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磊
(西藏民族学院马克思主义学院,陕西咸阳 712082)
生存论建构简释
——基于《存在与时间》所感
徐磊
(西藏民族学院马克思主义学院,陕西咸阳 712082)
《存在与时间》作为人学三大转向的存在意义的探寻,被誉为20世纪最重大的著作之一,其艰涩难懂的语句让读者倍感头痛,然此经典更是被视为必读书目,其意不言而喻。人挣扎在迷茫和遮蔽中,在时间中寻找本真,沉沦、揭示以及良心的呼唤,在操心的生存论建构的导向下,下定决心。
存在与时间;生存论;时间性;建构
在世即为沉沦?对于人介入世界的生存论建构上来说似乎是种惯性,无法避免,在流俗时间中失去此在的本真,是种迷茫,却也因此而精彩,至少在关乎自身的周围世界来说热闹不少。当然,作为非本真的活着的此在,最终也是为了寻找本真的自己,进而超越常人。
用海氏的说法,人是被抛在这世界之中与众多存在者一起操持着的,繁忙的特性也就先行于本身,早已在在世中作为寓于此的存在,烦也被译作操心,在常人的状态中,操劳并操持着。通俗地来说,作为别具一格的能有所畏的存在者的我们,之所以与他者不同地生活着,是因为我们能操劳,即此在于日常生活中与“物”打交道,用上手工具和所用的工件,只为自我特定的生存谋划。操持,和其他存在者与他“人”打交道,很明显,此在在世不仅需与物打交道,更免不了和人相关。这样分析,海德格尔生存论的特征就是由操劳和操持所建构而成的操心,此在的存在即是操心,人生在世,总在不断地操心,或是为自己,或是为他人,总与切身生存相关。于是,可以将操心的原始存在构建解析成先行于自身的,已经在世界中的,作为寓于存在者的存在,流于时间上的对立,也就是将来、曾在及当下,三者决定着此在的展开状态。在这里,海氏将人看作精神和躯体的复合体,同相对的,此在与时间的关系免于流俗,操心也就成了人在世界中时间性演变的那一种存在方式。
在海氏的本体论中时常出现的“常人”,即是分散于世之中,同时又是一种流俗的可能性的倾向。常人与此在苦苦寻找的本真相对,它们按照常规、共同价值取向、习俗舆论来筹划自己,此在的本质在于生存,而常人就是被世俗所引导,失去本真的自己,他的一切思想与行动都是以他者为参照标准,未曾真正意义上担当过自己的生命。“庸庸碌碌,平均状态,平整作用都是常人的存在方式,这几种方式组建着我们认之为公众意见的东西。”[1](P148)日常的自己很多时候会在无意识中坠入常人,因为这个常人就是此在自己。明确地说,他不是一个人,也不是人的总和,它指的是我们日常生活的存在方式。综合上述的分析,此在在世中的存在,它以操心的生存论建构谋划着自己,与他者共在,操劳与操持共同在之中。此在不断地自我救赎,避免沉沦过去,被常人所同化。无论生存、被抛或沉沦,对内在的指代时间的将来、过去和现在三个独特状态而言,实现它本真自我(将来),并操持于存在者。当然,其中的存在样式和生存状态也必不可少,但从总体上来看,人的最终目的,是要在遮掩沉沦中走出常人,承担自己本真,当然也理应如此地去承担历史使命。
常人,在世界中谁也无法避免,与之相对的便是人的本真生活,简单而言,就是人开始意识到自己生命中的欠缺,在其生命中包含着不受任何既定价值、规范限制的自我性,他必须自己创造选择自己的存在。于是,选择创造自己的路就成了此在走向本真的归途。海德格尔的最本己的能在,即是要过一种“实现自我”,承担历史使命的生活。
世界总是存在者的世界,人与物或是人与人之间。海德格尔在胡塞尔时期,就将范畴直观认作是人在自己实际生命中领会存在,因为任何存在论的提出都无法和人这个此在脱离关系。换而言之,只有人能够明确提出存在的意义,领会存在。人,就是为了生存的“此在”。与传统本体论不同,海德格尔从生存论建构上来研究,更多地从“生”的可能性出发。与他者共在属于此在的内在结构,人要生存就必定与他人共在。当然,这个“他人”不是明确的一个人,更不是一堆存在者总和,海氏称之为“常人”。如上面所述,它是一切行为、制度、观点和周围环境的总称。它将此在引向实在。相对于上手事物的因缘,“常人”扩散于大世界中,如流行的风尚、公众的意见和普世的价值尺度,这是制度化、具体化的此在方式。人在“常人”中,顺势而活,按照他人的尺度而活着,不逾矩,不出格,尽管平庸,但人们却十分欢迎它们,因为它让此在感到轻松,人们卸去了选择和为之行动的负担。只要此在在世,它往往是常人,而非本真状态也为之产生。
