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大学制度建设与大学发展战略

2015-02-20 14:00甘火花
关键词:大学制度建设

甘火花

(闽南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福建漳州,363000)

建设现代大学制度是“十二五”教育发展规划关于高等教育改革和发展的重要命题,也是大学发展战略规划的主要内容之一,开启了我国理性研究中国高等教育发展的时代。现代大学制度是什么,如何建设现代大学制度,大学发展战略如何规划现代大学制度的建设……对这些命题的回答可谓仁智互见。因此,从大学发展战略规划的角度对现代大学制度的建设进行探讨就显得尤为重要。

一、现代大学制度建设的基本含义

(一)现代大学制度建设是先进的,与经济社会发展相适应的

关于“现代大学制度”有两种基本理解:从时间概念来说,“现代”与古代、近代相区别,英文用modern times;the contemporary age(era)表示,指现在这个时期的大学制度。从价值概念看,“现代”与“传统”相对,英文用modern,contemporary表示,意即现代的、新式的、时髦的;指社会摆脱旧形态时所发生的变化,涉及经济、政治、文化、心理等方面的整体变迁。因此,人们习惯把以前不好的东西叫“传统”,把现在比以前好的东西叫“现代”。如此看来,“现代大学制度”是一个双关语,有双重含义,不但指当前这一时期的大学制度,而且又指比以前更好的、更为先进的制度。

制度指办事规程或行动准则,是关于实现某种功能和特定目标社会组织的一系列规范体系。一般来说,有某种社会组织就会有相应的制度。伴随着高等教育组织机构的出现也就有了高等教育制度,这里我们统称大学制度。封建社会是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具有狭隘的地方性,彼此闭塞。书院作为中国文化一千多年逐渐演化出来的一种高等教育制度,代表了中国封建自然经济社会的高等教育形态。1840年中国国门随着英国殖民者的轰隆炮声被迫打开,中国进入半封建半奴隶制社会,“洋为中用”、“师夷长技以制夷”,中国通过仿效西方学制开启了近代中国高等教育制度由古典书院向新式大学堂转变的历程。新中国成立以后到20世纪80年代之前我国的大学制度是与计划经济体制相匹配的。当计划经济体制向市场经济体制转变时,与经济体制密切相关的大学制度的改革和建设也需要随之发生变化。

(二)现代大学制度建设是未完成的,不是历史的

大学制度是关于大学的一系列办事规程和行动准则,自大学产生以来人们一直在探索。学界一般认为,大学产生于中世纪,伴随着大学的产生也就产生了相应的行动准则即大学制度。中世纪的大学有学院、学部及教授会等组织机构,建立了学位制度、课程教学制度、住宿制度和教师薪俸制度,产生了大学的最高立法和行政管理机构——大学评议会,世界大学制度的基本框架在中世纪基本形成。[1]近代大学制度以1809年洪堡创办的柏林大学为标志,洪堡继承和发扬了中世纪大学以来的学者自治、学术自由传统以及大学的学部结构,对课程设置的结构、教学活动组织和管理方式等做了重大改革,提倡大学要教学和科研相统一,学习自由和教学自由。德国、美国等国的近代大学制度建设除了模仿法国建立一批研究型大学之外,还根据本国国情进行了本土化改造。德国发展了一批工科大学和一些专门学院,设立了教师资格考试制度。美国政府通过土地赠予法案,建立了农工大学,产生了独具美国特色的社区学院,为国家经济社会发展服务向大众开放,学位制度也分成了博士、硕士、学士、副学士四级学位结构。进入20世纪以后,世界大学制度的建设可谓百花齐放,各国都在借鉴他国成功经验的同时,加强了本土化的研究。在我国,随着大学和大学制度“草创”的结束,高等教育研究兴起于20世纪80年代,大学制度研究开始成为我国高等教育研究的主要内容。“从早期高等教育与市场经济关系的大讨论到后来的高等教育体制改革的基本完成,从条块分割的取消到高校大合并的启动,从《高等教育法》的出台到《民办教育促进法》的诞生,从‘211工程’到‘985计划’等,可以说我国的高等教育改革始终是围绕着大学制度的建设进行。”[2]87兴起于20世纪80年代的这一波及世界范围内的大学制度改革的浪潮如何行进,深度有多大现在还很难判断。但可以肯定的是,以柏林大学为代表的近代大学制度在今天已经面临严峻挑战,现代大学制度的建设还在路上。

