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茶仙
在朱子学研究传统中,朱子门人作为朱子学派的重要组成部分一直备受关注。有关朱子门人的研究大致可以分为三类:第一类是以陈荣捷、田中谦二等为代表的考证类研究,主要考证了朱熹门人的从学时间、问学机缘、地域分布等情况;第二类是以侯外庐、张加才等为代表的运用哲学史研究方法,主要探讨朱子门人的生平、讲学、著述及学术思想等;第三类是从社会文化史角度,主要论述了朱子门人群体的社会特征及其地域家族性等。上述方法乃是研究者基于问题意识而作的取舍,本身并无优劣之分,相反还有很强的互补性。这是因为,要理解朱子门人在朱子学的形成、发展、成熟、完成、传播、传承过程等方面的学术贡献,首先需要考证、判定研究对象是否问学于朱熹及其从学时间、问学机缘等问题,其次需要梳理、辨别研究对象的社会阶层及其所处的家族环境、地域背景等问题,最后需要分析、判定研究对象的讲学著述及其学术理念、思想特色等问题。当然,这种综合性理解的前提是要有大量丰富的个案研究,其中程端蒙就是一个独特的并值得探究的个案:一则作为朱熹门人,程端蒙虽然早卒,但他不仅领悟理学要旨,而且能以求道修身为己任,对朱子学的发展和传播做出了不小的贡献;二则其接受与传布朱子学深受所属地域文化的影响,充分体现并展示了朱子学发展传播中的地域家族性特点。为此,本文以朱子门人程端蒙为例,通过多方位的立体研究,以求更深入的揭示南宋士人、家族对朱子学的接受传布情况及其对朱子学的学术贡献。①
程端蒙(1143—1191年),字正思,号蒙斋,江西德兴县人。早年拜江介为师,是其得意门生,后赴婺源,受业于朱熹,不仅领悟朱子学要旨,而且能以求道修身为己任,对朱子学的发展流传贡献甚大。
虽然对于程端蒙的家世情况,我们了解得并不详细具体,但是通过朱熹为程端蒙祖父程汝能所撰的墓表以及《德兴新建程氏宗谱》和《德兴县志》可知大概。程氏家族约在唐乾符间因始祖程维于兵讨巢贼不利而始居饶州乐平之银城,后徙新建,至程端蒙时历十三世,期间各世或无传或徙居他地,人丁不繁盛,家世亦不富贵。从相关的记载来看,程端蒙家族并非一个以学术见长的大族,其曾祖程宏只是“有乡行”,其祖父程汝能亦有孝行义举闻动乡里。从其祖父“周人之急”的义举来看,程氏家族虽非饶富,但也属小康之家。只是程汝能并没有接受多少正规教育,乃是“天资纯笃,不由学问而孝弟忠信自有以绝人者”,以致“程汝能没三十年,乡人行旅言之犹有思慕出涕者”。②对此,朱熹感叹道“使其得闻圣贤之教而讲学以明之,其所至可量哉”!③至于程端蒙的父亲程易也仅仅是担任过修职郎一类的低级文官,其兄程晟则先卒。只有到程端蒙这一辈时,程氏家族才开始有诗书气象,不仅程端蒙为朱子门人,“学问渊源独得其宗”,④而且其堂兄程端友也是“幼而颖异,攻经传子史,与端蒙、端履昆弟辈并以学行著名当时”。⑤因此,朱熹说:“晟先卒,易今以修职郎致其事 (低级文官),而又有正思为之子,意者程氏其将兴乎。今正思虽不幸而二弟亦知为学,是固未可知也。”⑥在此,朱熹不仅明确说明了程端蒙学问的家世渊源,而且朱熹表达了希望其家族能够兴盛的愿望。只可惜程氏家族并未如朱熹所愿枝繁叶茂,程端蒙育有一女,尽管朱熹《程君正思墓铭》记其“生一男师圣”,但考诸《德兴新建程氏宗谱》,师圣乃是从其堂兄端履处过继而来。由于后继乏人,程端蒙的学术思想无法接续,因而严重影响了朱子学在其家族中流传。当然,需要指出的是并非所有德兴士人、家族都对洛学或朱子学感兴趣,事实上士人的思想世界比我们在此处叙述的要复杂许多,和家族的发展策略以及兴衰是紧密相连的。
