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媒体时代少数民族文化传播的困境与策略

2015-03-26 22:35
关键词:少数民族民族文化

李 达

(武汉大学 新闻与传播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2)



新媒体时代少数民族文化传播的困境与策略

李 达

(武汉大学 新闻与传播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2)

新媒体时代的到来为少数民族文化传播带来机遇的同时,也带来了困境与挑战。新媒体拓宽了少数民族文化传播渠道,打破了传播的时空限制,为少数民族文化传播赢得了更多话语权,有利于少数民族文化的保护与传承。与此同时,传播弱势地位明显、传播功利化娱乐化与同质化形式化、地区发展不平衡、资金人才缺乏形成少数民族文化传播困境。加大投资、培养人才、加强监管、构建多元传播机制、缩小各民族与区域差距、保护与开发相结合的产业化是少数民族文化传播在新媒体时代的出路。

新媒体;少数民族;文化传播;困境;策略

我国作为一个统一的多民族国家,每个民族在源远流长的历史长河中都形成了独具特色的民族文化。相对于拥有大量人口基数的汉族文化,其他55个民族的文化称为少数民族文化。少数民族文化是中华民族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为实现中华民族文化崛起,建设文化强国做出了重大贡献。改革开放后,我国综合实力不断提升,国际影响力显著增强,少数民族文化的传播与发展对国家形象建设乃至整个国家发展意义日益突显[1]。随着新媒体时代的到来,少数民族文化传播媒介生态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既为少数民族文化传播创造了机遇,同时也生成了许多新的困境。在这样的现实背景下,少数民族文化传播成为了传播学、社会学等学科的重要议题。

一、新媒体时代少数民族文化传播的机遇

新媒体时代是相对于旧媒体时代而言的一个具有动态性、相对性和历史性的概念,目前主要是指在信息传播技术、互联网技术、计算机技术、移动终端技术等数字化信息传播技术诞生和走向应用以来的特定历史时期。新媒体时代并非仅仅是传播媒介的改变,还蕴含了由此带来的社会安排或组织形式的变迁[2]。在传统文化传播中,少数民族文化传播处于绝对弱势地位。由于新媒体的介入,少数民族文化传播的生态环境得以极大改善[3]。

(一)拓宽了少数民族文化传播的渠道

在早期,传统少数民族文化传播主要依赖于口口相传的方式,民族文化传播仅作为一种囿于本民族地区的生活方式而存在,对外传播交流甚少。随着少数民族地区经济社会的发展,少数民族文化传播开始运用报纸、图书、电视、广播等媒介向外部传播,但仍局限于本民族之中。新媒体时代的到来,网络传播的兴起为少数民族文化传播带来了新的契机[4]。网络使少数民族文化传播由小众传播走向了大众传播,单向传播走向了双向传播,乡村传播走向了国际传播[5]。传播方式方面,既可以运用传统纸质媒介如报纸、图书进行传播,也可以运用新兴网络媒介如少数民族文化官方网站、官方微博进行多渠道传播;既可以建立少数民族文化博物馆进行体验式传播,也可以建立可视化媒体如电影视频进行虚拟化传播。传播者方面,突破了传统以政府官方主导的传播单一主体,走向了官方传播、民间传播的多元化传播主体共存的局面。传播受众上,新媒体使少数民族文化传播打破了族群文化的内部局限,通过翻译等渠道走向跨文化传播。

(二)打破了少数民族文化传播的时空限制

新媒体以其瞬时性、广泛性的特点打破了传播的时间和空间局限性。由于自然地理因素,传统少数民族文化传播一般具有地域局限性。在绝大多数少数民族地区,本土媒体只对本土产生影响,难以突破地域限制[6]。新媒体具有传播范围广泛,不受地域限制的功能。少数民族文化通过网络能够在短时间内迅速走向世界的每个角落,使少数民族文化传播可以实现“零间隔”“零距离”传播,甚至可以形成传播民族文化的风潮。如微信公众平台、微博社区等新媒体进行少数民族文化传播时,民族风潮便可在短时间内形成,达到传播力度强,辐射范围广的传播效果[1]。