(三)现代大学制度建设是学术的,也是社会的

大学的英文表示为university,起源于拉丁语universitas,意即行会。在远古,由于生产力的发展,一些交通便利的城市逐渐聚集起一些小团体,其中有些团体主要以传播宗教文化为主要任务,从而形成教师行会和学生行会,这些行会与学术有关但非主要任务。在中世纪,大学首先是一个社会组织,其次才是学术组织。19世纪初,通过宗教改革和世俗化运动,大学逐渐具有了区别于其他社会组织的功能——传播知识和创造文化,成为学术共同体,以学术交流和发展为利益追求。在现代,随着知识经济和信息技术快速发展,经济全球化浪潮此起彼伏,社会进入一个多样化的复杂时期,大学与社会的关系更加紧密,大学已经不是一个单一群体,而是一系列群体。[3]大学也不再是一种纯粹的学术共同体,而是高度社会化的学术共同体。

(四)现代大学制度建设是国际的,也是民族的

我国现代大学制度的建设走了一条模仿和借鉴别国做法和经验的道路。这种借鉴和模仿并非中国特色,也并非中国独有。日本在明治维新之前借鉴中国,德国在近代借鉴英国和意大利,美国在独立战争后模仿德国,以致现在全世界都在借鉴美国经验。这种古今中外大学在理念、精神、制度和模式上的相互借鉴和模仿本身就说明世界大学所拥有的共同普适性特征。“任何一所大学都只是国家高等教育系统的一个组成部分,也是世界高等教育发展的产物,所以任何大学的发展都不能脱离国家和世界高等教育发展的轨迹和趋势。”[4]

但同时,具体国家在借鉴和模仿他国经验的同时都不知不觉的从自己国家的国情出发,继承了自己国家的传统。日本模仿中国的教育制度,但在中国盛行的科举制却没有在日本生根,德国在借鉴英国大学模式的时候,却根据国情强调了科学技术大学的建立,美国在借鉴德国模式和英国模式的时候,根据社区和服务地方的需要,建立了具有美国特色的社区学院,增加了副学士学位。中国在借鉴他国现代大学模式的时候,为了坚持社会主义的方向不变,一直以来政府对大学的控制和管理都没有变。因此,大学制度的建设是世界共享的,同时它又是属于民族的。

二、大学发展战略对现代大学制度建设的重要性

战略首先用于军事领域,特征是发现智谋的纲领,后主要用于企业在一定时期内对发展方向、发展能力、发展速度与质量的重大选择和规划。20世纪90年代,西方开始把战略思想用于解决高等教育机构在发展过程中的问题,从全局和整体的视角规划高等教育在未来中长期的发展方向。21世纪以来,我国的一些高校设置了规划处,以谋求更高效的发展质量和发展速度。

(一)大学发展战略是建设现代大学制度的有力工具

大学发展战略是指大学在发展过程中经由专门的战略规划人员在全面分析大学的机遇、优劣势的情况下,运用理性思维和整体思维的方式对大学未来5~20年发展期进行阶段性重点问题的实施行动计划。战略管理成为新环境下大学制度发展的必然选择:“它有利于一个组织或活动更有效地应对不可预料的机遇和挑战,更充分地认识基本的生存环境,更及时地调整适应各种变化的能力,更合理地整合各种影响和作用以便自身发挥更大的功能,更高度地统一意志。”[5]123,124

纵观现代大学制度的发展过程,现代大学制度既是客观存在的,又是主观建构的。说它是客观存在的,是指现代大学制度的建设有规律可循。“大学的一切属性都是永恒的,对中国的大学同样有效”。[3]57大学理念是大学对自身本质与功能、大学管理运作方式及其效率、大学存在与发展的真理性规律性认识,[6]“大学自治”是大学处理与外部环境之间关系的准则,“学术自由”是大学处理内部各种关系的基础,而对大学“教学、科研、社会服务”三大功能的总结也都带有规律性的认识。说它是主观建构的,是指现代大学制度的建设离不开人的主观建构。在过去,当人们对大学发展的规律认识不足的时候,多通过实践来总结大学发展的经验,从而发现大学制度建设应该遵循的规律。如今,这些规律性的认识为大学发展战略提供了理论依据,能使战略规划者更为主动、理性和积极的建设现代大学制度。他们立足现实,在大学之上看大学,对学校全局进行整体的理性分析,对如何处理大学与政府、社会的关系、如何实现学术自由、如何培养人才等问题进行规划设计。而这些内容,也正是现代大学制度建设的主要内容。因此,在进行大学战略规划的过程中,不设计现代大学制度是说不过去的。

