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伟
转型发展背景下的产业结构与就业空间研究*
李 伟
上海新一轮城市规划期内,新产业革命推动国内外产业发展格局深度调整,上海产业转型升级进入新的阶段,需要根据上海城市发展新的目标导向,加快形成与全球城市功能相适应的产业支撑体系,确立上海新一轮城市规划的产业发展目标导向。研究报告从国内外产业发展新趋势与上海产业发展基础条件的结合中,对上海未来产业发展环境做出分析判断;围绕上海建设全球城市的战略目标,研究提出新一轮城市规划期内,上海构建新型产业体系的功能形态特征和目标方向;正确把握产业发展新趋势的空间特征,提出上海产业空间布局新架构,以及就业分布新特征。
全球城市 | 产业体系 | 就业空间
李 伟
上海社会科学院部门经济研究所
所长助理,产业经济研究室主任,博士,研究员
1.1 国际产业发展
(1)新产业革命和德国工业4.0推动产业体系特征和产业升级方向转变,上海需要确立一个更具有包容性的产业体系目标导向。
新产业革命和德国工业4.0中需要关注的3方面重要变化:一是发展重点从培育新兴产业,转向以新的信息技术改造提升原有制造业,特别是传统制造业以新的形态模式发挥重要作用,新的产业发展趋势中制造业成为亮点集中的领域,制造业重新主导城市和区域竞争力可能会成为新的方向;二是在产业分工领域,制造业与服务业分离的产品链分工方式转变,制造环节与研发设计等服务环节一体化发展加快,制造业与服务业一体化成为新方向;三是产业形态和模式创新成为产业技术创新的主导力量,创意和模式创新成为竞争力的制高点,而不是技术制高点。新一轮城市规划期内,重大技术突破还看不清楚,但是,现有技术通过模式和业态创新推动产业体系重大变化的趋势已经开始显现。不是新技术突破推动新产业领域形成的过程,而是依托现有技术,在业态和模式创新中实现产业体系重大变化,模式创新主导的产业革命新阶段。3D打印、分布式能源、物联网、云计算、大数据等都不是单纯的技术突破,而是现有技术的整合创新和模式创新。引领的不是关键和新技术新的突破,而是技术整合和模式创新。
这些变化将推动产业体系特征和产业升级方向的转变,未来产业体系的主体构成主要不是产业领域和产品链环节,而是跨产业领域和跨产业链环节的新业态和新模式;产业升级方向主要不是高端产业和高端环节,而是跨产业领域和产品链环节的新业态和新模式,跨产业领域主要是信息技术和智能制造技术对各产业领域的渗透融合;跨产业链环节主要是服务环节与制造环节的一体化。
上海新一轮城市规划发展战略,上海需要确立一个更具有包容性的产业体系目标导向,既能够包容有可能出现的巨大变化,同时又能与目前的产业基础有效衔接。
(2)金融危机后发达国家的战略调整,开启了对新的发达经济阶段、后工业化阶段发展模式的探索。
20世纪70年代开始,发达国家进入服务业比重超过制造业比重的发展阶段,同时也一直面对增长困境和效率提升的困境,服务业比重超过制造业,同时,经济增长速度放慢,效率提升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下降①。金融危机迫使发达国家开始调整这种发展模式,新产业革命制造业与服务业一体化发展,为调整这种模式提供了可能性和必要条件,新的后工业化阶段是服务业与制造业一体化的产业体系特征。服务经济主导的后工业化阶段主要不是效率驱动型增长,而是把其他国家的要素驱动增长潜力转化为自己的增长动力。
原有的服务经济主导的后工业化发展模式包括两方面的核心内容:一是把后发国家的要素驱动型增长潜力,转化为发达国家的增长动力,后发国家工业化快速增长,资源、环境和劳动力等要素潜力,通过加工贸易和产业链分工,支撑发达国家增长。20世纪70年代以来发达国家不是靠效率提升支撑新的增长,而是通过产业分工,把后发国家的要素投资驱动型增长,转化为自己的增长。二是以生产服务环节控制产业链,保持竞争力和产业控制力。
新的发展模式将是制造业与服务业一体化,制造业以新的产业形态和模式主导产业竞争优势。
(3)全球城市以金融中心和总部集聚为主导的产业体系控制力,逐步向创新创意和文化文明的控制力和影响力转变,上海将在全球城市产业体系特征调整转变中,建设上海全球城市产业体系。