除却程端蒙的个人与家世因素外,程端蒙的朱子学渊源与当时德兴的地域思想背景也密不可分。具体说来,在朱子学传入德兴之前,由于科举的盛行,德兴士人通过科举之学掌握了丰富的儒家经义之学,培育了儒学素养;同时,因为受二程思想的影响,德兴士人的儒学素养有一定积淀。二程思想在北宋时已蔚为大观,宋室南渡后,因为王学的消沉,洛学成为南宋根本性的思想源头,至少是构成了强势的思想语境。⑦尽管二程思想在德兴并未产生强烈的震动,但德兴士人也在此大背景下融入到了洛学世界,并对其产生深刻影响。虽然洛学在南宋只是众家思想之一种,且门下弟子未必完全持守洛学,但其学统却得以传承,流传不坠,对南宋后来的儒学有直接或间接的推进,其中杨时(1044—1130年)成了南宋洛学传承的中坚人物。⑧当时有许多士人通过杨时而识洛学,江西德兴也不例外,如程舟“少嗜学,后在行会识龟山杨先生益闻伊洛讲学大法,归授徒,孜孜训诱,崇理义先实行”。⑨而海口董铢之父董琦(1116—1192年)则跟从程舟及程舟之兄程倜研习儒业。⑩另外,由于德兴与江山接壤,且有便利的水陆交通,所以当德兴士人在不满足于二程之文本而欲求更深入体会伊洛之学时,便纷纷前往江山拜求洛学二传弟子徐存。徐存(生卒年未详),江山人,曾师事理学家杨时,为程颐再传弟子。史称“讲道于家,执经者前后千余人”。⑪如江介(1125—1183年)一日读程子书至“水清性善”之说,乃太息曰:“吾平生所学不过为利禄计,奚足为?”于是“亟走谒衢州徐先生诚叟,以书道其所志而请业焉,徐读书喜谓其徒曰此可与共学矣”。数年后归德兴,“更以其说授学者,多所兴起”。⑫概而言之,二程接引四方学子而传授之,复由这些学生将洛学的思想散播于四方,德兴士人因此成为洛学传布过程中的重要接引者。
在德兴士人接受朱子学的历程中,徐存扮演了中介者的角色,这主要是因为他与朱熹的关系特殊。朱熹年十八九时“得拜徐公先生(徐存)于清湖之上,得蒙告以克己归仁、知言养气之说”。⑬对此,朱熹承认说:“放心之解,得力于先生为多。”⑭正是由于朱熹与徐存的关系特殊,德兴士人在讲求洛学的过程中才有接触了解朱子学的机会,而朱子学业就在此背景下被德兴士人接受和引入。如江介之弟子程端蒙后来成为朱门高弟,而董为良也在朱熹还乡婺源时“以所论经子诸说来见”,别后又数以书来有所问辨,“时君犹有四方之志,予因以所闻古人为己之说告之,而君不以其言为非也”。⑮行文至此,我们还发现,德兴与朱熹祖籍地婺源的社会关系网络亦是德兴士人接触朱子学的重要地域背景。⑯
朱子学研究不仅要看道学团体上层的社会网络,还要深入局部地域之中,因为那里有基于家族与地方小儒而形成的社会网络,同样也是朱熹及道学团体所根植的历史思维世界,所以探讨地方士人程端蒙与朱熹的学术交往很必要。
程端蒙是在淳熙三年(1176年)于朱熹回婺源省亲时前往投师,并拜入门下。对于程端蒙的求学之路,朱熹赞曰:“士患不知学,知学矣而知所择之为难,能择矣而勇足以行之内不顾于己私,外不牵于俗习,此又难也……正思天资端悫,自幼已知自好,稍长即能博求师友以自开益。”⑰此后,他与朱熹往来频繁,交游广泛。淳熙六年(1179年),同游南康庐山,乐之忘归。⑱淳熙七年(1180年)作《答程正思》六、七书,皆是因为程正思看《论语集注》有疑而发。⑲《答程正思》十书云:“熹病倦,不敢极力观书,闲中玩养,颇觉粗有进处。恨相去远,不得朝夕款聚,亦幸有一二朋友在此,不废讲论,因事提掇,不为无助,不知正思能一来否?沙随程丈,闻亦欲入闽,不知何时定成行也?”⑳在这里,朱熹表达了想见端蒙并与之讲论的想法。《答程正思》 十六书云:“告子 ‘生之谓性’,《集注》虽改,细看终未分明,近日再改一过,此处觉得尚未有言语解析得出,更俟款曲细看,他时相见,却得面论……告子一段,欲如此改定,仍删去旧论,似已简径,但恐于一原处未甚分明,请看详之。”㉑《答程正思》十七书亦云:“所谕数说皆善,《孟子》中间又改一过,不记曾录去否?