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与跨越:中国文化现代化的独立性反思

2015-03-22 10:20韩广富
关键词:现代性现代化主体

周 耕,韩广富

(1.吉林大学 珠海学院,广东 珠海 519041;2.吉林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吉林 长春 130012)

觉醒与跨越:中国文化现代化的独立性反思

周耕1,2,韩广富2

(1.吉林大学 珠海学院,广东 珠海 519041;2.吉林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吉林 长春 130012)

中国在向现代化迈进的过程中,已经取得了杰出的经济成就,在社会和政治领域也有不同程度的现代化发展,但是作为这一进程重要组成部分的文化现代化却并没有与中国整体现代化同步进行。虽然这是社会意识相对独立性的一种表现,但也使我们必须面对这样的一个问题:中国物质层面的现代化是否必然会带来文化现代化?当外部社会的物质力量对文化的现代化推动未能及时奏效的情况下,我们不妨从文化主体的角度来思考文化的现代化跨越问题,通过唤醒主体的现代性文化价值诉求,来影响文化的现代化进程,从而在建构的层面上探寻中国文化现代化的道路。

文化现代化;文化选择;主体选择

在今天,当我们一提及现代化时,所理解和指代的往往是物质层面的现代化,甚至一些人这种认识不能说是错误,但将现代化仅作此理解,则未免太过狭隘。实际上“现代化”就词义来讲,内涵极为丰富,不能局限于某个层面,也不能是仅作一种静态描述。“现代化”是从传统文明、传统社会达至现代文明、现代社会的运动过程,它意味着对传统的改变和超越。而在中国深化改革的今天,这一时代要求则显得更为突出。

一、中国式现代化的文化跨越困境

高速发展的经济已经成为中国式现代化的坚实基础。但问题是,经济现代化一定会带来全方位的现代化吗?事实上,作为中国式现代化进程中一个重要内容的文化现代化并不完全由政治意志和经济走向决定,它有自己独特的推进轨迹和发展要求。这恰好也是社会意识相对独立性的表现。比较来看,现代化的经济,要打造的是在市场基础之上各主体独立平等的交往环境;现代化的政治,要烘托的是现代公民责任和个人权利;现代化的文化,则要培育的是“现代性”下的价值理想和文化认同,甚至要塑造“现代性”的思维方式。可见,不同维度上的现代化尽管彼此间相互支撑,但它们有着相对独立的发展逻辑,在相互影响和制衡的动态中共同推进中国的现代化进程。

文化现代化,从其字面意思理解和从其发展角度看,是使我们的现有文化走向现代化。在内容上这要求文化的内在要素走向现代化,它包括符号产生及其意义解读的现代化、规范标准的现代化、价值认同的现代化等。就此张允熠教授认为文化现代化就是“现代文化的形成、发展、转型和国际互动的复合过程,文化要素的创新、选择、传播和退出交互进行的复合过程,不同国家追赶、达到和保持文化变迁的世界前沿地位的国际互动”[1]。而文化现代化从其本质上看则是要求我们当下秉承的文化具有现代性,使文化主体在个体思维、社会生活、家国理念上以现代性价值为指向构造广义上的文化心理与价值形态。本文侧重此种文化现代化理解。

不过,按照以上我们对文化现代化的定义和理解就会发现,对于中国而言,文化“现代化”过程将十分艰难,因为我们的主流文化要从延续几千年的传统文化向现代文化转变,必然要产生剧烈的价值震荡。这种转变不仅是文化形式和文化内容的更新,更是文化内核的“现代性”提升。我们的传统文化建立在传统农业生产方式之上,它善于归纳总结,崇尚先辈经验,但同时也缺乏普遍性的质疑和相关的思考,它倾向于以一种“外在崇高形象”来作为价值标准去规范人们的思想和行为。在进入工业时代后,人在生产力飞速提高的同时看到了自己强大的力量。随着这种力量的不断增强,那种“外在崇高形象”开始不断地被消解,人的“理性”很快取代“外在崇高形象”而成为规范人的思想和行为的价值标准。当人开始从自身中创造出规范性,而不再借用外在“神圣”力量和其他时代提供的模式为自身立法时,就意味着黑格尔理解中的现代性萌生。在这个意义上,现代性的思想意识是强调把自我、理性、主体性安置为其核心的。也只有个体超越群体经验、习俗,开始以一种规范、严谨的态度运用理性进行再生产和审视自我类本质时,现代社会和传统社会的断裂才实质性地发生。

