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勇士》主要角色宗教观念的冲突与融合

2015-03-18 00:30张妮,彭家海
湖北工业大学学报 2015年6期
关键词:女勇士意识形态



《女勇士》主要角色宗教观念的冲突与融合

张妮, 彭家海

(湖北工业大学外国语学院, 湖北 武汉 430068)

[摘要]基于特雷·伊格尔顿的意识形态文学生产理论,结合文本细节,运用比较的方法,以中美两种文化差异及冲突,交融与和谐的根本----中西宗教差异的角度分析《女勇士》,探讨异质宗教观念对《女勇士》作者汤亭亭及其作品中主要角色的影响。通过分析儒教和基督教观念对《女勇士》作者汤亭亭及作品主要角色“我”和母亲的影响,发现两种不同宗教意识形态对作者及作品中的主要人物两种文化观念的冲突及最终的融合起着决定性的影响。

[关键词]意识形态; 宗教观念; 女勇士; 主要角色

《女勇士》是汤亭亭极具代表性的作品之一,自发表以来赢得了读者和文学评论家的广泛关注。国内外许多学者从最初的小说与非小说之争,自传与非自传之争到后来的从文化、东方主义、女性主义、叙事方法、叙事策略等角度对这部经典华裔美国文学作品做了许多细致深入的研究,但少有研究者从宗教差异的角度来分析两种异质文化冲突和融合的根本原因。而宗教是文化产生和发展的根源,对文化有着不可忽视的巨大影响。20世纪初,陈红霞、金学品和周霓忻都肯定了宗教是华裔文化冲突的根本。他们从宗教的角度分析多部华裔作家的作品,认为儒教对华裔这一特殊文化群体起着不可忽视的影响。陈红霞与金学品重点分析了儒家观念对第一、二代华裔间代际矛盾及华裔与美国主流社会观念冲突的影响,但是他们忽视了冲突的根源是宗教两种观念差异所引起的。周霓忻从儒教和基督教基本观念的差异入手分析四部华裔女作家的作品,阐述两种不同宗教对华裔社会生活、心理建构所产生的影响和启示。她认为儒教和基督教教义可以为华裔应对生活困境,摆脱思想困顿提供可选择的缓冲地带。《女勇士》中主要角色“我”是美国第二代华裔的典型代表。而“我”言行方式与母亲为代表的第一代华裔的巨大差异正是儒教和基督教观念共同作用的结果。“我”为更好地融入美国社会,追求美好生活及内心的安宁平和也必然在两种宗教观念中寻找出口。

1伊格尔顿的意识形态文学生产理论

伊格尔顿批判继承前人文本与意识形态关系的基础上明确提出文学就是一种意识形态。文学是文本的意识形态生产。通过吸取结构主义分析方法,从生产方式,意识形态构成层次、成分及相互关系的角度,将文学这一意识形态生产分为六个基本范畴。通过它们相互关系的分析,伊格尔顿认为,“文学文本不仅是通过它怎样利用语言,而且是通过它所使用的特定语言与一般意识形态连在一起的。”[1]由于语言本身的政治性和意识形态性,文学与意识形态有着必然联系。文学生产首先是通过语言与意识形态发生根本性的关系。意识形态远不只是一些自觉的政治信念和阶级观点,同时也是与体验中的生活不可分离的审美的、宗教的、法律的意识过程。在文学生产中,语言从开始就是政治性的或意识形态性的东西。文本在作者创作过程中带有作者阶级性、习俗、宗教信仰等印记,而这些印记又是一般意识形态表现的基本方式[2]。在文学生产中,作者意识形态本身是一般意识形态的组成部分,受作者本人所处的不同文化、历史条件的影响而表现出不同的特点。作者的创作过程就是一方面加工着社会话语,一方面又由于一般意识形态的影响受到社会话语的加工。伊格尔顿提出,由于文本是一系列复杂历史条件多元决定的产物,不能将文本的意识形态等同于占统治地位的一般意识形态,也不能认为文本的意识形态就是作者意识形态的体现。它是各种意识形态相互作用的动态生产过程。

