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介恐慌论视野中的“女大学生失联”报道

2015-03-10 07:31
中国青年社会科学 2015年2期
关键词:恐慌失联议程

■ 杜 涛

(中国青年政治学院 新闻传播学院,北京100089)

媒介恐慌论视野中的“女大学生失联”报道

■ 杜 涛

(中国青年政治学院 新闻传播学院,北京100089)

采用媒介恐慌论视角来分析2014年“女大学生失联”报道,可以发现这一事件是由较为集中的社会突发事件所引发,经媒体大规模报道引发的一定程度的社会恐慌现象。在这一过程中,议题的形成相对偶然,但媒体议程被人为放大,媒体内容多采用少数报道框架,使事件的报道存在问题与缺陷,进而在社会中形成一定的恐慌情绪。破除媒介恐慌需要从政府部门、媒体、社会文化和受众各个方面采取相应对策。

女大学生失联 媒介恐慌 媒体议程 报道框架

一、“女大学生失联”事件与媒介恐慌论

“女大学生失联”是2014年媒体热门话题之一。尤其是2014年8月之后,媒体接连报道了数起女大学生失联事件,吸引了社会各界人士的关注和讨论,也在一定程度上引发了社会中的恐慌情绪。媒体大量报道后,公安部治安管理局等单位发布微博提醒女孩独自外出搭车需注意的7个细节,最高法提出司法建议增强女大学生的防范意识,多地警方发布女生安全防范须知;部分高校对刚报到的女生进行安全教育,发放《女生安全防范攻略》;一些公众在联系不到自己的女性朋友或者女儿时,迫不及待地纷纷上网发帖寻人;少数女大学生出行提心吊胆,不敢乘车,甚至因此取消了出行计划;在淘宝等购物网站上,女性防身用品销量猛增;甚至有学生家长因无法克制内心的恐惧和担忧而向心理医生求助[1]。

值得注意的是,在这一话题持续发酵之时,也有人提出质疑和反思:从人口比例来看,女大学生不可能存在失踪案例急剧上升的趋势;女大学生更容易受害的观点缺乏数据支持。也有人认为媒体是通过渲染女大学生遇害事件来博取眼球,从而在社会中形成危险的氛围。本文关注的是,这样突然出现的媒体话题,是如何形成、发展的?是社会上发生了大规模的女大学生失联事件,还是媒体的推波助澜激起了社会的恐慌?是否有深层的社会原因?我们有必要重温学术界关于媒介恐慌现象和媒介恐慌论的研究。

在历史上,媒介与恐慌有着密切的渊源和联系。最早的著名案例是1938年哥伦比亚广播公司的广播剧《火星人入侵地球》演播时,曾引起近百万听众恐慌,导致一片混乱。学者邵培仁等认为,媒介恐慌是一种特殊的社会现象,如果将其放入社会心理学或媒介心理学的背景当中,就形成了一种媒介恐慌的理论,即媒介恐慌论。具体而言,媒介恐慌论是指“媒介在对社会恐慌事件进行大规模报道的过程中会导致产生新的更多的恐慌现象或恐慌心理的媒介理论或受众理论”[2]。他们认为,媒介恐慌形成的三个条件包括:产生前提是社会恐慌事件,形成动力是恐慌事件的大规模报道,最终结果是更多恐慌的产生[3]。其中,社会恐慌事件可以分为两种:一为社会公共事件,如非典、日本核泄漏等真实发生的事件;二为媒介假事件,即由媒体捏造出来的,与真实事件不符或根本未曾发生的新闻事件,如纸包子事件、世界末日传言等[4]。如果媒体出于追求“眼球效应”、争夺受众等原因忽视社会责任的话,往往就会形成过度报道,产生消极的社会影响[5]。媒介恐慌的形成不仅与媒体的报道规模相关,而且与报道的具体内容相关。如著名学者梵·迪克通过语义学分析,对大众传媒对泰米尔难民进入荷兰导致媒介恐慌的过程进行研究,揭示媒体如何再生产出潜在的意识形态[6]。有学者认为,造成媒介恐慌的原因包括:(1)真相信息的稀缺导致信息流不畅,使信息传递和交换无法正常进行;(2)媒介报道的惯性思维使媒介渴望发生重大新闻的心理和面对突发事件所暴露出来的兴奋状态;(3)受众对信息的选择性接触使他们出于对自身安全的考虑,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7]。

