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玉:中国之美独具特色的三个语汇

2015-03-28 08:37:23
关键词:语汇上古普遍性

张 法

(浙江师范大学 人文学院,浙江 金华321004)

正如在西方美学中,美这一概念是基本的,但并非西方美学之特色,显出西方美学特色的是aesthetics(美感),一种与其他文化不同的对aesthetics(美感)的定义,形成了具有独特性的西方美学(aesthetics)。在中国美学中,美是基本的,而真正构成中国美学特色的是文和玉,只在把美、文、玉加在一起,中国美学的特色才能突显出来。在西方,真正在美学上成为美的对象的不是beautiful object(美的对象),而是aesthetic object(美感对象)。在中国,美是一般的美,文是比一般的美更雅致高贵的美,玉则是从外表形貌到灵魂气韵都透出来的最高级之美。

一、美、文、玉在上古族群起源和整合中成为普遍性的美

美、文、玉起源于上古不同的族群。人类的美和美感在上古是在仪式中被精致化规范化典型化而突显出来的。美、文、玉是由不同族群产生出而融汇成中国民族整体的美。

美,《说文》曰,“从羊大”。大既用来指天(孔子曰:“巍巍乎,维天唯大。”)又指与天合一的帝王(孔子曰:“大哉,尧之为君也。”)从古文字看,美正是上古仪式中戴着羊头装饰的大人(巫)。《说文》又讲,“美,甘也”。美与仪式中鲜美的羊肉享品相关。《说文》还说,美,“与善同意。”《说文》曰:“譱(善),吉也,从誩从羊。”美与仪式中的神羊面对不同之言(誩)而给出正确的圣言(巫言)有关。综合起来,美是用羊饰之巫、羊肉享品、羊之圣言来象征整个仪式。美是在一种上古仪式的整体性中形成的。由于巫在仪式进行中具有核心地位,由此代表整个仪式的美由羊饰之巫所形成的美字来代表。这一具有羊主题的仪式之美,从文献和考古上看,其起源与上古西北与羊相关的羌族紧密关联。羌的一支姜进入中原成为从三皇五帝夏商周的重要核心之一。三皇中的“神农,姜姓也”(《帝王世纪》),五帝中“炎帝为姜”(《国语·晋语》),还有共工、四岳、夸父等,都被说为炎帝一系相关。而且,连蚩尤也被说成姜姓(《路史·后纪四·蚩尤传》),九黎、三苗也被讲成炎帝之后(《国语·楚语》),以至楚和巴等都被认为与羌姜有这样或那样的关联[1][2]。这实际上涉及西北之羌姜与东方和南方各族群的互动互渗而出现的你中有我和我中有你的复杂内容。到中央王朝夏商周,“禹兴于西羌”(《史记·六国年表》),商之时,羌是商提足精神予以应对的西方之族,《诗经·商颂·殷武》曰:“昔有成汤,自彼氐羌,莫敢不来享。”周的兴起,是姬姓之周与姜姓的太公结盟之后的伟业,周克商后的分封诸侯,姜姓的齐、许、吕、申封在东方。春秋时代,首次成为霸主的,是长期由姜姓所在的齐。姜族进入中原成为华夏的主流,南宋罗泌《路史·国名纪·炎帝后姜姓国》共75国,何光岳《神农氏与原始农业——古代以农作物为氏族、国家的名称考释之一》中,考出了由神农氏(姜姓)而来的氏族或国家241个[3]。而未进入华夏的羌又由羌变出了氐和戎,三种族名既可区别而为羌、氐、戎,又可以相互组合,为氐羌、羌戎、氐戎。三大总名下又分出众多分支,遍布于西部的北、中、南广大地带。有了这样广泛的族群-地理-文化基础,可以想象,何以由羊饰之人而来的美,成为可以包容中国各种美的一般语汇。