相较于这种现代性精神,中国的传统文化相反却是站在群体性立场上的。我们文化中的每一个人都被打造成了文化族群中的一份子,在强有力的文化价值轴心辐射下生产、生活、交往。这样的文化氛围并不提倡个体舒张,反而强调个人对群体的依赖与服从,这导致我们的群体、社会、民族未能形成普遍的反思精神也缺乏相应的文化自审。

今天,尽管我们取得了不错的经济现代化成就,但由于社会意识的相对滞后,我们并未同步构造出与目前生产方式相匹配的理性化(逻辑化)的思维与规范化的生活。甚至从价值指向的角度来看,五四运动提出的摆脱旧文化的两大努力方向:民主和科学也未能在我们的主流文化中被深刻理解。实际上民主和科学只是现代化精神和价值指向的两大表现。在深层次上它们要求和指向的都是人的主体性(反思性)和独立性。其中民主它所摒弃和反对的是专制,它所要打破的是社会成员的盲从,使他们从简单的集体一份子,变成真正的社会生活主体。所以民主不单是投票权和政治生活的获得,它更主要的是在打破专制后对主体身份的认可和张扬。而科学从人类进步的角度看,它对应的是愚昧,它强调的不仅是实验和测量这些获得新知的方式,更主要的是一种科学意识、科学精神。这需要主体用严谨与规范的思维在高于经验层次上对问题进行质疑和思考,而不是人云亦云。

从以上角度分析可以看出,中国的文化诉求中还没能摆脱传统的价值取向,没能树立起相应的现代性文化主张。而且当下的中国文化还呈现出精英文化、大众文化和主流文化之间的价值分裂。在文化价值指向上传统与现代与后现代在时间上共存、共生。面对这种文化上的纠结与混乱,我们需要实现文化在价值、符号与规范上的现代性统一;实现人与社会与民族国家在现代化建构上的统一等等。归纳而言就是要求我们的主流文化要具有现代性和现代价值指向。在这种意义上文化现代化是最难实现的跨越。

二、中国文化现代化中的主体意识觉醒

文化走向现代化是历史发展的必然趋势,但世界各国、各民族、不同的社会其文化走向和发展路径不尽相同。在面对文化现代化这个问题时,有些国家社会以自身生产发展催促着文化反思,开启现代化先河;有些则简单干脆直接依附于强势文化,进行模仿追随;而有些则沉迷于过去的文化辉煌,停滞不前;甚至有些社会还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或根本没机会涉及这个问题。从现代化的生成角度来看,张允熠教授认为现代化有两类不同的类型:“一类是内源的现代化(modernization from within),这是由社会自身力量产生的内部创新,经历漫长过程的社会变革的道路,又称内源性变迁(endogenous change),其外来的影响居于次要地位。一类是外源或外诱的现代化(modernization from without),这是在国际环境影响下,社会受外部冲击而引起内部的思想和政治变革并进而推动经济变革的道路,又称外诱变迁(exogenous change),其内部创新居于次要地位。”[1]

从中国近代史来看,很显然,我们是在外力冲击、外来文化影响下开启近代化进程并过渡到现代化探索的。对原有文化的盲目自负,使我们在鸦片战争的失利中才看到自身技术上的落后;在甲午战争的惨败中,才开始意识到政治上的腐朽;但是直到五四运动我们的知识分子才开始正面一个痛苦的事实:我们的文化滞后了。于是我们的社会精英开始对自己引以为傲的文化进行反思,并认为由于我们一再沉迷于过去的文化辉煌和成功经验,使我们在文化上始终有一种傲慢的态度,以至于我们放缓了思考和创造,进而导致我们的文化懈怠,由此失去了站在世界前列的机会。