上海不仅需要学习借鉴现有全球城市产业体系特征,而且需要把握金融中心和跨国公司总部集聚的管理控制功能弱化趋势,积极探索从资本控制型全球城市产业体系,向创新创意控制型产业体系的转变。
一是全球城市从资本控制中心向创新创意中心转变,金融中心控制力的基础是资本密集型产业的主导地位,轻资产产业发展,以及互联网金融,将使金融中心的控制力出现弱化趋势;跨国公司总部功能分解,一些体现控制力的总部功能出现分散化趋势。全球城市将从与制造业分离的资本控制中心,转变为制造业与服务业一体化的创新创意中心。
二是从产业链环节控制,转变为体现产业链内容特征的产业形态和模式控制。原来的产业分工是以服务环节控制制造环节,以产品链的一部分环节控制产品链。现在是产品链环节一体化,控制产品链的不是一部分环节,而是产品链的内容特征。这种内容特征就是创新创意,比如智能制造中的嵌入式系统,平台经济中的产业链整合模式,制造环节中的服务业形态。未来体现控制力和影响力的不是产业领域和产品链环节,而是产业形态和模式,可能还不能准确预判什么样的形态和模式主导,但是这种形态和模式一定是以创新创意功能为引领。
三是制造业以新的技术、新的理念、新的形态模式在产业竞争中发挥主导性作用。新产业革命和德国工业4.0反映一种新的产业发展趋势,新的技术、新的模式改造提升原有制造业,形成具有创新、创意和服务化特征的制造业发展形态,在产业分工体系中形成新的控制力和影响力,再工业化的核心不是制造业回流,而是制造业重新确立控制力和影响力,当然是包含新的技术和模式创新的制造业新形态。制造业成为最具潜力的领域,最具创新力的亮点,上海应该如何把握。
1.2 国内产业发展
(1)从产业层面看,经济新常态下推动效率驱动、创新驱动型增长的产业升级中,决定竞争优势、增长潜力较大、最活跃的产业领域可能还在制造业,上海需要避免国际国内产业增长的边缘化倾向。
从产业层面看,经济新常态实际上是对发达经济阶段和后工业化阶段发展模式的探索,这种阶段将持续较长时间,产业层面经济新常态的关键是以什么样的产业体系和产业升级,实现从投资驱动向创新效率驱动的转变,发达国家是靠制造业实现了这种转变,服务业比重超过制造业,导致效率驱动增长能力减弱。
经济新常态,需要在增长速度、效率驱动的贡献率和产业体系特征之间形成一个有效的组合。什么样的产业体系能够保持一定的增长速度,实现从投资驱动向效率驱动的转变。发达国家在19世纪末期,依靠重化工业实现了从投资驱动向效率驱动的转变,中国特征和新产业革命趋势相结合,探讨中国经济新常态的产业升级方向路径,工业化历史表明,制造业主导创新效率驱动型增长,服务业主导财富驱动型增长,财富驱动型增长是低速和低效率的增长。
后工业化阶段的关键问题是如何推动效率驱动型增长,要素驱动已没有空间,如果不能形成效率驱动,就会滑入下降的财富驱动型增长。从发达国家的发展历史看,后工业化阶段不是开始确立效率驱动型增长,效率驱动型增长是在工业化中期形成的,后工业化阶段是如何保持延续效率驱动型增长,因为服务型经济体系下效率驱动能力下降。
如果中国经济新常态将在新兴制造业发展中实现,上海服务业经济体系不能在制造业发展中占据有利地位,上海就可能在新常态的产业升级中被边缘化。
(2)从产业层面看,新的国家区域发展战略和城市群战略,更多强调辐射扩散,而不是集中集聚,对于上海在产业分工中的龙头地位而言,可能是挑战大于机遇。
新的国家区域发展战略和城市群战略中,两带一路的发展战略,从产业层面看,重点可能不是纵向带动型产业分工,而是横向竞争型产业分工;不是技术化龙头型产业分工,而是市场化融合多中心竞争型产业分工。不是龙头带动、纵向梯次产业分工,而是多中心、融合竞争,横向平行产业分工。政策支持的重点和发展导向,是均等化、辐射和扩散,而不是优势资源的集中集聚,对于上海而言,可能是挑战大于机遇,需要在政策导向、市场导向和战略导向的结合中,找到提升龙头作用的路径,至少需要探索产业分工路径。
1.3 上海产业发展
(1)正确把握上海产业转型升级的两层含义,以及对应的两个发展阶段。
