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 峰,吴 玲
(1.黑龙江科技大学管理学院,哈尔滨 150027;2.东北农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哈尔滨 150030)
社会学研究
论农民工市民化内生机制之构建
肖 峰1,2,吴 玲2
(1.黑龙江科技大学管理学院,哈尔滨 150027;2.东北农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哈尔滨 150030)
农民工市民化关系到新型城镇化乃至整个经济社会的和谐健康发展。农民工市民化最重要的内生因素是人力资本和社会资本,人力资本主要表现在受教育水平和职业技能两方面;社会资本主要包括强关系型社会资本和弱关系型社会资本。农民工市民化的实现,需要相应的经济地位和社会地位做保障,而人力资本和社会资本正是农民工获取这两种地位的关键因素。人力资本和社会资本的提升不仅会提升农民工就业能力和收入水平,而且会增强农民工城市生活适应能力及权益表达能力,从而在物质层面和精神层面全面提高农民工的生命质量。因此,必须制定相应的提升农民工人力资本和社会资本的策略,以实现农民工市民化内生机制系统的良性有效运行。
农民工市民化;内生机制;人力资本;社会资本
农民工是一个具有多重社会属性的特殊群体,农民工市民化是推进新型城镇化的一项重要任务,目前我国常住人口城镇化率为53.7%,户籍人口城镇化率为36%左右,我国市民化率低于常住人口城镇化率约18%的水平,这表明在城市常住且已经就业的农民工没有享受到与城镇居民均等的基本公共服务,农民工基本的社会生活权利无法保障,难以融入城市社会,成为漂泊于城乡的“边缘人”,陷入非城非乡的无奈境地。因而实现农民工全面而有序的市民化是新型城镇化的关键,是我国经济社会和谐稳定发展的重要举措。随着户籍制度改革的进一步深化,农民工市民化制度壁垒不断被削弱,农民工是否能在城市中落户扎根,真正成为市民,更取决于农民工自身是否具有市民化能力,而内生要素是影响农民工市民化能力的关键因素,提升农民工的内生要素水平,其就业能力、城市适应能力等都会相应地增强,这为农民工市民化的顺利推进提供了物质和精神保障。因此,在分析农民工市民化内生机制两大要素基础上,探索农民工市民化内生机制的构建路径,并从内生视角给出促进农民工市民化进程的保障措施,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和现实意义。
(一)农民工市民化内生机制要素之——人力资本
“人力资本”这一概念是美国经济学家沃尔什于1935年在他的著作《人力资本观》中首次提出的。20世纪50年代末60年代初美国经济学家舒尔茨提出了完整的人力资本理论体系,他认为经济发展主要取决于人的质量的提高,人力资本是凝结于人身上的知识和能力,是通过培训、教育、经验而体现出来的。具体地说,农民工人力资本主要表现在受教育水平、专业技能、工作经验和健康状况等方面,我国农民工人力资本最大的缺口主要体现在受教育程度与职业技能两方面。目前,我国农民工人力资本存在着存量低、积累不足、结构不合理等诸多问题,这些问题不仅制约了农民工市民化的积极性,而且限制了农民工市民化能力,成为制约其市民化的瓶颈问题。
在当今知识经济时代,个体生存和发展的动力就是学习能力,而提升学习能力的关键就是教育,对农民工而言,教育是农民工融入城市社会的关键因素。农民工受教育程度越高,学习能力和适应能力越强,就业能力也会随之增强,从而使其融入城市成为市民的主观意愿和客观机会增大。我国农民工人力资本呈现出的特征是整体文化水平、教育程度偏低,资本存量不足、质量不高。根据2014年全国农民工监测调查报告的数据显示,在农民工群体中,老一代农民工初中以下文化水平占24.7%,初中文化程度占61.2%,高中文化程度占12.3%,大专及以上文化程度仅占1.8%。新生代农民工主要指1980年及以后出生的农民工,占农民工总量的46.6%。新生代农民工群体中,初中以下文化程度占6.1%,初中文化程度占60.6%,高中文化程度占20.5%,大专及以上文化程度占12.8%(见表1)。由此可见,农民工受教育程度普遍较低,人力资本结构仍以初中文化程度为主,尽管新生代农民工高中及以上文化程度比老一代农民工高19.2%,但仅占到新生代农民工群体总数的30%,比重相对较小,仍有较大的提升空间。可见,农民工总体的文化程度仍然处于较低的水平,人力资本存量不高,这成为制约农民工市民化的重要障碍。
