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紫园,张祥浩
(东南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江苏 南京 210096)
古今多数的学者,都从接收教育对象的层面上解释孔子的“有教无类”。汉马融《论语古注集笺》谓:“言人所在见教,无有种类。”即是说,接收教育对象,不应有种类的区别。南朝皇侃《论语义疏》说:“人乃有贵贱,宜同资教,不可以其种类庶鄙而不教之也,教之则善,本无类也。”这是说,人虽有贵贱身份的不同,但接收学生,却不应有贵贱的不同。宋邢昺《论语注疏》云:“类谓种类,言人所在见教,无有贵贱种类也。”他重复了马融、皇侃的见解,强调接收学生,不分尊贵和卑贱。朱熹认为,“有教无类”意指:“不分善恶之殊,同在教育之列”,以先天言,人有善恶的分类。“有教无类”即不论先天善恶的人都给以教育。近现代学者杨伯峻的《论语译注》则说:“人人我都教育,没有‘贫富、地域等等’区别。”〔1〕这也是说,在接收学生上,不应有贫富地区上的区分。虽然不能认为这些注译没有差异,但就其认为“有教无类”是接收教育对象上说,则是一致的。如当代学者匡亚明指出:孔子的有教无类“即人人应受教育的主张。这充分表现了孔子教育思想中的人民性和民主性的因素,开创了通向文化下移和普及教育的新道路,是中国教育史上划时代的革命创举。”〔2〕当代学者冯友兰先生认为孔子“如此大招学生,不问身家,凡缴学费者即收,一律教以种种功课,教读各种名贵典籍,此实一大解放也。”〔3〕当代学者郭沫若也说:孔子“不分贫富,不择对象,他是‘有教无类。’”〔4〕
笔者认为,从接收教育对象的层面上理解孔子的“有教无类”,这是符合孔子的教育实际的。孔子曾说:“自行束修以上,吾未尝无诲焉。”〔5〕束修即一束干肉脯,是古代的见面礼。朱熹说:“古者相见,必执贽以为礼,束修薄者。盖人之有生,同具此理,故圣人之于人,无不欲其人于善。但不知来学,则无往教之礼,故苟以礼来,则无不有以教也。”〔6〕古代的礼节,提倡学生主动来受教,而不主张教师主动去施教。执束修为礼来受教,这表明他有学的愿望。所以行束修以上者,孔子就无有不教之理。
孔子的学生,有地域的不同,身份的不同,亦有年龄、才能、个性的不同,还有从学目的的不同。
从地域上说,孔子的学生中,有来自齐鲁、宋卫的,亦有来自晋楚、吴陈的。据《史记·仲尼弟子列传》载,颜路、颜回、闵子骞、冉有是鲁人,高柴、端木赐是卫人,言偃是吴人,子张是陈人,樊迟、公皙哀是齐人,司马耕是宋人,任选、公孙子石是楚人,秦祖、壤驷是秦人,公肩定、叔仲会是晋人,不管来自何地,孔子都给以教育,这是地域的“无类”。
从年龄上说,孔子的学生彼此相差很大。子张小孔子48岁,曾参小孔子46岁,公西华小孔子42岁,子游小孔子45岁,有若小孔子43岁,原宪小孔子36岁,樊迟亦小孔子36岁。在孔门,这些人属于少年派人物。而漆雕开小孔子11岁,闵子骞小孔子15岁,子路小孔子9岁,颜路小孔子6岁。在孔子学生中,曾皙与曾参,颜路与颜回都是父子,不管年龄大小,只要肯来学习,孔子都给以教育。这是年龄上的“无类”。
从身份上说,南宫适是贵族,子贡是商人,颜回、原宪是贫士,公冶长是罪徒,他们来投孔门,孔子都加以接纳。这是身份上的“无类”。
从材质上说,颜回、闵子骞、冉伯牛、仲弓长于德行;冉有、季路长于政事,宰我、子贡长于言语,子游、子贡长于文学,他们各有所长,而孔子都给以教育。这是材质上的“无类”。