此在就是在非本真中展开状态,从生存论性质上来说,现身情态,领会和话语就开始进入此在世界的舞台,他们同时又是世界得以向此在展开,发生交集的途径。无论操劳还是操持,两者都在为此在自己开辟生存论上的生存空间及可能现身情态就是操心介入世界的先声。德语befinden,既指空间,又有情绪的意思。正如快乐的人和活在忧愁中的人的世界的不同,情绪带给我们的不是简简单单的一花一草,而是整个世界的。我们一出生就已经存在,就已有先行与此,我们是被决定的,用海德格尔的说法,我们是被抛至这个世界的。可是,作为世界的绽开,同时也会依赖于我们的情绪。当金钱至上的观念深入人心时,世界自然是以经济的方式向我们展开了。情绪也就成了我们与世界交往的基本取向。在海氏哲学中,情绪更多地被视为实践因素,人们每时每刻都在面对的因素。领会,指的是生存论上的能够存在。它不是具体去关乎什么物件,又不是为本身去做什么,而是此在不断为本身种种可能性而筹划。它需要为自己开辟空间,使自己得以活动。通俗来讲,领会的筹划是对这个世界的总体领会。而同时世界也在此在领会中敞开,由此展开的世界自然就成了此在的生存空间。依现身情态的总特征,领会同时也是带着情绪的。
此在是种能在,在世内生存,它的可能性也就不可能无限,世界就是“此”的“限”,此在为之展开也是建立在世界绽开的基础上,筹划意义,此在的生存方式,就是筹划此在的可能性。现身和领会后,便是话语,当然,作为此在在世中的生存建构,它们是等同的,话语出声就成为言谈,进入世界的经验性和实在性状态,话语不仅要说,更兼顾听和沉默。在世界中,存在者必须拥有“存在”特性,存在者与存在者,此在与存在者,世界的展开,也同时被世内存在者所充实着。
在存在样式的建构中分为:好奇、闲谈和两可。领会的非本真所对应的是好奇,话语对应闲谈,而两者共同构成就是两可(海氏认为在世俗言语的传递中会不断遮蔽真相,致使一切处于模糊)。具体来讲,闲谈不在乎事先是否有事,只根据说出来成人言语就能判定理解一切。很明显的,这类语言很难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世界的承载;好奇则是操劳的中间项,寻视切身上手,多事不关己的事务来领会筹划的状态,人不可能无休止的操劳,在中间休息时刻,没有明确下一步的操劳,虚无袭来,好奇就在此时选择那些陌生的,不能推动此在实际行动的事项。因此,好奇和闲谈都是此在沉沦于常人的非本真的生存论建构;在好奇和闲谈的非本真对应下,两可也就好解释了,即含糊不清,模棱两可。
沉沦对于常人来说似乎有所贬义,然而在生存论中,它并不代表任何消极的评价,只是意指“消散于”常人的公众意见之中,它是此在的日常开展状态下的存在方式。与他者共处是靠闲言、好奇与两可进行引导,而沉沦于世界就意指消散在这种种共处之中。“严格地讲,这种闲谈和好奇通常通过两可的方式而导致此在的‘沉沦’。”[2](P186)但人的整体性是在到时中有一种特殊的现身情态来绽开的。海氏将这种结构称之为操心。这种此在结构表明即使沉沦,我们也不会彻底被遮蔽本真的可能。
到此,作为此在的人的生存论建构也已完整。展开状态的存在由现身情态、领会筹划与话语言谈组建,三者的日常存在样式由闲言、好奇和两可加以描述,原始生存建构和流俗生存状态两两呼应。人在沉沦中寻找最本真的自己,在虚无迷茫中寻找那最初的原点。似有几许鲁迅先生在沉默中呐喊的味道,而仅仅只是更加抽象化罢了。
此在的存在被视作操心,而操心的时间存在论意义是时间性。正如海氏所说,世界是在寻视操劳中所包含的因缘整体性的领会,这种领会奠基于对此,何所用是这些关联的先行领会,在前文中被称为意蕴的关系,可以说,世界是此在因缘意蕴交织的关系体的统一。我们人为了自己能本真存活而在世界中操持,为了生计,此在的人只要生存,就是一种被抛,一旦实际上生存着,它就会为它本身之故而与他者交织中联系领会筹划自己。此在总在寻找自己,一般经历情绪的领会,但这不是一刹,而是时间上的途程。和流俗的现在不同,现在这种时间性,是作为时间内状态的。海德格尔将本真的将来称为先行,这样,此在作为最本己的能在使自然来到自身(本真在世);在这里,所提的时间性是原始的,自在自为而又出离自身。和流俗时间不同,不是一种无关主体纯粹的序列,而是“到时”,具体而言,它不是存在者,时间性并不存在,它是“到时候”。作为此在为主出离自身的三种情况:“先行于自身”奠基在将来中;“已经在……中”本来已经存在;“寓于……而存在”是当前化成为可能。“时间性根本不是‘存在者’,时间性不存在,而是‘到时候’,时间性到时,并使他自身的种种可能方式到时。”所以,我们通常所描述的将来、曾在、当前又被视为时间的绽出。
