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汉女官考

吴从祥

(华东师范大学，上海 200241)

·妇女史研究·

两汉女官考

吴从祥

(华东师范大学，上海 200241)

汉代女官数量较多，可分为宫妃、宫官等系列。宫妃系列包括皇后、昭仪、婕妤、美人、良人等十余种。宫官系列包括女尚书、女御长、女史、女侍史、女骑等。除此之外，还有诸园贵人、女师、女医、女巫等。汉代宫妃体系完整，品位众多，实乃当时行政官制的翻版。汉代女官设置带有浓郁的性别分工气息。汉代女官体系表明，在大一统的帝国时期，女性地位比以前有很大下降。

汉代;女官;宫妃;宫官

对两汉女官作系统深入的研究，既有助于深化汉代职官研究，亦有助于加深对汉代女性生活及其地位等的认知与理解，故在此借助各类史料，对两汉女官作一简单考辨。

一

早在先秦时便出现了一些女官，如女师、女史、女祝等。具有浓郁理想色彩的《周礼》一书所记载的女官多达二十余种，并且形成了女奴、宫妃、巫史等系列［1］。在继承先秦女官体系的基础之上，汉代女官体系有不少新发展，并呈现出一系列新特征。依据所从事工作的类型，汉代女官可细分为以下几类。

(一)宫妃系列

据典籍记载，先秦帝王后妃人数较多，并且形成了一定的体系。《礼记·昏义》:“古者天子后立六宫、三夫人、九嫔、二十七世妇、八十一御妻，以听天下之内治，以明章妇顺，故天下内和而家理。”［2］(P1422)自秦始皇以降，皇帝后宫人数日益增多，多达数千，甚至上万。除了数量众多的宫女、侍女之外，皇帝后妃人员数量亦不断增多，并且等级区分亦越发明细。《汉书·外戚传序》:“適称皇后，妾皆称夫人。又有美人、良人、八子、七子、长使、少使之号焉。至武帝制婕妤、娙娥、傛华、充依，各有爵位，而元帝加昭仪之号，凡十四等云。昭仪位视丞相，爵比诸侯王。婕妤视上卿，比列侯。娙娥视中二千石，比关内侯。傛华视真二千石，比大上造。美人视二千石，比少上造。八子视千石，比中更。充依视千石，比左更。七子视八百石，比右庶长。良人视八百石，比左庶长。长使视六百石，比五大夫。少使视四百石，比公乘。”［3］(P3935)除此十四等外，还有一些低等级的侍妾。“五官视三百石，顺常视二百石。无涓、共和、娱灵、保林、良使、夜者皆视百石。上家人子、中家人子视有秩斗食云。”［3］(P3935)卫宏《汉官旧仪》云:“皇后一人，婕妤以至贵人，皆至十数。美人比待诏，无数，元帝、成帝皆且千人。”［4］(P44)此表明，这些宫妃的官品与俸禄是比照于当时朝廷各级官员的。王莽新朝，情况略有所变化。《汉书·王莽传下》云:“备和嫔、美御、和人三，位视公。嫔人九，视卿;美人二十七，视大夫;御人八十一，视元士，凡百二十人。”［3］(P4180)至东汉时期，情况又有所变化。《后汉书·皇后纪序》:“及光武中兴，斫雕为朴，六宫称号，唯皇后、贵人。贵人金印紫绶，奉不过粟数十斛。又置美人、宫人、采女三等，并无爵秩，岁时赏赐充给而已。”［5］(P400)太子亦有妃妾数种。《汉书·戾太子传》注引韦昭云:“良娣，太子之内官也。太子妃，有良娣，有孺子，凡三等。”［3］(P3742)此外，诸侯王等亦有不少妃妾，但等级区分不是很明细。《后汉书·百官志三》注:胡广云:“(诸侯王)后汉妾数无限别，乃制设正適，曰妃，取小夫人不得过四十人。”［5］(P3627)

