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泉州回民与海洋文化的关系——以百崎回族自治乡为例

2015-04-14 15:30
集美大学学报(哲社版) 2015年2期
关键词:海洋文化回民泉州



试论泉州回民与海洋文化的关系——以百崎回族自治乡为例

庄莉红

(集美大学海洋文化与创意产业研究中心,福建厦门361021)

[摘要]元末明初从海上丝绸之路而来的泉州回民,繁衍生息至今已有数百年的历史,其文化中也已打上了深深的海洋烙印。以百崎回族自治乡为例,阐述了其历史和现实生活中与海洋文化相关的的涉海性、开放性、拓展性、包容性和崇商性,说明求同存异、包容多样、民族融合是大势所趋,也是人类发展的主流。

[关键词]泉州;回民;海洋文化

“海洋文化,就是和海洋有关的文化,是人类对海洋本身的认识、利用、和因有海洋而创造出的精神的、行为的、社会的和物质的文明生活内涵”。[1]这是广义上的海洋文化概念,对其外延的界定也有较为宽泛的说法,例如“包括物质层面的船舶、饮食、服饰,再到精神层面的海神信仰、文化观念等”。[2]但随着现代化进程中意识形态的冲突和较量,在中国,海洋文化和大陆文化的二元对立曾经让国人为之怦然心动并引发巨大的影响……如1988年的中国,央视的纪录片《河殇》(又名《河殇——中华文化反思录》)荡气回肠,由是掀起了“黄色文明”与“蓝色文明”之争。这里的“黄色文明”指的是以黄河为代表的中原文化,通常代指大陆文化;而“蓝色文明”指的是以西方发达国家为代表的海洋文明,通常指海洋文化。

这黄色文明与蓝色文明的划分和内涵对立,源自于黑格尔的《历史哲学》对历史文化类型的划分,并以海洋文明作为人类文明的最高发展,认为与海相连的海岸地区的民族性格智慧、勇敢,超越“把人类束缚在土壤上”而“卷入无穷的依赖性里边的”平凡的土地,走向大海,进行征服、掠夺和追逐利润的商业,以此来否定以游牧和农耕为代表的大陆文明。这里的“大陆文化”是保守的、苟安的、封闭的、忍耐的,而“海洋文化”则是冒险的、扩张的、开放的、竞争的等等。[3]我们不认同黑格尔将海洋文化与大陆文化对立的说法,但将海洋文化作为一种文化形态加以研究还是有相当的历史和现实意义。

黑格尔认为,中国是一个与海“不发生积极的关系”的国家。[3]在黑格尔看来,中国海洋文化(即便有)根植于中国人淡漠的海洋意识中,殊难发挥积极作用。但是近年来,随着中国的东南沿海在经济发展、社会进步方面一直走在全国的前列,海洋经济开发愈见成效,海洋的经济社会功能受到重视,而中国与周边国家在相临海域的摩擦不断,也使得人们越发认识到“海洋强国”国际战略的重要性,对海洋文化的研究也日见蓬勃和繁荣。

福建作为中国东南沿海的一个省份,其3 300多公里的海岸线上,分布有包括回族、畲族、蒙古族、满族、高山族等53个少数民族。其中回族占全省少数民族的18.82%,大部分是通过海上丝绸之路到访的古阿拉伯人、波斯人的后裔,主要生活在泉州、莆田等地,福建因此成为回族的发祥地之一。在漫长的历史岁月里,福建的回族既保持着本民族的部分特色,又表现出与居住地自然地理、风俗民情相融合的文化特性。在此,我们以百崎的郭姓和晋江陈埭的丁姓作为泉州回民的代表加以研究,重点以百崎回族自治乡为切入窗口,适当结合同为阿拉伯后裔的陈埭丁姓、蒲姓来说明海洋文化长久以来对福建特别是对泉州回民的深远影响。

一、涉海性

海洋文化的第一个特性就是“涉海性”,这是其首要的也是本质的特征,“既包括人类对海洋的自然属性的认知和把握,又包括人类缘于海洋而生成的文明的属性”。[1]

百崎回族乡位于福建沿海的泉州台商投资区、泉州湾北部,全乡面积16.7平方公里,其中陆地面积8.6平方公里,原俗称“九乡郭”,现辖5个行政村,人口15 022人,其中回族人口占81%左右。