(三)增强了少数民族文化传播的话语权

新媒体传播具有交互性的特征,信息的接受者也可以是信息的发送者。少数民族文化传播过程中,少数民族可以借助新媒体发出自己的声音,传播民族文化,增强民族文化自信和自觉。少数民族地区在文化传播中具有“不对称性”,即在少数民族地区进行主流现代文化的传播远远大于少数民族文化的对外传播,而新媒体能够缩短这种传播话语权的“不对称”[6]。一方面,新媒体为少数民族之间、汉族与少数民族之间、少数民族内部进行文化交流,传播本民族特色文化提供了更大可能。另一方面,少数民族可以通过建立自己特色网站,开设民族文化论坛,开通官方微博,微信公众平台,拍摄民族特色电影等方式传播本民族文化,增强本民族文化传播的话语权。

(四)有利于少数民族文化传承保护与文化产业开发

新媒体具有信息储存量大、储存时间长、维护成本相对较低的特点,为系统完整的进行少数民族文化保护提供了技术支持,这对非物质文化保护作用尤为明显。网络储存的民族文化资料能够为公众的检索和使用提供极大便利,促进民族文化资料共享和民族文化的传承与发展[7]。新媒体不仅是民族文化的储存器,也是民族文化开发的助推器。新媒体进行少数民族文化传播的同时,还能促进民族文化资源的开发,将文化优势转变为经济优势,带动地区旅游、餐饮、工艺品等产业的发展,从而为民族地区经济发展注入新的活力。

二、新媒体时代少数民族文化传播的困境

虽然新媒体为少数民族文化传播带来了巨大机遇,但也在诸多方面对少数民族文化传播造成了困境。

(一)弱势地位明显

文化传播全球化的重要特征之一就是强势文化对弱势文化的挤压,作为弱势文化的少数民族文化在传播过程中将不得不承受来自外来强势文化的巨大压力[8]。新媒体的出现扩大了少数民族文化传播话语权的同时,也使少数民族文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在普遍的“传媒化”的社会里,主流文化的强势传播对少数民族文化不断造成冲击,少数民族文化汉化趋势明显。民族文化在新媒体的冲击下离其民族特色渐行渐远,甚至部分少数民族文化在传播中面临着断层消失的危险。虽然新媒体为少数民族文化传播在传播控制权方面提供了更多话语支持,但是面对大量现代化信息狂轰滥炸,少数民族文化传播依旧处于相对弱势地位。例如,由于现代化信息的大量冲击,在黔东南州苗族民众中,苗族歌曲被流行歌曲所取代,甚至许多苗族人民已不会讲自己民族语言,对本民族历史也知之甚少[3]。在西北少数民族地区也出现了同样的情况,新生的媒介文化不断侵吞弱势民族性区域文化领地[9]。尽管不同民族文化的交流整合是历史必然趋势,但少数民族文化具有自己独特的历史文化价值,在新媒体的冲击下更应当注意加以传承和保护。

(二)功利化娱乐化

随着少数民族地区经济的发展,以发展经济为主要目的的民族旅游产业风起云涌,民族文化产业的商业化运作亦是如火如荼。文化消费和文化传播的商业诉求,致使少数民族文化传播功利化趋向明显。目前国内民族文化发展以发展经济为主要目标,借力新媒体进行大力包装传播,“文化搭台,经济唱戏”的民族文化传播方式盛行。少数民族文化传播也随之出现功利化娱乐化的苗头,少数民族文化内涵的真正挖掘走向缺位。过度的文化消费和开发致使民族文化的精神内涵空洞化,少数民族文化特色沦落为文化消费的噱头[1]。尽管在商业化炒作下,部分优秀民族文化被人为地包装传承,但是依旧在经济冲动下走向本末倒置的困境。文化传播的市场化运作本无可厚非,但少数民族文化传播的过度功利化娱乐化破坏了文化的严肃性,弱化了少数民族文化的精神内涵,不但发挥不了文化传播保护和传承少数民族文化的功能,还会动摇少数民族文化的深层根基。少数民族文化是民族地区得以存继的灵魂,有了此民族灵魂,民族发展才有根可寻。民族文化传播在市场经济功利主义的浸染下,有意无意地丧失了民族文化的家底[10]。