(二)宫官系列

除了帝王妃妾之外，朝廷内外还有大量从事各种具体事务的女官。对此并无专门史料记载，现将各类史料中的女官爬罗、考辨如下。

1.女尚书。尚书始于西汉成帝，至东汉时期，尚书权力日渐增大。尚书的主要职责是掌管皇帝诏令等。史籍记载表明，汉代亦有女尚书之职。《后汉书·陈蕃传》:“郑飒等与赵夫人诸女尚书并乱天下。”注云:“女尚书，宫内官也。”［5］(P2169－2170)女尚书之职掌今不可考，比之尚书，女尚书可能是掌管皇后诏令的。

2.女御长。《周礼·天官》有女御之官，女御“掌御叙于王之燕寝”［6］(P560)。女御，在汉代则变为女御长。卫宏《汉官旧仪》:“掖庭令昼漏未尽八刻，庐监以茵次上婕妤以下至后庭，访白录所录，所推当御见。刻尽，去簪耳，蒙被入禁中，五刻罢，即留。女御长，扶以出。御幸赐银环，令书得环数，计月日无子，罢废不得复御。”［4］(P45)此处女御长职掌合于《周礼》中女御。除此之外，女御长还参与一些礼仪活动。卫宏《汉官旧仪》记载皇后受封之礼时云:“婕妤见，大长秋称‘皇后为婕妤下舆’，坐称‘起’，礼比丞相。娙娥见，女御长称‘谢’……女御长如侍中。”［4］(P44)《汉书·戾太子传》注引如淳曰:《汉官注》:“女长御比侍中，皇后见娙娥以下，长御称谢。”［3］(P2744)可见，女御长是主要掌管后宫侍妾、宫女等的官员。

3.宫长。汉代后宫又有宫长之职，亦为女官。《汉书·外戚传》:“宫长李南以诏书取儿去，不知所置。”注引晋灼曰:“《汉仪注》有女御长，比侍中，宫长岂此邪?”［3］(P3991，3993)宫长可能非上文所言女御长，故单独列出。

4.女史。先秦时期便有女史之官，《周礼·天官》云:“女史，掌王后之礼职，掌内治之贰，以诏后治内政。”［6］(P564)汉代亦有女史之官。《汉书·外戚传》:“臣闻许美人及故中宫史曹宫皆御幸孝成皇帝，产子，子隐不见。……故赵昭仪御者于客子、王偏、臧兼等，皆曰(曹)宫即晓(官婢曹晓)子女，前属中宫，为学事史，通《诗》，授皇后。”［3］(P3900)班婕妤《自悼赋》:“顾女史而问诗。”可见，曹宫便是宫中女史，且通于《诗》。再如，《后汉书·礼仪志中》注云:“中常侍长秋太仆高乡侯览长跪受玺绶，奏于殿前，女史授婕妤，婕妤长跪受，以授昭仪，昭仪受，长跪以带皇后。”［5］(P3122)可见，女史是后宫掌管礼仪等的女官。

5.女侍史。汉朝后宫还有女侍史之官。《初学记》卷十一引《汉官仪》:“尚书郎入直台，廨中给女侍史二人，皆选端正妖丽，执香炉、香囊、烧薰、护衣服，奏事明光殿中”［7］(P270)卫宏《汉官旧仪》云:“尚书郎留宿台，中官给青缣白绫被或锦被，帷帐、毡褥，通中枕，太官供麦饵果实，下天子一等。给尚书郎伯二人，女侍史二人，皆选端正者从直。伯送至止车门还，女侍史执香炉烧薰，从入台护衣。”［4］(P33)丁孚《汉仪》:“永平七年，阴太后崩……女侍史官三百人皆著素，参以白素，引棺挽歌，下殿就车，黄门宦者引以出宫省。……孝灵帝葬马贵人……女侍史一百人，著素表挽歌，引木下就车，黄门宦者引出宫门。”［4］(P219)可见，女侍史乃宫中主要从事服侍等工作的女官。

6.女骑。汉代有礼仪之用的女骑。《后汉书·百官志四》:“中宫，女骑六人。”［5］(P3607)