(二)大学发展战略可以推进现代大学制度的建设

大学发展战略实际上是理性并且系统的规划大学在发展过程中如何解决遇到的问题的过程。“所有这些研讨识别出了我们过去所知道的始终存在着问题。但是既然我们已公开识别出了这些问题,我们将应付他们,与此同时我们将产生新的问题。”[7]问题的不断解决和出现推动着事物不断发展。现代大学制度在建设过程中会遇到许多问题,产生了现代大学制度建设的模糊发展模式和战略规划模式。[8]战略规划模式是整体的、有计划的按照可预测的方向发展,而且认为这些解决问题的方法经过战略规划会比被动发展和自主性发展更好和更有效,从而推动现代大学制度的建设不断前进。

(三)现代大学制度建设的复杂性需要战略性规划

现代大学制度的建设实际上是不断的排除高等教育机构在发展过程中的阻碍因素,建立适合社会发展需要和大学自身发展需要的不断推陈出新的过程。要做到推陈出新,不但要分析国际国内环境,关注经济政治文化发展的趋向,而且还要分析大学内部的发展需求。不但要了解和分析当前国际高等教育机构的改革经验和教训,还要深入分析国内大学的文化传统和大学根基。现代大学制度不但要继承已有的关于大学规律性认识的优良传统,还要借鉴别国的经验,并加以整合和创新。这些都是影响大学制度建设的多重复杂因素。另外,现代大学制度建设至少还需要处理来自大学内部多个层面的关系。大学内部自理的复杂性表现在教师与学生,学校与家长、课程与教学,前勤与后勤,学术权力与行政权力,通识课程与专业课程、学习的有限时间与无限的知识增长之间的关系。需要注意的是,内外部的复杂因素并不是相互之间发生影响和联动,它还构成一个立体的结构,需要对这些问题的处理进行权衡,哪些矛盾是主要矛盾,哪些矛盾是次要矛盾,哪些问题关系到学校全局,哪些问题看似微小却很关键,所有这些问题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大学俨然成为一个复杂体,需要远瞻全局立足现实,循序渐进的解除大学在发展过程中遇到的障碍,使大学不断前进。

(四)现代大学制度建设的动态性为大学发展战略提供了可能性

从制度的产生和发展过程来看,现代大学制度的建设是一个动态的发展过程。中世纪大学制度是世界大学制度的发源地,开创性的建立了大学自治、学术自由、学位制度、课程与教学及教师薪俸等基本大学制度。近现代大学制度的原型是近代洪堡创办的柏林大学,欧美发达国家的现代大学制度基本是沿着洪堡创立大学的思路进行制度设计。欧美一些大学通过提倡学术自由和大学自治建构了现代大学制度的基础,并通过大学制度创新来推动大学的创新与发展。如此看来,现代大学制度的建设一直都没有完成,都处在与社会发展的适应和改造中。

三、战略视野下的我国现代大学制度建设遭遇的困境

(一)顶层设计与被动的校本规划

顶层设计是自上而下型的,一般指中央政府为了满足某种需要,通过行政、经济、法律等有效手段,逐步的从中央向地方的各级高校推行改革,具有中央集权性,控制性和激进性等特点。我国对大学制度的建设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政府主导型的,政府在我国现代大学制度的建设过程中起着控制和管理角色。期间虽也有来自于大学自身的一些调试或者极少数的大学校长的校内改革,但相比于政府的控制不足挂齿。这种顶层设计的优势是时间短见效快,不足是整齐划一,同质化严重,改革往往停留在表面。当这种带有行政命令似的改革“降临”到具有不同个性的高校头上时或许并不是高校想要的,即使想要也变成不情愿,产生的结果是学校自我发展的主动性不强,被动的接受来自上面的规划和调整。更何况每个高校都不是一样的,都有各自面临的不同问题,顶层设计追求的共性无法满足学校个性的发展,造成我国大学制度在某种程度上的被动规划。