海洋文化对百崎的影响,首先表现在生活方式上。旧时百崎与外面的交通,由于陆路丘陵阻隔,极为不便,明万历二年离职的惠安县令叶春及有曰:“险厄莫过于此。”[4]反而由于与泉州后渚港隔海相望,海路更为便捷,成为乡民们与外界交往的首选。

与福建大多数沿海地区一样,百崎地方田地贫瘠,植被稀疏,水土流失严重,不利于农耕,田园收成不足以养家糊口,因此除农业外,海上贸易、运输和渔业成为其传统产业。清代时期,百崎人的航海及海上贸易达到全盛时期,航线通往国内外,人们纷纷出海经商。叶春及提到当地人“食海者十之六七”。

其次,“涉海性”还表现为乡民潜意识中与“海上丝绸之路”的关系上,主要是开基始祖郭仲远与三宝太监郑和的一段传说佳话。

在该乡的百崎渡口,面向后渚港,有一个县级文物——“接官亭”。此亭坐北朝南,为纯花岗岩结构的古老四角凉亭,占地约50平方米,四边方形石柱共12根,中央石柱4根,恰恰组成了一个“回”字,顶部为石构四角攒尖式,伞形的塔盖向四方倾斜,亭内有乾隆三十六年(1771年)、光绪二十年(1894年)重修碑记各一方。在其外面树立的碑文上有乡政府重修的碑记:“接官亭原名桥尾亭,公元一四一七年明钦差总兵太监郑和第五次下西洋,船队停泊后渚港,应百崎肇基祖郭仲远邀请,前来探访,百崎先祖在此亭迎接,接官亭因此得名。”

明永乐十五年(1417年),郑和奉旨第五次下西洋途中,船队曾在泉州后渚港一带候风。从小出生在信奉伊斯兰教家庭的同为回族穆斯林的郑和,在泉州逗留期间结识了在清净寺礼拜的百崎肇基祖郭仲远,出自回民之间的族谊,郑和过海探访。郭仲远家族一时找不到迎宾驿馆,遂借渡口凉亭摆设香案,携众儿孙在此恭候钦差太监大驾。此后,百崎回民为纪念郑和来访,则将此凉亭称为“接官亭”。

永乐二十年(1422年)郑和第六次下西洋返回时途经泉州,又在这里短暂逗留,而且还留下一段佳话。据说当时郑和与郭仲远对弈下棋,本来棋艺精湛的郭仲远竟步步失手、盘盘皆输。郑和询问后得知,郭的第五子郭仕昭奉例造列军伍,在玄钟郑指挥麾下当贴身护卫,与郑的千金郑馥互生情愫,私订终身。被发觉后,郭仕昭逃回家乡,郑指挥即令手下追拿问罪,不日将达百崎,是以郭仲远神情恍惚、惶惶不安。郑和悉其隐衷,毅然为老友解忧,施计促成郑指挥答应这门亲事并送来丰厚妆奁。官船运送到百崎渡口,停放于接官亭。郑和还亲自在接官亭为郭仕昭与郑馥主持婚礼。因此,接官亭又称为送嫁亭。

二、开放性

“面对开放的海洋,必然产生出‘天然’的开放性的文化历史”。[1]

元末明初,泉州被称为“赤桐港”,海上丝绸之路就从这里始发,将欧亚大陆甚至非洲贯穿在一起。随着阿拉伯帝国的崛起,一些穆斯林来到泉州这个被称为“东方第一大港”的繁华都市从事贸易工作并定居下来,繁衍生息,成为现在泉州回民的先祖。

百崎郭氏入闽远祖应该追溯至元朝的伊本库斯德广库,据其祖庙石碑记载其先世来自天方,信奉伊斯兰教。至于“天方”所指的具体国家,后人已无从考证并渴望此谜有朝一日能够顺利解开。百崎郭氏的一世祖郭德广自浙江杭州富阳县迁泉州,配吴氏,生一男子洪,洪娶翁氏,生二子,次子郭仲远生于元末至正八年(1348年),原居住在泉州东海法石以养鸭为生,明洪武九年(1376年)在家族分支时,率妻子陈氏和2个儿子来惠安,居百崎,成为惠安郭氏的开基祖。据百崎郭氏族谱载“我祖(仲远)自开基百崎以来,曾贮天经(指《古兰经》)三十部,创礼拜寺,尊重经教,认主为本……名曰回回之教……我祖由是遵教焉”。①见顽石《百崎郭氏回族宗谱:复遵回回教序》,百崎郭氏回族宗谱重修委员会2000年编印。当前保存完好的郭氏祖先的墓区,墓碑上还雕刻有古兰经片段,郭氏宗祠举行祭祖时灵位前也会摆放古兰经。

