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小平对马克思世界历史理论的丰富、拓展与实践

2015-04-16 04:54王仕国
江西社会科学 2015年2期
关键词:马克思道路世界

王仕国

邓小平对马克思世界历史理论的丰富、拓展与实践

王仕国

马克思运用唯物史观的方法论,在科学剖析和批判吸收了黑格尔“世界历史”概念的合理成分的基础上,构建了作为科学社会主义重要组成部分的世界历史理论,揭示了人类历史发展规律,特别是近代以来历史转向世界历史的趋势、过程和方向。邓小平立足于当代中国实际、着眼于国际政治经济的深刻变化,从马克思的世界历史思想出发,不仅仅是在理论层面上丰富和发展了马克思世界历史理论,作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伟大开创者,他还在实践层面上探索开创了一条“中国道路”。“中国道路”既是中国走向世界历史的历史性选择,也是中国融入世界历史的现实性选择,同时还为世界历史提供中国经验。

世界历史理论;邓小平理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

王仕国,中共江西省委党校哲学教研部主任,教授。(江西南昌 330003)

经济全球化在当今成为最大的世情之一,这是世界历史的内在驱动力及其显著特征,但作为工业化和现代化的历史进程的一部分,经济全球化在马克思那个时代就已经启动。马克思立足于历史唯物主义的立场和方法,以惊人的理论洞察力揭示出民族历史向世界历史转变的趋势,突出强调了资本主义生产力的强劲发展、世界交往的迅猛扩大和密切、世界市场的快速形成以及科学技术的强大力量对全球化的推动作用,并以此作为科学社会主义关于人类历史发展规律合法性论证的现实依据。在历史已愈来愈成为世界历史的今天,邓小平的社会主义对外开放理论作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立足于历史唯物主义的立场和方法,全面回答了经济文化落后国家如何适应经济全球化浪潮,科学指明了社会主义中国在世界历史条件下的发展路径和道路选择,是马克思世界历史理论的当代形态和中国化表述,并引导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自觉走向世界历史这一必由之路。

一、“世界历史”概念的提出及其马克思的世界历史理论

从理论渊源来看,“世界历史”概念并不是马克思首先提出来的,马克思世界历史理论的直接思想来源是最早由黑格尔提出的 “世界历史”概念及其相关思想。黑格尔认为,历史中存在着决定历史趋势的支配性力量,这种客观力量导致历史从人的意志相互冲突的偶然无序状态走向普遍的、统一的世界历史状态,这种具有世界历史性特征的决定性力量就是绝对精神。黑格尔指出:“世界历史不过是自由概念的发展。但是客观的自由——真正的自由的各种法则——要求征服那偶然的意志,因为这种意志在本质上是形式的。”[1](P503)黑格尔认为,具有本源性的绝对精神能消解各个民族的特殊性和差异性,是统摄历史进程的决定性力量,将整个人类历史作为一个整体,纳入到“世界历史”的统一道路上。黑格尔还描绘了体现“自由精神”自我发展的谱系:“世界历史”从东方只有一个君王是自由的中国、印度、波斯等出发,走向有一部分人是自由的希腊、罗马,最后走到所有人都是自由的日耳曼及普鲁士王国,“世界历史”在日耳曼及普鲁士王国这里完成了自己的最终使命,西欧资本主义成为 “世界历史”的最终形式。

作为科学社会主义的重要组成部分,马克思批判吸收了黑格尔“世界历史”概念的合理成分,构建了以历史唯物主义为基础的世界历史理论,揭示了人类历史发展的过程、趋势和方向。马克思的世界历史理论首先见于《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一书,而系统完整地阐述世界历史理论,则是在《德意志意识形态》和《共产党宣言》中完成的。马克思的世界历史理论是由以下三个方面的内容有机组成的理论体系。