在职业技能方面,大部分农民工都没有经过职业技能培训,农民工监测调查报告显示,2013年各年龄段农民工接受非农技能和技能培训的比重如下:20岁及以下分别占29.9%和31%;21-30岁分别占34.6%和35.9%;31-40岁分别占31.8%和34.1%;41-50岁分别占27.8%和32.1%;50岁以上分别占21.2%和25.9%(见表2)。各个年龄段的农民工2013年的培训比重较之2012年都有一定的提升,但涨幅比例较小,接受过技能培训的农民工2013年仅占32.7%,只比2012年提高1.9个百分点。数据表明,尽管新生代农民工接受技能培训的比重较老一代农民工高,但总体来看没有经过技能培训的农民工仍占绝大多数。农民工的职业技能状况对其就业质量有很大的影响,农民工职业技能水平偏低,导致其就业空间狭小,大多数农民工都是在低端劳动力市场或城市非正规部门寻找就业机会,从事脏、苦、累、险的工作,呈现出“高脆弱性”和“高流动性”的职业状态,低技能、低工资水平限制了他们在城市的稳定就业,融入城市更是遥不可及。
(二)农民工市民化内生机制要素之二——社会资本
20世纪80年代法国社会学家皮埃尔·布迪厄最早提出了社会资本的概念。他认为社会资本是实际或潜在社会资源的集合[1]。詹姆斯·科尔曼指出社会资本是个人拥有的社会结构的资本。美国社会学家罗伯特·普特南从两方面界定社会资本,即社会组织和社会结构,他认为社会资本不仅包括网络和信任,还包括一定的社会规范。特纳从结构性角度出发,指出社会资本应在宏观层次(社会制度)、中观层次(社团单元)、微观层次(面对面相互作用的交往)三个层次上进行分析[2]。本文重点探讨的是社会资本作为内生变量对农民工市民化的影响,所以在此将其定义为:社会资本是一种特殊资本,它来源于社会关系和社会网络,是通过人际互动,个体可获取的存在于其个人关系网络中的一切资源。从这个角度出发,将社会资本划分为强关系型(初级)社会资本和弱关系型(次级)社会资本。
强关系型社会资本是先赋资本[3],是农民工进城的生存资本,是基于农民工的血缘、亲缘与地缘为主的亲戚、老乡等构成的社会网络关系。边燕杰根据在天津和新加坡等地进行的调查,提出了“强关系假设”。他认为中国是“人情社会”,信息的传递通常是强关系而不是弱关系起作用;他还指出有关强关系的研究多是强调直接关系的影响,但实际上间接关系所起的作用是不容忽视的,当求职者与中介人是强关系时,最终关系人才可能愿意提供帮助。袁鹏举等指出农民工的日常生活中,强关系处于绝对的主导地位,农民工参加聚会或组织活动占前3位的分别是亲戚聚会、同学会、老乡会,所占比重分别为32.5%、25.8%、15.5%,强关系所占比重总计为73.8%[4]。由此可见,这种以亲缘、血缘为纽带的强关系型社会资本蕴含着的是同质资源,是从乡村社会延伸到城市社会中的传统关系网络,强关系是农民工主要的职业搜寻方式,通过老乡、亲戚等使农民工在职业流动中获得更多的帮助,缩短了工作搜寻时间,在劳动力市场上获得更多的就业机会。但是由于“熟人社会网络”的同质性过高、密度稀疏、广度受限、群体成员的经历差别微小、社会交往有限、拥有的信息资源具有较高的重复性、造成社会网络的内倾性,由强关系所带来的就业机会与当地市民相比层级较低,收入相对较少,加之城市居民对农民工的轻视与排斥,导致农民工产生严重的自卑情绪,对城市的认同感不强,从而大大减弱了农民工市民化意愿。