(二)多方利益主体难以平衡

现代大学制度的建设过程实际上是各种利益集团的博弈过程。克拉克.科尔认为,现代大学由若干个不同社群构成,如本科生社群和研究生社群,人文主义者、社会科学家与自然科学家社群,专业学院社群,一切非学术人员社群,管理者社群等。“一个社群应当有一个灵魂”,[4]203那么在现代大学里有若干个灵魂在同时发挥影响。每一个灵魂都为自己的社群服务,这样社群与社群之间要么产生冲突形成矛盾,要么产生合力实现共赢。但实际上大学作为社会化的学术组织,很难既妥善处理各种内部事务,又能周旋于代表外部利益的团体和政府机构之间。

从现代大学要处理的内部事务来看,现代大学不但要体现自身的历史传统和特色以实现自身的利益,而且还要保证自身集团内部各部分的利益,这些部分之间的利益争夺并不是两两对应的,他们又立体的综合的彼此产生影响。这样一来,大学可能会出现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情况,而无法站在第三方的角度,客观的分析现阶段发展过程中的主要矛盾,关键矛盾,不能统筹的系统的规划大学的发展。

(三)教授参与学校治理的积极性不高

在探讨学校治理的人员参与时,校长往往是最重要的而且一直以来也是非常重视的,但作为大学核心灵魂的教授在大学治理过程中的作用往往被忽视。比较中外大学教授参与大学发展的形式,我们可以发现,在西方大学教授的参与往往以群体组织的形式出现,比如美国大学的教授协会。而在我国,教授参与大学的形式往往依靠个人力量,尽管后来我国的部分大学建立了教授治校制,但大多限定在“校长治校,教授治学”的思维模式下。当然“这个主张本身是无可厚非的,如果校长真正能把校治起来,广大的教师是不愿多管闲事的”。[2]72正是由于这种思维的惯性,广大的教授认为治理学校是校长的事情,教授只要把学问做好就行了。而在今天,由于高等教育管理专业化以及专业管理阶层的兴起,大学教授在大学制度建设中的影响力更弱。但现代大学制度的建设需要认识现代大学发展的规律,大学教授是大学拥有的优质人力资源,他们在各自的专业方向上理论功底厚实,研究视野宽阔,而且又是大学发展过程的亲历者,既有深刻的现实感受,又有理性的规律认识,因此在大学制度改革过程中的功能和作用不容忽视。

(四)对中国高等教育国情的研究深度不够

综观国内外现代大学制度的建设过程,基本上走了一条模仿——本土——创新的道路。可以说,世界大学的模仿最早从中世纪就开始了。现如今的美国大学发展,也经历过两次较大规模的制度模仿。第一次是1636年成立的哈佛学院。“哈佛学院完全是按照英国大学的模式创建”。[9]82另一次是19世纪中叶以后模仿德国模式建立的研究型大学。与此同时,1862年林肯总统签署实施的《莫里尔法案》,举办农业和机械工程学院,则是适应美国当时政治经济发展需要的一种本土创新。

我国的现代大学制度建设也不例外。我国在历史上没有自己真正意义的大学,[9]17现代大学制度的建设从模仿开始,简单移植。综观我国大学制度的发展,虽然也涌现出一批具有本校特色的局部性创新型制度设计,如东北师范大学的“教授委员会”制度,华东师范大学的“终身教授”制度、北京大学的“教授终身制”试点制度,但从总体上看,学校及院系的借鉴模仿意识有余而“校本”、“院本”意识不足,本土化和创新停留在表面。

四、推进现代大学制度建设的基本战略方向

(一)坚守现代大学精神作为基点

现代大学制度改革的形式有顶层设计和学校为本,设计的路线相反,优势互补。有人提出我国的现代大学制度建设应该自上而下和自下而上相结合。[10]顶层设计关注宏观的建设理念和现代大学的价值追求,学校为本则结合本校的实际情况,对课程、学科专业、教学科研评价、教师评聘制度等重大学术问题进行扎根和落实。但无论是自上而下还是自下而上,都要把现代大学精神作为基点和放在首位,即一切应从“教学、科研、社会服务”出发,从落实“大学自治、学术自由”的现代大学精神出发。这样,现代大学制度的建立才得以在具体情境中实现。