首先,马克思运用社会基本矛盾运动规律,深入揭示了,资本主义工业的发展和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形成及扩大是推动人类历史走向世界历史的动力。立足于实践的唯物主义的理论立场,马克思克服了黑格尔关于世界历史是绝对精神的自我显现过程的唯心史观,认为黑格尔没有认识到 “历史向世界历史的转变,不是‘自我意识’宇宙精神或者某个形而上学怪影的某种抽象的行为,而是纯粹的,可以通过经验确定的事实”[2](P89),社会基本矛盾则是包括世界历史形成在内的人类社会发展的根本动力。马克思敏锐地观察到世界历史形成的基本过程,即随着资本主义时代的到来,机器大工业的产生和发展,科学技术进步的巨大作用,历史开始向世界历史转变。正是“资产阶级由于开拓了世界市场,使一切国家的生产和消费都成为世界性的了”[2](P276),资本主义“首次开创了世界历史,因为它使每个文明国家以及这些国家中的每个人的需要的满足依赖于整个世界,因为它消灭了各国以自然形成的闭关自守的状态”[2](P114),由此,马克思断言,“生产力的普遍发展和与此相联系的世界交往”[2](P86),是推动人类历史向世界历史转变的内在动力。

其次,马克思从全球化的历史趋势出发,深入揭示了,人类历史由分散向整体、由地方性和民族性的历史向世界性和普遍性的历史转变的方式和途径。在马克思的理论分析中,推动世界历史形成的决定性力量是生产力的发展,世界历史形成的现实基础和物质关系前提则是世界市场的存在。而在今天,全球化则是世界历史继续向前推进的趋势和特征。已经被现实证明了的是,全球化作为一个客观的必然的物质过程,同时也是当今世界各个民族国家之间联系不断紧密的一体化过程,体现在政治、经济、文化、科技等各个领域。虽然马克思从未使用过 “全球化”这一概念,但从他的理论逻辑和所反映的历史事实来看,全球化可以看作马克思以自己的方式描绘的客观的世界历史过程。马克思说:“无论在物质产品方面还是在精神产品方面,民族的片面性和局限性日益成为不可能,但是各民族的原始封闭状态由于日益完善的生产方式,交往以及因交往而自然形成的不同民族之间的分工消灭得越是彻底,历史也就越成为世界历史。”[2](P88)最终的结果是“……过去那种地方的和民族的自给自足和闭关自守状态,被各民族的各方面的互相往来和各方面的互相依赖所代替了”[2](P276)。马克思天才般地预测到,正是通过全球化这一途径,历史整体性地、普遍性地转向了世界历史。

最后,马克思从人类历史发展规律的高度,深入揭示了共产主义就是世界历史的未来,即共产主义作为理想的社会形态才是世界历史持续漫长演进的最终形式。马克思虽然也曾多次肯定资产阶级是开创世界历史的主导性力量,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是世界历史形成的现实前提,但马克思的贡献在于,他没有停留在这些黑格尔已有的判断上,而是把资本主义视作世界历史的一个阶段性存在,这是马克思超越黑格尔的地方。他进一步科学预言,历史只有到了共产主义社会,才能真正成为完全意义上的世界历史。关于世界历史的最终社会形态,马克思强调:“无产阶级只有在世界历史意义上才能存在,就像它的事业——共产主义一般只作为‘世界历史性’的存在才有可能实现一样。”[2](P87)因为在马克思看来,世界历史可分为两个阶段,资本主义世界历史只是 “历史向世界历史的转变”的第一个阶段,而人类历史普遍地向共产主义社会转变的共产主义历史形态,才是“历史向世界历史的转变”的第二阶段,才是世界历史的最终形式,也是人类历史发展的终极目标。

二、邓小平对马克思世界历史理论的丰富和拓展

邓小平继承了马克思的世界历史理论,从中国实际出发,围绕中国问题,提出和回答了社会主义中国在世界历史进程中如何建设和发展、如何实现现代化等一系列问题,指明了一条经济文化落后国家如何从历史转向世界历史的发展道路,从而在新的时代条件下继承和发展了马克思的世界历史理论。作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第二次理论飞跃,邓小平开创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就是马克思世界历史理论的当代表述。