7.侍女。汉代后宫妃妾多有侍女。《史记·五宗世家》:“(长沙定王)母唐姬，故程姬侍者。景帝召程姬，程姬有所辟，不愿进，而饰侍者唐儿使夜进。上醉不知，以为程姬而幸之。”［8］(P2100)《汉书·外戚传》:“自鸿嘉后，上稍隆于内宠，(班)婕妤进侍者李平。”［5］(P3984)

8.婢女。汉朝后宫多官婢，主要从事服侍、扫洒等工作。卫宏《汉官旧仪》:“宫人择官婢年八岁以上，侍皇后以下，年三十五岁出嫁。乳母取官婢。”［4］(P78)《汉书·外戚传》:“宫婢六人召入。”［5］(P3991)又《汉官旧仪》云:“省中待使令者，皆官婢。择年八岁以上衣绿，曰宦人，不得出省门。置都监。老者曰婢，婢教宦人给使尚书。侍中皆使官婢，不得使宦人。”［4］(P47)《东汉会要》卷二《内职》:“邓太后久临朝政，宫婢出入，其耆宿者皆称中大夫。”［9］(P19)

此外，汉朝后宫中还有大量的宫女、采女，她们往往年轻时被采入宫中。《后汉书·皇后纪序》:“汉法常因八月筭人，遣中大夫与掖庭丞及相工，于洛阳乡中阅视良家童女，年十三以上，二十以下，姿色端丽，合法相者，载还后宫，择视可否，乃用登御。”［5］(P400)这些宫女大多无机会受到皇帝宠幸，只能从事服侍宫妃、扫洒等杂务工作。年长之时，她们往往被出而嫁之。《三辅黄图》卷三“明光宫”条:“率取二十以下，十五以上。年满三十者出嫁之。”［10］(P260)《汉书·哀帝纪》:绥和二年(前7)诏曰:“掖庭宫人年三十以下，出嫁之。”［3］(P336)

(三)其他女官

除了上述两大系列之外，汉代还有一些女官，现简单罗列如下。

1.诸园贵人。秦始皇死后，秦二世令后宫非有子者殉葬，死者甚众。到了汉代，则往往令后宫无子者为先帝守陵，这些宫女便是诸园贵人。《后汉书·安帝纪》:“赐诸园贵人”。注云:“谓宫人无子守陵园者也。”［5］(P232)《后汉书·皇后纪》:“及(明)帝崩……诸贵人当徙居南宫，太后感析别之怀，各赐王赤绶，加安车驷马，白越三千端，杂帛三千匹，黄金十斤。”［5］(P410)《后汉书·皇后纪》:“和帝葬后，宫人并归园，及后赐周、冯贵人。……(延光元年)又诏诸园贵人，其宫人有宗室同族若羸老不任使者，令园监实核上名，自御北宫增喜观阅问之，恣其去留，即日免遣者五六百人。”［5］(P421－422)

2.女师。先秦时期，有身份的女子都有女师教导之。如《诗经·周南·葛覃》:“言告师氏”;宋玉《神女赋》云:“顾女师”。汉代亦有女师。《后汉书·皇后纪》:“(顾)太后自入宫掖，从曹大家受经书。”［5］(P424)班昭可能便是女师。再如，蔡邕《青衣赋》:“为众女师”。

3.太后才人。《汉书·外戚传》:傅昭仪“少为上官太后才人”［3］(P4000)，有学者认为此可能为太后之乐人［12］。

4.庭林表。《汉书·叙传》有“长信庭林表”。盂康注曰:“长信，太后宫名也。庭林表，宫中妇人官名也。”［3］(P4201，4202)

5.女巫。巫，是能沟通鬼神的人。在先秦时期便有不少女巫，如《史记·滑稽列传》中便记载西门豹治邺时便令人将女巫婆投入水中祭河神的故事。《周礼·春官》记载了女巫之职掌。汉代亦多女巫。《睡虎地秦简·日书》中多次提到“女子为巫”。《史记·封禅书》:“长安置祠祝官、女巫。”［8］(P1378)《汉书·武五子传》:“女须泣曰:‘孝武帝下我。’左右皆伏。言:‘吾必令胥为天子。’”［3］(P2761)《汉书·景十三王传》:“与其后成光共使越婢下神，祝诅上。”［3］(P2416)此越婢，便是女巫。

