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看待世界社会主义“泛化”现象



如何看待世界社会主义“泛化”现象

文／柴尚金

摘要：当今世界社会主义具有包容性和开放性，力量组成日益多样化，“泛社会主义”是客观现实。“泛化”现象有着深厚复杂的历史和现实原因，我们应以开阔心胸和全新视野对待当前“泛社会主义”现象，既要坚持科学社会主义，也应肯定其他社会主义力量及流派对推动社会进步的意义和作用，推动各左翼力量互动合作，促进世界社会主义多样性发展，从而最终推动世界和平发展与人类社会进步。

关键词：世界社会主义；左翼；多元化；泛社会主义

当今批判否定资本主义，要求改造替代资本主义的政党组织、社会思潮和社会运动遍及全球各地，呈现出多样化发展态势。不同左翼对资本主义的看法有相似之处，但对未来社会有不同解释。如何认识世界左翼力量“多元化”？如何理解世界社会主义“泛化”现象？值得认真研究。

一　世界左翼力量日益“多元化”

当今世界无论是西方发达国家，还是亚非拉广大发展中国家，都存在着向往和追求社会主义的左翼力量。除共产党外，还有社会党、工党、绿党及新兴左翼党也打着社会主义旗号，社会主义力量组成日益多样化，“泛社会主义”已成为一种客观现象。

（一）各国共产党在探索中曲折发展。当今世界，信奉科学社会主义的共产党约有120多个，[1]其中发展中国家占了多数。在经过上世纪90年代初一段时间的组织分裂和思想混乱后，大部分共产党没有改变党的性质，也没有放弃共产主义理想目标，力量基本保存下来。他们在深刻反思苏共垮台原因及教训的同时，努力探索自己的发展道路。金融危机爆发以来，许多国家经济低迷、失业率居高不下、福利水平下降，中下层民众切身利益受损，引发人们对资本主义制度的反思，客观上使得共产党的政治理念和政策主张受到关注。目前，发达国家共产党高举捍卫劳动者权益大旗，利用国际金融危机后西方国家深陷困境的有利时机，深入批判新自由主义理论及政策主张，强烈抨击政府推行的紧缩政策，联合其他反资本主义力量共同开展政治斗争，努力寻找左翼替代方案。在近年的重要选举中，发达国家共产党以左翼阵线方式结成竞选联盟，得票率有所上升，重新凝聚了人气，初步遏制住了力量下滑态势。如法国共产党动员群众，发起反政府紧缩政策的社会运动，逐渐恢复了活力。法共支持的左翼阵线候选人梅朗雄在2012年法国总统选举首轮投票中取得了11.1%的得票率。葡萄牙共产党联合其他左翼力量在2011年议会选举中赢得16席，比上次增加两席。以西班牙共产党为主的联合左翼在2011年大选中获得168万张选票，议席大幅上升，从两席上升到11席。发展中国家的共产党坚持共产党性质不变，主张走本国特色的发展道路，积极调整理论政策，在各自独立探索中稳步前进。力量较大的主要有印度共产党（马克思主义）、印度共产党、南非共产党、巴西共产党等。这几个党都有着较长的历史和优良的革命斗争传统，始终信奉科学社会主义，为争取本国民族独立、人民解放和社会主义革命胜利进行了长期不懈的斗争。如南非共注重突出共产党特色，推动非国大政府通过国家干预来改造种族隔离制度造成的不平等经济结构，为南非多添加一些社会主义色彩，党员人数从五年前的7.5万人增至16万人，在非国大和南非各级政府中任职党员明显增多，政府部长达五人，创历史之最。巴西共产党支持并加入劳工党政府，成为南美最大国家的参政党。