第一,邓小平关于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的思想,回答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在世界历史背景下的发展动力问题。在改革开放之前,由于我们长期忽视经济建设,没有解决好生产力的发展问题,社会主义中国面临着像20世纪八九十年代苏联东欧社会主义国家被世界历史潮流淘汰的危险。“文革”结束后,以邓小平为核心的党的第二代领导集体果断作出了把党和国家的工作重点转移到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上来的战略决策,提出了“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的党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路线,确立了经济建设的中心地位,初步明确了经济落后的中国如何跟上世界历史潮流的发展动力问题。在此基础上,邓小平敏锐地注意到,在生产力的要素系统中,科学技术作为知识形态的潜在的生产力,对生产力的发展具有强大而直接的推动作用,创造性地提出了“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的著名论断,深刻揭示了在当今世界科学技术已经成为促进经济社会发展最重要的动力源泉和最强大的支撑力量,从发展动力上解决了中国这么一个从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建立起来的社会主义国家如何赶上世界历史潮流,如何从历史转向世界历史,从而丰富和发展了马克思关于科学技术是推动生产力的进步并进而是推动世界历史前进动力的思想。

第二,邓小平的社会主义开放理论,回答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在世界历史背景下的发展途径问题。首先,邓小平总结分析了中国近代以来特别是新中国成立以来落后于世界历史进程的教训及其深层原因,指出:“中国在西方国家产业革命以后变得落后了,一个重要原因就是闭关自守。建国以后,人家封锁我们,在某种程度上我们也还是闭关自守,这给我们带来了一些困难。三十几年的经验教训告诉我们,关起门来搞建设是不行的,发展不起来。”[3](P64)其次,邓小平以全球化的视野认识到当今世界是一个相互联系、相互制约的整体,各国各民族之间的交往程度比起马克思当年,无论在广度上还是在深度上要密切得多、复杂得多,没有一个国家能够在与世隔绝、闭关自守的状态下获得自身的发展,要看到“现在的世界是开放的世界”[3](P64),因此,“现在任何国家要发达起来,闭关自守都不可能”[3](P90)。世界历史进入了它的新阶段,即全球化阶段。再次,邓小平指出,中国要从一个贫穷落后的国家通过跨越性发展成为现代化强国,对外开放是必由之路,这是还处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中国要在世界历史背景下实现本国工业化、现代化所必须依据的外部条件。因此,中国只有对外开放,才能充分吸收和利用资本主义的先进生产力及其一切有利于自身发展的成果;只有对外开放,才能把当今世界一切有利于自身发展的文明成果作为自己的起点,以 “后发”国家的身份跨越式进入现代化的行列,所以,“中国的发展离不开世界”[3](P78),“我们最大的经验就是不要脱离世界”[13](P16)。最后,邓小平强调,中国必须走出一条具有中国特色的改革开放之路。基于中国国情,邓小平认为,我们的改革开放,必须从实际出发,立足于中国国情,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绝不能简单地照搬照抄西方的现代化模式。为此,他指出:“我们的现代化建设,必须从中国的实际出发。无论是革命还是建设,都要注意学习和借鉴外国经验。但是,照抄照搬别国经验、别国模式从来不能成功。”[3](P2)他总结说:“我们改革开放的成功,不是靠本本,而是靠实践,靠实事求是。”[3](P382)概言之,邓小平的社会主义开放思想,直接来源于马克思的世界历史理论,是这一理论与中国现代化建设实践相结合的产物,是关于社会主义国家和经济文化落后国家实现历史向世界历史转变的具有原创性的理论成果。