从个性上说,子张邪僻,曾子迟钝,高柴愚直,子贡谦迟,樊迟疏懒,他们的个性虽然不同,孔子皆收在门下,这是个性上的“无类”。
孔子所以主张“有教无类”,在于他认为人人都是可以教育成才的,即令是沾染了恶习的人,也可以成才,正像一件脏衣服,通过洗涤,依旧可以变干净一样。故朱熹注孔子的“有教无类”说:“人性皆善,而其类有善恶之殊者,气习之染也。故孔子有教,则人皆可以复于善,而不复论其类之恶矣!〔7〕朱熹把孔子有教无类的类只理解为善恶之类,虽有失全面,但他认为从孔子主张人人皆可以教育成才来说,是符合孔子教育思想的实际的。
孔子的这一做法,并不为所有的学生所理解。《论语·述而》载,“互乡难与言,童子见,门人惑。子曰:‘与其进也,不与其退也,唯何甚!人洁己以进,与其洁也,不保其往也。’”互乡这个地方的人多习不善,但互乡的少年来求教,孔子还是热情地予以接待,门人不理解,孔子就说,允许其进步,不允许其退步啊,何必疾恶其甚呢,人家修己而来,就不应该追究其既往啊。可见孔子作为一个教育者,有着广阔的胸怀,这一胸怀,就是有教无类者的胸怀。
在《荀子·法行》里,也载有孔子不拒来教者的故事。《法行》里说:南郭惠子曾问子贡说:“夫子门下的人怎么这样繁杂啊?”子贡回答说:“君子正身以教人,凡是来的都不加以拒绝,想离开的也不加以阻止。这正如良医的门下多病人,矫正曲木的檃栝旁边多曲木一样。所以孔门人员的繁杂也就没有奇怪了。”教育是以正人为事的,如果学生不需要提高和矫正,那还要教育做什么?子贡的这一思想,也就是孔子的有教无类的思想。
笔者认为,孔子的有教无类,在接纳教育对象的层面上说,无疑是积极的,对后世产生了广泛而深刻的影响。因为在孔子的时代,学在官府,只有贵族的弟子可以入学,而平民百姓的子弟是不可能进学校的。而“有教无类”主张,只要愿意接受教育的,都要给以教育,这就破除了教育上尊卑有别,贵贱有等的门禁,体现了教育应当公平的思想。当然,在古代社会,孔子和儒家的有教无类是否在实际上得到了贯彻,这是大有疑问的。因为教育上无类或是有类的问题,不纯是教育本身的问题,而是一个社会问题。不解决社会层面的尊卑、贵贱、贫富差异的问题,教育上的有教无类就不会真正实现。在我们今天的社会里,依然未能做到有教无类。改革开放以后,我们虽然取消了大学录取要看家庭成分的做法,但除了九年义务教育外,无论是大学还是高中,依然还要有考试成绩以区分考生的类别,并不是每一个青年想进哪个中学、哪个大学就可以进入该校的。在现阶段,教育的公平,不是体现在“无类”上,而是体现在“有类”上,即以考试成绩的类别作为是否录取的依据。这些年来随着社会和经济的发展,虽然无论是高考还是中考,每年的录取率都在提升,但还不是人人都能入学。在将来,我们是可以完全做到“有教无类”,亦即全民教育的。
有教无类是指接收教育对象,不分贵贱贫富,只要愿意接受教育,都要给以教育,已如上述。但后世的学者,并不都是从这一视角理解“有教无类”的。清王夫之认为,教必有类,而不能无类。朱熹释孔子的有教无类,以为凡是愿意接受教育的,不论其善恶,都给以教育。王夫之不以为然。他说:“故恶人必不游君子之门,而君子必不取恶人而教。其行乎其所行,止乎其所止。与天之不以人之聪明畀之鸟兽,其揆一也。今云‘不复论其类之善恶’,岂其然哉?”在王夫之看来,教育者必先分清善恶,只有对善人才给以教育,而对恶人必拒绝教育。这与天只给人类以聪明,而不给鸟兽以聪明是一样的道理,怎么可以说只要愿意学,而不复论其类的善恶呢?不分类的善恶皆教,王夫之认为这是释氏的教法,“释氏惟不加拣别,故云‘众生无边誓愿度’。”〔8〕而圣人之教,怎么可以不加拣别,不分类族呢?
