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 翠,滕明政
( 中国人民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北京 100872 )
中国早期马克思主义者对马克思剥削理论的理解与运用
刘 翠,滕明政
( 中国人民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北京 100872 )
中国早期马克思主义者对马克思剥削理论的认识经历了一个由浅入深的过程,在宣传马克思剥削理论时注重同中国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的具体国情相结合,分析中国工人、农民受到的压迫与剥削;通过出版通俗刊物、举办劳动补习学校等各种实践活动帮助工人、农民认识其所处受剥削地位,启发工农觉悟,把宣传马克思剥削理论同组织工农运动结合起来,引导工农进行反压迫、反剥削斗争。
马克思;马克思主义者;剥削;工人阶级;农民阶级
剥削作为一种无偿占有他人劳动成果的社会经济现象,一直受到马克思的高度关注。通过梳理《资本论》及与其相关的一系列手稿可以发现,马克思的剥削理论通过对劳动价值论和剩余价值论的阐述体现出来。在马克思看来,资本主义社会的剥削是指在资本主义社会中,资本家凭借对生产资料的所有权,对工人的“剩余劳动”所生产的“剩余价值”无偿占有的一种社会现象。
在《资本论》中,马克思认为:“资本并没有发明剩余劳动。凡是社会上一部分人享有生产资料垄断权的地方,劳动者,无论是自由的或不自由的,都必须在维持自身生活所必需的劳动时间以外,追加超额的劳动时间来为生产资料的所有者生产生活资料。不论这些所有者是雅典的贵族,伊特鲁里亚的僧侣,罗马的市民,诺曼的男爵,美国的奴隶主,现代的地主,还是资本家。”在这里马克思对各种剥削形式的共性进行了抽象,即无论在何种社会形态中,剥削的共同点都是一部分人或集团凭借其对生产资料的占有或垄断权,无偿占有那些没有生产资料的人或集团的全部或部分剩余产品的行为。总的来讲,马克思的剥削理论具有以下三大特征:
第一,剥削是一种历史现象。剥削的出现是人类社会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并将随着人类社会的进一步发展而逐渐被消灭。原始社会时期,由于生产力水平极其低下,人们集体协作的劳动所得甚至连温饱都不能满足,几乎不存在剩余产品,不存在一部分人对生产资料的占有,因而也就不存在剥削现象。到了原始社会末期,随着生产力的发展,第一次社会大分工的出现产生了由个体进行的劳动和由个人支配的剩余产品,因而逐步形成了生产资料私有制和一些人对另一些人的剥削。只有到了生产力极大发展、物质生产极大丰富的共产主义社会,剥削作为一种不公平的社会现象才会被消灭。
第二,剥削的秘密在于无偿占有他人的剩余劳动。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揭露了资本主义生产的两重性,一方面是物质资料的生产过程,另一方面是价值增值过程,即剩余价值的生产过程。在剩余价值生产的过程中,雇佣工人的劳动被分为两部分:用于再生产劳动力价值的必要劳动和无偿为资本家生产剩余价值的剩余劳动。因此,剩余价值是由雇佣工人所创造的被资本家所无偿占有的超过劳动力价值的那部分价值,是剩余劳动的凝结,体现了资本家与工人之间的剥削与被剥削的关系。
第三,市场是剥削存在的重要条件。资本逐利的本性使得资本家必须进行剩余价值的生产,剩余价值生产的关键环节就是有可变资本即劳动力的参与。因此,资本家能否获取剩余价值依赖于能否获得劳动力,而劳动力的获得则依赖于市场的发展,劳动力成为市场上能够“自由”交换的商品。在市场经济条件下资本家占有生产资料,工人则除了人身自由外其他一无所有。资源占有的不平衡使得雇佣工人不得不出卖自己的劳动力以维持生计。这种剥削到了资本主义社会因为劳动力成为商品而发展到了极致。马克思在谈到奴隶和工人的生存状况时指出:“吃穿好一些,待遇高一些,特有财产多一些,不会消除奴隶的从属关系和对他们的剥削,同样也不会消除雇佣工人的从属关系和对他们的剥削。”