6.女医。汉代有不少女医，有些女医得以出入内宫，为宫妃治病。《史记·酷吏列传》:义姁“以医幸王太后。”［8］(P3144)《汉书·外戚传》:“女医淳于衍者，霍氏所爱，尝入宫侍皇后疾。”［3］(P3966)《汉书·外戚传》:“(许美人)元延二年怀子，其十一月乳。诏使严乳医及五种和药丸三，送美人所。”［3］(P3993)义姁、淳于衍等皆是女医。

7.乳母。乳母，汉代人或称乳母为阿母。汉代帝王乳母，史籍多有所记载。汉武帝乳母见载《史记·滑稽列传》，哀帝乳母阿舍见《汉书·毋将隆传》，安帝乳母王圣见载《安帝纪》《顺帝纪》，顺帝乳母王男和宋娥见载《来歙传附来历传》及《左雄传》，桓帝乳母见载《后汉纪·桓帝纪上》，灵帝乳母赵娆见载《后汉书·陈蕃传》，献帝乳母见载《后汉纪·献帝纪一》。

8.奴婢。据汉律，犯罪，女子入官为奴婢。《周官》中便有众多女奴，汉代亦有不少。《汉官旧仪》载:女为舂，女为白粲，女为作等，皆指入官为奴。［4］(P85)《汉官旧仪》又云:太仆“官奴婢三万人”，“太官汤官奴婢各三千人”。［4］(P90，91)可见，汉代为罪入官为奴婢者人数众多。

二

自先秦以来，儒家便制定了一系列的礼法规范，“禁止女性涉足政治领域”［12］。如上所列，汉代女官数量并不少，这又是为何呢?其实，汉代这些女官并非行政意义上的官员。虽则如此，通过这些女官，仍可以窥测当时女性的政治地位、生存状态和社会地位等。

(一)宫妃制度更为完整，品位等级众多

先秦时期周王及诸侯王后宫人数较有限，《周礼》所载天子后宫妃妾不过百余人，四五个等级而已。到了秦汉时期，帝王后宫人数急剧增加，以至少则数千，多则上万。与之而来的便是后官妃妾等级更为复杂，品位悬殊极大。如上所说，西汉宫妃共有十余等级:皇后、夫人、昭仪、婕妤、娙娥、傛华、美人、八子、充依、七子、良人、长使、少使等。除此之外，也有不入流者，如五官、顺常、无涓、共和、娱灵、良使、夜者，以及上家人子、中家人子等。二者共计20余种。不仅如此，这些宫妃官品、俸禄等皆有明确的规定，各级之间有着明晰的界限，往往不易跨越。这样完整的宫妃体系，显然是当时官制在后妃体系中的运用，简直是当时官职的“宫妃版”，具有浓郁的等级气息。

(二)性别分工气息浓郁

两性在体能等方面有不少差异，这些差异导致了男女职业分工的不同。在原始社会，女性往往从事采集、养殖等工作，而男性往往从事田猎等工作。之后男耕女织、男外女内的分工逐渐形成。秦汉时期，虽然男外女内的两性分工不是很明晰，但“绝大多数女性工作是按照其生理特点进行安排”［13］(P73)。从以上分析可以看出，大多女官的设置往往合于男女性别分工原则，她们的职掌往往是女性常从事的工作。如女御长是掌管君主侍寝的，女尚书是掌管皇后诏令的，女史是记载后宫大事的，女侍史是侍奉朝官的，大量的女婢、侍女、宫女等，主要从事扫洒、侍奉等杂务。女巫、女医等亦与其性别相关。只有女骑是例外，但这些女骑主要供礼仪之用，并不承担守卫、征战等危险的工作。由此可以看出，汉代女官设置往往以性别分工为基础，因此具有浓郁的性别分工气息。

(三)女性地位更为下降

如上所说，汉代后宫人数众多，宫妃种类繁多。这些宫妃一方面是享有俸禄的女官，另一方面也都是皇帝的性伙伴。大量处于青春时期的女子被幽禁于宫苑，过着幽思愁怨的生活，这无疑是对人性的一种摧残，对女性的一种压迫。