女大学生失联作为国内媒体新近的报道热点,无疑为媒介恐慌研究提供了最新的、有代表性的个案。本文试从媒介恐慌论入手,通过对这一报道的内容分析和文本分析,探讨事件报道中的媒体表现及其所反映的深层社会文化心理。

二、大规模报道:被放大的媒体议程

女大学生失联事件无疑是真实发生的社会公共事件而非媒介假事件。按照媒介恐慌形成的三个条件,形成媒介恐慌必须要有大规模的媒体报道,这不仅是恐慌形成的动力,而且是核心性的中介要素。换句话说,就是媒体对女大学生失联事件的报道必须要形成媒体的强势议程。

根据资料的易得性,本文以纸媒报道为主要研究对象。笔者以“女大学生”、“失联”、“失踪”为关键词搜索读秀数据库的报纸信息可知,“失联女大学生”或“女大学生失联”是2014年媒体的“发明创造”,这是往年新闻报道中没有出现过的词汇。如果加上以“女大学生”和“失踪”为关键词搜索数据库,从2011年至2014年的纸媒报道分别有89、44、74和537篇。综合分析,从2011年至2013年,女大学生失踪已经成为媒体报道的重要内容,但报道总数均不足100篇,没有形成明显议程;而在2014年,女大学生失联的报道达到五百余篇,议题显著度突然上升,具备了大规模媒体报道这一媒介恐慌形成的必备要素,事实上也使媒介恐慌成为真实的社会存在。

根据百度指数的查询结果,女大学生失联话题从2014年8月开始形成,并一直持续至今;该话题在9月7日形成第一个最高峰值,在12月27日形成第二个次高峰值,这一结果与媒体指数基本对应。媒体指数在8月初开始增长,至8月底达到顶峰;年底媒体纷纷进行总结回顾,形成社会关注的次高峰。

从女大学生失联(或失踪)的媒体议程形成和扩散的过程来分析,可以大致分为三个阶段:

一是议程形成阶段,主要集中于8月。在这一阶段中,较为集中的突发事件成为议程形成的关键因素之一。媒体议程最先进入人们视野源自关于重庆女大学生高某因“搭错车”不幸遇害(8月9日);随后,8月21日,女大学生金某在济南被黑车司机绑架囚禁和8月28日江苏女大学生高某某失联半月后确认被抢劫杀害,引发媒体的集体爆发模式,形成强势议程,达到社会关注的最高峰。那么,是否2014年8月后的女大学生失联数量出现了激增?为便于比较,笔者分别阅读了2013年和2014年8月-12月的女大学生失联(或称失踪)的所有纸媒报道,把对同一事件的不同报道进行合并。如果把媒体报道的事件分为三类,即被害类事件(女大学生失联后被杀害)、遇险类事件(女大学生失联后遇到各种各样的危险)以及无伤害类事件(指并无人身伤害发生的事件),可以发现2013年8-12月的媒体报道中,共发生女大学生被害类事件4起、遇险类事件5起;而2014年同一时段的媒体相关报道中,共发现被害类事件4起、遇险类事件10起、无伤害类事件8起。可以看出,在同一时段的媒体报道中,2014年的女大学生被害类事件并无增长,而遇险类事件和无伤害类事件则有大幅增长。排除2014年媒体对遇险类事件的挖掘报道和对无伤害类事件的跟风报道,2014年同一时间段的恶性事件并无大幅增长,只是在案件的暴发上比较集中于8月,共发生3起被害类事件和1起较严重的遇险类事件(被绑架囚禁),而在2013年8月只发生了两起被害类事件——概括而言,是突发事件的集中发生而非数量激增导致了媒体议程的形成。