元朝迅速灭亡之后,泉州作为国际贸易商埠的地位开始动摇,加上明清时期实行的海禁政策,泉州从此衰落下去,失去了对阿拉伯人的吸引力,原来定居泉州的穆斯林后裔成为了相对隔绝的独立群体,与内地回回们也因区域问题缺少联系,故其历史演变就具有了相对独立和完整的意味,其阿拉伯文化也就充满了大陆文化与海洋文化相结合的独特风情,在闽台之间一枝独秀。

晋江陈埭丁氏回族有七个回族村,是福建省较集中的穆斯林聚居地,其一世祖赛典赤乌马儿(汉名丁谨),元朝时被任命为泉州市舶司提举,其祖父赛典赤瞻思丁,据称为伊斯兰教创始人穆罕默德的直系裔孙,是个著名的政治家。

泉州蒲姓也是源自大食的阿拉伯,10世纪前定居占城(今越南),因海上贸易来华定居广州,后移居泉州,信奉伊斯兰教。元初蒲寿庚(蒲姓七世)任泉州市舶司,为泉州港在元代成为世界最大的商港之一奠定了基础,也为泉州黄金时代的到来创造了有利条件。

因海上丝绸之路而展开的泉州郭、丁、蒲姓历史,充分说明了其海洋文化开放的历史特性。

三、拓展性

“面向海洋的开放,必然带来拓展,并以拓展为手段,同时也是目的。它的拓展性,包括经济活动范围的拓展、生活资料来源的拓展、商贸市场的拓展、人文精神影响力的拓展、以及人居空间环境的拓展”。[1]

王日根、陈支平的《福建商帮》介绍福建人“他们天生就多是移民的后裔,他们天生就涌动着不懈的奋进精神,他们生活在四周封闭的山谷,但他们的观念却不见得封闭,在家族不断繁衍壮大、生存空间显得日益狭窄时,他们中的有志者便毅然跨越山界,走向外部的世界,去开拓新的生存空间”。[5]700多年的繁衍生息,泉州回民的经济活动范围、人居空间环境都有了很大的变化。百崎已有1.2万郭姓,还有2万多散居在东南亚、香港、台湾及大陆各地沿海。陈埭丁姓也早已突破“万人丁”,目前拥有人口2.2万人,在国内各地的有1万多人,居台湾、香港、澳门及东南亚的也有3万人左右。

泉州回民秉承阿拉伯先祖航海、经商的潜能,在商业、经济建设领域都有着不俗的业绩,他们奉行“爱拼才会赢”的开拓创新精神,与当地汉族同胞合力发展,共存共荣,大胆探索,艰苦创业,拓域开疆,走出一条“以市场调节为主、外向型经济为主、股份合作制为主、多种经济成分共同发展”的具有侨乡特色的经济建设路子。此外,他们还纷纷走出国门闯天下,在国外设立办事机构或兴办实体,参加国际展览展销会,市场份额不断扩大,市场触角已由东南亚向西欧、中东等地拓展,部分中高档产品也已打入南非、北美等市场。其产品远销美国、南非、欧洲、北美、香港等几十个国家和地区,成为出口创汇的生力军。陈埭回民实现了他们“业日以拓,族日以大”的目标。

四、包容性

海洋的宽广与博大,昭示着一种开放的胸襟;海洋的神秘与未知,需要进取的精神。海洋文化被认为具有开放进取、兼收并蓄的价值特征,即“对外辐射性与交流性,亦即异域异质文化之间的跨海联动性和互动性。这也是由海洋文化的本质所决定的”。[1]