那么,孔子的有教无类又是什么意思呢?王夫之认为,夫言“有教者,言君子之有其教也,非谓尽人而有之以为教也,‘教’之为言,非授也,以言乎所以诲人之条教也。”其言“类”者,言教也,非言人也,言君子设教以教育,其为道也,高者无所私授,卑者无所曲引;示之以大中至正之矩,而不徇以其类,或与深言之,而或与浅言之也。〔9〕孔子有教无类的“有教”,是指君子教人的条教,亦即今日所说的教案。所谓类,是指施教,并不是指作为教育对象的人。有教无类是说君子设教的教理,是“大中至正”之道,具有普世的意义,既不是对高者是一套讲法,对卑者又是一套讲法,对一些人与其深言,对另一些人与其浅言。他把有教无类,说成施教中教理教案对不同的人不作区别。
王夫之强调,有教无类就是施教中不分类而教。“故博文、约礼所以教众人之弗衅,即以教颜子之竭才,下学之即以上达,而无不上达之下学也。有其已高已美而不可引之以近;有其极博极详,而不如与之略。若分类而教,则道本一而二之,教之适以迷之矣。夫子之言此,以辟立教者之无本徇物,而止望教者使可企及之妄冀。传注于此不审,其叛而之释氏者几何哉?”〔10〕在王夫之看来,《论语·子罕》载孔子教颜渊博文约礼,亦即《论文·颜渊》谓孔子教众人的博文约礼。孔子并没有因颜渊和众人不同而条教亦有不同。如果孔子分类而教,那就把本来统一的道一分为二了。如此,虽说教之,乃适足以迷之。朱熹的传注不了解这一点,这就滑向了释氏的不拣善恶而教的泥潭。显然,王夫之是把“有教无类”理解为在施教过程中教理不因学生的不同而作分类,或予深言,或予浅言,他是在施教的层面上理解“有教无类”的。
笔者认为,王夫之的这一观点,与孔子的“有教无类”是相悖的。在施教的层面上说,孔子并不是不分类别的。孔子说:“中人以上,可以语上也,中人以下,不可语上也。”〔11〕中等智力以上的人,可以告知以大道,中等智力以下的人,则不可以告以大道。也就是说,施教的对象不同,知识结构不同,教授的内容也不一样。
至于王夫之所说的“大中至正”之理,亦即关于仁孝的普世道理,孔子也是对象不同,而施教的内容也不同的。《论语·为政》载,孟懿子问孝,孔子的回答是“无违”,即不违背礼节为孝。孟武伯问孝,孔子的回答是“父母唯其疾之忧”,意为不使父母操心是孝。子游问孝,孔子的回答是:“今之孝者,是谓能养。至于犬马,皆能有养,不敬何以别乎?”意为对父母如果只有养,没有敬,这与养犬马又有什么区别呢?换一句话说,敬父母即是孝。而子夏问孝,孔子的回答却是:“色难。有事弟子服其劳,有酒食先生馔,曾是以为孝乎?”意为对父母,以和颜悦色为难,服劳奉养不足为孝。所以如此,这是因为在孔子看来,四人的材质不同,必须有针对性地回答他们的问题。宋程子说:“告懿子,告众人者也。告武伯者,以其人多可忧之事,子游能养而或失于敬,子夏能直义而或少温润之色,各因其材之高下,与其所失而告之,故不同也。”〔12〕这就是通常所谓的因材施教。因材施教也就是因类而教,而不是有教无类。有教无类是就接纳教育对象而言,而不是就施教过程而言。如果把有教无类看成是一个施教过程,这就与因材施教相矛盾。王夫之以“教必有类”反对朱熹的善恶皆教,虽有其一面的道理,但从施教的层面上理解孔子的“有教无类”,则无合理性。我们今天大学里的公共理论课,不管是综合大学、文科院校、工科院校、师范院校,亦不管是文科、理科、工科,都是一个教本,一个教法,也是施教层面上的“有教无类”,需要改革。