二是议程放大阶段,主要集中于9月。首先,媒体选取了“女大学生失联”这一新词汇进行报道,无形中使议程更为显著和突出。“女大学生”一词暗示她们是柔弱的、易受伤害的;在大学新学期报到期间,女大学生往往随身带有财物,可谓“财”、“色”兼备,很容易让人产生她们是犯罪目标的负面联想;女大学生由于其本身所具有的新闻性,容易受到媒体关注——一些“曾经”是女大学生的失联者在媒体报道中仍以女大学生为标题。“失联”一词则肇始于2014年年初的马航失联事件,具有新鲜性,符合媒体“喜新厌旧”的语言使用习惯,也容易吸引受众的眼球。但是,“失联”不同于“失踪”,它只是媒介用语而非严谨的法律用语。因此,媒体无需等候48小时确认,只要所有的联系方式无法联系女大学生本人,均可视为“失联”,这就在一定程度上扩大了报道对象的范围。这两个词汇的联合使用使得事件既容易唤起媒体和受众的关注,同时又让人很容易产生负面联想,滋生恐慌情绪。其次,媒体间相互转载和连续报道成为议程放大的枢纽。如江苏女大学生高某某案就有上百家媒体进行报道,而其他媒体也不断跟进,不时报道失联女生的寻找情况,形成大量连续报道。

三是议程转换和恐慌阶段,主要在9月之后。媒体在这一阶段除了继续挖掘失联个案、追踪事件结果外,多是提醒学校、家长和女大学生加强防范,确保人身安全,形成议程的悄然转换。但这一议程无助于消除社会恐慌情绪,反而产生了人人自危的负面效应。值得提出的是,在女大学生失联的媒体报道中,不同媒体会有不同的报道重点和措辞,可能会造成受众误读,从而进一步夸大事件的严重性,产生更大的恐慌。如有些报道提到失联者所在的省名、有些报道会提到失联者的市名、县名或者所在学校的名称;有些报道会使用失联者的真实姓名,有些报道则以某某代称,甚至使用化名。这样就会使受众在看到不同报道后产生错觉,认为这些报道不是同一事件,而是多起事件,从而产生到处都有女大学生遇害的恐慌情绪。

可以说,就是在突发事件较集中发生、新闻措辞调整、媒体不断变换报道热点等背景下,女大学生失联议程得以形成和扩散,成为热门话题。受众在大众传媒营造的“拟态环境”中,经历了不同类型传播活动的交叉影响,进而表现出各种恐慌情绪。

三、“危险”与“防范”:偏置的报道框架

在传播效果的研究中,有学者开始逐步注意到媒体报道方式,或者说媒体框架选择的重要作用。如吉特林所说:“媒体是移动的聚光灯,而不是被动地反映社会的一面镜子,选择是他们活动的工具……一篇报道就是一个选择,是一种看待事情的方式,也就是展示观点的方式。”[8]分析近年的女大学生失联(或失踪)的相关报道,可以发现媒体主要有以下四种报道框架:其一是危险框架,通过新闻要素的配置来凸显事件中的危险因素;其二是防范框架,即提醒女大学生或者高校、家长能够提高风险意识,增强女大学生的自我保护和防范能力;其三是社会框架,即认为女大学生失联的原因在于社会管理或社会中隐藏的不安全因素(而非女大学生自身防范意识不足);其四是侦破框架,即强调警方如何救援以及破案。采用这种报道框架,暗示正义得到伸张,邪恶得到惩治。媒体的信源主要是警方。

本文仍以2013年及2014年8月至12月期间关于女大学生失联(或失踪)事件的纸媒报道为例来分析媒体的报道框架。经统计和编码分析,两年同一时间段分别有媒体报道31篇和238篇,媒体在报道中使用四种框架的报道数量及比例如下表所示:

媒体采用不同框架的数量及比例

可以看出,与2013年较为均衡的报道框架分布不同,在2014年的女大学生失联报道中,媒体较多使用危险框架和防范框架,即在新闻事实上突出了事件中的危险因素,在事件起因上大多归因于女大学生防范意识和能力的不足。这样的媒体框架和报道方式更容易让人产生恐慌,即夸大同类事件在社会中的严重程度和危害程度,并把原因归结在失联者本人身上,令人心生恐惧。这样的报道在事件性质上给予负面暗示,在事件起因上过多自责而忽略了事件发生的社会责任和背景,同时也忽略了罪犯被严惩以及正义得以伸张的事件结果。

观察2014年的失联报道,媒体的框架设置有以下几个特点:

第一,采用较多的新闻图片来渲染事件的危险气氛。在2013年8-12月的媒体报道中,共有5篇报道使用了新闻图片,其中3幅为女大学生的近照,2幅为警方侦破和破案图片;而在2014年同期报道中,共有84篇报道使用新闻图片,其中66幅报道图片为失联女大学生或其家人照片,3幅为警方侦破或破案图片,其余为媒体配图。大量的失联女大学生照片刊登在媒体重要版面,或是使青春少女的如花笑靥与报道的失联事实形成强烈对比,或是刻意显示家属的焦急期盼,大大增加了社会恐慌气氛。在媒体刊登的配图上,一些媒体也使用了易于诱发负面情绪的图片,如2014年9月28日的《今晚报》在报道中配发图片,一头面目狰狞的恶狼手拿匕首,魔爪下一名女生满脸惊恐,丢掉书包,张嘴呼救;《渤海早报》2014年9月17日《高危女大学生》的报道则以一个被绳索紧紧捆住并被吊起来的女性木偶作为配图。

第二,采用“新闻链接”形成媒体报道的危险框架。当媒体报道某女大学生失联的新闻事实时,不少会采用最近发生的相关恶性事件进行“新闻链接”。这本是记者向受众提供新闻背景的一种报道方式,但由于媒体往往采用女大学生遇害或遇险的案例给予强烈的负面暗示,进一步深化了受众的恐慌情绪。如《天府早报》2014年9月5日报道《19岁失踪女大学生转头去了丽江?》中以“相关新闻”方式对近期发生的女大学生失联造成死伤的恶性事件进行集中报道,使人们对这名失联女大学生的未来不寒而栗。但事实上媒体的后续报道表明,该女大学生安全返回家中,媒体只是“虚惊一场”。

第三,通过大量报道警方、专家学者的安全警示,甚至主动制造媒介假事件来放大“防范框架”。在事件的报道中,媒体大量访谈了警方、专家学者,特别突出了他们对女大学生的安全警示。南京栖霞公安分局还对女大学生防范意识进行测试,得到媒体大量报道。甚至有两家媒体也“积极跟进”,在一些大学城以找不到路为由搭讪女学生,看有多少人会“上钩”。这些媒介制造的假事件只能徒增社会恐慌,并无现实意义。如有媒体就批评,大学城和犯罪环境大相径庭,在大学城测试得出的结论会误导受众。

应当承认,媒体报道框架以危险框架和防范框架为主,是有一定道理和现实针对性的,在社会中也产生了一些积极的影响。但是,正如媒介研究者甘斯所说,新闻从业者在决定哪些问题应该包括进来、哪些问题应该被忽略的时候,绕过了什么才是恰当的问题这一议题。他认为理想的新闻应该是全视角的,起码呈现更多的视角:“不管怎样,多视角新闻模式值得尝试,因为尽管它自身并不足以带来民主化,但它的确能够为之提供必不可少的信息。然而,如果它能够与经济与政治领域内有代表性的、广泛的公众诉求同步进行,多视角新闻模式将更为有效。”[9]就女大学生失联报道这一个案而言,除媒体报道的视角外,社会治安问题、社会信任问题、黑车问题、传销问题都是需要全社会认真反思和解决的重要议题。如果媒体过分强调事件的危险性和受害者的个人责任,不仅缺失了对这类事件频频发生的社会因素的清醒反思,而且会对“正义终将战胜邪恶”这一古老信条产生怀疑,弥漫于社会中的恐慌气氛就会滋长其间,延绵不绝。