第三,邓小平的社会主义本质论,回答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在世界历史背景下的发展目标问题。邓小平的世界历史思想,不仅解决了经济文化落后的中国如何实现向世界历史转变的问题,而且进一步明确了社会主义中国转向世界历史的最终指向的问题。紧紧围绕“什么是社会主义,怎样建设社会主义”这个根本问题,邓小平全面系统地阐明了社会主义本质论,从而为世界历史在社会主义中国的实践提供了价值目标和价值立场,指明世界历史的前进方向。在邓小平看来,世界历史既是物的世界历史,也是人的世界历史,是物的世界历史与人的世界历史的统一;既有物的尺度,也有人的尺度,是物的尺度与人的尺度的统一。一方面,社会主义建设必须大力发展生产力,不断积累物质财富,提高人民群众物质生活水平,这是社会主义的世界历史的物质基础和发展动力;另一方面,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必须走共同富裕之路,必须实现社会的全面发展和人的全面发展,只有“人的全面而自由的发展”,才能使人成为世界历史性的个人,才能充分体现社会主义的本质特征。立足于人类历史发展的总趋势,邓小平深刻指出:“我坚信,世界上赞成马克思主义的人会多起来的,因为马克思主义是科学。它运用历史唯物主义揭示了人类历史发展的规律。封建社会代替奴隶社会,资本主义代替封建社会,社会主义经历一个长过程发展后代替资本主义。这是社会历史发展不可逆转的总趋势。”[3](P382-383)这是邓小平对马克思关于世界历史的最终指向是实现共产主义的论断所作出的新的概括,也对社会主义在世界历史背景下开启全新的世界历史进程并跨越资本主义阶段,最终开辟社会主义的历史进程作出的科学预言,从而把马克思的世界历史理论提升到新高度,为科学社会主义理论的丰富和发展做出了新贡献。

三、在世界历史中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选择和价值

理解邓小平对世界历史理论的贡献及其当代价值,不能只停留在理论层面上,他对马克思世界历史理论的丰富和发展,还要进一步在他开创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实践层面上走出一条 “中国道路”来进行全面把握,“中国道路”既为中国、也为世界探索出世界历史的现实和未来的选择及方向。

(一)“中国道路”是中国走向世界历史的历史性选择

很多人讨论“中国道路”的历史视野,仅仅停留在中国改革开放以来30多年的历史跨度,仅仅只是以改革开放30多年的中国发展事实为经验依据和历史依据。仅仅拿这30多年的发展模式与西方资本主义的各种 “模式”进行比较,既缺少了相应的历史厚重感,又缺乏科学性、合理性,应从世界历史的视野来看待和审视“中国道路”,即从历史已转向世界历史的宏大叙事上来思考“中国道路”的历史必然性。

从历史来看,中国的衰落是在历史成为世界历史的初期开始的,具体而言,是清王朝把自身隔绝于世界历史大潮之外时开始衰落,开始遭遇一连串来自西方文明的侵略、欺辱。对于中国那个时代的历史遭遇,马克思在 《鸦片贸易史》一文中写道:“中国皇帝为了制止自己臣民的自杀行为,下令同时禁止外国人输入和本国人吸食这种毒品,而东印度公司却迅速地把印度种植鸦片和向中国私卖鸦片变成自己财政系统的不可分割的部分。半野蛮人坚持道德原则,而文明人却以自私自利的原则与之对抗。一个人口几乎占人类三分之一的大帝国,不顾时势,安于现状,人为地隔绝于世界并因此竭力以天朝尽善尽美的幻想自欺。这样一个帝国注定要在一场殊死的决斗中被打垮。”[2](P716)自这个时期开始,中国的问题就不仅仅只是中国内部的问题,中华民族开始面向世界探索自己的发展道路问题,期间经历了漫长的、曲折的甚至是痛苦的社会转型。从清末的洋务运动到戊戌变法,从孙中山的资产阶级民主主义革命到中国共产党人进行的新民主主义革命,从苏联模式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在反复探索和实践试错的基础上,形成了一个符合中国国情、符合世界历史趋势的理论和实践谱系。深刻透视这一谱系,让我们认识到今天的“中国道路”来之不易,是中国进入世界历史时代以后,中华民族在探索实现现代化、跻身于现代文明国家的过程中形成的,是具有历史必然性的唯一正确选择。