综上述,世界的因缘意蕴包围着此在,此在操持其中,在世的生存论展开而同时与时间的绽出相适应。时间源始地作为人的时间性的到时候而存在,只有在不断的到时中,操心的结构建构成为可能,时间性本质的绽出,而源始本真的表现为从将来到时,但源始时间是有终的。此在的由生到死方为完整,这种死亡不分本真与否,人沉沦着却逃脱不了死亡的命运,于是开始用两可来模糊死亡的恐惧,即使他者的死亡也可以视为无关切身的流逝,是畏这种现身情态让此在别具一格的存在,在世界中存在总是归为世界,在之中与本身,罪责是在不断否定自己走向本己的可能性,良知这一呼唤(指此在在本身之中对自己最本己的呼声)。“良心是操心的呼声,来自在世的无家可归状态,这呼声把此在向最本己的能有罪责的存在唤起,与此相应的召唤之领会就是良知。”下定决心来走出常人,在时间绽开的情境下,在上手事物和现成事物的何所用中,给出实际的处境(形势——“处其事而能做某事”)畏这个特殊的现身情态将压在此在身上的一切遮蔽去除,这里要注意,畏不是单纯的心理状况和情绪,实际上在海氏哲学中被当生存样式来处理,畏对无的无名之畏,让良心下定决心。即让自己呼唤自己向未来去面对历史所给予的任务,来去遮蔽,向本真前行。
用解释学对人的存在进行分析,海德格尔成功建构了生存论的模型,人的本质就在于生存,要如何生存才不枉?要本真地生存。时间性外出于自身而又发生于自身,此在要本己地生存,须明白历史所赋予的不堕于流俗的使命。所以,此在世是一个曾在、当前的、将来统一体,将来、曾在、当前是时间的绽出,时间性是源始的时间,世俗所谓的过去、现在和未来仅仅是从源始时间中导出来的。
[1]马丁·海德格尔.存在与时间[M].陈嘉映,王庆节,译.上海: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6.
[2]约瑟夫·科克尔曼斯.海德格尔的《存在与时间》[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1.
Concise Interpretation of Existentialism Construction——Based on the Sense of Being and Time
XU Lei
(School of Marxism,Tibet University for Nationalities,Xianyang,Shaanxi 712082,China)
Being and Time,as the exploration of the significance of existence of the three orientations of humanism,is known as one of the most important works in the twentieth century.Its bitter and difficult statement makes readers feel a headache.However this classic is regarded as required reading,which is self-evident.People struggle in the confusion and the unknown,look for the real in time,destruction,revealing,and conscience in the call,making determination under the guide of the construction of worrying about the existentialism.
Being and Time;existential theory;timeliness;construction
B151
:A
:1008-469X(2015)01-0045-03
2014-11-20
徐磊(1988-),男,浙江宁波人,西藏民族学院马克思主义学院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中西哲学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