（二）拉美左翼力图建立不同于资本主义的“另一个世界”。苏东剧变后，美国在世界范围内推行其新自由主义全球化和强权政治，拉美成为重灾区，广大民众为此付出了失业、收入下降、社会福利减少等沉重代价。反资本主义“全球化”和追求社会公平正义，用社会主义替代资本主义，成为拉美左翼的普遍诉求。继1998年委内瑞拉第五共和国运动在大选中获胜上台后，一批中左翼政党通过大选上台执政，巴西、玻利维亚、厄瓜多尔、尼加拉瓜、萨尔瓦多等15个国家（人口和国土面积总和约占拉美的80%）先后由中左翼政党执政。左翼政府普遍对过去实行的新自由主义政策进行“纠偏”，按照左翼的价值理念实施经济改革，如政府将没收闲置和被非法占有的土地无偿地分配给无地农民，通过土地改革以求“耕者有其田”；逐步对一些企业和银行实行国有化，并让员工入股参与企业管理；开展全民教育，彻底消灭文盲；实施消除饥饿和贫穷的救济计划，等等。伴随拉美左翼崛起，以查韦斯的“21世纪社会主义”、玻利维亚总统莫拉莱斯的“社群社会主义”和巴西劳工党的“劳工社会主义”为代表的社会主义思潮风行拉美，以拉美社会主义替代新自由主义，成为一些拉美国家的政策选择。拉美左翼试图以“另一个社会主义的新世界”替代“新自由资本主义”，反映了社会主义对那些追求社会进步的人们的吸引力和生命力。

（三）反资本主义全球化运动方兴未艾。由于经济危机、社会危机频发，广大民众利益受损，而主流政党和由其组成的政府却对危机束手无策，激起了那些因经济危机而变得愤怒的选民的不断抗议，许多左翼政党及非政府组织投身其中，那些持民粹主义观点的极端政治力量也乘势崛起。极端政党、边缘小党强势崛起，冲击了欧美左、右政党轮替格局，导致欧美政治日益碎片化。国际金融危机爆发后，欧美经济、政治陷入困境，在紧缩与反紧缩问题上执政党与在野党争斗激烈，互不相让。美国“占领华尔街”运动的斗争矛头直接指向华尔街金融寡头和白宫政府，强烈要求改变不合理、不公平、只惠及少数人的资本主义“全球化”，实现社会公平正义。西班牙、希腊等欧洲国家民众频频发起各种抗议运动，旗帜鲜明地提出保障民众权利、实行广泛民主等要求，一些带有社会主义色彩的政治理念和政策主张受到广泛关注。

（四）社会民主主义影响广泛。社会民主主义是当今世界上有较大影响的一股政治思潮。奉行这一思想的社会党（社会民主党、工党）广泛存在于欧洲、拉美、东欧、非洲等各地区，二战前后，社会民主主义政党的“左翼”色彩浓厚，自称代表工人阶级和劳动人民利益，反对资本主义剥削和压迫制度。一些国家的社会民主主义政党上台执政，实行福利国家政策，取得了很大成功。作为资本主义国家体制内的传统左翼，社会民主主义政党是许多国家政坛上可以同右翼保守政党进行政权轮替竞争的一支重要力量。20世纪70—80年代，由于高工资、高税收、高福利政策倍受诟病，一些国家的社会民主主义政党陆续失去执政地位。随着苏东剧变后国际格局的深刻变化，社会民主主义一度流行世界，发展势头强劲。原苏联东欧国家的许多共产党改名为社会党或社会民主党，亚、非、拉许多发展中国家一大批社会民主主义政党纷纷建立，社会民主主义阵营迅速扩大。这些被改造过来的社会民主主义政党力量不断扩大，先后在一些国家上台执政。自1994年起，由于实行“第三条道路”的变革政策，欧洲社会民主主义政党东山再起，如1999年，欧盟15国中就有13国是社会党或工党执政或参政，刷新了历史最高纪录。目前，世界上共有社会党（含工党、社会民主党）250多个，党员数量居各类政党之首。在拉美，社会民主主义性质的政党近百个，党员人数达2000万，还有社会党所属的庞大的工会等群众组织。在非洲，也有30多个社会民主主义性质的政党，其力量虽不及民族主义政党，但影响不断扩大。[2]以西方社会党为核心的社会党国际，是当今世界影响最大的国际性政党组织，共有成员160多个，其中有40多个成员党处执政地位。国际金融危机爆发后，新自由主义成了众矢之的，社会民主主义政党借机扩大话语权，法国等国出现了新一轮左、右翼政权轮替。