(三)同质化形式化

任何一种文化都具有其独特的内涵,是一个具有系统性、完整性的复合体,既包括建筑、饮食、服装等物质文化,也包括道德、风俗、仪式等精神文化。少数民族文化是在悠久的历史长河中不断积淀和创造的结果,是民族特色的重要象征。少数民族文化传播市场化运作的逻辑,不仅催生了文化传播的功利化娱乐化,还把少数民族文化传播推向了同质化形式化的泥潭。新媒体具有同步性、复制性、时短面广等特征,因而碎片化、瞬间化的少数民族文化传播大行其道,不断对少数民族文化完整性、纯洁性和真实性形成冲击[11]。在网络视频、移动社区等新媒体大量普及的情况下,民众趋向快餐式的文化享受,特色鲜明的民族文化传承与保护沦为机械的文化符号复制[1]。在少数民族文化传播过程中,进行断章取义,只注重文化形式,忽略文化内涵深度挖掘的现象屡见不鲜。甚至出现素养较低的组织或个人为博取观众眼球,异化曲解少数民族文化,传播猎奇低俗信息的现象[12]。如具有深厚民俗文化内涵的彝族火把节,火把是维系社会道德,整合社会秩序,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文化象征。然而出现在屏幕之上的火把节,仅剩下华丽的场景和一味对姑娘们美貌的强调,而忽视了彝族人民背后善良勤劳的道德内涵的赞誉。又如苗族芦笙和侗族大歌在新媒体传播中,文化内涵被大量抽离,文化细节被有意简化,仅留下了形式化同质化的华丽歌舞[13]。

(四)族群和地区差异明显,部分地区文化传播观念落后

新媒体的发展需要经济社会文化作为支撑。由于少数民族地区经济社会发展差距明显,导致不同民族文化传播区域差异显著。硬件方面,不同民族地区文化传播基础设施相差甚远,用于文化传播的投资各有不同,新媒体的普及率也高低不一;软件方面,不同民族地区文化传播观念差异较大,对新媒体的态度参差不齐,不同地区重视程度也大相径庭。例如,云南不同少数民族在推广运用互联网时,由于经济资本、文化资本和社会资本差异显著,云南各少数民族对于接触互联网的动机和频率强弱差距明显,这既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不同少数民族媒介使用素养的高低,也使不同少数民族在互联网普及时间上相差较远[14]。除了少数民族文化传播的族群差异,地区差异也十分显著。与族群差异原因类似,由于不同民族地区经济社会发展程度的不同,观念的高低程度有异,导致地区之间文化传播出现区域鸿沟。例如公众对文化传播效果突出的拉萨、丽江、凤凰等地区耳熟能详,该地区的少数民族文化也易被传播和知道。然而就目前而言,仍然有许多民族地区对大部分公众而言却相对陌生。与此同时,部分少数民族地区文化传播观念有待提高,主要体现在:对少数民族文化传播的重视程度不够,认知不足;面对新媒体传播固步自封,观念保守。部分地区少数民族文化传播缺乏文化保护观念,不加重视,任其自生自灭,导致少数民族文化在新媒体时代潮流中不堪一击,一些珍贵稀缺少数民族文化因为缺少传播变得岌岌可危。

(五)少数民族文化传播资金人才缺乏,基础设施落后

在我国,少数民族分布广泛,且主要分布在自然条件相对较差的地区,多数民族地区经济发展相对落后。民族地区能够为少数民族文化传播提供的资金支持十分有限。虽然国家对于民族文化投入日趋增长,但大部分少数民族地区文化传播建设仅依靠政府拨款,资金来源渠道单一,这对于复杂庞大的少数民族文化传播依旧杯水车薪。资金缺乏将导致硬件落后。在科技日新月异的今天,新媒体更新换代周期短,少数民族地区的媒体基础设施已无法满足新媒体传播的需求。以互联网网民普及率为例,根据第31次中国互联网调查报告,到2012年12月底,经济欠发达,基础设施较差,少数民族集中的贵州、西藏,甘肃的网民普及率分别为28.6%,33.3%和31.0%,而经济发达的北京、上海、广州网民普及率均在60%以上[15]。少数民族文化传播资金缺乏,基础设施落后成为制约少数民族文化传播的首要瓶颈,但人才的缺乏却威胁着少数民族文化传播的持续性。一方面,少数民族文化传播离不开精通本民族文化的人才,他们是民族文化的传承者和信息源。在现代化进程中许多少数民族文化都面临后继乏人的窘境,如吟唱歌舞文艺文化难以为继,婚嫁节日等民俗难以传承[4]等现象已普遍存在。另一方面,文化传播人才是将少数民族文化带到大江南北的引路人,而既了解少数民族文化精神内涵,又精通传播技术的人才并不多见。

