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颖
(南京晓庄学院外国语学院,江苏南京,211171)
概念隐喻之比较
童颖
(南京晓庄学院外国语学院,江苏南京,211171)
虽然认知语言学中的认知隐喻与功能语言学中的语法隐喻都用到了“概念隐喻”,然而通过对比两种隐喻观的概念内涵,相关的“投射”和“映射”以及“范畴”所指,可以发现两种概念隐喻在很多议题上大相径庭。另一方面,两者的差异反倒使得认知隐喻为语法隐喻提供了强大的解释力。
认知概念隐喻;语法概念隐喻;映射;投射;范畴
概念隐喻的相关研究是学术界的热点话题。以该词条为关键词搜索中知网的期刊文献,从1962年起至今,所发表的学术论文数量呈近乎直线的上升趋势,自2010起每年有千余篇。从论文的标题看,大多数学者都从认知语言学的角度来分析隐喻现象,Lakoff与Johnson的合著Metaphors We Live By(2003[1980])对这股热潮的推动起到不可忽视的作用。也有学术论文从功能语法角度探讨概念隐喻,这时概念隐喻是语法隐喻下位。虽然同是概念隐喻,但二者在很多议题上大相径庭。Halliday在吸收了传统思想(如意义转移的思想)以及有关哲学家们的一些思想(如一致性congruence)的基础上,从选择的角度解释了语法编码给语义范畴的结构化带来的“一致式”和“隐喻式”两种典型的体现途径。Lakoff等人的隐喻理论关注的是语言背后的认知操作过程,前提是认知语义域、(格式塔意义上的)意象图示和想像思维能力,关注始源域和目标域之间的联系。语法隐喻和认知隐喻代表了语言重塑人类经验和构建社会现实的两大基本方式。两种隐喻观都认为人类语言并不是简单地反映世界,而是通过思维机制去认识乃至构建真理,所以世界上根本不存在所谓纯粹的真理(dry truth),人类所能认识到的至多只是相对的真理(relative truth)。由于各自研究出发点不同,研究重心就存在差异:语法隐喻理论的重点在于解构语言系统,以历时研究方法,追溯语言构建社会现实的历程;而认知隐喻理论同样要解析某些语言表达形式诞生的历程,其目的是要揭示人类的认知模型[1]。虽然认知隐喻理论也提及语法范畴在隐喻产生过程中的作用,但严格地说认知隐喻理论仅限于对词汇隐喻的讨论,似乎并没有跳出语言系统本身的框架。而语法隐喻研究是从语言与世界的关系来研究隐喻,是一种抽象的理念,从这个角度而言也许可以认为语法隐喻是隐喻研究的一个质的飞跃[2]。同用概念隐喻,但两种隐喻观对概念隐喻的分析角度是不一样的,相应的英文表达也不同,认知学上的概念隐喻是conceptual metaphor(以下简称CM),而功能语法上的概念隐喻是ideational metaphor(以下简称IM)。
IM和CM会同时出现在学者的理论研究中,比如林正军(2012)将认知隐喻的意象图示和概念结构作为跨语言语法隐喻研究的基础,但在探讨句法层面又用到了功能隐喻的概念隐喻,并指出不同语言中表达相同或相似概念的句子的语序并不一定完全相同,可能存在概念或语篇语法隐喻关系[3]。有学者(严世清,2003,束定芳,2013[4])指出这两种理论是可以互补的。胡壮麟(2004)在论证“语法隐喻的韩礼德模式”时,也用到Lakoff的CM:“语言中的隐喻首先要在概念中形成隐喻”,并脚注强调“此处的概念隐喻不同于Halliday表示概念功能(ideational metafunction)的概念隐喻(ideational metaphor)”[5]。那么功能隐喻的IM和认知隐喻的CM具体包含哪些内容呢?