在这种近代以来的民族性焦虑状态下,我们也尝试着借鉴外部经验来实现自我文化的现代化跨越,但西方资本主义启蒙下的个人主义始终与我们传统文化格格不入,无法成为主流文化的价值方向。直到马克思主义的出现,才给我们带来了整体意义上的现代性启蒙。尽管马克思主义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现代性哲学,但它通过对现代资本逻辑的批判,却引起了比较深刻的现代性反思。它积极地呼吁将人从与商品的从属关系中提升出来,使人恢复其主体地位,变成自己命运的主宰者。进而让我们认识到,我们并不从属于某种神秘的力量,我们自己才是历史的真正创造者。这不同于资本主义启蒙中对单纯个体的突显,马克思强调的是全体劳动者对自己主体身份的认知。因为只有人的主体意识被唤醒,才有可能通过实践超越旧的社会规范。也正是这个原因,反对个体主义的马克思主义才能够和中国的文化心性相契合。

虽然初衷如此,但我们的文化现代化进程总是受到一些复杂因素的影响,以至于我们的任务始终处在一个未完成状态。比如,在我们有意识地和过去传统封建文化划清界限以来,五四新文化运动、文化大革命及改革开放,尽管都有着明显的文化突进,不过这些努力,在与我国传统文化及世界多元思潮的交汇中,不时被打断、误导或遮蔽,以至于迄今未能在国民中达成文化现代化的最基本共识。甚至像新文化运动中倡导的科学、民主思想都未必在国人心中站稳脚跟。1978年改革开放以来的文化价值开放,使现代文明的观念对中国原有文化形成巨大冲击。不过,“主体性”很快就被诠释成“个性”,并很快就让欲望牵走,蜕变成了“身体主体性”和“经济主体性”。尽管两者也是主体性的重要内容,但是如果它们成为遮蔽“意志主体性”和“思维主体性”的力量时,现代性意义上的主体性在主要内涵上就发生了变异,“自我”不再是出发点,而是变成了“目的”,从而臣服于巨大的“欲望”之流,主体性泯灭。

也正因如此,哈贝马斯强调要用主体的交往理性取代主体中心理性,以主体间的参与和相互理解化解对象化思维中的多重矛盾与对立。以协商为原则、以同意为机制、以相互理解为目的,寻求不同对话主体间的平衡。

对此已故的复旦大学俞吾金教授认为:“当代中国社会与启蒙时期的欧洲社会在文化心态上应该是‘同时代的’。……因而启蒙精神也是当代中国文化的重要课题。然而,……在当代中国文化的发展中重建启蒙精神,并不意味着重走欧洲人的老路,我们追求的是一种经过反思和修正的启蒙精神。”[2]所以在文化现代化意义上唤醒国人的主体性,并不是让人们简单地建立起凡事以自我为中心的主体意识(那只会导致主体的自利意识),而是要唤起主体在文化现代化中的责任意识,使人们作为文化的一分子能够主动地对自身文化进行内容审视和价值反思,主动认识不足,主动寻求出路。

这就将我们推到了文化价值观由传统向现代转型的关口。在新的文化价值尺度还未建立之前,多种观点,多元价值势必要相互碰撞,力争话语权,这会导致主体选择上的混乱,容易形成文化虚无状态,进而带来了文化价值危机。就此,孙正聿教授认为:自然经济中的文化危机是“没有选择的标准的生命中不堪忍受之重的本质主义的肆虐”,市场经济中的文化危机则是“没有标准的选择的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的存在主义的焦虑”。后者直接地表现为“耻言理想、蔑视道德、躲避崇高、拒斥传统、不要规则、怎么都行”的虚无主义思潮。这是在现代性反省中必须正视的“文化危机”和“意义危机”[3]。

这种在知识、价值、标准和主体上的全面转换,必然会造成时代性的“意义危机”。这种“意义危机”,一方面会激发个体自我意识上的新的感受和领悟、新的期待和追求,另一方面也会引发个体自我意识中的新的困惑与迷惘、新的矛盾与冲突。于是“我到底要什么”的价值取向和价值认同与“我们到底要什么”的价值导向和价值规范之间会产生矛盾冲突,这直接彰显了当今现代化文化的“选择”与“标准”的矛盾。而这种矛盾是物质性力量所无法解决的。对于“选择”问题,就需要对主体进行文化和价值唤醒,从主体的角度来进行探讨和解决。