1973年,美国学者格兰诺维特提出了“弱关系力量假设”。他认为对个体而言,通过弱关系传递的信息是非重复的,也是最有价值的。之后国内外众多学者的研究都表明,弱关系型社会资本是农民工扎根城市的发展资本,弱关系比强关系充当获取信息和资源桥梁方面的能量更大,这种弱关系在网络中呈现“工具性差序格局”,由初级社会关系网发展为次级社会关系网,带有功利性、实用性、工具性等特点。弱关系型社会资本与强关系型社会资本不同,它是自致资本,是农民工基于自身努力建立的以业缘、人缘、学缘为主的朋友、同事、老板等构成的社会网络关系,主要通过“工具性行动”和“情感性行动”获取有价值的社会信息资源。弱关系中蕴含的异质性资源,能成功地构建异质性的社会资本,有利于农民工获取就业信息、社会信息等,促使劳动力能够向外部劳动力市场流动,从而有更多的机会接触更高层次的职业。目前,我国农民工通过弱关系获取的现代型社会资本存量少,其所拥有和运用的绝大多数是传统型强关系社会资本,现代型弱关系社会资本的缺失,导致农民工市民化进程缓慢。
基于亲缘、血缘、地缘为主的传统型社会资本能够使农民工获得支持和理解的精神力量,为他们提供排解生活和工作困扰的途径,农民工利用强关系社会资本成功进入了城市,找到了自己的第一份工作;而以友缘、学缘为主的弱关系社会资本,能使农民工积累更多异质性的社会资本,利用工具性的弱关系社会资本,农民工在城市中扎了根,真正定居下来。强关系和弱关系社会资本特征比较如表3所示。从社会资本角度看,农民工市民化的过程实质上就是强关系社会资本与弱关系社会资本相互转化的过程,即农民工不断重构新的社会关系网,在强关系中构建弱关系,将弱关系转化为强关系,这是农民工在城市社会中定居下来的重要法宝。
农民工要实现市民化,需要具备一定的经济和社会地位,经济地位主要取决于农民工的就业能力和收入水平;社会地位主要取决于农民工的城市生活适应能力及权益表达能力。人力资本和社会资本是决定农民工获取经济和社会地位的关键因素,人力资本是先决条件,社会资本随着人力资本的提升而提升,两者协同互动,共同影响农民工市民化的进程。农民工具有较高的受教育水平、较强的职业技能,在劳动力市场上则更有可能提升职业流动的层次,其社会地位、人文尊重等社会资源也随之增加[5],那么农民工个体所拥有的社会资本就会越来越丰富,社交网络也会越来越完善,他们城市择业的时间成本和交易成本就会减少,社交半径将会扩大,知识、技术能力等传递的效率将随之提高,这不仅会提升农民工在城市社会的就业能力和收入水平,而且会增强其城市适应能力和权益表达能力,使农民工的经济地位和社会地位得到显著提升,从而加速农民工市民化的进程。
(一)人力资本——社会资本——就业与收入——市民化
就业能力主要指农民工所具备的职业搜寻能力、职业转换能力和职业稳定能力[6]。就业能力的提高会导致农民工收入水平的提高,为农民工市民化提供经济保障。人力资本、社会资本对农民工就业能力和收入水平的决定作用具体表现在[6]:第一,农民工因文化水平较低,对就业信息的辨别能力较差,对职业中介机构缺乏信任,且多数人不会利用现代媒介来搜寻工作,而是利用基于血缘和地缘的强关系社会网络,或同质的农民工群体搜寻工作,社会网络宽度的狭窄限制了农民工就业渠道的宽度,导致其职业搜寻能力的不足,大多数农民工职业选择受限,多以从事服务业和建筑业为主。反之,拥有较高的人力资本水平的农民工更懂得利用市场信息,能利用各种现代媒介途径获取招聘信息寻找工作,他们摆脱了乡村式强关系型社会资本的束缚,获取了较强的职业搜寻能力。第二,农民工人力资本水平的提高,必然导致其内部群体的分化,在同质性的群体中又产生了异质性关系,弱关系型社会资本的逐渐增多,农民工职业选择空间和能力都必然增强,农民工更容易实现工作的转换,实现向上流动。第三,农民工拥有较高的受教育水平和职业技能,技术创新能力越强,就越易适应新的工作和环境,从事的工作将不再是简单的体力劳动。由于从事脑力劳动比例大,其工作不可替代性增大,职业选择的机会增多,职业的稳定性必定增强。农民工就业能力的显著提升,导致其收入水平的大幅度增长[7],收入水平的提高使农民工物质生活质量提高,农民工在城市社会中有了一定的经济地位,这必然增强其市民化的意愿和能力。
(二)人力资本——社会资本——城市生活适应能力——市民化