三、新媒体时代少数民族文化传播策略

新媒体时代的到来为少数民族文化传播带来了机遇和困境,如何抓住机遇,突破困境成为了少数民族文化传播的重要使命。

(一)加大传播投资,强化人才培养

少数民族文化传播需要大量的资金投入,民族地区新媒体的发展离不开资金作为物质支撑。首先,应当打破传统文化传播的政府单一投入机制,引导社会资金参与到少数民族文化传播之中,构建多层次、多方面的资金来源。例如引导文化宣传与保护的公益组织、基金会等参与文化传播,倡导企业进行文化传播投资等。其次,增加改善民族地区文化传播基础设施的力度,切实改变部分少数民族地区文化传播家徒四壁的凄惨现状。在加大少数民族文化传播投资的同时,传播人才的培养同样不可或缺。培养一批既了解少数民族文化又精通新媒体传播运用的少数民族文化传播工作者对于改善少数民族文化传播困境十分重要。

(二)树立传播意识,培养文化自觉

在新媒体时代,少数民族文化传播应当树立 “走出去”的意识,转变少数民族文化传播视野局限性,培养文化自觉。新媒体是打破传统文化固步自封的有利武器,是现代化进程中让少数民族文化魅力尽展的重要通道。第一,少数民族文化的新媒体传播是维系和传承民族文化的需要,是提升保护文化多样性丰富性的需要,也是提升民族自信和认同的需要。少数民族文化发展必须紧跟时代步伐,符合新媒体潮流,运用新方法、新技术和新手段进行文化传播,才能避免消失于历史长河之中的命运[1]。第二,应当树立民族文化传播的主动性,培养文化自觉和自信。新媒体时代如果忽视少数民族文化传播则可能冲淡民族文化意识,打击民族自信,消解民族认同;反之,如果合理利用新媒体平台积极主动传播本族群文化,则会加强民族自身文化认同和自信。新媒体为每个人成为传播者提供了可能,少数民族地区应当引导民众树立文化传播主动意识,发挥少数民族文化传播的能动性,积极掌握文化传播的话语权,推动少数民族文化传播走向日常化、生活化,培养民族文化传播自信与自觉。

(三)加强引导监管,规范传播秩序

新媒体具有强大的舆论形成能力,且传播迅速,影响面积广泛,新媒体传播的监管必须加以重视。在少数民族文化传播过程中,政府有责任和义务加强引导和监管。首先,应当加强少数民族文化传播的法律规范,为新媒体时代少数民族文化传播有据可寻创造条件。其次,既鼓励少数民族文化传播利用新媒体走向产业化、大众化,促进民族之间文化交流,又规范引导少数民族文化传播中的不良行为,防止民族文化传播中过度商业化的炒作,低俗信息泛滥现象的发生,营造和谐有序、包容开放的少数民族文化传播环境。