首先,认知隐喻从神经学理论得到了很多启示,如固定的大脑回路促成常规CM的映射,始源域和目标域同时被激活被处理,合成回路。认知隐喻认为隐喻根植于人们的概念结构,其代表人物Lakoff基于语言学的分析,发现人类的概念系统在本质上是隐喻性的(“most of our ordinary conceptual system is metaphorical in nature”),指出所谓隐喻是隐喻性的概念(metaphor means metaphorical concept)[6]。他将CM分为结构隐喻(用某一概念隐喻性地建构另一概念)、方位隐喻(某一概念系统性地建构另一概念)和本体隐喻(基于我们自身的经历将事件、活动、情感、思想等看作实体和物质),并指出概念系统的理解涉及三个语义领域:物质的、文化的和知识的[6]。简言之CM就是建立在经验基础之上的由始源域向目标域的系统、部分、不对称的结构映射。人们对世界的看法可以用不同义域的概念表述,一个义域的概念可以被另一个义域的概念隐喻化,如“争论是战争”“时间是金钱”等,其涉及的主要概念包括概念域(conceptual domain)、始源域(source domain)、目标域(target domain)、意象图式(image schema)、恒定原则(Invariance Principle)和映射(mapping)。
语法隐喻通过剖析语言的词汇语法系统将单个的隐喻现象与整个语言的意义潜势联系起来,解读人类经验,构建社会现实中某些抽象的理念(generalized ideation)和意识形态(ideology),所以语法隐喻的概念隐喻是ideational metaphor。语法隐喻的提出者Halliday认为所有文化都会在语言中反映出一些具有普遍意义的元功能或纯理功能(metafunction),即概念(ideational)功能、人际(interpersonal)功能和语篇(textual)功能。这些元功能根据语言用途又分为若干语义功能及其相应的子系统。概念功能包括及物性(transitivity)系统、语态(voice)系统和归一性(polarity)系统。IM的研究指出人类的认知总是朝着“事物性”的方向发展,朝具体的方向进化,以名词通常为参与者作为进化的终端。一般来说,IM构建经验时主要关注交际的效率,即如何以最小的认知努力取得最大的交际效果。所以IM强调的是过程的转换,即过程的隐喻化,体现的主要形式是级转移,或小句打包,过程中的参与者、环境等功能随之发生相应的变化。被转换的功能成分在词汇语法层就体现出一个形式隐喻为另一形式,如动词和形容词的名词化现象。因此,概念隐喻实际上反映了经验的重新建构[7]。
可见CM强调概念产生前的认知,而IM强调概念产生后的构建功能,所以CM似乎产生在IM之前。
有学者指出映射和投射没有实质区别,映射有严格的方向性,是单项的。[8]期刊网上不少相关论文出现了语法隐喻的映射或认知隐喻的投射混述,然而这两个词条对应的英文表达是完全不同的,映射是mapping,投射是projecting,虽然两者在IM和CM中都有提及,但两者的基本内涵和使用范围不一样。
CM的映射有三种对应关系四种映射形式。三种关系分别是本体对应、推理模式对应及其之间的开放性潜在对应。四种映射形式包括:复合图示映射,即有关始源域的知识被映射到目标域上;意象图示映射:包括大部分的常规隐喻,是拓扑式和方位结构的映射;一次性纯意象映射,没有概念间的系统映射;亚里士多德式的隐喻映射:指始源域与目标域之间有共同的特征。这四种映射形式都可归为两大范畴:概念映射和意向映射,并遵循恒定原则,即始源域的结构系统而单项地映射到目标域中。CM映射有以下特点:
(1)从特例到范例,如“竞赛是赛跑”中赛跑是特例,竞赛是范例;
(2)以始源域框架和意向图示结构为出发点来推理目标域。事实上,我们大部分推理都利用了概念隐喻,如当我们说商场是战场,始源域战场的残酷、激烈、要有策略等概念都会被映射到目标域商场中。
(3)是部分的。如贝多芬是雄狮的隐喻,一般会让我们想到贝多芬在音乐界的地位是举足轻重的,而不是想到他如猫科动物般懒洋洋的。
IM中的映射是语义映射。有研究发现,在口语对话语篇中,语义映射的方向多为“从抽象到具体”“从客观到主观”“从有标记到无标记”,IM和情态隐喻表达式的转级方向多为“从隐喻式到一致式”,而语气隐喻多为“从一致式到隐喻式”;书面报告语篇中的情况与口语对话语篇中的语法隐喻语义映射及表达式转级方向相反。[9]
CM提到的投射是投射隐喻(Projection Metaphor),以投影原理为基础,是用来解释始源域与目标域之间的映射关系的一种方式:目标域好比投影仪上的第一张幻灯片,隐喻投射就是在第一张幻灯片之上在再载另一张幻灯片的过程,将始源域的结构投射到目标域之上,这样就有了“隐喻是在目标域上增加额外实体和关系”的概念。投影原理也能解释意象图示理论,我们往往用始源域的意象图示结构来推理目标域。然而投影原理也有弊端,因为映射往往是部分的,如果始源域的影响与目标域的结构相悖,那么该部分就不会被映射,而单纯的投影隐喻无法解释这一现象,必须附加“目标域复写(target domain over-rides)”这一条件[10]。1997年该理论被神经理论(neural theory)所取代①该理论的经典理论是Neurons that fire together wire together.”一起放电的神经元会串联起来,指出始源域的推断结果通过神经元关联传入目标域,所以新隐喻的习得只在于新神经联系的建立而不是建立复杂推断的机器副本。。
IM中的投射是投射关系(projection),是语言单位之间逻辑语义关系分类中的一种,另一种是扩展关系。比如“I can see that the boats are turning”就是一个投射,即通过一个小句引出另一个小句的语言现象。就投射层次而言,被投射的小句可以是话语(locution);还可以是“主意(idea)”,所投射的内容为意义和言辞;就投射方式而言,话语和主意可以是直接引语如1a和1c,也可以是间接引语如1b和1d,所以被投射句可以表现为“引语”并列关系和“报告”主从关系[11]。
1a John said:“I’m running away.”