有学者认为,“有教无类”是指通过教育,消除人与人之间的类别。他们认为,有教无类其实是说“有教则无类”,简称“有教无类”。他们把有教视为原因,无类视为结果,有教与无类二者是原因与结果的关系。而不是把无类看成是有教的前提。当代学者胡适认为“‘类’是种类,是阶级。若是看了墨子讲的‘类’和荀子讲的‘类’,然后再来解释孔子的‘有教无类’,可以知道此处的‘类’就是种类,就是阶级。有了教育就没有种类,就没有阶级。”〔13〕也就是说,胡适认为“有教无类”是指通过教育,人与人之间再无种类、阶级的差别。现代学者张松辉认为:“有教”是“有了教育”的意思,“无类”是指“品行无差别”。概括起来说,就是“有了教育,可以使人们的思想品行趋向一致,不再有善恶之分”〔14〕;现代学者蒙金含则认为,许慎的《说文》中对“类”的解释是“种类相似”,它有两个含义,一是种类的意思,二是“种类相似”的意思,蒙先生同意“种类相似”这个意思。而且蒙先生认为:“因为种类都是善的,所以种类相似。因此,‘有教无类’的意思就是指通过教育,‘不能(者)’也就不断地向‘善(者)’靠拢,并最终达到善”〔15〕;另一现代学者曾玲首先从句型结构的角度指出:“有教无类”与“有备无患”的结构完全相同:“有教”与“无类”是条件关系,即“有教则无类”。并提出:“其实,‘有教无类’的‘类’,是指人的智能的种类,即智愚贤不肖的差别,通过教育,可以使愚者变智,不肖者变为贤,从而缩小乃至最终消灭智愚贤不肖的差别。”〔16〕上述几位名学者都是从教育结果层面来解释“有教无类”的,笔者认为这种观点,是值得商讨的。
教育能不能改变人们之间的原始类别呢?经过教育,愚者变智,不肖者变贤,从这个意义上说,当然是可以的。但这并不是必然的,一定如此的。有教无类的类,是指人的贵贱的身份差别,贫富的经济差别,智愚的材质差别与贤不肖的道德差别。就贵贱贫富而言,在殷周世袭的社会里,士之子恒为士,农之子恒为农,工之子恒为工,人的身份和社会地位、经济地位都不是由教育决定的。况且教育掌握在官府和贵族手里,平民百姓绝没有受教育的机会,谈不上通过教育改变一个人的身份。在隋唐实行科举制度以后,虽然尝有过“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事例,但这是极个别的,并不是一种普遍的现象,要想通过教育消除人们社会身份的差别,是很难的。
就智愚贤不肖的差别而言,教育改变这种差别虽然比改变贵贱贫富的类别要大,但也不是必然的。以孔门而言,史称孔子弟子三千,贤人七十二,在三千弟子中,除七十二贤人外,其余人的具体情况如何,史无记载,我们不得而知。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他们一定不象七十二贤人那样贤智,如果还有象七十二贤那样,历史一定会有记载的,可见孔门的三千弟子,绝大多数依然是平庸的,并没有达到贤者智者的境地。以三千弟子只有七十二成贤成智而言,孔门的学生,改变其原先的类别,达到贤智的境界,才2.4%。这也就是说,人们材质道德的改变和成就是要靠教育的,但教育并不会必然改变和成就人们的智慧和道德。
在中国教育史上,明王守仁是孔子之后主张有教无类最积极的教育家,一生接引四方学者,讲学不已,诲人不倦。《年谱》记其在滁州督马政,日与门人遨游琅琊瀼泉间,学生日夕环龙潭而坐者就有数百人。平藩归越后,在稽山讲学,每临讲座,前后而听者三百余人。有朋友曾致信王守仁,劝其“撤讲慎择”,王守仁复信说,“有教无类”在他乃是情不容己,当此道衰学绝之时,有人来拜师求学,真有所谓“空谷足音,见以人者而喜矣”的心境,怎能不加以接纳呢?虽然在来学者中间,难免有滥竽之人,但却不可以因此而加以拒绝,因为在这里也可以找到真心于圣学的人。不是不知道淘汰的结果要去其八九,然而究竟不能舍沙而别去淘金。由此可见,改变贤愚要靠教育,但教育并不能必然改变人的智愚贤不肖。即令是儒学教育大家,也并不认为只要“有教”,就可以做到“无类”的。
