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哲学”的逻辑
——评王鹤岩《罗蒂后哲学文化思想研究》

2015-03-29 17:47张志顺唐丽丽
大庆社会科学 2015年4期
关键词:西方哲学主义理性

张志顺,唐丽丽

(东北石油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黑龙江 大庆 163318)

“对话哲学”的逻辑
——评王鹤岩《罗蒂后哲学文化思想研究》

张志顺,唐丽丽

(东北石油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黑龙江 大庆 163318)

《罗蒂后哲学文化思想研究》认为,罗蒂后哲学文化以反本质主义、反基础主义和有限度的相对主义为核心,终结了西方哲学文化传统,倡导“小写的哲学”“对话哲学”和“无镜的哲学”,实现哲学的后现代转向。罗蒂后哲学文化主张以包容心态和宽容精神实现文化的对话,抵制文化交往中的文化霸权和政治霸权,实现“种族和谐”,以促进人类社会的进步。但是,罗蒂后哲学文化因否定了一切反映论而否定客观性的存在,导致其理论的局限。

对话;哲学;逻辑

笛卡尔以理性主义哲学引领的资本主义现代化,人类中心主义所助长的人类对自然界之肆意掠夺,使人类面临着生存危机。于是,哲学家们反思资本主义社会的文化矛盾,反思理性主义的利弊,提出哲学主题的后现代转向。在哲学转向的探索中,理查德·罗蒂在《哲学与自然之镜》和《后哲学文化》中终结了西方哲学传统,提出了哲学发展的新思路。

在《罗蒂后哲学文化思想研究》一书中,王鹤岩基于西方哲学主题的转换和后现代哲学兴起的背景,阐释了罗蒂后哲学文化的特征,即反本质主义、反基础主义和有限度的相对主义。在彻底批判西方哲学对终极确定性探讨的传统基础上,罗蒂后哲学文化以反本质主义的视角关注世界,因为,世界没有绝对存在,也没有具有普遍意义的永恒本质,自然也就不可能有绝对的确定性和统一性,只能存在着不确定性,以致形成万事万物,基于此,绝对的真、善、美和理性等便没有了存在依据,哲学只能把事物的多样性和可能性描述给人们。追寻真理是人们的美好愿望,真理又与人们的需要相关,客观真理不应是人们的唯一追求,而主体间需要的满足扩展了美好追寻的范围,真理就是“所有真的陈述共有的一种性质”[1]。作为哲学信念和哲学共设的“基础主义”,确信存在着能够决定真理的最终基础,并成为西方哲学的传统,它可以被分为传统和现代两个部分。西方传统哲学对“基础”的确信,假定了主体的先天认识框架,致使某种哲学观念成了某种实践活动的前提,最后人类实践活动就脱离了人类的需要,以致“整个西方哲学史就是哲学家们不辞劳苦地寻觅这种坚实基础的历史”[2]78,因此,语言学转向也无法使哲学脱困。基于心理的原因,“基础主义”“将人的视觉行为和认知行为的简单类比”[2]79;基于社会的原因,“基础主义”力图跨越文化共同体疆界,实现文化交往,而寻求一个基础;基于道德原因,“基础主义”力图寻求确立道德权威的根基。这样的基础使西方传统哲学迷失了方向。因此,罗蒂认为,只有改变思维方式,进行对话,寻求共识,才能化解哲学危机。最终基础所决定的绝对真理,是难以真正被把握的,因而,传统理性主义所建构的理论体系走向式微。虽然罗蒂反对“基础主义”所强调的绝对客观,但是,他并没有成为“相对主义者”,因为他认为特定社会不可能离不开特定的种族,“种族中心主义者”是从种族的需要出发来谈论真理的。在这里,超越一切的绝对性就不存在了,自然也不存在绝对标准。这异于通常人们理解的“相对主义”,是有限度的相对主义,即“种族中心主义”。换句话说,是实用主义的相对主义。基于偶然性而直面生活世界;满足“种族”需要,是界定真理的前提。这不同于传统的“相对主义”,也不同于传统的“实用主义”。基于此,王鹤岩进一步指出,罗蒂后哲学文化是“把所有自然学科和人文学科统一起来的包括人在内的文化观。”[2]40