马克思主义是从19世纪末开始传入中国的,最早在中国介绍马克思及其学说的是外国传教士。后来,一些马克思的著作和学说经过日本陆续传入中国。马克思剥削理论传入中国通过其剩余价值学说传入中国体现出来。
(一) 留日学生对马克思剥削理论的初步介绍
1902年,上海广智书局出版了由日本社会主义研究会会长村井知至著、罗大维翻译的《社会主义》一书,这是在中国发现的系统介绍马克思及其学说的第一本中文译著。书中把马克思译作卡尔,特别论及剩余价值学说,已对马克思的剥削理论有了初步认识。
1903年,上海广智书局出版了日本学者福井准造著、赵必振翻译的《近世社会主义》一书,书中介绍了马克思的剩余价值(当时译作“余剩价格”)学说。文中认为,劳动者尽其全身之劳力,以讲一生自活之计。资本家贮蓄其所得利润,倍增自家之财产,贫者愈贫,富者愈富,欲知今日之资本主义,须知余剩价格之性质如何。由此可以看出,书中已经初步认识到资本主义社会的剥削性质,对马克思的剥削理论进行了合乎其本意的介绍。
(二) 资产阶级革命派对马克思剥削理论的宣传和介绍
在介绍马克思及其学说方面,朱执信是资产阶级革命派中贡献最大者。1912年,由朱执信译述,煮尘整理的《社会主义大家马尔克之学说》于《新世界》杂志发表,文中对马克思的生平事略以及《资本论》作了比较完整的介绍,并阐述了对马克思剥削理论的理解。朱执信认为:“学理之论议为世界所宝贵者,则资本史与《资本论》是也。马克思认为资本家之财产掠夺者,其行盗贼也。其所将得者,悉出于剥削劳动者之所得以自肥尔。社会上之产物其大部分本生出于劳动者,而所得报酬乃大部分则归诸资本家,穷而究之,不谓资本为掠夺之结果,而劫自劳动者所当受之工银中者,不可得也。”
从论述中可以看出,作为资产阶级革命家、理论家的朱执信对马克思的剥削理论的介绍尚存在不准确之处,除去资本原始积累过程外,事实上马克思是依据价值规律所要求的等价交换原则论述资本家无偿占有雇佣工人的剩余价值的。尽管存在不足,但不可否认的是朱执信等人的介绍确实为十月革命以后马克思的剥削理论在中国的传播客观上起到了理论准备的作用,对早期共产主义者宣传马克思的剥削理论具有重要的启发作用。
(三) 早期中共领导人对马克思剥削理论的认识与传播
十月革命以后,在五四运动的推动下,中国年轻的共产主义者开展了对马克思的“劳动价值论”和“剩余价值论”学说的研究和介绍,开创了马克思剥削理论在中国传播的新篇章。
作为最先接受马克思主义的中共早期领导人,李大钊在传播马克思的剥削理论方面起了重要作用。他在1919年主编《新青年》时,开辟了《马克思主义研究专号》,发表了他的《我的马克思主义观》。在文章中,李大钊比较全面地阐述了马克思主义的三个主要组成部分,对马克思经济理论中所包含的剥削理论进行了比较系统的介绍。首先,文章已经基本上弄清楚了剩余价值的生产过程便是工人被资本家剥削的过程。“工人所生产的余值,全部移入资本家的手中,完全归他处分。而以其一小部分以工银的名目还给工人,其量仅足以支应他在生产此项物品的期间所消用的食品,余则尽数归入资本家的囊中。生产物的售出,其价与十小时的工力相等,而工人所得,则止抵五小时工力的价值。”其次,李大钊还看到了工人受资本家剥削的制度原因,指出资本主义制度的罪恶。“马氏的论旨,不在诉说资本家的贪婪,而在揭破资本主义的不公。因为掠夺工人的,并不是资本家,乃是资本主义,可怜的工人,自己把自己的工力像机械一般贱价给人家,所得的价格,仅抵自己生产价值之半,或且不及其半,在法律上经济上全没有自卫之道,这不是资本家的无情,全是资本主义的罪恶!”