2第一代华裔的主要意识形态——儒教

“仁”是儒教的核心观念,贯穿儒教的整个发展历史。孔子将“仁”纳入了道德规范体系。“仁”从根本上说是人与人之间的一种关系。“仁”就是爱人。这种爱并不仅仅停留在情感中,还应贯彻到人日常的言行之中。孔子说:“夫仁者,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能近取譬,可谓仁之方也已。”[3]孔子的“仁”思想与“礼”关系密切。“礼”是在人群中分出高低贵贱等级,是建立在“人道”、“人情味”、“合情主义”的基础上。在孔子看来,父母给孩子生命并养育子女,孩子应对父母报之以孝。所以,父母与孩子天生不平等,父在上,儿在下。正因为孔子把“礼”建立在“仁”的伦理情感的基础上,“孝”成为了儒家“血缘亲情”伦理的中心[4]。儒教的“亲亲”和“孝”是“仁”的根本。血亲之爱是“仁”的重要内涵,体现了儒教的爱有差等的基本特征。血亲之爱是基于自然血缘基础的爱,而事亲是建立在人自然情感之上的。儒家基于血缘关系的亲疏来处理五种基本社会关系:君臣、父子、兄弟、夫妇、朋友,将一切社会关系纳入血缘关系来理解[5]。所以孔子的“爱人”从“爱亲”到“泛爱众”,是一种“推爱”,是“推己及人”,从爱自己的父母、子女,推及爱他人的父母、子女,这两种爱是有等级差别的。这也就注定儒家的“仁爱”不是普遍的一视同仁的平等之爱,而是差等之爱。随着后世儒家思想的发展,“孝”的涵义日益狭隘和绝对化,造成父对子、夫对妻、兄对弟地位不平等,并衍生出“三纲五常”。“父为子纲”意为在家庭乃至整个家族,父对子女及整个家庭占绝对支配地位,他支配整个家庭财产、子女婚姻、甚至包括支配子女身体及言行。而“夫为妻纲”也必然导致女性地位的边缘化,男强女弱,男尊女卑的定位就无形中被塑就,而女性由此沦为受控制支配的群体。所以,儒教的“仁爱”是有着亲疏远近的差等之爱[6]。

《女勇士》中,两种宗教观念的冲突主要是通过母亲与女儿“我”的观念冲突体现的。作为儒家观念的代表,勇兰对女儿影响巨大。作为第一代美国华裔,勇兰45岁高龄踏足美国并辛苦奋斗,生儿育女,可称之为“女勇士”。虽然小说里两种观念的冲突主要体现在主人公“我”的身上,但勇兰作为文中主要角色之一也有所提及。小说第四章“西宫门外”讲述姨妈月兰和母亲勇兰的故事。月兰生活在香港,几十年来由她远在美国的丈夫供养,同时她丈夫在美国重新结婚生子,组成新家庭。姐姐勇兰劝说月兰到美国与她丈夫一起生活,但是月兰丈夫要求她重回香港安心养老。敢说敢为的勇兰没有办法,让月兰与她在美国的女儿一起生活,但是月兰与美国文化环境格格不入,精神出现问题并陷入一种恐惧症的疯癫状态,最后被送入了疯人院。然而在疯人院里,月兰反倒恢复了平静,找到了自己的精神归宿[7]114-160。在这个故事中,勇兰以旧中国的婚姻观念来要求月兰的丈夫负起对月兰的责任,并试图将旧中国那套婚姻观、家族观套在与月兰长期分居并在美国另有家室的月兰丈夫身上,这在美国这一新环境下是不现实的,对于成功融入美国主流社会,接受了美国主流文化的月兰丈夫更是难以容忍的。月兰不堪重击而疯掉,最终死在美国疯人院中。月兰是中国传统儒家观念中典型女性形象的代表,她性格懦弱,对男性惟命是从。而勇兰,“我”心目中女勇士形象的完美代表,在美国生活多年后仍然抱守儒家基本观念。她虽然拥有坚毅性格和不屈精神,但与美国基督教观念影响下的主流文化的碰撞下惨败。这反映了勇兰身上所体现的儒家观念和基督教观念的一次激烈冲突。

