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朱淑真及其诗词的“境界”

2015-03-18 00:32刘雪青
关键词:朱淑真词话王国维

刘雪青

(陕西师范大学文学院,陕西西安710119)

论朱淑真及其诗词的“境界”

刘雪青

(陕西师范大学文学院,陕西西安710119)

王国维先生把“境界”作为他评词的基准,并将这一美学基准运用到具体的评词实践,即《人间词话》,这是一本具有划时代意义的理论著作。但是仔细斟酌,书中评论的词家并未涉及到女性,而女性词人曾在文坛上以自己的独特话语抒写过自己切身的爱恨情仇,其中也不乏有“境界”的作品。朱淑真丰富的生命历程形成爱与愁、美与恨交织的女性隐秘的心灵世界。她的诗词就叙写着真景物,真情感,以及情景交融的真“境界”。

境界;朱淑真;朱淑真诗词;女性境界

王国维先生融通中西古今的学术传统,自成一家而坐立“境界术士”的凌云旷台,自此,学术界对“境界”的讨论正可谓是经久不息。但不论是王国维的“境界说”还是后来学者对“境界”内涵的阐释,都很少有人论及词史上的女性诗词,这不免引发我们的疑问,女性作者的诗词都是不登大雅之堂之作吗?按王国维的评词标准,就都是无境界的陋作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撇开王国维先生所处时代的特殊的历史背景,立足当下,用“境界”说重新审视词坛,我们会发现女性作者曾给以男性为主导的文坛吹进别致的清风,瓦解着男性话语,开拓了别样的美的境界,朱淑真即是当时女性作者的代表。

一 朱淑真其人及其“境界”

朱淑真,是南宋时期的女词人。王国维先生推崇北宋词人而轻视南宋词人。不能否认这种说法是对词史走向的正确性评价,但也不能否认存在特例。中国古语有云:“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诗无达诂”,可见对读者和阅读的重视早已有之,西方结构主义美学家罗兰·巴特也曾经说过“作者死了”“写作的真正场所是阅读,是读者”“文本还是复数”。①可见在文学活动中,读者不仅仅在阐释文本,更在创造性地生产文本。我们以这样的读者身份重新介入文本,介入朱淑真其人及其作品,介入王国维的《人间词话》,来审视这位南宋女词人及其诗词的“境界”。

结合王国维所处的年代,我们可以略微窥见他之所以不录女词人的原因。王国维是在封建文化的熏陶下长大的,虽然接受过西方新学的教育,但骨子里却还是流淌着清代人的血液,对苟延残喘的清朝政府还抱有希望。他的一生不主张过激的为人处事,可以说儒家的中庸之道已经内化为他的性格。所以在面对这样一位反叛封建礼教的女子面前,他是持本能的批判态度的,这和他本人的兴趣取向有直接的关系。但就客观地以他设定的评词标准——“境界”而言,朱淑真诗词也不乏有“境界”的作品。

王国维先生推崇拥有“赤子之心”的“主观之诗人”。这是一种“天真和崇高的单纯”,②是不可多阅世的性情愈真之人,李后主是代表。朱淑真是一位深于闺中的女子,她即目所见之景便是她的“世界”,便将自己敏感的情思全部投入其间。即使婚后的生活范围突破了闺阁,也接触到了当时的社会和下层人民,但是这不正符合尼采及王国维称道的“以血书者”吗?即“能担荷人类罪恶之意”“以一己之感情为全体人类之感情”。所以比之当时社会阅历相对复杂的李清照,朱淑真更符合王国维欣赏的诗人标准。

二 朱淑真诗词中的“境界”

朱淑真的生活是不幸的,“早岁不幸,父母失审,不能择伉俪,……竟悒悒抱恨而终。”③作品也被父母“付之一炬,百不存一”,后由魏仲恭将其残存诗词辑录为《断肠集》,从其集名便可瞥见其内容的感情基调,更能想见主人公用情之深。单看“断肠”二字,一位呕心沥血,决绝刚毅的主人公形象便能使我们产生情感上的共鸣。朱淑真将自己一生的即目所见之景,内心汹涌澎湃之情用自己特有的笔调描绘出女性诗词独有的审美境界。