城市生活适应能力包括城市社会网络的构建能力、与城市居民交往的能力及心理调适能力[6]。文化水平不高、职业技能低下导致的社会资本贫乏,是制约农民工市民化的关键因素,较低的人力资本水平抑制了农民工的社会资本积累,影响了其城市生活适应能力,从而抑制了其市民化的实现。首先,人力资本影响着农民工城市社会网络的构建能力。社会网络是私人型社会资本的重要表现形式,可以将社会网络分为3个方面:即社会网络高度、社会网络宽度和社会网络结构。社会网络高度指衡量农民工接触的人群中职业层次的高低,所接触的乡村或城市中的亲戚、朋友是否有在政府机关、事业单位、知名企业工作的;社会网络宽度主要是衡量农民工在城市中亲戚和朋友数量的多少;社会网络结构主要是衡量农民工经常联系人群的结构,即联系人中家乡的亲戚或朋友和务工城市的同事、邻居或朋友所占比重大小。人力资本水平高的农民工,所拥有的资源相对较多,社会网络的高度会提升,社会网络的宽度会扩展,社会网络的结构会更优化,异质性社会资本的积累能力就愈强。其次,人力资本影响农民工与城市居民交往的能力。农民工的人力资本水平愈高,学习能力和认知能力愈高,接受城市社会的价值观念和生活方式的能力愈强,更易拓展社会资本的层次与范围,从而得到城市社会的关注和认可。而人力资本水平较低的农民工,难以割舍农村传统的价值观念和生活方式,不能理解城市社会的行为方式[8],难以与城市居民沟通交流,不能适应城市陌生的环境,缺乏城市归属感,无法融入城市社会。最后,内生要素影响农民工的心理调适能力。高人力资本使农民工的收入水平和社会地位显著提升,构建社会网络的能力增强,他们不仅可以通过初级社会关系网络中的亲人,老乡、同学宣泄压力、也可以通过次级社会关系网络中的朋友、同事、邻居排解苦闷,甚至可以向社区、志愿者组织等寻求帮助,社会资本层次的提高使他们能通过多种途径释放不良情绪,并能以积极的态度调适心态,增强自身的抗挫能力,这必定会坚定农民工扎根城市的信念,增强其自我效能感,使农民工能保持乐观积极的生活态度和工作态度,自信、坚韧地去迎接挑战,努力地融入城市社会中去。
(三)人力资本——社会资本——权益表达能力——市民化
农民工通过教育培训提升了其人力资本存量,对自身利益和相关法律的认知力增强;通过扩展农民工社会关系网络,农民工会接触到更多高层次的社会群体,可以促进其权利意识的觉醒和利益表达渠道的拓宽。拥有较高人力资本的农民工更愿意进行社会联络和集体行动,他们扩展社交网络的能力较强,个人社会资本积累较丰富,拥有较强的权利意识和政治参与能力,能够掌握利益表达的技巧,提高利益表达的效率,能更好维护自身的各种权利。这类农民工在城市中拥有一定的社会地位,自身的能动性和身份认同感非常强,在城市生活中充满信心,市民化意愿十分强烈。反之,农民工人力资本、社会资本水平较低,农民工对自身拥有的权利了解程度不够,导致其不仅缺乏对政策法律的解读能力和相应的利益表达能力,更缺乏有效的政治参与能力,农民工不能维护自身的合法权益,使其在城市生活中处处碰壁,融入城市社会更是难上加难。
上述内部机制构建路径表明,人力资本和社会资本的提升,将开启一套良性累积、协同互动的农民市民化系统,这也表明农民工市民化进程的顺利推进,关键在于人力资本和社会资本的提升,二者的低质和贫乏,必将使农民工市民化进程大大受抑。提升农民工人力资本的主要途径是发展多种形式的农民工教育培训;提升农民工社会资本的主要途径是重构农民工的社会资本,扩展其社会关系网络。
(一)构建多元化农民工教育体系,提高农民工人力资本存量和质量
第一,加强对农民工的基础教育。农民工获取人力资本的最初途径就是农村基础教育,应加大对农村教育经费的投入,增强农村义务教育的执行力度,提高农村中小学教育水平[5],改善农村办学条件,提高乡村教师待遇,使农民获取人力资本的基础素质,从根本上改变农村人口的文化素质结构。同时,要在农村基础教育的授课体系中加入具有实用性的技能性课程,使农村学生具备一定的基础文化知识的同时,也掌握一些工作技能,这使得农村学生在基础教育阶段就获得相对系统的专业技术知识,其从事技术型或智能型职业的机会将会提高,为其未来市民化打下良好的基础。第二,加强在职农民工的成人继续教育[6]。开展有针对性的农民工成人继续教育和补偿教育,全面提高他们的学历、技能水平和思想道德素质,帮助农民工改变陈旧的价值观念,得到思想观念上的升华。