1b John said that he was running away.
1c John thought to himself:“I’ll run away.”
1d John thought that he would run away.
从言语功能上看,其他言语功能(如命题和提议)都可以被投射。如:“The boats are turning”这个过程被作为现象的投射,这一现象在系统功能语法里被称为“元现象”,并不是这个现象很大,而是与现实顺序不同。所以我们可以说
I can see that the boats have been turned.
不能说:
I can see the boats having been turned.
因为我们无法看到过去的事件。我们能看到由过去事件产生的事态,过去事件本身只能被投射。投射关系一般出现在副句中,但有些也可以出现在动词词组之间,如expect to do,need to do,fear to do,包括与be等动词结合的形容词,如be afraid to do,be scared to do以及动词和名词组成的短语,如make up one’s mind to。
可见,映射涉及认知模式,而投射涉及语法表达模式。IM理论多用投射,映射的使用仅限于语义的理解,这点与CM下的映射意义相通;CM多用映射,投射作为一种解释始源域到目标域的关系并不十分妥当。
CM的范畴基于认知模型下的原型理论(prototype theory)。范畴不等于分类,相反,处于级别“中心”的范畴是最基本的,与一系列心理水平有关:如格式塔认知学(gestalt perception)、建构心理形象的能力、动力互动(motor interactions)。这些范畴易学习易记忆易使用,大多知识都在这一级别,这些基本范畴也是我们认识世界的方式。范畴结构通过四种认知模式描述:命题模式(确定元素及其特性和彼此之间的关系,如对火的认识包含火是危险的这一特性);意象图示模式(确定语义形象,如瘦长的外形或容器形象);隐喻模式(实现前面两种模式的跨域映射);转喻模式(是以上任何一种或一种以上的类型模式,比如在部分—整体结构中,由于部分的功能凸显,使得部分可以代替整体)。
IM的范畴化是一个创造性的行为,它把体验转化成意义,给现存的事物以秩序而并非标记。Halliday(2004)指出小句是一种反映模式,是对瞬息万变的连续事件给予规定,及物性系统就是对瞬息万变的事件和对世界的体验进行分类和范畴化的结果。[11]胡壮麟(2005)对及物性的定义更加透彻,他认为:“及物性是一个语义系统,其作用是把人们在现实世界中的所见所闻、所作所为分成若干种过程,即将经验通过语法进行范畴化,并指明与各种过程有关的参与者和环境成分。”[12]可见及物性本身就是语法对事物的范畴化。朱永生(2006)对语法隐喻提出的三个标准中也能看出范畴化和语法隐喻的内在关系:第一,必须是两个意义范畴;第二,这两个意义范畴具有层次关系,一个是字面上的,位于词汇语法层,另一个是转移性的,位于语篇语义层;第三,两者得有相似之处。[13]语法隐喻发展过程其实就是范畴边界越来越清晰的过程,隐喻的产生在于范畴跨越,这个跨越不是意义范畴的跨越而是语法范畴的跨越,如从图形(figure)到成分(element),从某种动作过程到其他过程,从动词到名词的跨越,从而产生所要传达的意义的更接近一致式和更接近隐喻式的两种表达式。“更”字说明了语法隐喻的分级特征,即一个“从一致式到一般隐喻化,直至很隐喻化”的连续体。
可见CM的范畴帮助人们认识世界,而IM的范畴关系到人们表达认知的方式,前者发生在知识的输入阶段,后者在知识的输出阶段。