1.真景物、真性情、情景交融。

纵观朱淑真的诗词,不难发现她对自然万物情有独钟,她笔下的花、月、竹、雪等组成庞大的自然意象群。她仅存的三百多首诗词中,咏物词占了很大部分,这些景物不是为了起兴,而是纯粹的咏叹。

“雪从庾岭梅中尽,春向隋堤柳上来。多少园林正萧索,纷纷争逐趁时开。”(《新春二绝》)这是一幅冬末初春图,“雪、春、园林”在作者的笔下没有受到任何外在的压抑,顺性而呈现自身,春意的活泼,柳色的追逐,在刚乍暖还

寒时节便竞相“粉墨登场”,好一派真景物,毫无矫揉造作之态,也无苦吟雕琢之感,一切顺性而发,顺势而成。《人间词话》说:“故能写真景物真感情者,谓之有境界。”,④这样清新自然的景物描写背后,可窥见朱淑真对大自然由衷地向往和喜爱之情。她并不是一位天生的“断肠人”,至少在嫁作人妇之前,单纯的闺阁生活养育了她单纯的性格,继而表现于诗乃是真景物的真境界。

真景物如此,直抒胸臆的真性情之作更是让读者的感情为之激荡。“女子弄文诚可罪,那堪咏月更吟风。磨穿铁砚非吾事,绣折金针却有功。”(《书怀》)淑真将封建礼教束缚下女子的悲哀赤裸裸地写于诗中,时代事实就是如此,看似是在直陈女子的社会分工,实际却包含着莫大的讽刺。当一种社会约定俗成的东西由背景移到前台,它之所以是它自己的意义便值得重新思考。淑真是一位智者,她敢于质疑积淀已久的封建礼教制度,心中的一腔怒火充斥而出,“女子弄文诚可罪”无疑是给封建统治者的当头一棒,无名的罪状既可笑又可恶,一个“却”字,诗人的感情色彩便活脱出来。不知当时的统治者读罢此诗会作何感想。在封建专制的年代,男性知识分子尚且信仰明哲保身,曲意奉承,而这位女性性情中人,为了真性情的抒发,无所畏惧地傲视权贵,甚至不惜站在整个封建统治的对立面。这和王国维先生所论述的真情感之真境界并无二致。

“‘红杏枝头春意闹’著一‘闹’字而境界全出。”⑤(《人间词话》)朱淑真的诗词也不乏这样的境界。“柳重新绿腻烟光,紫燕惺忪语画梁。午睡忽惊鸡唱罢,日移花影上窗香。”(《春日杂书十首其四》)这里,著一“香”字而境界全出。诗人在一片鸟语花香的环境里午睡,忽然被鸡鸣声惊醒,此时的她定是睡意犹存,意识朦胧,而正是在这似梦非梦的瞬间,一番美景伴着花香与意识的朦胧,碰撞糅合,到底是景美味美还是人美,已无从分辨。视觉和听觉相伴,嗅觉和触觉相生,恰有一种“羚羊挂角,无迹可求”⑥之感。“上窗香”尤写得妙,在我们看来,花怎么可能自行移动?而在有细腻感受的淑真那里,一切生物都是灵动的,生命无处不在。原来是花的影子随着太阳的方位移动而投射到窗上,诗人由此而似闻到这移上来的花影散发着阵阵清香,恰与诗人此刻的朦胧意识契合,一番美轮美奂的境界弥漫在字里行间。

朱淑真写诗写词不是为功为名为显为贵,纯粹是为了表现她自己的心志。她在《掬水月在手诗序》中写道:“翰墨文章之能,非妇人女子之事,性之所好,情之所钟,不觉自鸣耳。”诗词是作者的感情郁结于心不得不发的结果,是“无意乎相求,不期而相遭,而文生焉”。这不正契合王国维先生所提及的真感受之真境界吗?

