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语声调产生的原因探析
——以安多天祝话单音节和双音节音调实验为个案

2015-03-18 11:01达哇彭措桑
西藏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15年1期
关键词:单音节天祝藏语

达哇彭措桑 塔

(①西北民族大学中国民族信息技术研究院甘肃兰州730030②北京大学中国语言文学系北京100871)

藏语声调产生的原因探析
——以安多天祝话单音节和双音节音调实验为个案

达哇彭措①桑 塔②

(①西北民族大学中国民族信息技术研究院甘肃兰州730030②北京大学中国语言文学系北京100871)

研究藏语非声调方言的音调对于了解其声调起源具有重要的价值,可以使我们更深入地了解产生声调的基础和机制,尤其是导致声调语言产生声调的语音机制。通过对天祝藏语单音节和双音节音高的物理属性(也就是基频)的量化分析后,发现在该语言系统中具有一个相对较稳定的音高模式。单音节的音高模式和它的声母和韵母相关;双音节都是通过基频来凸显后一音节的。最后,通过和拉萨话、玉树话以及德格话的声调(音调)做对比分析后初步探讨这些方言中声调产生的一些问题。

藏语;声调;安多;天祝

引言

藏语声调起源一直以来是学界关注的一个焦点。研究藏语各个方言的声调起因时会发现,声调产生的情况比较复杂。一般认为声母的“清高浊低”是藏语方言声调分化的主要因素,但黄布凡通过考察巴尔蒂等十个藏语方言点后指出,“清高浊低”是部分方言点声调高低的主要条件,所有这十个方言点的浊音声母字有高也有低,部分方言点清送气音声母字也有高调有低调。[1]藏语声调的起因方面,孙天兴通过考察现有的藏语方言材料后,总结了声调产生的五种类型,即低调(low register)的产生除了浊音声母(如拉萨语)以外,送气声母(如求吉话)以及长韵母(如松潘热务沟话)都会导致低调的产生;降调(falling contour)的产生可以由喉塞尾(如拉萨语)以及响音韵尾或音节合并(如宗卡语)引起[2]。所以,藏语方言中声调产生的因素是多元的,即相同的声调可以由不同的因素诱发;同时相同的因素似乎可以引起不同的声调,甚至是相反的调形,比如,玉树话[3]和德格话的喉塞尾是高的,而拉萨话中的喉塞是一个降调[4]。从这些复杂的现象可以发现,藏语声调的起因有很多层面的因素制约。

表1 单音节词表

表2 双音节词表

本文通过量化分析没有声调的安多方言的音高,寻求藏语方言声调产生的最原始的物理基础。因为只有对诱发声调的物理基础有很好的认识之后,我们才有更大的空间讨论声调的其它成因。故,我们以藏语在空间上的差异体现时间上的不同深度作为依据,对安多藏语天祝话的单音节和双音节的音调,也就是对其基频做了量化分析,考察音调在语言系统内的格局以及与其声韵母的关系。最后,与藏语有声调方言中的声调作对比分析。

藏语天祝话狭义上是指甘肃省天祝藏族自治县境内的牧区话(另外在松山乡及其附近还有很少部分的农区话的分布),广义上还应该包括青海省互助土族自治县、门源回族自治县等与天祝县接壤的青海海东和海北的藏语。虽然它属于安多北部牧区话[5],但也有许多自身的特点。同时,藏语天祝话已经成为一种濒危方言,对它的研究和记录已迫在眉睫。

二、实验方法

(一)词表。音节是藏语中重要的语言单位,像汉语一样,音节的界限很明显,但词的界限有时比较模糊。所以,本次试验材料的对象以藏语中最普遍的单音节词为主,同时还考察了双音节的音调模式。

由于在天祝话中音调不具有音位价值,所以词表的分类是问题的重点和难点。笔者将历时和共时两个方面作为词表分类的参考标准。首先,从历时层面来说,我们按照谱系树的理论,假设经典藏文时代到天祝话是纵向演变的过程,最后发展出声调,这就意味着天祝话与古藏语和现代藏语的声调语言在音类上具有一定的对应规律。同时参考其它藏语方言中声调起源的主要因素,如声母的清浊和繁简,以及韵尾的舒促等。共时方面,笔者主要立足于天祝话的共时语音系统。因为有些音类已经在天祝话中发生合流,如已经清化的无前缀的古藏语全浊声母我们放到清音里考察它的音调;已经消失的韵尾*l和*s我们放到舒声音节中。