(二)“中国道路”是中国融入世界历史的现实性选择

新中国成立之后,虽然我们党也在努力探索一条符合中国国情的现代化发展道路,但是由于受到“左”倾思潮的严重影响,试图关起门来搞社会主义建设,拒绝对外开放和主动寻求自己在世界市场的角色定位,拒绝向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学习借鉴有利于自身发展的先进科技、先进管理等现代文明成果,最终导致在“文革”结束之际国民经济濒临崩溃的边缘,贫穷落后的帽子在新中国成立近30年依然没有根本摘掉,这是探索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国内现实背景。从国际背景来看,由于苏联东欧社会主义国家长期以来对内拒绝改革,对外拒绝开放,实行高度僵化的计划经济体制,试图简单地以意识形态对抗世界历史潮流,在封闭阵营内搞社会主义建设,最终酿成了“苏东悲剧”。这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形成过程的国际现实背景。

因此,当代中国共产党人是在科学总结中国社会主义建设和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失败教训中,选择了一条合乎现实必然性的通往现代化的发展道路:对内实行持续全面的改革,对外实行持续全面的开放,在毫不动摇地坚持社会主义根本制度和基本制度的前提下,大胆学习借鉴一切文明成果,主动参与世界市场竞争,既“走出去”,又“引进来”,从世界历史的高度把握中国在世界中的定位,前瞻性地解决了中国现代化道路的方向、目标和途径等问题,创造性地开辟了一条社会主义国家从历史转向世界历史的道路。

(三)“中国道路”能为世界历史提供具有普遍性意义的引导

随着苏联解体、东欧剧变,当今的世界社会主义运动正处于历史性低潮,社会主义是否还是世界历史的趋势和目标,现有的社会主义国家能否在世界历史中走向现代化,是一个需要回答的历史性问题。这样,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就不仅仅与中国的发展有关,不仅仅只是对中国具有现实价值,中国作为实际上的世界社会主义运动的旗帜,“中国道路”的成功与否将关乎整个世界社会主义的希望与未来。不仅如此,当前许多经济文化落后的发展中国家,在世界历史的背景下走向现代化的过程中遭受困难和挫折,仍然处于道路选择的十字路口,而西方发达资本主义的资本逻辑压制着发展中国家的生存逻辑,使众多发展中国家在全球化浪潮中、在世界市场的角色和定位中处于非常不利的地位。因此,“中国道路”愈来愈在全球范围内引起关注,愈来愈多地与“西方道路”相提并论,并被寄予替代性选择的希望,被认为是能够给经济文化落后的发展中国家提供历史经验的现代化发展道路。因此,“中国道路”的拓展与成功,其意义正如邓小平所言:“我们的改革不仅在中国,而且在国际范围内也是一种试验,我们相信会成功。如果成功了,可以对世界上的社会主义事业和不发达国家的发展提供某些经验。”[3](P135)

“中国道路”业已开辟,但还在路上,还尚未真正成功,还处在不断调整、完善探索的过程中,无论是现实还是未来,“中国道路”正面临并还将面临许多困难和挑战,任重道远。无论是从历史维度,还是从发展维度来看,“中国道路”的世界意义在于,既不主张用一种发展模式去统摄各个民族国家的历史和现实,也不过分强调世界历史发展的共同性和发展道路选择的单一性,而是在作为整体性推进的世界历史中,在自觉面向世界的过程中走出一条符合自己国情的现代化发展之路。

[1](德)黑格尔.历史哲学[M].王造时,译.北京:北京三联书店,1956.

[2]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3]邓小平文选(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

【责任编辑:龚剑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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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4-518X(2015)02-001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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