份的认同。教育机构、家庭、同辈以及社会规则等在建构男性气质的过程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同时，这些也可以成为创造性别平等的平台。

印度的Madhu Kushwaha在《教科书中的男性和男性气质》一文中提到，大部分国家主义思想体系根植于父权制社会系统，并且国家主义自身就是男性的。霸权式国家主义中包含了支配性男性气质。教材中出现的国家主义和男性气质课程为“国家”和“未来一代”提供了交互的平台。在大部分教材中，国家主义的性别化课程预设了保护者（男性）和被保护者，例如，国家被当成母亲、女性。为了这个目的，国家历史中的英雄被选出和呈现，他们大多是毫无弱点的统治阶级、有权力和身体强壮的男性，通过隐喻来建构理想的男性气质。教材成为传授支配性男性气质（攻击性的和优于女性气质的）的沃土，这种男性气质的攻击性却被包装在爱国主义和国家主义的需求下。

孟加拉达卡大学的Md.A.Hossain通过对孟加拉青少年的研究，在《性信息、男性气质和女性的性物化：达卡男性学生的概念、想法和信念》一文中表明了性教育对于性别平等的重要性。文章主要研究非正式的性知识和信息如何影响达卡年轻男性的男性气质构建。这些知识让他们认为男性在性互动中必须扮演主导角色，而女性是被动的受益者；这些性知识还鼓励他们进入多段危险的性关系中。从这种意义上来说，对性教育的保守态度一定程度上促成了男性对女性的暴力和支配性男性气质的形成。

加勒比海地区西印度大学的Tyrone Ali博士在《男孩如何成为男人：质疑性别语言在加勒比男性气质和性别建构中的使用》的论文中，检视了加勒比男性使用的性别语言中的信念、假设和态度，以及这种语言对于女性、性别关系和社会不平等的影响。文章列举了性别化的语言影响男性的性、自身认同及男性气质的例子，提醒人们日常生活通过语言无时无刻不在建构着性别不平等，并影响着现在和未来世代的性别关系。

美国乔治敦大学的R.I.Lundgren调查了40名男性和女性的生命史，以及他们在转变阶段（青春期、青少年后期、结婚初期、初为父母期）关于青春期、性、生育和暴力的性别化经验，他发现，在男孩女孩认识到社会规范是性别化的过程中，观察、练习、指令和建议等方式构成了性别的认同机制；还有一些不是那么明显的社会化过程，如性别化的时间和空间、暴力经验、亲属体系和政治历史的影响；此外，社会制裁维持着传统的性别规范，使得男性很难形成新的互动方式。作者认为，辨识出隐藏影响的力量和因为性别角色越位而带来的社会制裁可以作为一种干预来使年轻人批判性地思考他们生活中的例子并提高性别平等的意识。作者提出，依据研究中确定的抵制支配性男性气质的方法，在男孩生命过程的关键转折时期进行干预，是一种不同的影响男性气质的方法。

英国萨塞克斯大学的Padmini Lyer博士在《讨论男性气质，在印度新德里学校中学习成为一个人男人》的文章中提到，在学校中，男生一方面表现出主流支配性男性气质，比如侵犯女生、同其他男生打架、在学校中表现力量和支配性，另一方面，男生和女生同时挑战着这种行为，为了“成为一个男人”，经常打架和侵犯女生的男生被当作“坏”男生，尊重女生和女性的男生被赞赏为“好”男生。文章还试图了解男孩是如何在学校通过不同的方式成为男人，并思考了如何使学校成为转变的场所来促进性别平等。

澳大利亚的Di Kilsby在《不同的性别起点：改变乌干达儿童早期的性别社会化研究》中，探讨了男性早期阶段暴力、侵犯性、自由和权力以及低自我管理社会化规范形成的途径，并发现男性气质和女性气质中的霸权模式的社会化经历毒害了女孩和男孩、女人和男人的关系。作者还强调了将性别社会化变得可见的重要性，因为父母、教育者和社区可以选择不同的行动方式，而不是一直加强和复制有害的性别规范和性别不平等。

三、父职角色改造的实践经验

父亲议题是此次论坛的一大亮点。父子关系中的男性新角色、男性在家庭责任中的角色以及男性作为养育者的角色也同样在随着社会经济的改变而转变。许多与会者强调了男性父职角色的重要性，培训男性如何做父亲的“父亲工作坊”在许多国家都实践过，收到了很好的效果。

荷兰的J.V.Tricht在题为《在荷兰社会改变男孩和父亲的概念：挑战与机遇》的发言中提出，男性气质、男性青少年暴力、男性青少年和他们父亲之间的关系、男性青少年产生的问题、辍学等，均与父亲角色密切相关，应该在实践中通过改造父亲角色而改变男性青少年的暴力倾向。