结语:媒体报道所引起的社会恐慌现象在现实生活中是一种客观存在,因此对媒介恐慌现象进行深入分析和探讨非常必要。就2014年女大学生失联这个案例而言,它由较为集中的社会突发事件所引发,经媒体的大规模报道引发一定程度的社会恐慌现象。在这一过程中,媒体议题的形成相对偶然,但媒体议程被人为放大,媒体内容偏向少数的报道框架,使事件的报道存在问题与缺陷,进而在社会中形成一定的恐慌情绪。有学者认为,解铃还需系铃人,避免媒介恐慌现象需要增强媒体的自律,或加强对媒体的监管[10],但笔者认为,媒体报道并不能够独立形成社会恐慌。某种意义上,是大众传媒的报道与现实社会中的某些“隐疾”相契合,二者“合力”形成了媒介恐慌现象。在这个案例中,长期存在的黑车、传销等治安问题、高校教育问题、大学生素质问题等社会问题和传媒忽视社会责任一起,共同形成了社会恐慌。由是,破除媒介恐慌也需要从政府部门、媒体、社会文化和受众各个方面采取相应对策。

通过对这个案例的探讨,我们也可以对媒介恐慌理论有所拓展。首先,形成媒介恐慌的原因有可能具有偶然性,如突发事件的集中出现、媒体措辞的微妙变化等,进而引发媒体的大规模报道,形成社会的集体恐慌。其次,媒体的报道数量和报道内容共同对媒介恐慌的形成产生重要作用。媒介议程被人为放大是媒介恐慌产生的必要条件;媒体的报道框架有所偏向会加剧媒介恐慌,而多视角的报道有可能会起到平衡乃至消除作用。最后,媒体报道的细节在媒介恐慌产生中的作用不容忽视。一些新闻要素,如图片、新闻链接等的不当使用都可能起到“细节是魔鬼”的作用,而媒介制造的假事件也会为媒介恐慌的产生推波助澜。

[1]徐 斌 邹光宇:《女大学生频失踪,吓坏了妈妈》,载《深圳晚报》,2014年10月13日。

[2]邵培仁:《媒介恐慌论与媒介恐怖论的兴起、演变及理性抉择》,载《现代传播》,2007年第4期。

[3]邵培仁 邵 静:《媒介恐慌论:媒介作为恐慌心理生成与终止机制的研究》,载《新闻学论集》,第22辑。

[4]陈 舒:《浅析中国大陆的媒介恐慌机制及其模式》,载《群文天地》,2012年第4期。

[5]邵怡菲 张梦新:《论突发性公共事件中的媒介恐慌》,载《当代传播》,2009年第2期。

[6]冯·戴伊克:《媒介恐慌语言分析——以泰米尔人“入侵”为例》,侯晓艳 冯巧婕译,载《新闻与传播评论》,2011年第12期。

[7]宋绪顺:《警惕食品安全报道中的媒介恐慌现象》,载《青年记者》,2013年第4期。

[8]托德·吉特林:《新左派运动的媒介镜像》,张锐译,胡正荣校,北京:华夏出版社2007年版,第26页。

[9]赫伯特·甘斯:《什么在决定新闻》,石 琳 李红涛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9年版,第423页。

[10]刘 平:《从“末日”恐慌看媒体的议程设置》,载《青年记者》,2013年2月下。

(责任编辑:任天成)

2015-01-20

杜 涛,中国青年政治学院新闻传播学院讲师,博士,主要研究新闻业务、政治传播、国际传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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