在原始社会，女性地位较高，甚至被尊奉为神。进入父权社会之后，女性地位日降，并逐渐为历史所遗忘，仅少数女性“因男性而名垂青史”［14］。与此同时，“男女之别”逐渐演变成“男女地位尊卑之别”［15］(P18)。女性逐渐丧失自我而成为从人者，继而形成“三从之义”。《礼记·郊特牲》:“妇人，从人者也。幼从父兄，嫁从夫，夫死从子。”［2］(P709)进入大一统封建帝国之后，女性地位益降，“三从之义”被提升为三大纲常之一，夫为妻纲，妻兼于天。女性地位的下降在当时的女官之中也有不少表现。先秦时期少有殉葬之事。秦始皇死后，秦二世令后宫非有子者殉葬，死者甚众。到了汉代，这一残酷“死殉”制度虽然被除废，却衍生出另一“活殉”制度。在汉帝，皇帝亡后，往往令后宫无子者为先帝守陵，这些宫女便是诸园贵人。《后汉书·安帝纪》:“赐诸园贵人”，注云:“谓宫人无子守陵园者也”［5］(P232)。据史书记载，明帝、和帝亡后，都曾令后宫无子者徙居陵园。可见这一制度在汉代一直存在。由此可见，在大一统的汉帝国，女性的地位较之先秦时期已大为下降。

注释:

① 此处“长御”可能是“御长”之误，二者当为同一职官。

［1］吴从祥.从女官看性别观念对《周礼》的影响［J］.山东女子学院学报，2012，(6):65.

［2］［清］孙希旦.礼记集解［M］.北京:中华书局，1989.

［3］［汉］班固.汉书［M］.北京:中华书局，1962.

［4］孙星衍，等.汉官六种［M］.北京:中华书局，1990.

［5］［南朝］范晔.后汉书［M］.北京:中华书局，1965.

［6］［清］孙诒让.周礼正义［M］.北京:中华书局，1987.

［7］［唐］徐坚.初学记［M］.北京:中华书局，1962.

［8］［汉］司马迁.史记［M］.北京:中华书局，1959.

［9］［宋］徐天麟.东汉会要［M］.北京:中华书局，1955.

［10］何清谷注.三辅黄图校注［M］.西安:三秦出版社，2006.

［11］李春艳，李怡.秦汉后宫属吏考［J］.人文杂志，2000，(4):103.

［12］李征宇.汉代知识女性诗作的历史透视［J］.山东女子学院学报，2014，(2):77.

［13］彭卫，杨振红.中国妇女通史(秦汉卷)［M］.杭州:杭州出版社，2010.

［14］吴从祥.《汉书·古今人表》女性观探析［J］.山东女子学院学报，2014，(5):78.

［15］吴从祥.汉代女性礼教研究［M］.济南:齐鲁书社，2013.

A Study on Female Officials in Han Dynasty

WU Cong-xiang
(East China Normal University，Shanghai 200241，China)

There were many female officials in the Han Dynasty，which included series of princess，officials in imperial palace and so on.The series of princess consisted of the queen，Zhao Yi，Jie Yu，Beauty，Women，etc.Officials in imperial palace included female Shangshu，female leader，female historiographer，female waiter，female cavalry，etc.Besides，there were female grave keeper，women teacher，women doctor，witch and so on.The series of princess，which was a lively copy of the administrative office at that time，hold strict system and had many grades.The settings of female officers were usually based on the labor division between men and women.This system showed that the status of women substantially declined in Han Dynasty.

Han Dynasty;female officials;princesses;officials in imperial palace

K206

A

1008－6838(2015)04－0037－05

2015－05－27

浙江省社会科学规划课题“六朝会稽贺氏家族研究”(项目编号:13JDYW02YB)

吴从祥(1973—)，男，华东师范大学人文社会科学学院哲学博士后流动站研究人员，绍兴文理学院副教授，博士，主要从事先秦两汉文学与文化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