(二)确定大学是学术和社会的双重组织属性

大学组织起源之初由于社会分工的不同是作为社会组织而存在的,但随着大学“知识的传递和探究”主要功能的强化,大学在历史发展过程中很长一段时间是作为学术机构而存在的。[11]诚如德里克.博克所述:“大学是被设计来完成特殊使命的。这就是发现知识和传递知识。在进行这一工作时,他们可能从社会上的很多地方接受帮助……他们的教授们通过教学和研究影响了社会的很多领域……但大学既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来管理对外政策,处理社会经济等重要事务,或制订推行社会行为的标准,或发挥除了教学和探索以外的社会功能。”[2]23这样看来,大学的学术性特点是大学的基本特性。但随着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时代的终结,市场经济以及信息时代的到来,大学与社会的关系愈来愈密切。人们愈来愈感到大学作为社会组织机构的核心地位,社会及政府开始关注和介入大学的发展,大学就不再是单纯的学术组织了。因此在进行大学发展战略规划的时候,不仅要考虑大学的学术特性,还要看到大学的社会属性,尤其是现代的信息时代,社会性往往成为大学制度建设和战略规划的前沿追求。

(三)理顺和落实不同发展阶段各利益主体之间的关系

现代大学制度建设是一个系统工程。在这个大系统里包含有若干子系统和若干要素,大学的实际运行状况取决于系统内部和外部各子系统和要素之间的相互关系。由于大学内外部各群体之间的利益诉求各有不同,因此需要对各群体的信仰、情感及行为准则进行分析和决策。这些群体在某些场合或发展阶段会共同协作完成大学的发展目标,而在另一些场合或发展时期又会为实现自己的目标而相互争斗,各群体的利益时而共生时而冲突,处理不好就会成为现代大学制度建设进程中的阻力。因此需要通过战略分析不同利益主体的共同利益追求,“不仅要直面各种矛盾,而且要超越各种矛盾,理解方方面面的利益诉求,从整体上把握大学各方利益关系对长远发展的意义”。“在此基础上,从大学长远发展需要出发,协调各种矛盾和利益诉求,在保证重点和优先领域与项目的前提下,适度兼顾有关方面正当的需要”,[12]从而凝聚各利益方群体的合力,推进现代大学制度的建设。

(四)加强和深化对中国高等教育国情的分析和研究

从查阅的文献来看,在探讨中国怎样建设现代大学制度的时候,研究者们都不约而同的强调了要结合中国的现实状况和文化传统。别敦荣教授认为,国际性与本土化结合是建设我国现代大学制度的必由之路,因为我国大学制度所要解决的矛盾是现实的,这些矛盾产生于现实环境之中,也只有在现实中才可能得到解决;钟秉林教授从特殊的政治体制和教育管理体制、特殊的历史文化传统、特殊的社会发展阶段、特殊的国际大环境等方面论述了我国现代大学制度建设的特殊性;王洪才教授则从文化创新的角度讨论了现代大学制度的建设;李建在其硕士毕业论文中提到要建立真正的现代大学制度,应警惕不断涌现的“理性设计”,使其在连续性、开放性、本土性中得到生长。但正如徐美德教授认为的那样,“在中国,任何一种思想体系,无论是儒家学说还是马克思主义,在其相互转变和发展过程中,都没有很好的同科学和实践领域的新知识新发展结合起来”。如此看来,只有深入的分析和研究中国的高等教育国情,并寻找出能解决中国实际问题的出路,才能在真正意义上建立起中国特色的现代大学制度。“中国大学必须在当今时代确立自身的认同,形成自己的特色,这是中国大学的灵魂所在”。[7]327

[1]黄福涛.外国高等教育史[M].上海教育出版社,2003.

[2]胡建华,王建华,等.大学制度改革论[M].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6.

[3]克拉克.克尔.大学之用[M].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

[4]别敦荣.大学发展规划需要战略研究[J].华南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0(5).

[5]乔治·凯勒.大学战略与规划——美国高等教育管理革命[M].别敦荣,等,译.青岛:中国海洋大学出版社,2005.

[6]漆向东.中国近代大学理念与现代大学发展[J].江苏高教,2007(3).

[7]徐美德.中国大学——一个文化冲突的世纪(1895-1995)[M].徐杰英,译.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2000.

[8]别敦荣.我国现代大学制度建设的思考[J].江苏高教,2003(4).

[9]贺国庆.德国和美国大学发达史[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1998.

[10]理查德.诺顿.史密斯.哈佛世纪——锻造一所国家大学[M].贵阳:贵州教育出版社,2006.

[11]钟秉林,赵应生,洪煜.中国特色现代大学制度建设)——目标、特征、内容及推进策略[J].北京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1(4).

[12]别敦荣.论大学发展战略规划[J].教育研究,20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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