二　当今世界社会主义“泛化”的主要原因

当今世界左翼力量“多元化”、社会主义“泛化”，有着深厚复杂的历史和现实原因。

（一）从理论渊源和世界社会主义运动史上看，什么是社会主义，如何建设社会主义，一直处于探索和变化中。19世纪30—40年代，无产阶级作为独立阶级登上历史舞台，马克思、恩格斯从无产阶级革命实践出发，对当时流行的空想社会主义、封建社会主义、工场社会主义、基督教社会主义、无政府社会主义等形形色色“社会主义”进行了深刻批判，阐明了共产主义与各种社会主义的区别。恩格斯在1846年致布鲁塞尔共产主义通讯委员会的信中指出：“我把共产主义者的宗旨规定如下：（1）维护同资产者利益相反的无产者的利益；（2）用消灭私有制而代之以财产公有的手段来实现这一点；（3）除了进行暴力的民主的革命以外，不承认有实现这些目的的其他手段。”[3]这段话表明实现无产者利益和财产公有的手段主要有两种：暴力的手段和民主的手段，并没有将暴力革命视为惟一手段。19世纪60年代后，欧洲工人运动再次进入高潮，布朗基主义、蒲鲁东主义、拉萨尔主义、英国工联主义等对当时的欧洲工人运动产生了很大影响。马、恩为了避免工人运动受到这些“社会主义”的误导，也以社会主义者的面目出现，高举社会主义旗帜，积极参加国际工人协会活动（史称“第一国际”），以便因势利导，对广大工人灌输“科学理论”。1873年，为了同各种“社会庸医”的社会主义相区别，马、恩开始把自己的理论称为“科学社会主义”。[4]经济文化落后的国家能否先于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走上社会主义道路？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如何向社会主义过渡？走上社会主义道路的国家，怎样从本国实际出发建设社会主义？这是科学社会主义理论同各种非马克思主义思潮进行斗争的三大问题。[5]列宁领导俄国布尔什维克党在世界上建立了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实现了社会主义从理论到制度实践的跨越，对什么是社会主义、如何建设社会主义进行了初步探索。20世纪70年代后，和平与发展成为时代主题，中国共产党人在邓小平理论指导下，探索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取得了成功。苏东剧变后，各国共产党和左翼力量深刻反思苏联社会主义模式，对社会主义的认识不断深化。

（二）苏东剧变证明社会主义“一个中心”“一条道路”“一种模式”行不通，“走自己的路”成为当今世界社会主义的必然选择。苏东剧变不仅对社会主义国家、对世界各国的共产党造成了巨大冲击，而且也不可避免地波及到了其他社会主义思潮和流派。苏东剧变促使人们深入分析社会主义遭遇挫折的深层原因，重新认识社会主义的基本特征、实现形式、发展阶段等问题，不再把社会主义看作是永恒不变的教条。独立自主地选择走向社会主义的道路，建设各具特色的社会主义，已成为共识。在反思苏联模式过程中，新社会主义思潮和流派相继出现，传统社会主义理论和政策大幅调整。在资本主义体制内求生存、谋发展，根据本国历史文化传统和现实国情探索自己的道路，成为多数共产党的现实选择。社会民主主义政党传统上奉行多元化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反对思想一元化，主张改良和超越资本主义。它们在实践中不断调整政策，从原来较多强调国家对经济生活的干预，到主张新的“混和经济”，利用市场的力量服务于公共利益的转变；从过去强调国家对公民社会、贫困家庭的支配作用，到国家、集体和公民社会建立伙伴关系，以“治理”代替“统治”，实现社会公共参与决策的转变；从过去的“社会福利国家”到“社会投资国家”的转变，等等，传统左翼色彩进一步淡化。

