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的纪念
——写在许国璋先生诞辰一百周年之际

2015-03-19 22:41河南大学徐盛桓
外文研究 2015年3期
关键词:外语教学语言学编辑部

河南大学 徐盛桓

永恒的纪念
——写在许国璋先生诞辰一百周年之际

河南大学 徐盛桓

1994年新学年开学不久传来噩耗:我心目中的恩师许国璋老师仙逝!

我求学和工作都在一所不知名的学校,没有机会直接得到许老师面授教诲,本来我没有资格向人们谈起我对许老师的怀念,没有资格称他为“师”。但我的确认为他是我的恩师。我是发自内心地悲痛,我是他的奖掖、帮助、指导、关怀的直接得益者,但是我竟然没有机会向他道一句谢、鞠一个躬,他竟然就……!

我从有关的报道中得知,许老师不久前还畅游欧洲讲学归来。他在出国期间没有时间为《外语教学与研究》写叫人读后拍案叫绝的编者按语。多么渴望能读到他那些发人深省的妙言隽语啊。天妒英才,天妒英才!

我只一次在开会的时候远远地看到许老师在台上做报告,那是在上一个世纪70年代中期。1971年10月,我国恢复了在联合国的合法席位,大量的文件要由我国从原文赶译为中文出版;于是全国许多高校都领有任务;我工作的华南师范学院按上级指示,成立了“联合国文件翻译组”,我忝为组长。约在70年代中,北京领导翻译工作的有关单位在桂林组织了一次各校翻译工作的经验交流会,我作为参会一员,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见到了在台上做报告的许老师。那时许老师大约是60岁左右,雄姿英发,很有气派。我的印象,记得是穿西装。

其实,我同许老师较早就在书本上有很亲密的接触。我在1957年9月入读华南师院英语系。一年级用的是陈琳编的《英语》,我们戏称之为“黄皮书”;二三年即用的都是许国璋主编的《英语》。那时我是20出头,可以说我的英语水平主要就是靠许国璋《英语》培育出来的。毕业之后,我教一二年级的英语基础课,用的教材也主要是许国璋《英语》的一到四册。

上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我从翻译联合国文件过程中遇到的困难深切感到,要提高运用语言的能力、提高翻译水平,需要学习语言学;要解决教学中遇到的语言难点,很多时候要从语言学理论中获取认识;英语教学水平的提高,也要以语言学理论作为指导。那时能找到的语言学理论的书是很少的。我在学习过程中边学边思考,写了一些论文,1980年我试投给《外语教学与研究》一篇《英语主语受事句》。那时我是讲师;换了现在就不敢这样投稿了,因为现在有些刊物明里暗里都是说只发教授的论文。在许老师主持下的《外语教学与研究》不拘一格录用稿件,结果那篇论文在1981年发表出来了,这给我很大的鼓舞。自1981年到1984年当讲师期间,我向《外语教学与研究》投了3篇稿,结果都发表出来了,其中有两篇还是该期的首篇。

我将我的原稿同发表出来的文章做比较,发现在许老师主持下的《外语教学与研究》发表文章会对原文做很细致缜密的修订和加工,对照阅读思考,获益良多。我没有根据说一笔一画都是由许老师动笔修改,所以上文我是说“许老师主持下的《外语教学与研究》”编辑部,这至少是许老师作为主编的指导思想的影响。

1987年春节过后不久,突然邮电局把一封电报送到我家里,我吃惊不少。扯开电报封套,看见“许国璋”3个字,害怕的情绪没有了,却被惊奇情绪所笼罩:因为是电报,电文很简单,所以到现在还记得,大意是:

盛桓兄:校对稿未见寄返回,念甚。速速寄回。

许国璋

我不久前给《外语教学与研究》寄过一篇稿子,所以我可以想到大概是怎么一回事。我马上跑到附近的邮电局去给《外语教学与研究》编辑部打长途电话,刚好许老师在编辑部接了电话。许老师问我记不记得我给他们寄过一篇关于语句的“中心”的稿子,他们准备在该年的第一期要发,电话上催我马上把校对稿寄回去。原来一个月前编辑部就用挂号信把校对稿寄来给我,但我一直没收到任何的挂号信,显然信是误付洪乔了。我把这情况在电话上说了,对于耽误了编辑部的工作表示了歉意。许老师倒反过来安慰我,说错过了第一期就放在第二期吧;他还详细地说明了要修改的地方。之后许老师把电话上说的情况给我写了一封信,他的热心奖掖、帮助、指导、关心后进的情怀跃然纸上。顺便提一句,我写这稿的时候是在澳大利亚悉尼,在国外找不到写汉字的稿纸,我是用白纸蒙在小学生的算术小方格纸上写成的文稿。感谢许老师和《外语教学与研究》编辑部的老师们对于这样简陋寒酸的文稿不弃!

1987年我申请正高职称,冒昧写信请许老师给我写评审意见。不久,许老师亲笔写的评审意见寄回来了。除了给我以肯定之外,特别提到,写同国外语言学有关的论文要从基本概念分析起。这成了我做研究的一条基本路向:要从基本概念分析做起。这是我终生受益不尽的。

在许老师诞辰100周年的日子里我写了一首词,寄托我的怀念。词中提到的“海宁”是许老师的故乡,海宁出了许老师和诗人徐志摩的文杰双璧;秀州、东吴和(西南)联大是许老师求学的学校;“玉绳”是星宿名,玉绳低垂表示夜已深。

念 奴 娇*承蒙北京外国语大学王克非教授斧正,深表谢忱。怀念许师为《外语教学与研究》写的编者的话,用苏韵

水天空阔,恨上苍,未惜人间英物。

吴越海宁,人道是,文胆诗人双璧。

秀州东吴,问学精英,漱水濯冰雪;

堂堂豪气,联大认准奇杰。

拟想许师当年,一期编就了,文思勃发,

编后按语,斟酌间,玉绳低垂明灭:

针砭文风,赏后生创意,深护毫髮,

期待学界,神州应是满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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