这种价值特征表现在百崎回族自治乡中,体现为汉化后对传统的传承和回归,这里的传统包括儒家思想、佛道思想,也包括伊斯兰文化,当然,现今的他们对伊斯兰教义已经很陌生了,他们跟当地的汉民一样,多数人信仰佛教、道教中所尊崇的神道代替原来的安拉一神教,也不再奉行严格的宗教节庆。传统的伊斯兰文化尽管已经所剩无几,只有在丧葬仪式上才有所体现。如按照伊斯兰教规定,回民是不能食用包括猪在内的“兽畜而无角者,水族而无鳞者”“没有分蹄的牲畜”等等,但经过几百年的同化,郭氏族人大多采取了“生吃死不吃”的方式,只是在丧葬、祭祖时才遵照“死者应重归清真”的祖训“禁油”,远离一切伊斯兰教禁例之内的食品,会将食具严格清洗消毒,务求洁净,并且摆上三杯茶(“五杯茶”显得更为隆重),以示清洗肠胃回复干净之躯,出殡仪式上向收藏有《古兰经》的人家借阅并在殡葬队伍前面引道。——在传统的穆斯林们看来,福建的回民被称为“回族佛教徒”,这也许能够比较好地概括其信仰特点。

宋明理学以来,福建的哲学思想、文学艺术等得到很好的发展,自宋代开始,福建成为科举大省,进士人数约占全国的1/5,仅状元就有20多位。尽管受到新文化运动和十年文化大革命的破坏,但在福建深厚的儒家思想影响下,以“礼”为准绳、以祖先为崇拜对象的传统却始终没有丢弃。修族谱、建祠堂、清明祭祖等行为都影响了百崎回族。郭氏家庙自明宣德年间建立,之后三度重建,世称“宣慰府”,为县级文物保护单位。百崎郭氏族谱也已多次修订,现编订成册的有三本三房一套,约8公斤之重。

与大多数沿海地区一样,由于鸦片战争之后被迫开放通商口岸及洋商的大量到来,福建的沿海地区都陆续建起了基督教堂供洋人礼拜及传教之用,百崎这个海路比陆路方便的小乡镇,也建起了基督教堂,迄今已有百年历史。文革期间尽管也受到影响,但近年来已重新恢复教堂并满足当地50多户人家的信仰需求。同时,以海为生和对海洋的畏惧也让百崎人民信奉天后妈祖,在妈祖有关纪念日,人们也同样准备祭品,祈祷上香。此外,与福建沿海多数地方一样,他们也信奉帝爷公(即关帝爷)、保生大帝和七娘妈等道教神祗,呈现多神教的特色。

在经济共同发展的过程中,回族与其他民族和睦相处,经济联合十分密切,文化交流十分频繁,混居较多,回汉通婚实现了常态化,并不会因宗教文化的差异而存在障碍,在家庭观念、教育方式内容、服饰等方面均与汉族相同。2009年百崎回族乡被国务院授予“全国民族团结进步模范集体”称号。泉州市人民政府也因此多次被国务院评为“民族团结进步模范单位”。百崎的宗教信仰、风俗习惯成为中西文明兼容并蓄、多元文化相熔于一炉的典范。

五、崇商性

“就海洋文化的价值取向而言,是海洋文化的商业性和慕利性。在海洋文明特征里,崇商具有着突显的特征”。[1]“在海洋文化这里看来,经商‘下海’不是副业,而是主业;经商贸易不是可耻可贱的,而是光明正大的”。[1]

自改革开放至今,泉州集古今海内外优势,一举引领全省经济发展的龙头,截止2013年11月福建省经贸委省网站所发布的信息,作为地级市的泉州,其经济总量占福建省的1/4,位居全省第一。晋江,被称为全国的“鞋都”“中国纺织产业基地”,而陈埭镇在2008年期间,工业生产总产值达269亿元,财政收入10.6亿元,当地的鞋材一条街被原全国人大副委员长王汉斌题写为“陈埭中国鞋业材料市场”。其中,占全镇1/3人口的回族村贡献了全镇的60%的工业生产总值。

百崎的经济总量与陈埭相比小了些,2009年全乡实现工农业总产值22.73亿元,上缴税收6 704万元,农民人均纯收入9 182元。截止2012年9月,百崎全乡有4个福建省著名商标和3个福建名牌产品、1家获得国家农业部名牌产品。全乡年纳税超1 000万元的企业2家,超500万元的企业1家。鞋业是百崎的主导产业也是传统产业,其他的机械和针织也得到扶持,形成了较为完整的上下游产业链。