3第二代华裔的主要意识形态——基督教

平等之爱是基督宗教所倡导的爱。“你要尽心、尽性、尽意爱着你的神,这是诫命中的第一,且是最大的。其次也相仿,就是要爱人如己。这两条诫命是律法和先知一切道理的总纲。”[8]在基督教伦理看来,一切人都为上帝所造,上帝爱自己的子女,人类也自然应爱上帝,只有爱上帝,人才能信仰和归顺上帝,一切罪恶才得以赦免。即使爱人也是因爱上帝而爱人,人类在上帝面前平等,因此对彼此的爱是一种无差等的爱。所以基督的博爱概括为爱上帝与爱人,爱上帝就是对上帝的信仰和顺服,爱人就是按照上帝的教导来处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爱人如己包括三个方面的内涵:邻人之爱、教友之爱和对敌人的爱,这三个方面都体现了爱的平等性。如果说基督教也是个大家庭,那么除家长耶和华和耶稣外,其他一切人都是平等的,是应该“相互爱护相互帮助”的兄弟姐妹,不论他属于哪一个种族或宗教,也不论他属于朋友还是敌人。这种爱要求基督徒平等地关照和爱护每一个在神的安排下出现在他身边的人,因为他们都是邻人。

故事以母亲向“我”讲述无名姑妈的故事为开端,以无名姑妈的悲惨故事告诫“我”不要像她一样做让父母和家族蒙羞的丑事。在无名姑妈与人通奸即将分娩的那个晚上,村民袭击了她家并将她赶出了家门,最后姑妈在分娩后抱着孩子在自家院中投井自杀了。姑妈自杀后,“我”的家人不许任何人谈起她并将她彻底的从家族中抹去。远在美国离家多年的“我”父亲从不提起也不许他人提起这个妹妹。在“我”父母看来, 无名姑妈真正的惩罚不是村民的袭击与她的死去,而是家人将她彻底的刻意遗忘。使其死后都不得安宁,得不到后人的供养,成为一个孤魂野鬼。母亲之所以告诉“我”这个故事不仅有告诫“我”的目的,同时希望“我”也一同加入对无名姑妈的惩罚,但“我”内心却不这样认为。在“我”看来,旧中国的女人逆来顺受,听命于男人,女人在男人面前没有任何发言权,没有自主思想,这是儒家观念造就的结局。一个女人因为被男人强奸而怀孕的罪责却要女人来承担,这是不公平的。无名姑妈对那个男人和对她丈夫一样,没有反抗的权利,因为在儒家文化中,男人下命令而女人只有服从。这也侧面反映了“我”心目中的中国女人形象。然而在母亲以不惜重提禁忌之人的如此惨烈的故事作为警告的情况下,“我”却认为“如果我能使我自己具有美国人的美丽,那么,班上五六个中国男生就会爱上我,其他每个人----纯白种人,黑人和日本人也会爱我的。姐妹之情、尊严和荣誉更重要得多。”[7]9-10由此可见,“我”并不认同儒家文化中女性的卑微角色,受基督教思想的影响,认为人人有权追求爱情,并认为爱情、尊严和荣誉要远远比维护家族的名誉重要得多,并从心里不认同父母绝口不提姑妈的做法。即使姑妈有错也应宽容以待,珍惜姐妹情谊,体现了基督教思想的博爱精神。

最后一章“羌笛野曲”是故事最真实的一章。小说以第一人称讲述了自己从小到现在的成长经历,也是两种不同宗教观念冲突最激烈的一章。“我”记忆中最深刻的是母亲在“我”小时候剪掉舌筋的事。“我”将在美国学校的糟糕表现归因于母亲的行为,因为在学校“我”无法正常表达自己,被老师评判为智力低下并要求“我”进行语言功能障碍的治疗,拒绝让“我”参加学校的活动。学校的挫败被“我”归因为母亲剪断了“我”的舌筋。因为儒家思想认为女孩子应从小谨遵守口如瓶、保持沉默的美德。但是“我”和那些与“我”有相同症状的二代华裔在华人学校里表现完全不同。女孩子不再沉默,都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乃至其他接受儒教思想熏陶的二代华裔都同样遭受了美国教育和文化的冲击,幼小的心灵遭受了创伤。在美国学校里,“我”袭击了一个“我”憎恨的女孩子。无论“我”如何逼迫她也最终没能使她开口说话。“我”之所以憎恨那个女孩子是因为在她身上有“我”的影子,而“我”憎恨这样的自己,并希望以这样的方式帮助她和“我”自己,但这次尝试最终以“我”的一场没有缘由和症状的大病失败了。“这一年半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万事皆无。”[7]165因为在这一年半的时间里,“我”不用直面两种文化的冲击,以期暂获心灵的平静。 “我”在白天经常幻想而在夜里噩梦连连,说明“我”在两种异质伦理观念共同胁迫下已不堪重负。“我”试图向母亲告解“我”多年来对两种文化的困惑和心中的所思所想,但母亲无法理解她眼中“我”的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而“我”的基督式的告解在与母亲的争吵中也彻底结束了。这里象征了母亲代表的中国传统儒家文化与“我”所接受的基督教教义的直接冲突。