按照上面的原则,笔者初步把声母按照清音、次浊、全浊分为三类[6],把韵尾按照舒和促分为两类,3*2后可以得到六类单音节词(见表1)。

表3 不同音节类型调长归一化后的基频均值(男性)

双音节词是以前后音节声母的清浊为依据分类的。清浊相互组合后,即可得到四类双音节词(见表2)。

(二)数据的收集和处理。笔者分别采集了男女两位发音合作人的录音。发音人均为天祝藏族自治县电视台藏语播音员,从小在本地长大,操一口地道的天祝藏语。每一个单音节的录音形式分为两类:一类为直接读词;另一类则放到语境中录音,如“我说***”[7]。录音使用Sony edm-44b领夹式麦克风录音,采样频率为22kHz,精度为16位。录完音后,用Praat对音节进行标注,提取每个音节的声调承负单位(音节的韵母或者是浊辅音加韵母)的基频值。最后导入Excel中进行分析。

三、结果

(一)单音节

通过用Praat[8]对不同类型音节的基频进行对比分析后,发现两位发音人的每一类音节的基频曲线都随着上面6类单音节类型的不同而呈现出规则的分布。表3是男性发音人每一类音节的调长归一化后(分成10等份)得到的基频均值。

1.时长分析

音调只有在一定的时间维度上才能得以实现。单音节调长最长的是浊声(全浊和次浊)舒韵类音节,其次是浊声促韵类音节,然后是清声舒韵类音节,最短的是清声促韵类音节。这一特点在男性发音人的数据上较突出(见图1)。

关于清音声母的时长方面,其舒声韵和促声韵之间有明显的调长差别,促尾音节的调长明显比舒尾的要短得多。男女双方的调长一般都被控制在100ms左右,女性的略长一点;而舒尾音节调长的均值男性为180ms,女性为240ms。

图1 单音节调长格局(单位:毫秒)

图2 高降类音节基频曲线样本

一般情况下,浊声促韵类音节的调长比浊声舒韵类音节要短,但它们之间的差别明显没有清声类音节间的时长差别大,女性的许多浊声舒韵类音节和浊声促韵类音节的调长甚至相互重合。所以我们只区分清声促韵类音节的调长。在后面作基频时长归一化时只提取清声促韵类音节的5个基频点,其它的五类单音节都提取10个点,这样才能符合实际情况。

图3 全浊声母和次浊声母对调头的影响

影响调长主要有两个因素,即声母和韵尾的清浊。浊音使声调加长,而清音使声调变短。造成浊声促韵类声母的时长比清声促韵类声母的时长较长的原因是浊音类声母及其前缀都是声调承负单位,即声带参与了振动,使调长加长。造成促韵类音节的调长变短主要是单音节的清塞尾,因为清塞音不是声调承负单位。

2.音高曲线分析

清声母音节的调形都是降调,表1中清声舒韵和清声促韵类音节的基频均值依次是递降的。所有的清声促韵类的绝对基频(至少是起点基频)比清声舒韵类音节的要高,而且对于基频下降的幅度方面前者也要大。男性清声促韵类的起点基频的均值为173Hz,比清声舒韵类的起点要高23Hz;女性清声促韵类的起点基频的均值为226Hz,比清声舒韵类的起点要高15Hz。试比较图2中高促和高舒的两个样本的基频曲线,这两个样本中的基频都是按照实际时长提取的。这就是说音节的尾部会影响调头和基频曲线下降的幅度。胡坦[9]在拉萨话的声调研究中也发现了相同的情况,即塞尾音节的起点基频呈现出偏高的趋势。同时,高促比高舒的调长要短,男性尤其明显,几乎只有高舒的一半。

浊音的基频整体上不是很稳定,尤其全浊声母的基频跳点很多,说明有较复杂的发声类型也在起作用,也就是声带的不规则振动。但是所有的浊音声母音节调形基本上都是先升后降的,包括全浊舒韵、全浊促韵、次浊舒韵和次浊促韵类音节。而具体的调形的“头部”和“尾部”根据声母和韵尾的不同而有轻微的变化。首先,半浊和全浊声母在起始阶段的不同方面来说,如果我们把音调承负单位看成音系学上的两个莫拉(Mora)[10],全浊段的第一莫拉的调形比次浊声母音节的莫拉较平,然后突然上升;而次浊声母的第一莫拉平稳地上升到最高点,试比较图3中的全浊声母音节[ɦgən](冬天)和次浊声母音节[ȵa](鱼)的调头部分。造成这种格局的主要原因是由于全浊声母都是带前缀的,并且这些前缀都是浊音,国际音标一般标记为[ɦ]。正是由于这个前浊段造成了这种第一莫拉的调形。