从进入新世纪以来到“十三五”是转型发展的第一个阶段,目标是形成后工业化阶段、发达经济阶段的产业体系;2020年之后是第二阶段,需要从一般意义上的发达经济,转变为具有全球城市功能的发达经济体,从中心城市的集聚辐射功能,转向全球城市的全球资源配置功能。
(2)上海新一轮城市规划产业体系与“十三五”产业体系既有区别,又要有效衔接,需要超越目前产业体系面对的问题,确立2040产业体系目标。
“十三五”产业转型升级面对的问题是新兴化方向不明确、高端化路径不明确和服务化内涵不明确,2040上海产业转型升级将要面对的问题包括:高端化的新内涵,从高端产业和产业链环节,转变为跨产业领域的和产业链环节的新业态和新模式;服务化新方向,服务业与制造业从分离转向一体化发展;集约化新特征,规模化集聚向网络化、分散化的产业分工方式转变;新兴化引领的新导向,未来发挥引领带动作用的不是一些产业领域和产业链环节,而是跨产业领域和跨产业链环节的新业态和新模式。
(3)如何把握后工业化阶段制造业发展放慢对增长力和竞争力的影响,避免陷入单纯服务业经济体系的后工业化陷阱。
后工业化陷阱就是直接从要素驱动转变为财富驱动,没有形成创新效率驱动型增长,发达国家是在制造业主导阶段实现了效率驱动型增长,中国的制造业主导阶段已进入调整期,但是效率驱动型增长依然没有形成,一个是产业政策体制,促进投资驱动增长,一个是产业分工,高端产业低端环节的制造业规模扩展阶段主要是依靠投资实现,效率提升缓慢。
发达国家在制造业快速发展中确立了经济大国地位,依托制造业确立了创新力、增长力和竞争力,进入后工业化阶段,随着制造业发展放慢,面对创新力、增长力和竞争力减弱的问题,如何在制造业发展下降的过程中保持和提升自身的竞争力和增长力,一直是发达国家后工业化阶段产业转型的重要方向。上海进入后工业化阶段,也将面对这些问题。与发达国家后工业化不同的是,目前发达国家正在探索新的制造业引领型后工业化发展模式,以制造业回流为标志,同时,上海制造业的发展优势依然存在,还处于服务型经济体系发展初期,所以,上海需要把握制造业在后工业化发展中的地位和作用,避免陷入单纯服务业经济体系的后工业化陷阱。
上海新一轮城市规划期产业体系构建,需要立足四个中心建设形成的产业基础条件,正确把握金融中心加总部集聚的现有全球城市产业体系特征,以及从单纯服务业集聚的资本控制中心,转向产业融合的创新创意控制中心的全球城市产业体系新趋势,在战略性新兴产业、先进制造业和现代服务业重点领域,以及四新经济发展的结合中,研究确立上海在长三角、长江经济带产业分工中的重要地位。
2.1 未来的产业体系形态特征
未来的产业体系形态特征,包括5个方面的开放融合。
一是产业层面的开放融合,未来产业体系不是单纯的服务业体系,也不是单纯的制造业体系,而是制造业与服务业一体化的新型产业体系;不是由产业领域和产业链环节构成,而是由跨产业领域和产业链环节的产业形态和模式构成。关键要突破制造业与服务业的分离,新兴产业与传统优势产业的分离,产品链环节加工制造环节与生产性服务性服务环节的分离。
二是产业体系与城市功能体系的开放融合,改变产业功能决定城市功能的发展模式,城市功能与产业体系的互动性增强,从“以产兴城”到“以城兴产”,比如城市文化体系与产业体系的融合互动,城市化、城市功能带动产业发展。
三是上海与长三角、长江经济带等全球城市区域产业体系的融合互动,产业体系的核心不是上海发展什么产业的问题,而是上海应该在全球城市区域占据什么样的产业分工地位。
四是技术创新与业态模式创新的融合,以技术整合为基础的产业形态模式创新发挥重要作用,业态模式创新比技术创新更重要,支撑产业链的创新链,主要不是技术链,而是业态和模式创新链,在技术整合与需求的结合中发展。
五是文化时尚与制造的融合,个性化制造,个性化的核心就是文化时尚,个性化的智慧制造是制造与文化时尚的结合,从制造产品、制造服务,进一步发展为制造文化和时尚。时尚文化制造能力市场是重要的竞争力。
2.2 产业体系功能特征
(1)支撑全球城市功能的产业体系。