（三）传统政党政治变革和新社会运动兴起，促进当今世界社会主义更加多样化。在时代主题变化和社会结构日益多元化、复杂化，阶级、阶层和利益群体重新分化组合的背景下，各种利益群体要求权力分散化和民主参与的呼声越来越高，左翼政党赖以存在的社会基础和依靠的社会力量发生变化。共产党、社会党作为传统政党，为了自身存在和发展，不得不以争取中间阶层这一多数群体作为奋斗目标，并把中间阶层的利益要求作为调整政策的出发点。多数共产党改变了以前的武装斗争策略，认为目前不具备革命形势，通过暴力革命夺取政权不现实，主张在多党竞争的民主制度内，走合法的民主斗争道路，通过选举和议会斗争方式实现社会主义。在进行合法斗争的具体形式上，主张采取议会内外斗争相结合的和平方式，并同其他左翼力量和社会运动结成统一战线，不断壮大自己的力量。另外，传统政党政治变革和新社会运动兴起，促进当今世界社会主义更加多样化。国际金融危机后，传统精英政治与新兴草根政治碰撞对立加剧，客观上为欧美左翼思潮提供了有利的发展空间。一些环保主义政党如绿党等在各国政坛独树一帜，一些有利民生、推动历史进步的新兴社会运动拓宽了当今政治实践领域，不仅为世界左翼扩大生存和发展空间提供了机遇，也是左翼可以借重和合作的生力军。当今拉美社会主义实际上是左翼力量与新兴社会运动的结合，是拉美左翼反新自由主义、反美国强权政治的意识同玻利瓦尔主义、基督教伦理等思想的集合体，其目标是改变新自由主义发展模式，寻求拉美社会变革。还有一些社会主义者把社会主义的前途同生态运动结合起来，从而产生了生态社会主义，丰富了当今社会主义的内容。

三　以发展眼光看“泛社会主义”现象

（一）世界社会主义具有包容性和开放性，其“泛化”是客观自然现象。现实中的世界社会主义是各有特色的思潮流派、政治运动和制度模式的统一体，始终处于不断发展的历史进程中。“在人类从今天的帝国主义走向明天的社会主义革命的道路上，同样会表现出这种多样性。一切民族都将走到社会主义，这是不可避免的，但是一切民族的走法却不会完全一样，……每个民族都会有自己的特点。”[6]厄瓜多尔总统科雷亚认为：“社会主义不是只有一种，而是有若干种。人类历史上存在很多社会主义思想。”[7]各社会主义力量在反资本主义、用新制度取代资本主义的目标上有共识，但在取代资本主义、走向社会主义的道路问题上存在着争论，斗争目标和策略不全一致。然而，任何一种社会主义流派都是对社会实践和现实挑战的回应，其理论和实践总会有一些合理之处，应以全面的、发展的眼光看待，不能因某一方面激进而全盘否定。20世纪50年代末60年代初，随着民族解放运动的蓬勃发展，发展中国家出现了各种民族社会主义，如在非洲一些国家主张通过村社制度达到财产共有、消灭剥削、人人平等的“村社社会主义”，在阿拉伯某些国家出现了以阿拉伯民族意识和伊斯兰教义为依据的“伊斯兰社会主义”，在拉美有智利阿连德社会主义及圭亚那主张的“合作社会主义”，等等。虽然带有民族、地域或种族部落色彩的各种社会主义思潮只流行了短暂时间，但其对以后出现的各种新社会主义思潮有直接影响，如拉美“21世纪社会主义”就受到古巴社会主义、基督教社会主义及玻利瓦尔主义等影响。当今世界社会主义是丰富多彩的，科学社会主义不同于社会民主主义，拉美社会主义有自己的特色，都是当代世界左翼力量的重要组成部分。在世界220多个国家和地区中，国名中直接冠名“社会主义”的国家有两个；在宪法中有“社会主义”表述的国家有10个；当今仍在活动的一百多个共产党中，大多宣称以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为奋斗目标；有200多个社会民主主义政党主张民主社会主义；还有一大批打着社会主义旗号的新兴左翼、中左翼力量和社会运动；还有种种“新马克思主义”思潮流派等。随着国际格局深刻变化，当今世界社会主义日显包容和开放，左翼光谱扇形展开，力量组成日益多样化。