图4 韵尾的舒促对基频的影响

浊音音节韵尾的舒促会影响调尾,基本情况就是“舒低促高”。无韵尾和鼻音韵尾的音节的调尾都是降的,而带塞音韵尾的调尾都是非降或者降的幅度要比舒尾音节的要小。试比较图4的两个样本调尾部分,舒韵音节[ɦma](低)的调尾的基频较低,而促声音节[ɦmak](军队)调尾的基频偏高,男性的尤其突出。

总而言之,天祝话的音调系统中声母方面遵循了“清高浊低”的原则,韵尾方面遵循了“舒低促高”的原则。具体来说,首先按声母的清浊将音调分为高低两类。所有清声母起头的音节都是一个较明显的降调,而所有浊声母(包括半浊和全浊)起头的音节起点基频较低,尤其是全浊声母的前浊段的基频是低平的,然后是先升后降的。再根据韵尾的不同对声调曲线进行再次分化。“舒低促高”原则在清声母音节方面来说,带塞尾音节的起点和终点的基频相对要高,并且下降幅度较大,所以促韵的落点要比舒韵的落点高;在浊声母音节方面来说,浊声促韵类音节的调尾偏高,至少降的幅度没有浊声舒韵类音节的调尾那么大;而浊声舒韵类音节的调尾明显是降的。

图5 天祝话单音节音调格局

图6 双音节基频样本(从左到有依次是清+清、清+浊、浊+清、浊+浊)

因此,按照声母和韵尾,我们可以把天祝话单音节音调分为六类。为了描写的方便,我们忽略全浊声母前浊段的音高部分,这样就可以合并全浊声母和次浊声母的调类[11],最终得到四个调类。通过对每类音节中的样本作调长归一化(除清声促韵类音节五等分以外,其它都10等分),然后求出各自对应点上的基频均值,即可得到天祝话单音节音调格局系统[12](见图5)。

从图5可以看出,清声母音节都是高降调,但促韵尾下降的幅度大且绝对基频都要高。浊声母音节都是低升降调,促韵的调尾是平的,而舒韵的调尾则偏高。

(二)双音节

1.调长分析

只要清声母出现在后字位置上时,其调长都比前字要短,不管前字声母的清浊或韵尾的舒促。在清+清组合中,男性前字的平均调长为275ms,后字的为115ms;女性的分别为256ms和123ms。在浊+清组合中,男性的前字为326ms,后字的则是121ms;女性的分别为298ms和140ms。这两类词中前字的调长几乎是后字的两倍。同时,需要注意的是后字位置上的音节受其韵尾的影响,促韵尾的调长比舒韵尾的调长短,这已在单音节时长分析中说明,不再赘述。

对于浊声母出现在后字位置上时,笔者无法客观地分析各音节的调长,因为只要浊音声母的音节出现在后字位置上时,两音节的调长就是连续的,声带在这类双音节词中是连续振动的。

2.音高曲线分析

通过实验发现,在双音节词中,不管声母的清浊,所有出现在前字位置的音节变为平调,后字位置上的都是降调或者是升降调。但随着声母清浊不同而略有变化。试比较图6中的四个样本。

清声母出现在前字位置上时一律变为平调,出现在后字位置上时保持不变,即与单音节的调形是一样的。

浊声母出现在前字位置上时,也变为平调。但在有些词中,基频曲线表现为略升。浊声母出现在后字位置上时变为升降调。但后字的最高基频比清声母音节的最高基频要低得多,图6中的1、3样本后字的最高基频明显比2、4样本的要高。还有一个新的发现是一些浊塞音和浊塞擦音出现在后字位置时表现出清化的趋势,当然音调也随清声母音节读高降调。

图7 双音节音调曲线:后字为清声母

图8 双音节音调曲线:后字为浊声母

那么,通过对每一类组合中样本做调长归一化后,计算各自对应点上的基频均值后,我们得到天祝话双音节音高模式,如图7和图8所示(清声母在后字位置上时,两个音节各取10个点;浊声母在后字位置上时,双音节共取20个点)。

因此,可以认为在双音节名词或名词短语中,在心理和物理上都是要凸显后音节的。在物理上的主要手段是提高基频。我们还观察了音强,发现它在双音节中是均匀分布的,对于凸显后音节没有贡献,时长亦然,后音节的时长反而比前音节要短。所以对于这一音征的贡献主要是基于后音节的基频。关于单字调和双字调的关系方面,笔者认为双音节变调的基础不是单字调的调形,双字调是受双字调的韵律模式制约的,即“前低后重”。这个“前低后重”同单字调一样是其韵律的深层形式。和单字调一样,浊音的基频也不是很稳定,说明有不同的发声类型在起作用,但这不影响它的基本韵律模式。