2.境界之“大”与“小”。

关于朱淑真的生平历来众说纷纭,但就其诗词所透露出的信息可大概猜测一二,她应该是一个长于深闺中的女子,因为她的诗词中有大量是表现其闺情的。但她又非甘于“三从四德”的中国传统妇女,随夫从宦,她勇于接触下层民众,面对不幸的婚姻,她敢于另觅幸福,她并非不关心国家态势,所以又有铿锵瑰丽的咏史诗。如果说闺阁意味着“小”境界,那么敢于冲破闺阁不可不谓之“大”境界。王国维先生说:“境界有大小,不以是而分优劣。”⑦诚然,不论朱淑真诗词的境界大小如何,都可谓有真境界。

“玉体金钗一样娇,背灯初解绣裙腰,衾寒枕暖夜香销。深院重关春寂寞,落花和雨夜迢迢。恨情和梦更无聊。”(《春夜》)这首词给我们描绘了一幅妙龄女郎孤寂思情难以入睡之图,此一境界可谓“小”,主人公的身体因相思而致纤细如钗,夜色降临,准备解衣欲睡,然而美人如此,在这漫漫长夜却无人相伴,情思伴着雨中落花一起孤寂,多情的春思即使在梦中邂逅又能怎样,梦醒时分,只不过徒增伤悲罢了。观其内容有淫鄙之疑,但细细体味,我们不会把它视为淫词,因为其真也,读之亲切感人,我们会感同身受而为之同情与感动。此境界仅局限于身体而至闺阁枕前,诗歌取景之细腻,使读者的心沉静而多思善感,少了一份恢宏之气,却生出一腔细腻柔情。只因情真而能打动人。

“日轮推火烧长空,正是六月三伏中。旱云万叠赤不雨,地裂河枯尘起风。农忧田亩死禾黍,车水救田无暂处。日长饥渴喉咙急,汗血勤劳谁与语?播插耕耘功已足,尚愁秋晚无成熟。云霓不至空自忙,恨不抬头向天哭。寄语豪家轻薄儿,纶巾羽扇将何为?田中青稻半黄稿,安坐高堂知不知?”(《苦热闻田夫语有感》)这首诗是朱淑真在随夫从宦期间写成的,在此期间她有机会接触到下层民众,并能以人民的立场去感受生活,这时她已从闺阁走向社会,此可谓“大”境界。太阳无情地灼烧着三伏的大地,滴雨未进的土地已干枯皴裂,田地尚且如此,靠天吃饭的庄稼人的生活现状更难以想象,淳朴的农民忧心田里的庄稼,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的饥渴生死,淑真抑制不住自己的真情而呼喊“汗血勤劳谁与语”“恨不抬头向天哭”,为民着想而又无可奈何。然而更可贵的是,诗人并非就此打住,而是深入到人民苦难的根源,一位对世事知之尚浅的女子竟有如此眼界,看穿这看似天灾而实为人祸的社会丑恶。一位真性情的女子绝不止于看破而止于中规中矩,她敢怒更敢言,终而将怨愤毫不避讳地直指“高堂”,伸向封建统治者。作为一位女诗人能有这样的胸襟是难能可贵的,有这样的见识是非当时一般男儿可比的。读罢这首诗会让我们心情澎湃,为民忧,愤高堂。此可谓“大”境界。

就其爱情诗词而言,也随处可见当时男子作闺音罕见的“大”境界。“妇人虽软眼,泪不等闲流。我因无好况,挥断五湖秋。”(《秋日述怀》)虽然视野所及还是阈于爱情的范围,但明显已超越个人的身体所限和闺阁绣户,女诗人面对不幸的婚姻不选择委曲求全,甚至表现了刚强的巾帼气概,所谓“物极必反”,也正是这个道理。昔日多情的女儿可以为爱寝食难安,一旦遭遇背叛,便是毫无退路的斩断。爱情对一个封建时代的女子可谓寄寓了全部的理想,而理