4宗教观念的融合在“我”与母亲身上的体现

“仁爱”思想贯穿孔子的整个学说,是儒教思想体系的核心。而博爱是基督教伦理思想的核心,既是基督教教义的源泉和根本出发点,也是最高道德准则。“仁爱”与博爱都强调一种对他人的和无私的关爱,都体现了爱的美德, 它们都是人突破自身局限,完善自身人格的必由之路[11]。因此,爱有一定的超越性,她不仅可以超越自我局限,也能超越地域、种族、阶级等界限。爱使人的心灵平和、善良,使人具有勇气与力量,虽然它在成为现实之前受到各种社会条件的制约。所以,对于处于特殊社会环境的二代华裔,为摆脱双重异质宗教观念的困境,实现心灵的自由安详,“爱”不失为一个突破口。

《女勇士》是以一个少女的成长故事为基线。作为一位从小在生活在儒家文化占据无上地位的环境中的小女孩,“我”最初接触的都是深受儒家思想熏陶的人与事,虽怀不解与困惑,但无明显的反叛心理与行为。但随年龄渐长,“我”接触到基督教文化和美国式教育,开始渐渐难以忍受父母及周围华裔长者的言行。由于身受儒教和基督教两种观念的影响,“我”对这种夹缝中的生活感到越来越困惑和痛苦同时又无法摆脱,直至最后与儒教文化的代言人母亲爆发激烈冲突。但这并不是故事的结局,在小说中,成年的“我”又一次回到给“我”巨大压迫感的家,在与母亲的谈话中可看出:“我”虽然离开了家,离开了父母生活在基督教主导的环境中,但仍会想念母亲想念家。可见“我”无法彻底摆脱两种异质文化中任何一种,所以“我”最终妥协于现实并尝试在困境中找到一个突破口寻得一条出路,最终实现了两者在“我”身上的融合。

“我”在母亲那里无法获得解决困惑迷茫的方法和指引,只好另寻方法。对美国文化观念的接受使“我”似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以前的那些困扰“我”的鬼怪精灵都消散不见了,也能开口表达心中所想了。但出对对父母的爱,“我”仍试图了解母亲所代表的儒家文化。直到后来,随着“我”年龄阅历的增长,“我”开始渐渐理解父母及父母背后的儒家观念,而“我”的母亲出于对“我”的爱也开始对“我”的言行予以理解、接受和支持。在《乡村医生》中,母亲和“我”之间有一段意味深长的对话,即母亲希望“我”能够结束四处游荡回家,“我”则说自己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没有鬼神且不需要住院保险的地方,最后母亲同意“我”离开还亲昵地叫“我”小狗子。此时,母亲和“我”之间在爱的基础上重新建立了一种联系。这种联系其实就是双方对彼此文化价值观念的一种认同。

在小说最后,“我”从母亲与“我”的冲突中得知母亲剪“我”的舌筋并不是像“我”以为的那样让“我”像真正的中国女孩一样保持缄默、不惹是非。母亲是希望“我”多说话,因为母亲认为舌头活泛就能说任何一种语言,发出任何一个音。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到母亲深深的爱着“我”,在根深蒂固的儒家观念和美国生存的现实问题面前,母亲最终选择了后者,希望“我”能有更好的未来,而不是死守儒家文化,希望“我”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更好的明天。