南非Y.M.Sikweyiyar的《同父亲角色相结合的男性气质：性别转变的挑战和增强生活能力的干预》一文，关注经济和政治上边缘化的年轻黑人男性如何建构社会认同，探索了地区和环境如何影响父亲角色的概念化和养育儿童的能力。被访谈的男性渴望一种传统的男性气质，这种男性气质鼓励经济上的成功，活跃的社会活动，为女性、家庭和儿童提供照料。这种父亲角色的实践强调为儿童提供物质上的支持，但是社会很少支持男性参与到抚养儿童中。而针对这些男人的父亲角色的课程强调一种温柔的照顾性的男性气质，这种气质与大部分男性的支配性男性气质形成鲜明的对比。

波黑的Srdjan Dusanic在题为《在波黑推进父亲角色的新概念的机遇和挑战》的文章中检视了男性参与家务、养育儿童以及担任父亲角色，确定了有助于男性参与养育儿童和家务中的五个有利因素：早年儿童期的经验；妻子的影响；男性的自我意识；相信男性参与是家庭价值观的一部分；将做家务作为一件光荣的事情。

土耳其的H.P.Arslan在《为了性别平等同男性和父亲合作的有效方法》中总结了他们同男性及父亲工作的实践经验，从1996年就开始实施的父亲支持项目主要由12周结构性的训练项目组成，目的是为了提高父亲们的自我意识和为他们提供在孩子成长过程中的父亲职能。父亲们通过参与这个项目变得对养育儿童更积极主动并富有责任感，提高了非暴力的家庭内部交流的能力，并培养了性别平等的态度。项目还包含了社会运动、社区讨论会、展板展示和工作坊，都是为了帮助父亲们意识到自身有责任形成非暴力的父亲角色、性别平等意识和对妇女儿童的非暴力态度。

莫桑比克的J.A.Langa在《鼓励男性进厨房促进性别平等》一文中提到，在莫桑比克，家庭和社区里的劳动分工和其他社会活动都是基于性别差异的，社会空间被分为“男性的”和“女性的”。这种性别价值和规范限制了男性参与到家务中，也同样限制了女性参与到政治生活中。为了改变这种性别分工背后的不平等权力关系，2012年起“男性改变网络”（Men for Change Network）开展了男性进厨房项目。项目的重点是将男性气质和性别平等在实践中相结合。项目的结果显示，90%的参与者同意家务应该男女平摊，95%的人报告说对家庭暴力有了更清楚的认识。

四、针对男性施暴者的工作

针对性别暴力中的男性施暴者，仅靠法律惩处是不够的，还需要与辅导、改造相结合。一些国家在这方面积累了丰富的经验。

瑞士的Roland Reisewitz在其报告《介绍在巴尔干半岛西部国家的施暴者辅导：在父权制社会的性别转变挑战》中强调了性别暴力重在预防，并认为不仅要加强非暴力的冲突管理，同时还要转变性别的规范和价值系统。但是如何才能在与家暴施暴者的工作中使他们成为非暴力者？作者介绍了在强大父权制环境下的专业的针对施暴者的社会心理辅导。此文重点在于对施暴者咨询的评估以及对男性咨询师的三年培养项目的介绍。经验表明，针对施暴者的社会心理学的正规辅导不足以稳定持久地改变施暴者与性别有关的价值和规范体系。施暴者的性别、男性气质和暴力的经验和社会化历程是影响施暴者的共情能力、胜任力和持久反暴力改变的基本要素。跨文化的思考、对人权的尊重更有利于促进施暴者有效的学习。

挪威的Maurius Rakil在《家庭或儿童视角下亲密伴侣暴力中的男性施暴者工作》的报告中介绍了他们的项目，这一项目主要针对滥用暴力的男性进行行为改变的训练，将对创伤的治疗也运用到对施暴者的工作中。他们成立了针对男人的治疗中心，增加了一些针对男人的治疗与工作项目。这个针对男性施暴者的治疗项目，雇佣了50个全职的专业人士，发展出了一些工作模具。项目同时也对女性和儿童提供训练和支持，针对不同的群体设计了特定的方案，如少数民族家庭、暴露在家暴中的儿童、家暴中的成年受害者、对于家暴家庭的父母训练等。

南非的Kerryn Rehse在《男性工具包：亲密伴侣暴力中的男性辅导——来自印度尼西亚和南非的实践经验》一文中介绍了针对男性施暴者的工具包，由12个个人行为改变辅导项目组成，目的在于改变男人观念与亲密关系暴力。他们在全国组织了一系列关于男人与男孩的讨论，用社区对话的方法阻止性别暴力，并且发展出一系列社区的行动方案。

乌干达的Baron Oron介绍了《行走的石头》项目，这个项目中针对施暴者的学习课程包括“知识—态度改变—行为改变”，这是一个反复递进的长期过程；施暴者对于这一方法反应非常积极；参与者从对社会性别不平等政治维度的理解中获益；量化的数据明确地显示了他们亲密关系暴力行为的降低和其态度的改善。作者还提出这项研究可以超越性别暴力的范畴，对于干预其他暴力同样具有意义。

五、推动男性参与行动的经验

各国的文化、经济、政治、宗教等情况不同，推动男性参与的过程中，便也会发展出不同的策略。

与会者提出了在解决年轻人的暴力时可以采用创新性的文化方式，如使用影院、音乐和新男性论坛等。同样，媒体作为一个公共机构，对塑造男性气质也负有责任，特别是当它们对事件或者社会进程进行评论之时更为明显。