1922年,李大钊在《马克思的经济学说》一文中,再一次提到了马克思有关剥削的理论。李大钊指出,资本是劳动的结果,因为社会上有了私产制度,于是他们也拥有资本。他们有了资本,于是也有机会去劫夺劳动的结果。由于资本对劳动者的剥削,使得世界劳动者,差不多渐渐地都联合起来。他们的势力一天巩固一天,革命的时期也一天逼近一天。他进一步分析,若在中国有这种情形,也是受到马克思有关剥削理论的影响。
陈独秀在对马克思剥削理论传播介绍方面的作用也应得到充分肯定。他不仅分析了剩余价值产生的根源,而且将对剩余价值的分析与对资本主义的批判和对社会主义革命主张的宣扬结合起来。1921年,他在《社会主义批评》一文中阐述了由于“生产方法”和“分配方法”的不当而造成的资本家对工人的剥削,提出了资本主义必然灭亡的历史命运。他指出:“现代生产方法有两大缺点不得不急图改造的:(一)是资本私有。资本既然是私有,结果有资本的人才有工具做工生产,并且自己还可以不做工,只拿出资本来雇人替他做工生产,没有资本的人只能卖劳力给有资本的人,其结果生产事业越发达,雇人的游惰阶级和被雇的劳苦阶级底分离越发显著。(二)是生产过剩。现代分配方法底缺点就是剩余价值,工人血汗所生产所应得的,被资本家用红利底名义掠夺去了。”在此基础上陈独秀认为,只有在生产方面废除了资本私有和生产过剩,在分配方面废除了剩余价值,即只有进行社会主义革命才能够使工人阶级免于资本家的剥削。由此,陈独秀积极主张工人阶级应该联合起来,推翻资本家剥削制度,这为后来大规模的工人运动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1922年,在《马克思学说》一文中,陈独秀进一步丰富他在《社会主义批评》中的思想,详细阐述了马克思的剩余价值理论,认为剩余价值最终归于资本家的荷包,资本家掠夺了劳动者的剩余价值作为他私有的资本再生产,再掠夺。文章指出资本家对工人阶级的不断剥削,使得资本主义制度得以不断发达的同时造就了大规模的无产阶级,造成了无产阶级对资本主义革命的危机。
与李大钊、陈独秀等著书立说宣传马克思的剥削理论相比,周恩来则通过演讲等方式传播马克思的剥削理论,鼓舞革命斗志。1920年,他在天津被捕,在狱中开办讲演会,系统讲授马克思的“余工余值说(剩余价值论)”以及“资本集中说”等。
早期马克思主义者在对马克思剥削理论的宣传介绍过程中,逐渐同中国的具体国情相结合,到1920年底,李大钊、陈独秀等一大批马克思主义者已经开始运用马克思的剥削理论来认识、分析中国的社会了。
(一)对中国农民生存状况的分析
20世纪20-30年代,中国的农民尤其是自耕农以及佃农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许多地方农家因借债而失去土地, 土地集中到高利贷经营者——地主、富农、商人手中,农民丧失土地促使农村阶级结构的变化:自耕农人数减少, 佃农人数增加。
陈独秀在1923所写的《中国农民问题》一文中指出,从全社会范围来看,农民作为社会阶级的组成成分之一,受到来自其他阶级的不同程度的压迫与剥削,生活日渐贫困,社会地位日渐下降,处境越来越差。文中指出,各阶级所受的压迫和剥削程度同其所处的经济地位有着直接的密不可分的关系。文章描写了自耕农由于生活质量的不断下降而进行的反抗税收及征粮的斗争,“官吏舞弊额外需索及预征钱粮使地税无形增加,荒欠时自耕农无力缴纳地税,极感痛苦,往往有聚众抗粮”。处于农村社会最底层经济状况最差的佃农和雇农,所受的压迫和剥削则是最严重的。一方面,天灾、人祸使得大量农民破产加入到佃农、雇农的队伍之中,地主雇主们则趁火打劫,对佃农雇农的雇佣条件日渐苛刻,使得大量破产农民生无所依。另一方面,帝国主义入侵中国,连年的战争使得物价以及人们的生活成本不断提高, “农民因衣食不足及农作上的需要,尤其是春夏间青黄不接时,不得不出于借贷,于是高利盘剥者或地主,乃乘机以百分之三十至百分之百的利息,吸取贫农之血汗,此项痛苦以无地之佃农为最普遍而且特甚。”
正是基于以上分析,陈独秀指出若想让农民摆脱剥削、得到解放,就必须对农民进行宣传教育以提高其思想觉悟,通过建立农民政权和农民武装,引导农民组织起来进行革命斗争。