上海新一轮城市规划期产业体系要支撑全球城市的控制力和影响力,具有全球资源配置能力。现有全球城市的控制功能是通过金融中心和总部经济集聚形成的,基础是产品链分工。随着产品链分工的变化,全球城市控制力的产业支撑可能会出现变化,从产业领域和产业链环节控制,转变为跨产业领域和产业链环节的产业形态模式控制,新的产业支撑可能会在创意和创新方面,从资本控制中心转变为创新创意控制中心。上海要把握新的趋势,根据上海的产业基础和条件,从资本控制性全球城市产业体系,新的全球城市控制力产业体系两个方面的结合中,建设具有上海特色的全球城市产业支撑体系;从区域性的控制力影响力转变为全球性的控制力和影响力。
(2)具有持续增长能力的产业体系。
保持一定增长速度,实现创新效率驱动型增长,是上海新的产业体系需要具备的功能。进入新世纪以来,上海试图以服务业增长保持增长的持续性,实现效率驱动型增长,到“十二五”期间,并没有实现这种预期,服务业比重上升,经济增长率趋缓,制造业增长减速,效率对增长的贡献率没有提高。“十三五”期间需要改变这种状况,因为根据这种趋势,制造业增速进一步下降,整个经济增长的持续性会出现问题。新一轮城市规划期需要关注的是,未来上海经济的增长点是什么,是单纯的现代服务业,还是体现新产业革命趋势的制造业增长,需要有一个比较明确的认识。
(3)与上海资源环境相适应的生态优先、绿色发展功能。
上海的环境容量,能源条件是上海新的产业体系的重要约束条件,同时,土地、人口以及其他资源条件都需要与新的产业体系目标相适应。
(4)在长三角、长江经济带产业分工体系中的引领带动功能。
上海在长三角和长江经济带中的产业分工地位是未来上海产业体系的核心内容,需要有战略性的规划布局,避免未来出现产业同构、分工不合理等大的不协调问题,上海做什么、不做什么,应该着眼长远有战略性的把握。比如上海规模最大的电子信息产业领域,上海已经对代工型的制造业有了比较清醒的认识,虽然产值规模大,但是低附加值、低效益、低素质劳动力带来社会问题,而重庆、成都还在大力发展这些只有产值效果的产业,上海与这些地区在电子信息产业领域的有效分工已经具备条件,上海需要把握机遇,上海做产值规模小但是附加值效益高的环节。
2.3 产业体系的构成
新一轮城市规划期内上海产业体系将围绕文化时尚、创新创意、智慧网络3个关键词,从3个层面把握新的产业体系特征:一是体现控制力和影响力的引领型产业:金融中心加总部集聚,文化时尚创意产业,体现新技术方向和制造业服务业融合的新业态和新模式,个性化、时尚化、文化引领性的智能网络服务型制造业。二是体现竞争力的核心产业:三经济一制造,以新一代信息网络为支撑,展现出新业态、新模式特征的平台经济领域;以新一代信息技术与医疗服务融合发展为支撑,具有强劲需求前景的健康经济领域;以新一代信息技术与能源体系结合的智能电网为支撑,具有先行先试优势的绿色经济领域;以新一代信息技术为支撑,重点聚集机器人产业的智能制造领域。三是体现主导力的支撑型产业:先进制造业的智能化、信息化改造提升、战略性新兴产业重点领域的规模化扩张、制造业服务化发展、现代服务业。
上海新一轮城市规划期产业体系的目标定位是:以创新创意型产业形态为引领,以智能化、平台化、网络化发展为导向,在跨产业领域和产业链环节的产业形态模式创新中,推动战略性新兴产业、先进制造业和现代服务业重点领域一体化发展,加快形成以制造业与服务业融合发展为主体,以智能制造、平台经济、健康经济和绿色经济发展为核心支撑的全球城市产业体系。
3.1 产业空间布局导向
2040年上海产业空间布局的基本思路是:在现有城市和产业空间架构下,通过调整功能内涵,打造新的战略支撑点,连接长三角城市群、长江经济带,对产业体系新的发展导向做出空间响应。
一是制造业与服务业的一体化布局,形成有服务业支撑的制造业发展区域,改变“有产无城”;形成有制造业支撑的服务业发展区域,改变“有城无产”;围绕制造业配套一体化发展专业化服务业;依托服务业基础形成新的制造业形态模式一体化发展。
二是产业横向集聚向纵向集聚的转变,既包括上下游产业链的一体化布局,也包括生产服务环节与加工制造环节的一体化布局,引进上下游配套项目,并完善金融、商务和生活服务配套,形成项目之间的供应链配套关系和服务支撑关系。
三是产业功能与城市功能的一体化布局,包括依托新城和新市镇建设的“产城融合”,也包括依托重点产业园区的城市化发展,实现多层次的城市功能和产业功能的协同匹配,重点建设产业功能综合体、城市功能综合体、城市功能集中发展区,实现从园区建设为重点,向产业功能综合体和城市功能综合体为重点的转变。