想一旦破灭,有多少女子被封建礼教摧残地只知“三从四德”“贞节牌坊”,而抹杀了本性对情爱的热烈追求。但是,理想的破灭没能让淑真垮掉。她是这一社会集体无意识中的叛逆者,更是首当其冲的觉醒者。“春暖长江水正清,洋洋得意漾波生。非吾欲透龙门志,只待新雷震一声。”(《春日亭上观鱼》)爱情理想破灭又何妨?正如“观山则情满于山,观海则情溢于海”,景随情而生气动人,长江水的急切荡漾之情便是诗人束不住的敢于挑战世俗之心。她转而渴望实现自我的价值,当视野突破了爱情,女诗人便用全部的激情等待新雷声震,一派达观的境界排山倒海般涌来。

淑真还写过十首咏史诗,“男儿忍辱志长存,出胯曾无怨一言。漂母人亡石空在,不知还肯念王孙。”(《韩信》)作为一个深于闺阁的女子能有这样的远见实属罕见,她对历史人物的评价也不失偏颇。历史上不乏“男子作闺音”之作,而女性能深入男子内心,揣摩其内心情志的还不多见。可见,闺中女儿亦有万丈豪情,淑真热爱历史,关心国家,只是生活在南宋相对安宁的时代没有给她提供相关的素材,如果她身临战乱时代,以淑真这等爱憎分明的性格并不会比李清照的家国之痛少。仅就其对历史人物的评价中不难看出女诗人的视野已关照到古代,虽然相比男性词人的境界还不够宏大,但考虑到男女两性当时的生存状态,我们就不得不慨叹淑真所开拓的女性诗词的境界在文坛上具有更深远的意义。

在诗词中谱写着生命的华彩篇章,朱词叙写她自己一生由少女到出嫁再到反叛的生命历程,其境界也由小而变大。不论其境界或大或小,都共同抒写着她自己的真性情,表达着作者特有的生命意识。

3.“造境”与“写境”。

《人间词话》中说:“有造境,有写境,此理想与现实二派之所由分。”⑧此处“造境”是指取材于非现实中实有的事物,即由作者在意念中构想出的事物。而“写境”指取材于现实中实有的事物,而“理想”与“现实”只是二者“所由分”的根本上的差异而已。在朱淑真的《断肠集》中有造境,也由写境,它们相得益彰,共同抒写女诗人特有的生命体验。

感性的体验伴随着朱淑真的一生,由于生活范围所限,想象便伸开翅膀,自然万物都变得灵动可爱,富有生气。“竹里一枝梅,映带林愈静。雨后清奇画不成,浅水横疏影。吹彻《小单于》,心事思重省,拂拂风前度暗香,月色侵花冷。”(《卜算子》)一枝梅花在竹林里傲然独立,雪白和翠绿相映成趣,因为一枝梅花的与众不同而为并无别致的竹林增添了一抹亮色,沉静而高贵。春雨洗礼后的梅花清新秀丽自不必说,但仍能在该谢的季节依然展现飒爽英姿就不得不让人折服。此刻的梅花怎能由笔摄入其画?分明有让人敬畏不及的灵魂不着笔端。此景触动了女诗人敏感的心灵,伴随着吹起的曲子,人与景早已融为一体,人的灵魂幻化为梅花之魂,月色映上梅花如同侵入自己之魂。这首词给我们营造了一个清新空灵,静谧奇丽的境界,尤其“月色侵花冷”一句,作者用奇特的想象将月色侵入梅花之魂,人与月与花融为一体,交相映衬,美不胜收。又如《减字木兰花·春怨》“独行独坐,独唱独酬还独卧。伫立伤神,无奈轻寒着摸人。此情谁见?泪洗残妆无一半。愁病相仍,剔尽寒灯梦不成。”五个“独”字排沓而来,作者行也孤独,坐也孤独,唱也孤独,酬也孤独,卧还孤独,五个孤独已把作者所有的孤独写得淋漓尽致,一个寂寞疏懒的形象就呈现在我们的面前。作者想到自己的感情又有谁会给以关照,心灰意懒伴随着窗外的清寒连做梦都成了奢望,思绪便在外界与内心之间游荡,创造了一个诗意的孤寂萧索的境界。