今恐未曾别寄一本,但初看甚分明,今读之又似不分晓,试更为思之……‘致知’说及他数处近改者,德粹写得,今有所改《或问》一二条,亦写寄之,可就取看……‘发见’之说,已具叔重书中,可更相与详之。”㉒同年,朱熹与诸生同游落星寺、石乳寺,程端蒙亦随侍在侧。㉓淳熙十四年(1187年),程端蒙前往武夷精舍问学,朱熹为《程董二先生学则》作跋。程端蒙筑求放心斋,朱熹为之作《求放心斋铭》,藉此申明“防微谨独”、“切问近思”的重要性。㉔更值得一提的是从淳熙四年(1177年)开始,历时十余年,程端蒙与同邑董铢及临县婺源滕璘等人,曾协助朱熹从事《四书章句集注》和《或问》等书的修订工作。从他们的交往可知他们建立了相互尊重、信任、平等、和谐的师生关系,感情深厚,且学术探讨的内容非常广泛。不仅如此,程端蒙还经常因为家事向朱熹求教。根据陈来的考证,淳熙三年(1176年)程端蒙就曾因为丧母而多次与朱熹讨论丧葬礼仪,虚心听取了朱熹“详择而勉行之使州里之间有所观法”的教诲,做到了“葬祭推本古经,以正流俗之谬,乡人多以为法”。㉕此后,程端蒙还将家事“葬地之讼”、“迁葬”等禀告朱熹。对于“葬地之讼”,朱熹开导说:“百更宜审处,与其得直于有司,不若两平于乡曲之为愈也。”㉖而对于迁葬重事,朱熹劝告说:“似不宜容易举动,凡百更切审细为佳,若得已不如且已也。”㉗另外,绍熙二年(1191年),程端蒙于病中请托朱熹,求识其先大父之墓,来年九月,朱熹遂作《程君公才墓表》一文。㉘病重之际,程端蒙写信给朱熹说:“端蒙死不恨,恨不克终养,而卒业于门,然已无可言。愿先生自爱,蚤就群书,以竢来哲。世不我知,天岂亦不我知也哉!”㉙对于此语,朱熹颇为称许。不久,程端蒙因病逝世,朱熹听闻,恸哭不已,情绪久久无法平复。㉚隔年,朱熹作《程君正思墓表》、《程正思画像赞》 说:“正思可惜!有骨肋,有志操。若看道理,也粗些子在。”㉛还说:“其为人,刚介不苟合,闻人讲学议政,有所未安,辄造门辨质,或移书譬晓,必极其是非可否之分而后已。”㉜程端蒙的优点在于志节,不苟合流俗,始终出于一种醇正的理念追求朱子学,即使在朱子学遭受“伪学”之禁时仍依然孜孜以求,不舍不弃,甚至还上书谏议,认为道统之所传,归于二程。对此,朱熹感慨地说:“会大臣有乐豪纵而贱名检者(案:何澹),见修士即以邪气目之,而又言于上曰:‘是属且能亡人之国。’于是学官承其风旨,因课试废策,直以王、程、苏氏之学为问。盖将其以其向背为取舍,对者靡然,无敢正言其失。正思独奋笔抗论,无所依违,而所以分别邪正之间,轻重浅深,又皆中理,虽竟以是无所合而归,然其抑邪与正之助,亦多矣。”㉝虽然程端蒙识理稍“粗”,但其执着勤奋。由此朱熹十分赞赏,他说:“笃志勤恳,一有见闻,便肯穷究,此为甚不易得。”㉞并说:“慨然发愤,以求道修身为己任,讨论探索,功力兼人”,㉟足为学者的典范。
总的来说,程端蒙由于在与朱熹的学术交往中能够时常聆听到朱熹的教诲,使其对朱子学的体认日益精进,对朱子之学的态度也由此更加坚定。
程端蒙虽是朱子门人,但历来哲学史著墨甚少,其论著亦不受重视。探究其缘故,实因《性理字训》一书,乃是训蒙作品,文字浅显,字句简要,因此成为后人批评的因由。《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北溪字义》说:“考淳同时有程端蒙者,亦撰《性理字训》一卷,其大旨亦与淳同,然书颇浅陋,故赵汸答汪德懋《性理字训》疑问书,称其为初学者设。”㊱《性理字训》虽是针对童蒙立说,但内容与理学有关,是一种崭新的理学字义类书籍,对后世的影响较大,对于完满实现朱熹普及理学的愿望有不可磨灭之功。与此同时,《程董二先生学则》因为既能为书院学生所应用又能对师长有所借鉴,而受到朱熹的高度肯定与赞赏,亲自作跋称“是书盖有古人小学之遗意焉。凡为庠塾之师者,能以是而率其徒,则所谓成人有得,小子有造者,将复见于今日矣。于以助成后王降德之意,岂不美哉!”㊲程端蒙不仅自己接受认可朱子学,而且还鼓动和影响族人,这是极难得的。程端蒙之曾孙程珙“从正思讲学”。㊳不仅如此,程端蒙还建蒙斋书院讲学授徒,培养了一批朱子学者,改变了士人对朱子学的态度,扩大了朱子学在当地的影响,使饶州地区成为朱熹学说发展传播的重要基地,而他则完成了从朱子门人到朱子传人的转变。