语法隐喻理论进一步揭示了隐喻的认知价值。隐喻的认知功能在系统功能语法中被称为“双向的隐喻化过程”。Halliday(1995)明确指出:语法一方面具有认知世界的功能,即识别不同现象之间的共性的形式(结构),因此词汇语法范畴(词项或语法术语)反映了客观存在的事物,是该事物语码化的结果。另一方面语法所做的又是一种强制性的归类:将某一群现象看作是相似的,并将它们与其他现象区分开来。Halliday所说的这几个方面都与认知语言学中的范畴(category)、范畴化(categorization)、家族相似性(family resemblance)等概念相呼应。语法是重塑人类经验,反映了语言的社会建构性,这一点再次看出了Halliday的语法隐喻是着眼于语言与社会的关系的[14]。
有学者指出要想澄清语法隐喻里“一致性”概念,就必须超越系统功能语言学的理论框架,借助其他领域尤其是认知科学领域的研究成果[15]:认知语言学家有关“原型”问题的讨论与语法隐喻理论关系最密切。原型理论中的梯度假设与语法隐喻理论的共同之处在于:许多概念语法隐喻实际上相当于原型理论中的“非范畴化”动词;一致性表达形式相当于认知语言学家们所说的原型的最佳代表。另外,认知语言学对名词、动词、形容词词类的认知差异的研究从经验世界、思维和语言之间关系的角度为一致性理论提供了更为严谨的划分标准[16]。有学者用“根隐喻”的概念(即Lakoff本体隐喻的概念,把事件、活动、情感、主意等当作实体和物质”的隐喻)来作为区分一致式和非一致式的标准之一,指出这也是Halliday把含有名词化的句子判定为语法隐喻的标准。[17]从迎旭(2013)从认知语言学探讨语法隐喻的发生机制,指出动词名词化是一致式的动词意义体现为名词形式,而名词动词化是一致式的名词意义扩展体现为动词的形式,都符合语法隐喻自上而下的研究,并用意象图式理论进一步论证了隐喻表达式的语义变化方式。[18]在意象图式上,动词转为名词是整体转指部分,发生了语义删减。名词转为动词是部分转指整体,发生了语义扩充。从级阶角度看,由小句联结被压缩为小句,或小句被压缩成词组,属于语义删减类;而名词动词化、名词形容词化、形容词动词化等范畴转换发生级阶上移,属于语义扩充类。
可见CM和IM最大的交集在于对词汇语义的理解,都以原型范畴为基础。在系统功能语法很难界定的“一致式”概念上,CM为IM提供了强大的解释力。
在认知隐喻大行其道的今天,功能语法的概念隐喻分析能走多远,取决于要达到什么样的目的。其实每一种语言的主要历史都是一部去隐喻化的历史:开始是隐喻表达,逐渐丧失隐喻性质[11],这一点很明显地体现在词项隐喻上,现在已经没有人把the source of the trouble中的the source,there is no barrier to our mutual understanding中的barrier看成隐喻了。而今天这个世界的一个显著特点是,它包含大量以隐喻方式建构的实体,如access、advances、allocation、impairment和appeal。这些也是认知隐喻研究的话题。本文通过对比两种隐喻观概念隐喻,发现:(1)CM强调概念产生前的认知,而IM强调概念产生后的功能,CM似乎产生在IM之前;(2)CM和IM中都用到了映射和投射,但前者是认知模式,后者是语法表达模式;(3)CM的范畴帮助人们认识世界,而IM的范畴关系到人们表达认知的方式,前者发生在知识的输入阶段,后者在知识的输出阶段;(4)CM和IM最大的交集在于对词汇语义的理解,都以原型范畴为出基础。CM 为IM的“一致式”提供了强大的解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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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030
A
2013年度南京晓庄学院校级课题青年专项“语法隐喻的顺应性研究”(2013NXY54)
童颖(1979-),女,硕士研究生,讲师,研究方向为应用语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