在西方国家，宗教的影响力不容忽视。英国的E.P.T.Deepan在《转变领导者：在非洲湖区的男性参与终止性与性别暴力的教会工作》的研究中发现：刻板的性别角色认同受到文化和宗教信仰的影响；暴力作为男性气质的标准被女人和男人所共同认同。宗教实践经常被认为是在加强社会性别刻板化，但是也同样可以创造性地被用来反对性别暴力。一些男性参与的领导人通过基于神学的教育揭开对于经文的错误理解，从而促进积极的男性气质，并开始改变男性的行为。多个国家的代表都讲到，他们通过影响当地的宗教领袖，使其成为宣传终止性别暴力的人士，借助其强大的影响力发挥作用。

男性参与和女权主义的关系，一直是男性运动中无法回避的话题，本次论坛也不例外。澳大利亚的Nur Hasyim在《女权主义政治：在印度尼西亚终止对女性暴力的男性运动》中探讨了印度尼西亚的男性联盟是如何将女权主义融入他们的思想体系和实践中的。

男性参与不仅可以用来终止性别暴力，同样可以应用到解决地区、国家，甚至全球和平层面的问题上。来自英国的Hannah Wright在《转变男性气质作为解决战争冲突的手段》的发言中，将男性参与扩展到和平建构中，大量的证据和分析表明了社会建构的男性气质可以影响冲突，然而这些对性别和冲突的理解并没有被广泛地应用到受冲突影响国家的和平建构中。虽然近年来在和平建构领域的关于男性气质的研究开始增加，但是并没有运用到发展性的策略或项目中。同样地，虽然有越来越多的组织机构在鼓励男性参与和改变对男性气质的态度，但很少将其应用到解决武装冲突中。

促进男性参与、终止性别暴力的工作不仅要在个人层面，更要在更广泛的层面开展工作。来自尼泊尔的SanjeevUprety在《男性气质和暴力：社会规范、社会结构和法律》的发言中从父权制中三个有联系的方面（社会规范、社会结构和法律）探讨了男性气质同性别暴力之间的联系。他认为，这三个方面相互形成和加强，而非独立工作。他运用问卷调查和生命史访谈的方法揭示出：社会文化和法律机构不仅仅受到父权制社会规范和对于男性气质和女性气质期望（男人是天生具有攻击性的、一夫多妻的、理性的、比女性更具有养家糊口能力的）的影响，还受到社会机构（议会、法院和警察局）中男性数量的影响。在这方面，社会规范和社会结构相互支持。法律的制定和执行不可能不受到来自社会规范和社会结构的影响。法律受到父权制规范的影响，同样也受到在不同社会和法律机构中的男女比例的影响，这种影响每时每刻都在发生。因此，想要创造一个没有性别暴力的社会就必须同时解决父权制社会规范、社会结构和法律这三个方面的问题。

澳大利亚的Michael Flood在《终止针对妇女暴力的男性工作：批判性评论和未来方向》中对当前男性预防针对妇女暴力的工作进行了评论，并概述了未来的方向。他指出，男性参与并不是一种策略，而是一个目标。虽然现在有明确的证据证明一些策略和干预的有效性，但是这个领域无疑是需要深入开展的。Michael Flood强调，男性参与终止暴力应该基于严谨的知识，注意男性内部的多样性和不平等，并集中在转变不平等的性别关系和男性气质上。现有的很多干预将男性作为支配性的群体，而无视各种各样的男性气质、性和作为暴力施暴者和受害者的经验，这种对男性多样性的忽视无助于推动男性参与；终止暴力的努力通常集中在改变男性的态度，而不是寻求改变结构和机构的不平等，事实上，这两者都需要加强。文章就男性终止性别暴力的工作提出了几点假设：非暴力和性别平等对男性是有利的，系统的男性特权对男性参与终止暴力中形成了挑战；鼓励男性参与最好的人选是其他男性；男性参与运动的目标是在男性中鼓励形成新的、积极的男性气质。

总体而言，此次论坛的研究大多基于在全球范围开展的性别平等项目的基础，为在全球范围内更好地推进性别平等提供了具有实践意义的经验。

联合国千年发展目标将在2015年到期，国际社会目前正在探讨“后2015”的发展议程。此次论坛结束前也提出了男性参与的“后2015目标”。“后2015”男性参的目标主要有：男性参与到终止性别暴力中；使男性在养育儿童和家务工作中承担同样的责任；男性作为支持性的伴侣、主角和积极的改变者参与到性和生育健康、产妇工作、新生儿和儿童健康工作中。这为包括中国在内的全球男性参与推动性别平等的运动指出了具体可见的目标。

责任编辑：绘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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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4-2563（2015）01-0105-05

1.方刚（1968-），男，北京林业大学人文社会科学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性与性别研究；2.周洪超（1991-），男，北京林业大学人文社会科学学院硕士研究生；3.夏怡雯（1991-），女，中国白丝带志愿者网络项目官员。

本文为联合国人口基金“男性反对性别暴力促进项目”（项目编号：CHN7U511）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