需要说明的是,如果要讨论程端蒙对德兴及其周边朱子学传布的作用,还需要将他与其同邑学友董铢作一比较,这种比较不仅有利于深入理解程端蒙对于朱门之贡献,同时也能加深对朱子学地域化传布的理解。德兴地区能成为朱子学流传的一个重要区域,应归功于程端蒙、董铢,全祖望在《宋元学案·介轩学案序录》中讨论德兴及其周边朱子学流传问题时就说过:“勉斋之传,尚有自鄱阳流入新安者,董介轩一派也。鄱阳之学,始于程蒙斋、董盘涧、王拙斋,而多卒业于董氏。”㊴《德兴县志》也认为:“德兴近大贤居,微言绪论,程董数君子独得其宗,而后之私淑者,渊源授受,薪传亦赖以不坠焉。”㊵将这两种论述与本文的研究结合起来就会发现,程端蒙不仅对德兴朱子学发展流传贡献不小,而且对鄱阳之学乃至新安理学有开启之功。为此,清人黄百家说:新安为朱子之学者不乏人,而以程蒙斋为首。㊶另据《中国书院史》记载:“饶州德兴县朱熹弟子甚多,尤著名者有程端蒙(?-1191)与董铢(1152-1214)……黄百家与王梓材以为,朱熹故乡有朱学,程端蒙、董铢为功臣。通过董梦程而至沈贵珤、董鼎、许月卿,促进了朱学在徽州、饶州流传。”㊷对于程端蒙传播朱子学之功,朱熹感触很深,他说:程端蒙“择其可告语者,因事推诚,诲诱不倦,从而化者亦颇众”。又说:“予雅意正思,任道勇而用志专,必能卒究精微之蕴,以广斯道之传者。”㊸遗憾的是,由于其早卒,其对朱子学的贡献因此受到限制和影响而无法延伸扩展,所以德兴及其周边地区的朱子后学多出于董铢,并最终汇聚成朱子后学之重要团体——介轩学派。㊹此种结局,可以从程端蒙与董铢两个家族的发展得到一定解释。前文已经说过,程端蒙家族并不繁盛,与之相比,董氏则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地方望族,其族人如董梦程、董鼎、董季真等都能秉承家学,传绍朱子之学。而程端蒙家族特别是其直系后继无人,其旁系虽然与董氏保持婚姻联系,但无力维系家学(朱子之学)的不坠,而其族人裔孙程一麟、一龙、尚仁也只在近三个半世纪以后的明嘉靖年间,由于在怀玉书院听闻王阳明弟子钱德洪讲学,“以悟晦庵之学,归而寻绎其祖训,乃率其宗党,谋议邦人之良。合二祠而为一,名曰二贤书院,以便岁时享祀,因以合同志叙睦族之义焉。”㊺由此可知,朱子学能在某一地域推广、流传,固然有赖于地方士人的推动,但其家族的支持亦很关键,其中家族境遇的变化是影响学术流传的重要因子,如果缺少家族的有力支持,他们的学术传授将难以展开,家族背景实在是研究朱子学传承过程中不可忽视的重要因素。
朱子学之所以鼎盛,除了科举的推波助澜外,主要得益于门人弟子的认可与传布。对此,研究朱子学的学者都有同感。如陈荣捷先生说过:“然朱子学系之能在元、明、清大树旗者,固非幸而实有其因素也。因素不一,而门人乃其极重要者……然《儒林宗派》有朱子学派五代传受表甚详,门人传之者众,皆其尤者,而能满播全国,无数门人之力也。”㊻方彦寿也说:“朱熹在世时,闽学已形成了比较严密的学术派别。数百名朱熹门人分别来自福建、浙江、江西、安徽、湖南、江苏、四川、湖北、广东、河南、山西等地。在朱熹死后,他们大都回到原籍,分散到各地传播闽学……从而闽学流传至全国,并形成为朱子学的不同派系,如江西系、浙江系、四川系、湖南系等。”㊼很明显现代学者在讨论朱子学鼎盛的原因时,大都肯定了朱子门人和后学者对朱子学讲授与传播之功。但是,正如高全喜所说的:“他们的贡献与其说是学问本身,不如说是建派立宗、广播遥传的努力。”㊽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作为朱门弟子程端蒙虽然义理未精,但其勇于任道的精神却成为形塑朱子学派的一股坚强力量,是地方士人中执着追随朱子学的代表。