三、中国文化现代化的路径选择

由于中国的文化现代化并不是由内部发展生成,而是在外部刺激和内部自省的综合作用下展开,所以我们的文化现代化必然要面对文化现代化的路径问题及文化的现代性标准问题。那些率先觉醒的文化主体和社会精英们不断地思考和尝试中国文化迈向现代化的种种现实可能,但是这些痛苦的文化反思却逐渐导致两种截然不同的倾向:西方中心主义和民族保守主义。前一种观点认为,我们原有的文化已经落后,不再适应现有的生产方式,要对其进行全面清算。而后一种观点则是对前一种观点的拒斥与回击。坚持的人认为,中国原有文化已经深深植根于中国人的内心之中,是中国几千年来生产发展的精神凝结,不能因为一时之得失而将其全盘抛弃,我们需要在传统文化中挖掘符合时代发展的精神品质,在保持中国文化的民族性的根基上推进中国的现代化进程。

以上的两种观点,从温和的角度看,都有合理之处。但现实情况是这两种观点都容易走向极端。其中,一些人借着新型传媒推崇所谓“普世价值”的西方文化及其价值理念,但传播往往只是其表层文化,没有触及文化价值观核心层面。所以,尽管当前的国人有了“权利”、“自我”、“自由”的意识和觉悟,但在身体力行时很容易就倒向了对“自利”、“自私”、“放纵”的诠释。而另一方面,作为对这种“西方腐朽文化”的拒斥与抵抗,“文化保守主义”会很快反弹,反其道而行之,强调用中国传统文化抹去当下国人的浮躁,规范其言行,回归内心的清净。其实在文化现代化的进程中,对传统文化资源的充分利用,是一种聪明的做法,无可厚非。但如果认为传统思想能够超前性的指导现代社会发展、能够有针对性的解决现实问题,那就显得有些幼稚了。

上述两种极端倾向,前一种缺乏对自己的认知,后一种缺乏对他人的认知。二者都缺乏反思精神。对此,陶东风认为:“在检视东西文化关系时,必须要有一种超越民族主义之上的文化价值取向,不能完全以民族的标准或文化相对主义来消解文化价值的普遍标准;否则就无法摆脱我们在文化的民族化与世界化诉求之间的紧张关系。我们不必因为西方文化曾经并仍然是世界文化的中心,就对之盲目崇拜;也不必由此而对之心存戒心、时时提防,唯恐上当受骗。西方文化的中心地位既不应是它受到崇尚的理由,也不应简单地就是受到排斥的原因。这个原则同样适用于中国文化和中国现实。我们不能因为它是东方的、中国的或边缘的就妄加蔑视或妄加张扬。”[4]

其实,我们的文化现代化并不是文化西方化。现代化不是西方打上标签并独享的东西,它是人类近代以来艰苦努力的成果,只不过西方先行探索,率先触及罢了。那么我们在什么意义上推崇西方文化及保持和发扬中国文化呢?

我们要看到,从狭义角度来说,文化作为人改造世界的精神性成果,在其内容上有两大维度:一是具有共性、普遍性的人类认知,往往以科学、知识的形式呈现;二是具有条件性、具体性的价值判断,往往以理念、信仰和价值取向为其表现形式。在这两个维度的文化内容中,前者是一元的,后者是多元的。但是我们在文化比较和评述时经常将以上两个层面混淆,赞许也好,批判也好往往一概而论。在推崇某种文化的知识含量时,将其价值判断也一并抬高,或者反过来在批判一种文化的价值立场时,同时将其真理性主张贬得一无是处。

如果我们将文化中的“真理与价值混淆”,那就不敢正视、不愿接受多元化的现实,甚至要把多元化当作导致灾难和混乱的原因,这会走向文化保守主义;而如果我们在这一问题上不懂得以独立、平等的眼光看待自己和他人,缺少主体性思维,倾向于把自己或他人认定的价值方向,当成所有人的应有价值归宿,这容易导致文化选择上的普世主义。这些误区都包含着对人的主体性的忽视。所以越是面对文化多元化,就越是要坚持文化主体性。因为文化的多元化,恰恰是以每种文化的相对独立性和自我一元化为前提的。