开展多种形式的继续教育,就是要构建以在职教育为主的、立体多维的农民工成人教育模式,设立农民工职业大学、夜校、农民工文明礼仪课堂等,将文化教育、社会文明、礼仪培养、信息素养等教育融为一体,使农民工不仅学习到文化知识,也学习到在城市社会生存的实用性的知识与技能,如求职技巧、健康常识、文明礼仪、信息捕捉和处理能力等,从而提高农民工的市民化能力。第三,对农民工进行城市适应性教育,努力培育其心理资本。面对与农村迥异的城市社会,农民工常常难以适应,工作及生活中的种种困难,使他们疲惫、焦虑、手足无措。要让农民工从茫然和沮丧的情绪中恢复过来,就需要对农民工开展市情、安全常识、法律法规、心理健康等城市适应性教育。政府及相关社会组织要重视对农民工的城市适应性教育,特别是要加强对其心理方面的教育。心理资本能通过后天环境培育,具有可塑性。针对农民工群体的特殊性,政府或相关组织要成立心理援助机构,组建专业的咨询团队,委派专业的人员,定期对农民工实施心理援助,对其提供免费心理咨询辅导,帮助农民工疏导心理问题。通过对农民工进行城市适应性教育,培育并强化其心理资本,能培养农民工良好的心理素质和坚韧豁达的生活态度[9],使他们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增强他们战胜挫折的信心,提升他们与人合作、和谐共处的能力,这样农民工更易接纳城市的文明与文化,并能以城市公民的责任感融入城市生活中。
(二)构建多层次农民工职业技能培训模式,增加农民工人力资本积累
目前我国农民工职业技能培训薄弱,农民工就业能力较弱,缺乏竞争力,要从根本上改变农民工的技能结构,需要建立健全农民工技能培训体系,为农民工提供多种技能培训的机会,开启多渠道、多层次、多形式的培训模式,将就业前培训、在职培训与转岗培训有效衔接并制度化,建立政府主导的,政府、企业、农民工三方共同分担成本的技能培训机制[10]。(1)政府层面。第一,政府要履行公共服务的职能,打造农民工政府培训平台,将农民工纳入培训管理范围之内,兴办一些职业培训技校,由政府有关部门统一组织农民工进行职业技术培训,使其掌握更多的生存技能,从而提升其就业能力;第二,构建政府采购培训成果新模式,即由符合资质的专门培训机构对农民工进行技能培训,政府对这些机构进行资质审查,并下达培训任务,实施培训效果监督,但政府不干预具体的培训过程,按照培训后的就业效果进行等级评价,作为培训经费支付的依据;第三,政府采取措施为农民工参加各类培训提供支持与保障,如为在岗农民工提供职业技术培训补贴、对为农民工提供免费在岗培训的企业提供资金支持或税收优惠等措施。(2)企业层面。第一,企业要发挥主体作用,独立承担职业技术培训的职能,创办自己的职业培训机构,根据自身实际情况构建科学合理的培训体系,采取长训与短训、集中培训和在岗培训相结合的方式,科学设置培训项目,不断丰富培训内容,实现企业和职工的双赢;第二,建立农民工人力资源供求网络。即当企业无法创办培训机构实施内部培训时,可通过农民工供求网络,向相关的培训机构传递工作技能的需求信息,培训机构可以据此需求信息,有重点、有针对性地选择培训类型、培训内容和培训方式,并将培训结果反馈给用工企业,企业会根据生产和发展的需要选择合适的农民工,这样既能提高培训的针对性,又可提高培训的工作效率。(3)个人层面。农民工个人要发挥内在作用,增强培训意识,适当增加自我培训投入。农民工要充分认识到参加技能培训的重要性,积极主动参加培训,增加培训投入,进行自我投资,参加职业技术培训班进行系统学习,以获取具有实用价值的知识与技能,不断提升自己的业务素质和综合素质,使自己的人力资本不断增值。
(三)重构农民工社会资本,实现其社会关系网络的转变