四、讨论

天祝话的音调实验使我们对于藏语声调起源有了一个更为深入的了解。天祝话中,清声母是高调起始的,浊声母音节是低调起始的,这一点说明藏语声调中高低分化至少是有其物理基础的。在大多数藏语声调方言中,浊音清化后都变为低调,清音读高调。在天祝话中,清声母的高降调是比较稳定的,所以低调的产生是藏语方言声调产生及分化的一个重要标志。

天祝的促声韵的基频落点比舒声韵的落点要高。这与拉萨话中的情况正好相反。在拉萨话中,舒声韵的调尾比促声韵的调尾要高。通常舒声韵尾(m,n,ŋ,r,l)使声调变平(高调变高平,低调变低平升),促声韵尾和擦音韵尾(b,d,g,s)使声调变降(高调变高降,低调变低升降)(胡坦1982)。这可能在拉萨话中不是音高机械的演变。最大的原因笔者认为是需要和带复韵尾d和s的音节保持对立(在拉萨声调系统中藏文带-d和-s尾都是低的,包括复韵尾)而读高调,这种演变可能是受语言内部系统的影响而分化的。然而,天祝话的舒促韵尾音高的对立模式与康方言的玉树[13]和德格话相似。在这两种方言中,古藏语的促声尾都变成喉塞音,带喉塞尾的清声母音节都读高平调,而舒声韵的调尾较低。这一点与世界上许多语言的声调产生的情况是一致的[14]。所以,德格和玉树话中的促尾读高调应该是语音的机械演变。

对于次浊辅音声母,不论其是否带前缀,在天祝话起点一般都是低调起始的(鼻音带前缀s-的除外),然而在声调语言中,次浊声母是否带前缀分别分化为高低两个调。那么笔者认为声调语言中的这类声调的起因也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可能是这类前置辅音在拉萨话中脱落之前已弱化为喉塞音,这个喉塞音在丢失之前导致了音节读高调。其实,玉树话正在经历这种演变,带喉塞音的次浊声母都读高调[15]。另外一种可能是这类声调的起因不完全是习惯调的“遗留”。在次浊声母中,带前缀的比不带前缀的更具有标记性,笔者认为无前缀次浊声母的声调来源是习惯音高,即音高起点较低。但带前缀的次浊声母的高降是突发的,当它的前缀被磨损后,为了保持音类间的对立,它必须与低调的次浊声母区分,那么它只能选择系统提供的高降调作为新的标记来作为区别特征。所以,笔者发现藏语的声调产生的过程中,除了语音的机制以外,语言系统的影响也是不容忽视的。

对于双音节音调而言,不论单音节的调值是什么,前音节都为平调,后音节为降调或升降调。这个与康方言的双音节的变调模式基本是一样的。根据黄布凡[16],玉树话的变调模式也可以总结为:前音节一律变平调(高平、中平和低平),后音节高调不变,其它基本都变高调。它们之间有一个共同的特征是通过音高来凸显后音节。而拉萨话变调模式有高高和低高两种类型[17],这说明拉萨话中高高应该是后期的一个发展。最重要的一点是,藏语的声调和汉语普通话有一个本质的差别,藏语双音节的变调不是以单字调为基础的,而是受双音节韵律层级制约的。在藏语声调语言中的所谓的变调其实和单字调一样,也是韵律的底层形式,也是早期韵律形式的“遗留”,而不是单字调简单相加的结果。这就很好地解释了大多数藏语有声调语言中的双音节和多音节的后一音节都读高调的原因了,因为这是受古藏语“后重”这一韵律模式影响而导致了现代藏语声调语言中后音节读高调。

还有一点是声调产生时,拉萨话对于有些古藏语(藏文所反映的)的音类分合方面比现在的安多方言还要保守,比如单浊塞音和塞擦音在拉萨和玉树话中分别是独立的音类,声调只是作为新的区别特征替代了旧的区别特征而已。然而在安多方言中与其对应的单清塞音和塞擦音合流。所以,我们在讨论像“清高浊低”这样的藏语声调起源的机制的时候,其中的清和浊不应该是古藏语的清和浊,而应该是声调分化时共时层面的清和浊。