李大钊则在1925年写作的《土地与农民》这篇文章里,采用了自己的农村阶级分析方法,将农民分为富农、中农、小自耕农和佃农四个阶级。他指出,农民中最多数、最困苦的阶级是自耕农和佃农,在这种情况下,“耕地农有”便成了广大贫农所急切要求的口号。李大钊还对农民的生存状况进行了描述:“中国农民在帝国主义压迫之下已日趋于难境,重以兵祸连年,流离失所。入民国来,苛捐杂税,负担日重,各省田赋,有预征至数年后者。乡村中旧有的农民团体,不惟于贫农的疾苦漠不关心,甚且专以剥削贫农为事。”同时,李大钊还指出,若想提高贫农的地位,非由贫农、佃农及雇工自己组织农民协会不可。在乡村中做农民运动的人们,第一要紧的工作,是唤起贫农阶级组织农民协会。
(二) 对工人阶级生存状况的分析
直到五四运动以前,中国工人阶级还一直处在自在阶段。在这一历史时期内,中国工人阶级饱受外国资本、民族资本的严重的经济剥削、政治压迫和封建主义的毒害。五四运动以后,中国的工人阶级作为一支独立的政治力量开始登上历史舞台,一批先进的知识分子开始实现由民族主义者向早期马克思主义者的转变,形成了一个宣传马克思主义的群体。由于受到马克思主义的启蒙,中国的无产阶级开始了解受剥削的根源、自己的根本利益所在和自己应担负的历史任务。
李汉俊在《劳动界》发刊词中,表明了当时对于工人阶级状况的认识:工人在世界上是最苦的,无论是热天,无论是冷天,天还没有亮就爬起来,上的上工场里去,到的到田里去,做的做事情去。天黑了,大家都睡了觉的时候,方才能够休息。工人在世界上已是最苦的,而我们中国的工人比外国的工人还要苦。
1920年5月1日,陈独秀撰写了《上海厚生纱厂湖南女工问题》(原名为《我的意见》),揭露资本家剥削工人剩余价值的真相。文中写道:“中国人向来相互不承认他人的人格,所以全体没有人格。每月8元的工资,在上海的生活程度,仅够做工的个人不至冻饿而死罢了。穆藕初先生一年得净利是所有工人工资的两倍多,工人剩余工值都被资本家——股东用红利的名义抢夺去了,工人照例得不到分毫(马克思说这是剩余价值,都应该分配给工人)。”陈独秀就上海厚生纱厂女工问题所写的文章,用马克思的剥削理论抨击了时弊,揭露了工人与资本家的贫富悬殊和尖锐对立。
1920年10月13日,陈独秀在《中国劳动者可怜的要求》一文中,通过中国劳动者与外国劳动者境遇的比较,突出了中国工人阶级所受的剥削压迫之深。文章称,外国劳动者星期日都有休息,每天只做八点钟工,各业工人都有工会,对于工人卫生及教育也有一定的工厂法,而我们中国的事样样都比不上外国,劳动者境遇也是这样,真是可耻又可怜。
(三)早期马克思主义者向工人阶级宣传马克思剥削理论的实践活动
早期共产主义者向工人阶级宣传马克思的剥削理论,提高工人阶级觉悟,主要有两种基本形式:
第一,出版通俗刊物。1920年11月,北京共产主义小组出版《劳动音》周刊。该刊物对工人、群众进行教育,不是采取一般抽象的理论宣传,而是通过具体事实和典型事件来描述工人阶级所受的剥削以及他们的悲惨生活。此外,《劳动音》还对工人阶级进行“劳工神圣”、“工人是未来社会主义的主人”等教育,为工人指明斗争方向,强调工人要摆脱剥削,必须组织工会,以推翻现存政府,实现社会主义。另外,北京共产主义小组还创办了《工人周刊》,李大钊撰写了许多与工运有关的文章,通俗易懂地阐明了工人阶级受剥削、受压迫的根源,指出工人阶级斗争的方向。在上海,陈独秀在《劳动界》第四册写了《穷人和富人热天生活的比较》,用“闲谈”的形式,以触目惊心的事实,让工人明白劳动者与剥削者的生活有天壤之别。
第二,举办劳动补习学校。通过通俗易懂的讲课方式,说明当时中国社会存在着压迫和剥削的不合理现象,以及如何消灭这个不合理社会的途径。1921年1月1日,北京劳动补习学校正式成立,它以“增进劳动者和劳动者子弟的完全知识,养成劳动者和劳动子弟高尚人格”为宗旨,在工人中发现和培养骨干,并通过他们把工人群众组织起来进行反对压迫和剥削的革命斗争。此外,中国早期马克思主义者还通过组织工会,支持罢工与组织集会等实践形式向工人宣传马克思的剥削理论。
中共早期马克思主义者对马克思剥削理论的介绍与传播,一方面加深了人们对马克思主义的了解,为当时学者研究马克思主义提供了丰富的可以借鉴的资料。另一方面,中国早期马克思主义者对马克思的剥削理论从一开始就不是把它当作单纯的学理来探讨,他们以马克思的剥削理论为指导,积极投身到现实的革命斗争中去,注意启发工人阶级的觉悟,促进马克思主义同工人运动结合。