六、结语

20世纪90年代为发展地方经济,给地方经济发展以较强的“识别力”和希望在阿拉伯国家打开产品销路的目的,在当地政府的倡议和扶持下,建了一些带有明显阿拉伯风情的建筑,如百崎村委会、中小学校园和乡政府等。随着海内外穆斯林沟通交流的频繁,百崎和陈埭的回民通常会在祭祖时请来内地或泉州清净寺的阿訇来讲经布道,也将一些年轻人送到西北地区或阿拉伯国家学习伊斯兰文化。划入泉州台商投资区后的规划蓝图,将百崎作为民族风情区和旅游小镇进行建设。汉化程度极深的当地1万多回民,应该说对自己的少数民族成分感到满意的居大多数,有些早已出去的人员又想尽各种办法回迁,因为除了享受工商税收的民族优惠政策外,在丧葬方面(当地实行土葬)和计划生育及各类招生考试可以得到照顾和倾斜,但这些与穆斯林的身份认同并没有太大的关系。迄今为止,仅有正大鞋业的老总郭廷志一家改奉伊斯兰教。在目睹其夫人的穆斯林葬礼之后,很多老年人感到无法接受,也没有从意识形态上真正认同回归传统穆斯林的想法。大部分的年轻人也不觉得维持现状有何不妥,觉得没有修正和回归的必要。

百崎回族自治乡在我国工业化、信息化、城镇化、市场化、国际化的进程中呈现出来的求同存异、包融多样的海洋文化特征,说明了自觉自愿的民族融合是大势所趋,这也是多民族国家的一个普遍现象,是人类发展的主流,也将成为一种历史现象贯穿始终。

生态政治学家丹尼尔·A·科尔曼也指出了人类不同文化的重要性,他说:“历史地看,人类各种文化往往都能很好地适应,并且有力地促进其周围环境的稳定与活力。”[6]历史经验已经表明,各民族文化都有其存在和发展的内在逻辑,都包含着各民族在处理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人与人关系上的精神信仰、价值观、生存与发展的知识和智慧,同时具有普遍性和特殊性两个基本方面,并且这两个方面是辩证统一为一体的。因此,无论是大陆文化,还是海洋文化,各民族的文化是平等的、是可以而且应该在相互吸收、借鉴的基础上共同繁荣发展的,是可以而且完全能够和谐相处与相互包容的。

[参考文献]

[1]曲金良.海洋文化概论[M].青岛:青岛海洋大学出版社,1999: 7-12.

[2]吴志.闽台区域文化形成的海洋文化学分析[J].云南地理环境研究,2012,24 (3) : 10-20.

[3]黑格尔.历史哲学[M].王造时,译.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56: 132-147.

[4]叶春及.惠安政书[M].福州:福建人民出版社,1987: 221.

[5]王日根,陈支平.福建商帮[M].北京:中华书局,1995: 2.

[6]科尔曼.生态政治:建设一个绿色社会[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2: 117.

(责任编辑陈蒙腰)

非物质文化遗产研究论坛

【主持人语】非物质文化遗产属于活态的文化形式,它永远存在于生活中。因此,观察和研究非物质文化遗产应该从动态的角度进行。作为民间生产技艺,永春漆篮固然是传统文化遗存,但其生产过程则是随社会变迁而处于动态中。《传统技术的建构与乡村社会的变迁》一文,从传统社会、计划经济、市场经济三个层面观察永春漆篮生产的不同阶段,说明传统技术与生产者的命运息息相关,乡村社会的建构也离不开传统文化的基础作用,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与促进社会发展并行不悖。

(集美大学杨广敏)

A Discussion o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Muslim People and the Sea Culture in Quanzhou——Taking Baiqi Muslim Nationality Autonomous Town as an Example

ZHUANG Li-hong

(The Research Center of Sea Culture and Creative Industries,Jimei University,Xiamen 361021,China)

Abstract:The Muslim people who came to Quanzhou through the Silk Road on the Sea during the end of the Yuan Dynasty and the beginning of the Ming Dynasty have settled there for a couple of centuries.Their culture has therefore been branded with sea culture.This paper takes Baiqi Muslim Nationality Autonomous Town as an example to elaborate on its sea culture in the history and in the real life: being sea-related,open,pioneering,tolerant and business-advocating.It shows that seeking common ground while reserving differences,being tolerant and diverse,and national integration are a general trend as well as the mainstream of human development.

Key words:Quanzhou; the Muslim people; sea culture

[作者简介]庄莉红(1970—),女,福建惠安人,副教授,硕士,主要从事礼仪学、公共关系学、策划学和笔迹心理学等研究。

[收稿日期]2015-03-05[修回日期]2015-03-24

[中图分类号]G 0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889X (2015) 02-1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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