纵观藏语的声调方言,其声调产生具有非常复杂的特点。声韵的大量简化也不一定产生声调,如热务沟话[18]。这正好说明除了声调产生的语音机制以外,还有其他的因素没有被观察。对于天祝话的声调实验的目的就是要观察声调产生的语音机制,也就是其物理基础。然后,我们才可以深入研究声调产生的其它因素。

五、小结

天祝话单音节的音调是与音节的声母和韵尾直接关联的。①声母的清浊将音调分别分为高降和低升降两个调。全浊声母的前浊段的音调是低平的,到主要声母基频曲线才开始上升。②韵尾和音调的关系遵循“舒低促高”的原则。对于清音声母而言,虽然高舒和高促都是降调,但高促音节的起首基频以及整个音调的绝对基频相对高舒要高,并且下降幅度也较大。这说明韵尾也会影响音调的“头部”。清声母高促的时长只有其它调类的一半。浊音声母音节可以根据韵尾的舒促分为低升降和低升平,促尾的基频落点要比舒尾要高。③天祝话双音节的变调和单字调没有必然的关系。天祝话的双音节是后重型的,在物理上主要是通过基频凸显的,和音强和时长的关系不大。这正好解释了许多藏语声调语言中双音节和多音节的第二音节为高调的原因了。④在藏语声调起源方面,单纯的语音机制只是声调产生的一个因素,还要考虑语言系统内的相互制约和影响等其他因素。

[1]黄布凡.藏语方言声调的发生和分化条件[J].民族语文, 1994(3).

[2]Jackson T.-S.Sun.Variegated tonal developments in Tibetan.Language Variation Papers on Variation and Change in the Sinosphere and in the Indosphere in Honour of James A.Matisoff[J].Pacific Linguistics,2003:35-51.

[3]黄布凡.玉树藏语的语音特点和历史演变规律[J].中国藏学,1994(2).

[4][9][17]胡坦.藏语(拉萨话)声调研究[J].民族语文,1980 (1).

[5]王双成.藏语安多方言语音研究[M].上海:中西书局,2012.

[6]分类的依据是根据:华侃,马昂前.藏语天祝话的语音特点及与藏文的对应关系[J].西北民族研究,1992(1).

[7]藏语应为“我⋆⋆⋆说”.

[8]Boersma,Paul&David Weenink,2009,Praat[EB/OL].Doing phonetics by computer http://www.praat.org/.

[10]王洪君.汉语非线性音系学(增订版)[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8.

[11]全浊声母的基频的起点从基频曲线上升时开始计算,也就是前面所讲的只提取第二莫拉的基频.

[12]由于男性发音人的数据比女性发音的数据较稳定,基频曲线较平滑,我们只表示了男性发音人的音调格局.

[13][15][16]黄布凡.玉树藏语的语音特点和历史演变规律[J].中国藏学,1994(2).

[14]Hombert,Jean-Marie,William G.Ewan and John J.Ohala,Phonetic explanations of the development of Tones.Lanuage,1979:55/1:37-38.

[18]Jackson T.-S.SUN,Phonological Profile of Zhongu[J].A New Tibetan Dialect of Northern Sichuan.LANGUAGE AND LINGUISTICS 4.2003(4):769-836.

Acoustic Analysis of the Pitch of Tibetan Amdo Tianzhu Dialect

Dawa Phuntsok①Sangta②

(①Northwest University for Nationalities,Lanzhou,Gansu 730030②Department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Peking University,Beijing 100871)

Tone is a later development for many of the Tibetan dialects.To study the pitch pattern of non-tonal dialects of Tibetan can provide us with a better insight into the property of tone in those tonal dialects of Tibetan, even to other languages.A regular pitch pattern has been found by acoustically analyzing of the monosyllabic and dissyllabic words.For monosyllabic words,the pitch contour is correlated to the initials and codas of the syllable.For dissyllabic words,the second syllable is stresses with the contribution of fundamental frequencies.Finally,the general discussion is conducted by comparing the pitch pattern of Tianzhu with the tone pattern of Lhasa and Kham(sDe.dge and Yul.shul).

Tibetan;tone;pitch;Tianzhu(Dpav.ris);Amdo

10.16249/j.cnki.1005-5738.2015.01.017

H214

A

:1005-5738(2015)01-123-08

[责任编辑:蔡秀清]

2014-08-12

2012年度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地区基金项目“藏文实体语义关系抽取理论与方法研究”阶段性成果,项目号:61262054

达哇彭措,男,藏族,青海玉树人,西北民族大学中国民族信息技术研究院教授、硕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为藏语语音与语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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