[1]马克思.资本论(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4.
[2]广东省哲学社会科学历史研究室.朱执信集(上)[M].北京:中央书局出版社,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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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郭德宏.中国马克思主义发展史[M].北京: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2001.
[6]彭继红.传播与选择: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历程1899-1921[M].长沙:湖南师范大学出版社,2001.
(责任编辑:付元红)
On Understanding and Application of Early Chinese Marxists about Marx's Theory of Exploitation
LIU Cui,TENG Ming-zheng
( School of Marxism Studies, Renmin University of China, Beijing 100872, China )
Exploitation as a free possession of other fruits of labor of social and economic phenomenon, has been paid close attention by Marx. Early Chinese Marxists understanding of Marx's theory of exploitation has experienced a process from shallow to deep. In promoting the Marx's theory of exploitation, combined with the specific conditions of China: semi-colonial and semi-feudal society, this paper analyzes the oppression and exploitation of Chinese workers, farmers who suffered from different aspects. By publishing popular publications and organizing labor cram schools and other practical activities, Marxists helped workers and farmers recognize the exploitation position, so as to inspire their consciousness. Propaganda of Marx's theory of exploitation combined with organizing workers, peasants movement could guide the workers and peasants in their anti-oppression struggle against exploitation.
Marx; Marxist; exploitation; the working class; the peasant class
2015-01-22
刘翠(1989-),女,山东济宁人,在读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和当代国家治理。
A811
A
1671-4385(2015)02-0069-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