四是纵深配置的全球城市产业空间特征,需要突破金融中心和总部集聚形成的小范围核心区产业布局特征,形成纵深配置的产业空间布局:核心圈层体现创新创意和时尚文化,中间层是四新经济发展的引领性,是在制造业服务融合发展基础上形成的服务型产业形态;外围形成制造业服务业一体化布局产业支撑区,制造与研发设计、专业服务一体化,网络空间与物理空间一体化,在全球城市区域形成合理有效的产业分工,突显产业影响力和控制力。
五是从全球城市区域产业分工格局中,把握上海产业体系特征,在长三角、长江经济带、全国、亚太和全球的产业分工体系中,把握上海产业体系的控制力和影响力;在更大范围产业分工网络构建中,把握产业发展的重点领域和区位选择。
六是培育新型产业载体,探索具有新城建设特征的园区发展模式,大力推动产业综合体建设,打造具有产业特色的城市功能集聚区,郊区新城的特色产业功能构建。
3.2 产业空间布局目标方向
2040年上海产业空间布局的目标方向是:创新发展“三环两带”的产业空间架构,在市域空间构建“东西联动、南北一体”的产业分工体系,面向长三角和长江经济带等全球城市区域打造“两带四射”的产业分工网络。
(1)创新发展“三环两带”的产业空间架构。
一是中内环形成的中心城区域:培育建设全球城市核心区产业功能,其控制力和影响力主要体现在文明、时尚等更高层面,而不是直接形成全球城市的产业控制力和影响力。这种文明、时尚的影响力,将为中心城拓展区和产业支撑区的产业控制力和影响力形成提供支撑,包括创意创新产业、城市文明创新引领性产业、个性化时尚和体验产业、体现个性化消费特征的新型制造业。
二是沿外环线区域:以“四新经济”发展为主导,建设产业引领区。依托重点产业园区推动“四新”经济发展,外高桥—高桥—金桥—张江—康桥沿线依托重点园区的四新经济发展,依托莘庄工业区推动“四新经济”发展,依托漕河泾开发区浦江高科技园及科技绿洲的“四新经济”发展,依托浦东外环沿线生产性服务业功能区推动“四新经济”发展,主要是依托浦东外环线沿线的金桥、张江东区、张江集电港和康桥生产性服务业功能区;依托交通干线推动“四新经济”发展;在老工业基地改造中推进“四新经济”发展;依托上海国际旅游度假区、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大虹桥商务区、上海国际邮轮港等重大功能区建设支撑“四新经济”发展。
三是郊环区域:建设全球城市产业支撑区。打造融合一体化发展的全球城市支撑产业基地,重点产业园区、新城和新市镇建设相结合,建设具有国际竞争力的战略性新兴产业和先进制造业基地。
四是两条产业发展带:强化产业载体之间的功能协同和整合,形成连接城市功能综合体、产业功能综合体和产城融合型发展区域的产业集中发展带,打造功能性协同配套的区域连接。其一是杭州湾产业发展带,依托宝山—崇明(长兴)—浦东—奉贤—金山沿江、临海的资源优势,发挥在精品钢材、石油及精细化工、新材料、装备、航空、船舶和海洋工程装备等产业领域的发展基础和优势,打造体现智能制造、平台经济等新产业形态和模式的集中功能区。其二是“嘉青松产业发展带”,服务于嘉定新城、青浦新城和松江新城的开发建设,依托沪杭、沪宁高速公路带来的交通便利,以“产城融合”发展为导向,重点发展符合新城功能定位和人口、环境等要求的产业,在上海与长三角和长江经济带联动发展中发挥连接点作用,以新产业和新城市的一体化发展,强化引领带动作用。
(2)在市域空间构建“东西联动、南北一体”的产业分工体系。
围绕重点产业领域,以重点产业园区为依托,在市域空间构建有效的产业分工体系,强化功能整合和联动发展,提升产业发展优势。
一是东西联动:以平台经济发展为导向,推动电子信息产业领域的东西联动;以智能制造为导向,推动汽车产业领域的东西联动;以健康经济发展为导向,推动生物医药产业领域的东西联动;以智能制造为导向,推动航空航天产业领域的东西联动发展;以智能制造为导向推动装备制造领域的东西联动发展。二是南北一体:以制造业服务化发展为导向,推动南北重化工业一体化发展;以智能制造为导向,推动南北装备制造业一体化发展。