朱淑真是个封建礼教的大胆叛逆者,并且这种反叛不只停留在意识的层面,而且写之于诗词,直接予以吐露。“恼烟撩露,留我须臾住。携手藕花湖上路,一霎黄梅细雨。娇痴不怕人猜,和衣睡到人怀。最是分携时候,归来懒傍妆台”(《清平乐·夏日游湖》)淑真将自己与情人的幽会真真切切地表现于词,毫无夸张也没羞涩欲掩之态,心之所想便付诸行动。词作内容大胆裸露却不显得轻浮无物,在理学思想渗透已深的南宋,淑真将自己热烈追求的婚外情写得缠绵悱恻,勇敢地笑对世俗的冷嘲热讽。我想今人面对爱情尚且会有所顾虑,而淑真却不合世俗的“和衣睡到人怀”并真实地写进词中,真有西蒙·德·波伏娃所清算的男性眼中“女人的神话”⑨之果敢和魄力,是写境的上乘之作。

无论是艺术色彩瑰丽奇特的造境之作,还是直接以我手写我心的写境之作,淑真都将自己的真切之感受毫不避讳地诉诸笔端。一位性情中人,一首首性情诗词,为王国维先生的“境界”增添了别样的韵味。

三 结语

朱淑真的诗词是她一生真情实感的抒写,是用血和泪交织而成的生命的赞歌,淑真作为当时文坛上女性作家的代表,开拓了一代词境,那是许多男性无法触及的生命领域,用《人间词话》之说便是“有境界,则自成高格”,《断肠集》是当之无愧的有真境界的作品。

注释

①汪民安:《罗兰·巴特》,湖南教育出版社,1999年版,第168-187页。

②佛雏:《王国维诗学研究》,北京大学出版社,2000年版,第303页。

③魏仲恭:《断肠集序》,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7页。

④王国维:《人间词话》,中华书局,2012年,第5页。

⑤王国维:《人间词话》,中华书局,2012年,第5页。

⑥严羽:《沧浪诗话校释》,郭绍虞,校释,人民文学出版社,2012年版,第26页。

⑦王国维:《人间词话》,中华书局,2012年版,第6页。

⑧王国维:《人间词话》,中华书局,2012年版,第3页。

⑨朱立元:《当代西方文艺理论》,华东师范大学出版

社,2014年版,第290页。

[1]魏仲恭.断肠集序[M].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

[2]黄嫣梨.朱淑真研究[M].上海:三联书店上海分店,1992.

[3]朱淑真,郑元佐,等.朱淑真集注[M].北京:中华书局,2008.

[4]王国维.人间词话[M].北京:中华书局,2012.

[5]佛雏.王国维诗学研究[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0.

[6]王国维.王国维文学论著三种[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1.

[7]叶嘉莹.王国维及其文学批评[M].河北:河北教育出版社,1998.

[8]汪民安.罗兰·巴特[M].湖南:湖南教育出版社,1999.

[9]朱立元.当代西方文艺理论[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4.

[10]严羽.沧浪诗话校释[M].郭绍虞,校释.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12.

[11]李伟民.朱淑真研究六十年综述[J].吉林:古籍整理研究学刊,1995,3:17-22.

[12]郭文成,周琳.王国维境界说的哲学内涵新论[J].湖北:湖北社会科学,2010,6:111-113.

On the Statey of ZhuShuzhen’s Poetry

Liu Xueqing
(School of Liberal Arts,Shaanxi Normal University,Xi’an,Shaanxi 710119,China)

WangGuowei took the state of poetry as his basic criterion to evaluate the Ci poetry,which is presented in the book Renjiancihua,a theoretical work written by WangGuowei.But it did not refer any female Ci poetry writer.And as we all know,female Ci poetry writer has played an important role in the expression of their own emotions in the literary world and some of their works are full of a higher state of poetry.ZhuShuzhen’s specific spirit world has been weaving the love and the hate feelings.Her poems are described as the real scenery,the real feelings and the ideal state of her poetry.

state;ZhuShuzhen;ZhuShuzhen’s poetry;state of women’s poetry

I206.2

A

1672-6758(2015)09-0096-4

(责任编辑:蔡雪岚)

刘雪青,在读硕士,陕西师范大学文学院。研究方向:古代文论。

Class No.:I206.2Document Mar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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