文,朱方圃[4]、商承祚、陈梦家、徐中舒等在解释文的古文字时,认为文是胸中有饰画而正立着的文身之人,商承祚与李孝定还讲,“文”盖即“大”[5],即为仪式中文身之大人(巫)。因此,文与美一样,都是仪式中的巫,但美强调的是头饰,而文强调的是身体。与美来自西北正相反,文身来自东方和南方。《礼记·王制》曰:“东方曰夷,被发文身……南方曰蛮,雕题交跤。”郑玄注云:“雕:文。谓刻其肌,以丹青涅之。”东夷,考古学上是从后李文化到北辛文化到大汶口文化到山东龙山文化的族群,在文献上是太昊、少昊、颛顼、帝喾、舜所代表的族群。《山海经·海外东经》讲:“东方句芒,鸟身人面,乘两龙。”《帝王世纪》讲太昊伏羲氏是“蛇身人首”,是身上纹有蛇。后来各方文化融合,特别是周代以后,东夷接受了华夏衣冠,东南的吴越以及与之相连的广大百越地区,仍是文身习俗。《墨子·公孟》曰:“昔者齐桓公,高冠博带,金剑木盾,以治其国,其国治。昔者晋文公,大布之衣,样羊之裘,韦以带剑,以治其国,其国治。昔者楚庄王,鲜冠组缨,缝衣博袍,以治其国,其国治。昔者越王句践,剪发文身,以治其国,其国治。”这里,东方之齐,南方之楚,已为华夏衣冠,而东南之越,仍然“短发文身”。但这“文身”是裸身之文为核心的礼仪制治,与文化观念紧密相连,是用来治国的。上古的文身,除了东夷南蛮族群之文,还有北方族群之彣。彣在文上多了“彡”、“彡”,《说文》曰:“毛饰画文也,象形。”段注:“毛所饰画之文成彡。”东南的温暖水乡,演出的是裸身之文,北方的寒冷气候,产生的是毛饰之彣。《墨子·辞过》《礼记·礼运》《后汉书·舆服志》都讲了上古之时未有衣服,是衣皮而冒皮”(或曰“衣其羽毛”,或曰“衣皮带茭”)。北方古礼中皮羽为饰的彡身大人(巫)谓之“彣”。“彡”,非一般生活中的服装,乃是仪式中的美饰,凡与“彡”相关的字,大都有“美”的含义在其中:彰、彩、彬、彤、彦……兽类中虎有美皮曰彪,飞禽中雕有美羽曰彫。蛇类中螭有美形曰彨,古礼仪式中人饰皮羽而有美丽外形曰彣。东南之文和北方之彣在上古东西南北各族融合而形成华夏之时,汇入到华夏衣冠中的身体之“衣”或朝廷冕服之“服”中去了。在文献上,华夏衣冠的创制被归为在东西南三大族群互动中的胜利者黄帝。《周易·系辞下》曰:“黄帝、尧、舜垂衣裳天下治。”孔颖达疏曰:“黄帝制其初,尧舜成其末。”华夏衣冠的出现和完成有一个长期的互动调适过程,反映在文字上,体现为三个阶段或方面的演进。一是北方之彣以“彡”为特点的服饰之精美化,体现在一系列有“彡”而为美的语汇上:形、修、彰、彩、彦,等等,定义为文采之采为特色。二是东南之文以刻画为特点的精美化,体现在一系列刻绘为美的语汇上:斐、辨、粉、份,等等,定义为错画为文或曰五色成文。二者进一步融汇进归于黄帝之妻嫘祖发明的丝绸上,黄帝以丝绸为基础进行古礼服饰变革,让毛饰之彣和裸身之文进入到了绵绣为文。颜师古注《急就章》曰:“锦,织纟采为文也,绣,刺纟采为文也。”如果说,原始之东南之文是裸身型的刻缕之“采”,北方之彣是禽兽型毛饰之“彩”,那么,冕服之文则是精美的丝织之“纟采”,为冕服的锦绣之美。《释名》曰:“文者,会集众綵,以成锦绣。”因此,文,在历史演进上汇集了三个方面内容,裸身之文的刻绘图案,毛饰之彣的文章华彩,丝织之纟采的锦绣之丽。同时又把一种美的观念延伸到这三个领域,让文作为美具有了普遍性的意义。在文化的广阔性上,日月星,天之文,山河动植,地之文。在文化的核心性上,中国的文字具有美的造型,由文字而来的书法之美、文辞之美、文学之美,都是文。