(四)构建多元化传播机制

新媒体时代为传播提供了更多可能,丰富了传播渠道。少数民族文化传播应当充分利用新媒体的优势,构建多元化、多层次的文化传播机制。首先,官方传播与民间传播相结合。例如建立少数民族文化官方网站的同时,鼓励民间文化网站的建立,引导运用社交媒体如微博、微信、QQ空间等民间宣传媒介传播少数民族文化。其次,体验式传播与媒介传播,虚拟环境与现实环境相结合。文化传播是文化认同的过程,自我体验传播与媒介传播具有不同的作用和特点,能够与媒介传播产生互补,其明显的传播效果毋庸置疑[16]。体验式传播如建立少数民族文化博物馆,开办少数民族文化展览;虚拟媒介传播如数字化网络博物馆、网络视频等。第三,文字传播与可视化传播相结合。新媒体为可视化传播提供了技术支持,弥补了传统文字传播的单调乏味,扩大了传播的受众范围。可视化传播具有感染力强、传播效果好、信息含量大的特征。以电影传播为例,在大众传媒和图像符号盛行的今天,电影和电视等可视化作品已经渗透于人类生活[17]。电影以其动静合一、声画合一、虚拟与逼真相结合的特征,产生信息传达方式多样、意义丰富、感染力与理解性强的效果,具有突出的跨文化交流能力。少数民族题材电影在传播少数民族文化影响力上无可比拟[18]。第四,学术传播与非学术传播相结合。少数民族文化是一个系统性的整体,进行学术传播有利于少数民族文化的保存与发展,维护少数民族文化的严肃性、真实性、整体性。运用新媒体技术建立少数民族文化数据库,数字化图书馆也是保护和传播民族文化的迫切需要[19]。第五,就地迎客与主动输出相结合。少数民族文化传播应走出固步自封的藩篱,进行主动输出。即在少数民族地区开展“就地”文化传播,也主动踏出家门,将民族文化运用数字化的方式主动输出。以云南丽江纳西族东巴文化传播的成功为例,东巴文化是纳西族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包含了文字、语言、舞蹈、绘画、仪式、经书等方方面面。东巴文化传播不仅通过前往丽江游玩的游客进行传播,还通过数字化传播和国际项目开展将东巴文化带到了国际舞台。通过拍摄记录片《遗失的山谷》(The Lost Valley)为国际受众呈现了一场视听盛宴,并邀请英国电视台实地体验采访,再通过开展文化巡展与拍卖,与当地学术机构合作等方式,多层次的将东巴文化传播到世界各个角落[20]。又如广西龙州布傣天琴文化传播的成就斐然,与其主动传播、特色传播、多样化传播的方式密不可分[21]。总之,新媒体时代少数民族文化传播只有综合运用多元化、多层次的传播方式,才能实现紧跟时代潮流,实现保护和传承文化的目的。

(五)突出民族文化特色

新媒体时代少数民族文化传播应当避免沦落为千篇一律的民族文化宣传,而应植根于其文化特殊性,突出民族文化特色的传播。民族文化特色是本民族有别于其他民族的重要象征,是少数民族文化传播的重点和根本,也是彰显少数民族文化价值之所在。针对不同少数民族文化特质,异质性文化挖掘与传承是使文化传播具有持久生命力的保证。同质化的少数民族文化传播只会加速受众的审美疲劳,无法实现民族文化传播的应有功能。

(六)构建保护与开发相结合的文化产业链

经济的发展是文化繁荣的重要保证,而文化繁荣又可进一步推动经济发展。在市场经济条件下,文化不仅是陶冶情操和提升民族精神的重要源泉,还是推动经济繁荣的重要力量[12]。新媒体产业的开发与应用在少数民族文化传播中蕴含着巨大潜力,既为少数民族文化保护与传承提供了条件,又为少数民族文化产业化搭建了平台。例如根据民族文化特色拍摄和制作少数民族文化题材的电影、记录片、动漫、网上体验空间等,不仅实现了文化传播和保护,而且还能获取经济效益。一方面,传播产业本身具有赢利性,比如电影的票房收入;另一方面,传播产业具有带动效应,例如相关电影的火热会带动民族地区旅游产业发展。文化产业的发展所获经济收益又可反哺民族文化的传播与保护,形成保护与开发的良性循环。新媒体时代整合少数民族文化、旅游资源,能够形成民族文化传播与民族品牌互相推动的双重效应。打造少数民族文化传播产业链,具有实现保护与开发,传播与收益一举多得的功效。

四、结语

少数民族文化是中华民族文化的至上瑰宝,是国家软实力的重要组成部分。少数民族文化保护传承是维护中华民族文化完整性的重要使命。在新媒体时代,少数民族文化传播机遇与困境并存。少数民族文化传播应当充分顺应新媒体发展的时代潮流,将新媒体应用于民族文化传播之中。然而,新媒体在少数民族文化传播中的应用并不是一种形式化同质化的简单结合,更不是过度商业化、形式化的炒作,而是与时俱进更新传播观念,培养文化自觉。在新媒体时代,切实改善少数民族地区文化传播资金人才落后的现状,规范引导传播秩序,采取突出民族文化特色,综合运用多种传播方式,开发与保护相结合的民族文化传播策略,是保护和传承少数民族文化的基本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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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王飞霞

2015-01-05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点项目“国家形象建构与跨文化传播的理论创新与路径选择”(项目编号:12AXW006);武汉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师资博士后课题“中美国家形象对比研究”。

李达(1982- ),男,山西太原人,师资博士后,主要研究方向为传播学。

G206

A

1004-941(2015)02-011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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