因此,笔者认为“有教无类”并不是“有教则无类”的简略。如果“有教无类”就是“有教则无类”的简略,那么我们是否可以说是“有教必无类”的简略呢?依前说,有教与无类是原因与结果的关系,依后说,“无类”不就是“有教”的前提吗?所以,理解“有教无类”,只能依据孔子的教育实际,而不能通过增字或减字的做法的。况且,教育的目的也并不是把不同类别的人打造成清一色的没有差异的同一种类。而是长者成其长,短者变其短,因材成人,为社会所用。
孔子的“有教无类”思想表明了对教育机会、权利的公平、平等的一种朴素的追求。在中国历史上,孔子是第一个打破“学在官府”,兴办私学的人。当然,在二千多年前的时代条件下,真正的“有教无类”是不可能实现的,但是“有教无类”所蕴含的教育公平思想却有着横跨古今的深远意义。
目前,我国现代教育出现了比孔子时代更为复杂的情况,虽然我们基本完成了扫除青壮年文盲和普及九年义务教育的艰巨任务,但在教育公平和教育普及方面,依然任重道远:基础教育资源的分配不尽如人意,优质教育资源的供求关系更失衡,现在还存在一些厌学的学生,等等。因此,我们的教育要取得效果必须经过教育者受教育者双方的努力,正像孔子所言:教师要“有教无类”,学生也要积极向学,教育的目标才能达成。
由上可知,孔子的“有教无类”比较合理的解释,亦即不管是什么人,只要他愿意来学,我都教育,没有贵贱、贫富、贤愚、地域、年龄的区别。也就是说,有教无类这是就接纳教育对象而言,而不是就施教过程言,也不是就教育结果言。以施教过程言有教无类,就与孔门的因材施教相矛盾,以教育的结果言有教无类,就与孔门的教育实际相违背。孔子有教无类的积极意义,在于强调了人人都有受教育的权利,体现了受教育的公平性。这对我们今天的教育仍有启发和借鉴的意义。教育由于受社会经济的制约,我们今天虽有极大的发展,但依然没有达到有教无类,在非义务教育中更是如此。但有教无类始终应是我们努力的方向。作为教育工作者,我们不能忘记这一点。
注释:
〔1〕杨伯峻:《论语译注》《论语·卫灵公第十五》,北京:中华书局,1980年,第170页。
〔2〕匡亚明:《孔子评传》,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1990年,第290-291页。
〔3〕冯友兰:《中国哲学史·上》,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0年,第35页。
〔4〕郭沫若:《十批判书》,北京:东方出版社,1996年,第99页。
〔5〕孔丘等:《四书五经》《论语·述而第七》,北京:线装书局,2007年,第12页。
〔6〕朱熹注:《四书集注》《论语·述而第七》,南京:凤凰出版社,2008年,第90页。
〔7〕朱熹注:《四书集注》《论语·卫灵公第十五》,南京:凤凰出版社,2008年,第164-165页。
〔8〕〔9〕〔10〕王夫之:《读四书大全说》卷六,北京:中华书局,1975年,第445、446、446页。
〔11〕孔丘等:《四书五经》《论语·雍也第六》,北京:线装书局,2007年,第12页。
〔12〕朱熹注:《四书集注》《论语·为政第二》,南京:凤凰出版社,2008年,第53页。
〔13〕胡适:《容忍与自由:胡适演讲录》,北京:京华出版社,2005年,第232页。
〔14〕张松辉:《关于“有教无类”的另一种解释》,《齐鲁学刊》1989年第6期,第93-94页。
〔15〕蒙金含:《“有教无类”思想再探》,《西南民族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89年第S1期。
〔16〕曾玲:《孔子“有教无类”辨》,《作家》2008年第7期,第1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