玉,其古文字大致为两型,一是组玉,三或四或五横一竖,横表多种玉,竖表将玉贯串起来成组。此形后来定为玉,《说文》曰:玉字的三“象三玉之连,|其贯也。”高田忠周说:玉字以三,是“多”的概括[6]239。第二类玉为王,罗振玉说:“至古金文皆作王。”[6]238结合两种字型,可知玉与上古族群的最高领导相关。在考古学,玉零散地出现于2-3万年前辽宁旧石器晚期遗址,8千多年前在兴隆洼文化和查海文化开始体系性呈现,紧接着各地漫延开来,东北的红山文化、江浙的良渚文化、凌家滩文化形成了中国玉器的三座高峰。在东西南北中各方文化的互动中,玉成为全国礼器中的核心,遍布各地:东方有从大汶口文化到山东龙山文化的海岱之玉,南方有从屈家岭文到石家河文化的荆蛮之玉,中部有以陶寺为代表的中原龙山文化之玉,西北有以石峁和齐家文化的西北之玉。玉的器形演进,在逻辑上呈现四个阶段:首先是兴隆洼文化的玦,玦以饰耳,中国圣人的“聖”字,以听觉之灵,其起源应与之相关。接着是凌家滩文化的璜与琥。璜琥饰胸,中国圣人有“正心诚意”的特征,其起源应与之有关系。然后是良渚文化的琮与璧,琮璧象征天地,两器皆为中空,汇聚着天地灵气。中国的圣人要“尽心知天”和“以天合天”,其起源应与之有关联。最后是圭璋,是巫师型领导的信物,内蕴着天神地祇的灵韵,并从大巫的身体上体现出来,成为领导者权威的符号。上古时代,璜、琥、琮、璧、圭、璋,六大玉器都有广泛的传播,在后来的文献中,被综合为具有体系的结构。第一,玉是各级领导身体装饰的特征。《礼记·玉藻》讲:“天子佩白玉而玄组绶,公侯佩山玄玉而朱组绶,大夫佩水苍玉而缁组绶,世子佩瑜玉而綦组绶,士佩瓀玟而緼组绶。”《周礼·春官·大宗伯》从玉是各级领导的权威信物角度讲:“以玉作六瑞,以等邦国。王执镇珪,公执桓珪,侯执信珪,伯持躬珪,子执谷璧,男执蒲璧”。第二,作为最高领导的天子不但以玉为身体装饰,还要以玉成为与天地四方沟通的法器:“以玉作六器,以礼天地四方。以苍璧礼天,以黄琮礼地,以青圭礼东方,以赤璋礼南方,以白琥礼西方,以玄璜礼北方。”(《周礼·春官·大宗伯》)周代之王以玉饰身而达到天人合一,回溯到古代,原始之巫同样以玉饰身达到天人合一。从巫的古文字构成看,各方之巫虽有不同的特点,但巫与玉的关联在南方文化的以巫为灵上得到了强调。《说文》中也透露出了玉与巫关联和互换的信息,即以巫为灵展开相互关联。从玉的角度讲,玉与灵相关为王所佩用以通神。中国之神,在上古的演进中,包括三组概念,一是神明,这里明是可见,神的不可见而可感的。二是精神,这里二者皆不可见,但精是不可见又而存在着的实体,神是不可见中存在着的虚体。三是神灵,在这不可见的虚体中,神比灵具有实性,可以把形象毕显的神称为神,灵的出现是虚灵的。当巫以玉通神时,突出的是巫身上的灵性和玉内的灵性和神的灵性之间的关系。因此,玉在巫身上出现,在巫主持的仪式中出现,彰显的是一种内在的精神性。从而,当玉向东西南北各方扩展,进入到古礼核心的时候,强调是的心灵的象征性。因此,玉的美主要是一种心灵的美。

二、美、文、玉的共性与差异及中国之美的特质

起源于西北族群的“美”,主要起源于东方和南方的文,起源于东方东部、中部、南部三个方面的玉,在上古的族群融合中,形成了以朝廷冕服为中心,又关联着天地人广大世界的普遍性的美。身着朝廷冕服的夏商周最高领导,作为天子,与天神地祇祖宗有本质的关联,是天地之美的体现,作为人王,与诸侯、大夫、士、庶民有本质上等差的关系,是人间之美的最高体现。因此,中国文化之美,以身着冕服的王为核心,关联着整个朝廷的礼仪和制度,以及宫室、旌旗,车马、陵墓,器物、饮食的外观,有统一标准。从朝廷冕服关联到所由之源而分析其现在的构成,可知,美作为羊饰之巫,其美学成果主要体现在头饰上,美的羊角现在转变为帝王皇冠上的冕琉。文的身体图案现在转变为帝王衣裳上以十二章为主的图案,玉作为神灵的光耀,仍然作为冕和服的关键部分的本质点缀,构成体现帝王圣心的象征体现。

美、文、玉三大概念虽然都进入到了帝王冕服之中,主导了其中冕、服、心三个部分的构成,并形成冕服的整体,但由于三概念是在漫长的历史演进中形成的,带着各自不同的丰富内容,因此在形成朝廷冕服整体的同时,三个语汇又成为具有普遍之美的内容。但由于其由起源和历史所携带的内容不同,因此,美、文、玉在都具有普遍之美的同时,这普遍之美的亮点又是不同的。

美,成为最具普遍性的美,起源的亮点是羊型头饰,演进的结果是人之冠冕,与头部相关,与面子相关,具有重要性和普遍性,任何人从个体进入社会,都是以面子示人,以面维护自己在社会上的地位。同时在美的历史演进中,既以姜进入华夏,成为华夏的主流而具有华夏的普遍性,又以羌、氐、戎而存在于广大的夷蛮地区,因此,美具有可高可低可广可狭的丰富性和普遍性,可以和一切方面一切层次的美的语汇相转换相汇通,从而成为中国美学中最具有普遍性的美。