农民工社会资本的集聚特别是异质性社会资本的集聚,对实现市民化起着关键作用。重构农民工社会资本的主要任务是超越以亲缘、血缘为纽带的同质的农村传统关系型社会资本,建构以业缘为纽带的异质的现代型社会资本,实现农民工社会关系网络由内聚型封闭网络向外延型开放网络的转变。第一,要提升农民工自我意识。农民工要摆脱传统社会网络的束缚,就必须不断增强社会资本投资的主体意识,扩大与城市居民的社会交往范围,积极参与社区活动,在维持原有乡村社会强关系网络的同时,更大程度地获取和运用城市社会网络资源,不断扩大自己的社会关系网络。第二,发挥城市社区的接纳功能,实现城市社区管理模式由传统的“劳动力管理模式”向现代“居民管理模式”的转变[10],将农民工纳入社区的日常管理服务的范围之内,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入手:(1)要加强宣传。政府和社区可以定期地通过广播电视传媒宣传农民工典型的先进事迹,强调农民工为城市社会的建设做出的重大贡献,引导城市居民消除对农民工的歧视、淡漠和隔阂,增强农民工的社区认同感和归属感,使农民工逐渐适应城市生活。(2)不断完善社区民主选举制度,给予农民工与城市居民均等的权利,树立“同城待遇”理念,使农民工参与社区自治的权利得到保障。(3)城市社区要实施关爱农民工计划,完善农民工公共文化服务设施,可以在一些社区公共活动场所,设立棋牌、图书等物品专区和流动报刊亭,供农民工免费使用和借阅;提供篮球、台球、羽毛球等体育用品及其体育活动的场地,供农民工免费进行体育运动。(4)加强社区文化建设。城市社区要向农民工宣传城市文化,并为其提供沟通交流的平台,可以以文体、娱乐活动的多种方式将农民工组织起来。城市居民和农民工共同参与社区组织活动,能提升农民工参与社会活动的意识,激发农民工与城市居民人际交流的热情,增强彼此间的了解和信任,在农民工和市民之间建立和谐的信任关系,重塑农民工城市生活的人际关系网络,形成其城市生活的“熟人社会”。第三,要发挥工会组织的作用,让工会真正成为农民工的组织归属。工会组织要鼓励农民工积极参加工会,并真诚地接纳他们,倾听他们的心声,关注他们的利益。同时通过多种形式对农民工的择业就业、权益保障、人际交往等进行有效的指导,帮助农民工获取更多的社会资源和服务,扩大农民工以业缘为主的社会关系网络,从而获取更多的异质性社会资本。由此可见,要重构农民工市民化的社会资本,不仅需要农民工发挥主动性、创造性,积极地融入到城市社会,和城市居民进行交流和互动,不断扩展其社会网络,也需要城市社会真诚地接纳和关心农民工群体,肯定他们为城市发展做出的巨大贡献,并为农民工融入城市创造和谐的社会氛围,这样才能使农民工真正实现市民化。
[1]杨宏.基于社会资本论域的农民工市民化问题研究[J].求索,2010,(3):60.
[2]林娣.新生代农民工市民化的社会资本困境与出路[J].社会科学战线,2014,(6):180-182.
[3]赵红梅,王宏起.R&D联盟网络结构对高新技术企业竞争优势影响研究[J].科研管理,2013,(12):145-150.
[4]袁鹏举,周化明.中国农民工社会资本的调查分析与评估[J].调研世界,2014,(5):26-27.
[5]张洪霞.新生代农民工社会融合的内生机制创新研究——人力资本、社会资本、心理资本的协同作用[J].农业现代化研究,2013,(7):413-416.
[6]范维.人力资本对农民工市民化能力提升的影响分析[J].农村经济与科技,2014,(4):125-127.
[7]田北海,雷华,等.人力资本与社会资本孰重孰轻:对农民工职业流动影响因素的再探讨——基于地位结构观与网络结构观的综合视角[J].中国农村观察,2013,(1):35-38.
[8]宋艳萍.农民工市民化的人力资本障碍分析[J].全国商情(经济理论研究),2007,(9):108-109.
[9]陈延秋,金晓彤.新生代农民工市民化意愿影响因素的实证研究——基于人力资本、社会资本和心理资本的考察[J].西北人口,2014,(4):105-110.
[10]丁静.新生代农民工完全市民化的有效机制构建[J].中州学刊,2014,(4):84-85.
〔责任编辑:冯胜利〕
F323.6 [
]A [
]1000-8284(2015)03-0154-06
2015-01-19
肖峰(1978-),女,黑龙江北安人,讲师,东北农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博士研究生,从事农村土地、农民工问题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