在分析后哲学文化特征的基础上,《罗蒂后哲学文化思想研究》探索出了罗蒂对哲学和文化的理解,即一种全新的“小写的哲学”。后哲学文化以对话为核心,开辟了化解世界文化危机和西方哲学困境的新路向。文化没有标准和模式,哲学不应是专家的文化,只有“小写的哲学”,才能凭借拟文学的特质走入生活世界,在对话中寻求意义所在,“大写的哲学”应成为历史。在后哲学文化的视域中,没有了权威,也没有了真理的垄断,自然也不存在文化的特权,对话成了哲学的样式,普通人获得了话语权。平等的地位和宽容的心态是对话的前提,寻求解决问题的协同性是对话的核心,文化解释是对话的手段,智慧是对话的关键,希望是对话的主题,获得幸福、自由和适应性是对话的目标。哲学的本质在于永无止境地改造自己和社会;超越,只有不断地超越,才能不断地化解危机,才能面对未来,才能构建美好的愿景。

《罗蒂后哲学文化思想研究》认为,后哲学文化带来一场思维方式上的革命,通过否定理性霸权,来探求现代社会的合理性,这尽管还有理性主义色彩,但是在思维方式上已经实现了根本性的变革,要在现代意义上对理性进行重估,力求它能在合理性视阈下发挥应有的价值。罗蒂提出了“较强的”理性和“较弱的”理性。“较强的”理性是指事前制定的富有条理性成功标准,而“较弱的”理性是指合情理的东西,是具有“宽容意识”的理性。宽容意识“体现的是一种谦逊的、自我批判的、承认自我并愿意倾听别人批判性意见、不断向经验学习的思维方式、行为方式和生存方式。”[3]5-6只有这样的宽容,才能使多样性存续,才能避免单一性带来的弊端。“较弱的”理性有利于“避免独断主义、自卫心理和义愤”[2]128,这是“较强的”理性所不能做到的。因此,“我们应该避免‘较强的’理性观,提倡‘较弱的’理性观。”[2]128罗蒂对理性的理解较传统哲学的理解更为全面,是基于人的生存而言的理解,避免了工具理性和价值理性的分裂,真正反映了理性本质精神,是“属于人的生活世界的理性”[2]130。罗蒂以后哲学文化重构了理性文化。

《罗蒂后哲学文化思想研究》对后哲学文化的剖析,使我们深入地理解了:他者存在的客观性,要求人们必须具备“开放的包容心态和宽容的对话精神”;那种仅存普遍公度性的认识论哲学,不可避免地受到“不以发现真理为目的”对话式哲学的冲击,而对话式哲学力图通过平等对话来解决“种族和谐”问题,因此,罗蒂反对文化霸权而倡导文化的多样性,试图终结传统的哲学思维方式,为人们化解现代文化危机提供一种文化模式,是对“哲学的一次自我更新和扩展”。后哲学文化不是否认文化的价值判断,也不是否定真理标准,而是要打破文化交往的霸权,以“新解释学的对话精神,以调节话语沟通的冲突和矛盾”[2]184。

只有“对话”,才能“恢复人的日常生活的隐喻中所蕴涵的生命的灵魂、激情和想象”[2]189-190,才能实现人的生存和发展权利,才能实现人类社会的长远利益。对人类生存的本质和价值的关注等,使罗蒂后哲学文化实现了与马克思实践哲学的视阈融合。《罗蒂后哲学文化思想研究》认为,后哲学文化不但为我们理解文化多样性提供了新思维和新理念,也为我们做出正确的文化抉择提供了新启示。但是,西方哲学传统的局限使罗蒂“否定一切反映论,否定了语言与世界的联系,从而根本否定了客观性,这显然也是错误的”[2]221。

[1]Richard Rorty.Consequences of Pragmatism[M].Minnesota:Minneapolis University of Minnesota press,1982.

[2]王鹤岩.罗蒂后哲学文化思想研究[M].哈尔滨:黑龙江教育出版社,2011.

[3]贺来.边界意识和人的解放(自序)[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

〔责任编辑:李敬晶〕

B712.5

A

1002-2341(2015)04-0154-02

2015-05-25

张志顺(1969-),男,黑龙江宾县人,教授,主要从事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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