文,成为最具普遍性的美,起源的亮点是身体的图案,演进的结果是服饰中的图案,与身体相关。身体的展示具有重要性和普遍性,任何人从个体进入社会,都要进行身体展示,修身、身教、如何通过身体让人知道应当怎样与你打交道,通过身体图案而知道你在社会政治上的权力、地位,以及与之相应的德行。可以说带有图案的身体,是人类社会必不可少方面,因此,文成为了普遍性的美。人通过图案而创造了社会政治之美,同时用图案的观念去看自然,会发现天地间都充满了图案性,这就是古人常讲的,日月星,天之文,山河动植,地之文,社会上,“人情练达亦文章”(《红楼梦》第五回),“天地之间,万物有条理而不紊乱者,莫不文”(宋濂《曾主助文集序》)。文来自于图案,讲究技术,以技术象征高雅,当文字出现并成为文化和美学的主流时,图案的技术就升华为文字的技术,乃至于诗文成为艺术的最高级,超过了音乐和图案。文之美,就不仅仅只是图案之美,音律之美,而首先应是诗文之美。由于文是与技术性相关而成为普遍之美的,文就与不文或者与普通、粗俗相区别。用文来形容或表扬一种美,这种美一定是有技术含量的,更主要的是高雅的。这就构成了文与美两个语汇的区别。文与美都有宇宙的普遍性,但美可以是一切美,无论低俗或高雅,文则一定是精致之美、高雅之美。

玉,成为最具普遍性的美,起源的亮点是心灵,其演进的结果是头冕和身服中的玉质饰品,与心灵和德行相关。《礼记·玉藻》云:“古之君子必佩玉。”而佩玉与德相关。所谓“比德于玉”。德,李玄伯,斯维至解为生与性,是自上古到商代,人由天、地、祖而来的本性[7]。周代的德字加上了“心”,其词义除了天地祖的生、性、命、恩之外,还要主体自身的努力[8]。春秋时期,德中的心性内容有了进一步的理性增加,但虽然有理性增加而德为性的底义仍在。在这一基本的关联中,君子内在的品性之德体现在身饰之玉器上,与玉器之性有一种内在的关联。因此,君子佩玉,实为其德的象征和彰显,并成为了玉之德(本质特征)。先秦文献《管子·水地》《荀子法行》《礼记聘礼》以及《说文解字》玉条,都讲了玉之德。有五德、七德、九德、十一德,数目不同但本质相同。《说文》曰:“石之美有五德者。润泽以温,仁之方也;鳃理自外,可以知中,义之方也;其声舒扬,惠以远闻,智之方也;不挠而折,勇之方也;锐廉而不技,洁之方也。”玉成为内在心灵的象征,而这一心灵象征又从衣饰上的玉器体现出来。玉之美主要突出的是心灵之美。玉之美与美和文一样,成为了一种普遍性的美,虽然美和文都有内在的心、性、灵的一面,但主要彰显心、性、灵,而且是心、性、灵的最高级,就成为玉这个语汇所承担起来。

中国之美在东西南北族群的互动中形成,美、文、玉是中国之美形成的三个主要语汇。第一、三语汇统一在朝廷冕服上;第二、其在统一性中又有不同的性质:美是华夏衣冠的大人,文是华夏衣冠大人占有图案和占有文字即具有文化精神的体现,玉是华夏衣冠从内在拥有灵性的明证。第三、这不同的性质使这三语汇一方面互有交汇,另方面又形成不同的延伸面。构成中国之美的丰富性:美成为普遍性的美,文成为高雅性的美,玉成为心灵性的美。进而这三者又有等级上的区分:美,可以适用于一切对象,美人可以用来称一切阶层的美人,文则只适于具有文化精致性的事物,文人是拥有诗、文、书、画、琴、棋等高雅趣味具有文气的人,玉则只适于于精神的高尚性和纯粹性而充满灵气的事物,玉人则由内在的灵气而外溢出来,让人不仅感到外在的美而且感到灵魂透彻,光韵四射,具有玉质的人。

在美、文、玉这三个中国文化具有普遍性的美的概念中,美是一切文化都有的,都容易理解的,文之美和玉之美则是其它其文化没有的,是独具中国特色的。只有把三大概念结合在一起,中国美学的特质才被彰显出来。

[1]一之.楚人源于羌族考[J].青海民族学院学报,1981(1).

[2]彭官章.巴人源于古羌人[J].吉首大学学报,1987(3).

[3]何光岳.神农氏与原始农业——古代以农作物为氏族、国家的名称考释之一[J].农业考古,1985(2).

[4]朱方圃.殷周文字释丛[M].北京:中华书局.1962:67.

[5]李圃.古文字诂林:第8册[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1:68-71.

[6]李圃.古文字诂林:第1册[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1999.

[7]斯维至.说德[J].人文杂志,1982(6).

[8]晁福林.先秦时期“德”观念的起源及其发展[J].中国社会科学,20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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