(3)面向长三角和长江经济带等全球城市区域打造“两带四射”的产业分工网络。
一是依托杭州湾产业带向南北两翼辐射,向北主要是依托沪崇苏通道,向江北辐射,拓展重型制造业的产业分工网络;向南主要是以杭州湾大桥为轴,向浙江宁波、台州地区拓展辐射,在装备制造、电子信息、临港产业等领域形成有效产业分工网络,整合产业功能,提升产业竞争力。二是依托嘉青松产业带,沿沪宁和沪杭线向西北和西南辐射,西北主要是以沪宁线为轴的功能拓展带,主要由苏南城镇组成,在电子信息、生物医药、新能源,以及一些传统产业领域形成有效产业分工网络;西南主要是由沪杭为轴的杭嘉湖平原构成,并进一步向金华、衢州方向拓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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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es on Industrial Structure and Employment Space under the Background of Transformative Development
With the further adjustment on industrial development at home and abroad promoted by the new industrial revolution, Shanghai has entered a new stage of industrial transformation and upgrading in the coming round of urban planning. It is of great importance for Shanghai to establish its new industrial development orientations based on Shanghai’s new urban targets and speed up the formation of industrial supporting system in consistent with its global urban functions. With the strategic goal of building Shanghai into a global city, the report analyzes the future industrial development environment of Shanghai from the aspects of new world trend of industrial development and Shanghai’s industrial conditions, and discusses the features and targets of its new industrial system to transform from a headquarter-intensive and service-intensive financial center into an integrated creative industry center. Finally, it clarifies the spatial features of new industrial trend, puts forward the new planning of spatial distribution of industrial development and defines its new features of employment distribution.
Global city | Industrial system | Employment space
1673-8985(2015)02-0007-05
TU981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