5结束语

在华裔美国文学中,差等之爱为基础的孝是父辈与子女辈矛盾冲突的导火索,成为华裔美国族群融入美国社会的文化藩篱。大多数华裔美国文学中呈现的中西文化冲突或者父子母女代际矛盾都与儒家孝道思想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12]。接受美国主流社会教育长大的华人子女,己经全面接受了基督教的平等之爱的观念,他们遵循独立、平等、自由的思想,要求自己决定自己的命运,自己支配自己的思想和行为。父母亲用中国传统观念教育出生在美国的华裔年轻一代,而这些二代华裔接受的是美国西式教育,所以不同观念差异常常使他们陷入困境,他们与父母冲突,与中国传统文化格格不入,同时也受到美国主流文化的排挤。为了实现两种文化的交融与和谐,汤亭亭拒绝简单地保持中国文化传统或者是一味融入美国主流文化,她勇于挑战传统思维方式,在两种文化差异交融的过程中,塑造了新的华裔美国人形象。《女勇士》是一部带有自传色彩的作品,许多故事都以汤亭亭的亲身经历为背景。汤亭亭借《女勇士》告诉我们,新一代的华裔美国人不能紧抱美国的生活方式与文化价值观念,而排斥父辈的中国生活方式与文化价值观,应该把二者融合起来。所以这部小说是母女合作的成果,是中国传统文化和美国现实生活彼此融汇贯通的产物。无论华裔美国文学的创作者还是作品中的主要角色都或多或少了地反射了这样的现实:生活在美国这样一个基督教思想占绝对主导地位的文化环境中的华裔同时不可避免的身受中国传统儒家思想的影响。作品中的种种冲突其根源是两种不同宗教意识形态导致的冲突。而为更好的融入美国社会,寻求自身文化定位,汤亭亭及其作品中主要角色“我”不可能固守任何一种宗教观念。他们只能从不同宗教观念中寻求缓冲地带——“爱”中实现两种不同观念在自身的融合。

[参考文献]

[1]Eagleton T. Criticism and Ideology: A Study in Marxist Literary Theory[M]. London: Verso, 1976:55.

[2]Raman Selden, Peter Widdowson, Peter Brooker. A reader′s guider to contemporary literary theory[M].Beijing: 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 2004:109-110.

[3]Waley A. The analects[M]. Beijing: 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 1997:34-56.

[4]肖群忠. 孝与中国文化[M]. 北京:人民出版社,2001:55.

[5]陈少峰.中国伦理学名著导读[M]. 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 24.

[6]姚新中. 儒教与基督教—仁与爱的比较研究[M]. 赵艳霞,译. 北京:中国社会出版社,2002:147.

[7]Kingston M H.The woman warrior:memories of a girlhood among ghosts[M].New York:Vintage International,1989.

[8]Holy Bible. New revised standard version with simplified chinese characters[M]. Shanghai: National TSPM&CCC,2002:30,31.

[9]朱全红, 张苹英. 儒家“仁爱”理论与基督教“博爱”伦理思想比较研究[J]. 吉首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2(04):55-56.

[10] 金学品. 呈现与解构—论华裔美国文学中的儒家思想[D].上海:华东师范大学,2010.

[责任编校: 张岩芳]

On the Conflict and Integration of Religious Concepts of

Major Characters in the Woman Warrior

ZHANG Ni1, PENG Jiahai

(SchoolofForeignLanguages,HubeiUniv.ofTech. ,Wuhan430068,China)

Abstract:Based on Terry Eagleton′s theory of literary production of ideology, the research explored Kingston′s religious view in The Woman Warrior, using the method of comparison. The distinction of Chinese and Western cultures is the cause of different basic spirits and concepts of Chinese and Western ideology, especially the distinction of the doctrines of two different religions. The conflicts and the final integration of two different cultural concepts, which are closely related to two different religious ideologies, are clearly showed in both Maxine Hong Kingston and the main characters. Based on the analysis of the effects of Confucianism and Christianity on Kingston and the main roles in the work, “I” and mother, it is quiet clear that two different religious ideologies play a decisive part in conflicts of ideals and the final fusion in the major characters in the work and the writer of The Woman Warrior.

Keywords:ideology; religious concepts;The Woman Warrior; Main roles

[中图分类号]B925, I106.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4684(2015)06-0102-03

[作者简介]陈彧(1972-), 女, 湖北英山人,湖北工业大学副教授,研究方向为文体分析及翻译

[收稿日期]2015-10-20

猜你喜欢
女勇士意识形态
历史编纂元小说视角下《女勇士》中主人公身份的确立
《女勇士》中女性人物的阿尼姆斯原型分析
《女勇士》中的华裔女性身份建构问题研究
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对红色文化的价值诉求
伊格尔顿意识形态理论存在合理性解析
意识形态、文艺、宣传与百姓生活
文化软实力发展与我国意识形态安全
二胎题材电视剧的多维解读
《女勇士》中鬼的意象分析
西方涉华纪录片意识形态的建构与展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