我们站在现代化的进程中进行现代化的文化选择时,必须要承认多元化这一事实。不过也要认识到对于特定的民族社会而言,文化并非没有优劣高低,只是不同民族、不同生产方式下的文化,不能以简单的标准去比较先进和落后、高雅与庸俗。事实上,文化在特定生产方式下由人创造出来,一旦形成,文化又会反过来熏陶和教化这些人和他们的后继者。所以对文化的评价不能离开产生它的生产方式,不能脱离它的主体尺度来进行。对其评价的标准应该来自特定的文化主体本身,而不是某个超越主体的一般的、普世的标准和价值。具体而言,看一种文化是否合理、先进,主要看它能否为文化主体提供充裕的生存发展资源。在这个意义上,那些能够提供这些资源使其文化主体能够摆脱生存困境的文化就是合理有效的文化;而那些充分提供这些资源,使其文化主体可以创造并享受生活的文化就是先进文化。从以上我们可以看出,要准确地衡量一种文化的意义,应该以主体自身作为尺度,做出判断和选择。

这种文化现代化过程中的主体判断和选择,并不是对古今中外文化的一个简单综合,它要在充分反思自有文化和外诱文化基础上实现对二者的超越,实现否定之否定后在更高层次上的文化超越。

具体而言,就是对文化主体进行唤醒,使其形成文化现代化自觉,主动审视发掘中国传统文化的现代价值和补充现代化国家中的“有益”文化养料,以马克思主义文化的当代重建为契机,来构思和开拓具有现代性的中国文化。就这个问题,汪晖教授的意见我们可以借鉴:“自上个世纪以来在中国思想界普遍流行的现代化的目的论世界观正在受到挑战,我们必须重新思考我们习惯的那些思想前提。尽管没有一种理论能够解释我们面对的这些如此复杂而又相互矛盾的问题,但是,超越中国知识分子早已习惯的那种中国—西方、传统—现代的二分法,更多地关注现代社会实践中的那些制度创新的因素,关注民间社会的再生能力,进而重新检讨中国寻求现代性历史条件和方式,将中国问题置于全球化的历史视野中考虑,却是迫切的理论课题。”[5]

需要指出的是,尽管中国式现代化进程中的文化现代化与其他方面的现代化相比具有相对独立性,但是那种绝对超经济的、超政治的、超社会发展的文化实际上并不存在。因而文化现代化中的主体性建构应该是站在时代背景下,走到社会历史进程中去进行主体选择。这更需要深刻探析经济、政治、社会、生态、个人心理等与文化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尽可能使它们以一种立体景观的形式呈现。

[1] 张允熠.中国主流文化的近现代转型[M].安徽:黄山书社,2010:331-333.

[2] 俞吾金.启蒙的缺失与重建—对当代中国文化发展的思考[J].上海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0(4):5-13.

[3] 孙正聿.现代化与现代化问题[J].马克思主义与现实,2013(1):21.

[4] 陶东风.社会转型与当代知识分子[M].上海:上海三联书店,1999:93-94.

[5] 汪晖.当代中国的思想状况与现代性问题[J].文艺争鸣,1998(6):7-22.

Awakening and Leaping: An Introspection on the Independence of Chinese Cultural Modernization

ZHOU Geng1,2,HAN Guang-fu2

(1.Zhuhai College,Jilin University,Zhuhai 519041,China;2.College of Marxism,Jilin University,Changchun 130012,China)

In the process of modernization,China has achieved outstanding economic accomplishment,and varying degrees of modernization in social and political spheres. However,as an important part of this process,cultural modernization has not caught up with China’s overall modernization. Although it may seem to be as the relative independence of social ideology,still we must be faced with such a question: whether the material modernization will inevitably bring about cultural modernization? When the outer material force fails to promote the modernization of culture,we might as well consider this matter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cultural subjectivity. By awakening the subjective appeal of modern culture,we can influence the process of cultural modernization,and explore a road to Chinese cultural modernization on the constructive level.

Cultural Modernization;Cultural Choices;Subjective Choices

2015-02-15

国家社科基金项目(11BDJ019)。

周耕(1980-),男,内蒙古通辽人,吉林大学珠海学院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学部讲师,吉林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博士研究生;韩广富(1965-),男,吉林辉南人,吉林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G02

A

1001-6201(2015)04-0072-05

[责任编辑:秦卫波]

[DOI]10.16164/j.cnki.22-1062/c.2015.04.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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