注释:
①有关程端蒙对朱子学之贡献可参见侯外庐等:《宋明理学史》,北京:人民出版社1987年,第539-542页。有关程端蒙的学术思想参见王奕然:《朱熹门人考述及其思想研究:以黄榦、陈淳及蔡氏父子为论述核心》,台湾师范大学国文学系博士论文,2012年,第542-555页。
②③⑥⑬⑰⑱⑳㉑㉒㉓《朱子全書》第20-25册《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版,第4188页,4188,4188页,3847页,4185页,3984页,2325页,2328-2329页,2330页,4984、4985页。
④⑨⑩⑫⑮㊳㊵(清)孟庆云修,杨重雅纂:《德兴县志》,收入《中国方志丛书·华中地方·第259号》,台北:成文出版社,1975年版,第953页,978页,979页,975-976页,979页,960页,952页。
⑤㊺《德兴新建程氏宗谱》,卷之一,《维公世系》。
⑦⑧何俊:《南宋儒学的建构》,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4年版,第14页,第6-9页。
⑪⑭《江山县志》,《中国方志丛书·华中地方·第021号》,台北:成文出版社有限公司,1975年版,第741页,741页。
⑯㊹胡荣明:《地域、家族与学术交流网络:朱子后学集团的形成》,《朱子学刊》,2009年第1辑,第121页,120页。
⑲本文有关朱熹《答程端蒙》书的写作时间均以陈来先生的考订为依据,参见陈来的《朱子书信编年考证》,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9年版。
㉔㉖㉗㉘㉙㉚㉜㉝㉞㊲㊸同注释②,第3992页,2323页,2325页,4187-4188页,4186页,4187-4188页,4186页,4186页,2329页,2280页,4186页。
㉕陈来:《朱子书信编年考证》(增订本),上海: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7年版,第148-149页。
㉛黎靖德编:《朱子语类》,北京:中华书局,1986年,第2607页。
㉟程曈:《新安学系录》,黄山:黄山书社,2006年版,第300页。
㊱纪昀等著:《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北京:中华书局,1997年版,第42页。
㊴㊶黄宗羲:《宋元学案》,北京:中华书局,1986年版,第2970页,296页。
㊷李国钧等著:《中国书院史》,长沙:湖南教育出版社,1998年版,第227页。
㊻氏著:《朱子门人》,台北:台灣学生书局,1982年版,第20-22页。
㊼方彦寿:《闽学的传播衍变及其在中国思想文化史上的地位和作用》,《廈门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89年第1期。
㊽高全喜:《理心之间:朱熹与陆九渊的理学》,上海: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8年版,第21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