（二）要坚持科学社会主义，但决不能因此而一概否定其他社会主义力量和流派对推动社会进步的意义和作用。如何对待左翼力量多样化？如何认识“泛社会主义”现象？按照传统观点，社会主义只能是科学社会主义，左翼只能是共产党。现在我们应当换一种眼光来看待这一问题。虽然各种社会主义流派代表着不同阶级、阶层的利益，且同科学社会主义有着本质的区别，对世界社会主义运动造成过一定的消极负面影响，但从积极、正面影响来看，各种流派的社会主义，尤其是当代的一些社会主义流派，反对野蛮的资本主义制度，揭露其不公平、不合理、不人道的各种罪恶，主张建立起一个没有压迫、没有剥削、人人平等的理想社会。在对资本主义的批判、对现实问题的分析、对社会主义的预设中，均提出过许多积极合理的思想观点。各种社会主义思潮、流派不管起什么名字，它们的理论主张中多多少少带有社会主义的价值取向。它们对社会主义价值取向的坚持和肯定，对社会主义理论的探索和研究，丰富了社会主义思想宝库，为科学社会主义理论的创新提供了某些可资利用的思想资料，对推进世界社会主义运动具有积极意义。因此，对各种社会主义流派必须进行区分利弊的批判性分析，在肯定多样化社会主义的存在和发展有利于推进人类进步事业，认真吸取其中积极合理主张的同时，我们还应清醒地看到，非科学社会主义的各种社会主义思潮、流派虽然自称反对资本主义，但是这种反对往往是在资本主义体制内做文章，淡化资本主义基本矛盾，有的还有意无意地掩盖了资本主义的基本矛盾，不能从根本上触动资本主义赖以存在的根基。尤其值得注意的是，一些极端左翼存在着民族主义甚至民粹主义的隐忧，其民粹特色的主张带有强烈的内聚性和排斥性。如法国“新反资本主义党”等鼓吹排外主义、反全球化等极端要求，不仅不能维护劳动者利益，而且还会败坏左翼形象。

（三）在世界社会主义与国际资本主义力量对比悬殊的形势下，各种不利于社会主义发展的环境和因素依然存在，应加强各社会主义力量的团结与合作。国际金融危机使得左翼力量的话语权增强，左翼政策主张在价值形态上具有一定优势，但同时应清醒看到，在全球化信息化背景下，世界社会主义在低潮中实现复兴的道路坎坷不平，各种不利于社会主义发展的环境和因素依然存在。从外部看，资本主义世界对世界社会主义力量的敌视态度不仅不会改变，而且会不断变换遏制与分化手段，加大打压力度。全球范围内资强社弱、资攻社守的局面短期内难以改变，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长期共存。从内部看，横亘于左翼不同派别之间的意识形态壁垒并未消弭。由于指导思想多元，左翼缺乏一致行动的意识形态基础，“左翼替代”方案各执一词，各自为战，难以形成合力，左翼各方力量合作难度增大。如何将体制内斗争与体制外斗争结合起来，灵活运用，能否找到一条适合自身发展的道路，对世界左翼力量未来发展至关重要。共产党人和社会主义者要具有开阔的世界眼光，要摆脱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不共戴天”的传统思想的束缚，将社会主义放在人类文明发展的历史长河中去谋求发展，把社会主义前途命运同人类文明、时代潮流、世界未来紧密结合在一起。我们应正视现实，以开阔心胸和全新视野对待当前泛社会主义现象，推动各左翼力量互动合作，促进世界社会主义多样性发展，从而最终推动世界和平发展与人类社会进步。

注释：

[1]王家瑞主编：《当代国外政党概览》，北京：当代世界出版社，2009年，第1页。

[2]《世界社会主义研究年鉴》（2013），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4年，第762-776页。

[3]《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7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年，第71页。

[4]《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年，第199、290页。

[5]严书翰：《20世纪社会主义面对的三大挑战及其历史启示》，《中共中央党校学报》2000年第2期。

[6]《列宁全集》第28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0年，第163页。

[7]科雷亚：《厄瓜多尔的“21世纪社会主义”》，《拉丁美洲研究》2008年第2期。

责任编辑俞景华

作者简介：柴尚金，中共中央对外联络部研究室局级参赞，当代世界研究中心研究员，中央“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和建设工程”首席专家，中国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史学会副秘书长，北京市，100860。

文章编号：1006-0138(2015)04-0005-05

文献标识码：A

中图分类号：D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