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场化改革、研发投入与创新绩效关系的实证

刘 华

（1.中南财经政法大学 会计学院，武汉 430073；2.中南民族大学 管理学院，武汉 430074）

0 引言

从中部崛起战略的实施到现阶段长江中游城市群一体化发展规划的编制，中部地区在承接产业转移、扩大内需、促进区域经济协调发展中起到越来越重要的作用。而提高自主创新能力、做强高技术产业是中部地区经济发展的重要一环。为促进高技术产业发展，提升区域市场一体化，中部省份进行了积极的市场化改革，采取了诸多措施，如加强科技合作、探索四市（武汉、长沙、合肥、南昌）社保一体化、争建中部金融中心等。那么，这些措施是否具有理论支持？即市场化改革是否有助于提升创新能力？值得我们深入研究。本文基于中部六省2004～2011年高技术产业数据，从金融市场化、劳动力流动性和知识产权保护等细分市场化角度，考察其对技术创新投入产出的影响。研究表明，知识产权保护、研发投入对创新产出具有显著影响，而研发投入中人员投入受到劳动力流动性的显著影响，经费投入又与金融市场化息息相关。

1 研究假设

熊彼特创新理论认为，创新是要“建立一种新的生产函数”，即“生产要素的重新组合”。新增长理论即内生增长理论认为产出量是与资本、劳动、人力资本及技术进步相关的函数，内生技术进步是经济增长的源泉，而技术进步的增长又特别依赖于人力资本与物质资本的投入。研发投入影响绩效创造的机理是，产业研发投入能够创造出新产品、新工艺、新技术、新设计等，提高了生产过程中的技术水平及生产效率，促进了原有资本品的升级或新资本品的产生，从而也带动了以专利为代表的创新绩效的增长。曹勇、苏凤娇（2012）研究发现，R&D投入和非R&D投入对创新绩效都有重要影响；马文聪等（2013）研究结果表明，在总样本和新兴产业中，研发经费投入强度、研发人员投入强度对企业创新绩效有显著正向影响。基于此，本文提出假设1：研发投入即研发人员投入和研发经费投入对绩效创造具有显著正向影响。

自主创新需要市场制度提供创新的动力和压力。在经济转型经济体内，产业（或企业）资源配置效率的高低受市场化程度的制约。通过市场的有效配置，能够解决市场中的不规范竞争秩序、生产要素市场发展滞后、要素闲置等问题。

具体到研发投入及绩效创造而言，其中又以金融市场化程度、劳动力流动性、知识产权保护影响最直接。绩效创造需要人力资本和物资资本的大量投入，劳动力流动性、金融市场化可以提供大力支持。劳动力的有效流动能够为产业提供充足且合理的人力配置；发达的金融市场一方面可以吸引更多的资金为高技术产业的自主创新提供支持，另一方面高效的信息传递也可以促使信贷资金更有效的配置。因此，劳动力流动性越高，金融市场越发达，融通资金越便利，越能有效促进研发投入。基于此，本文提出假设1：金融市场化对研发经费投入具有显著正向影响。假设2：劳动力流动性对研发人员投入具有显著正向影响。

绩效创造的成果需要法制的保护，知识产权保护可以起到有效作用。知识产权保护是一种排他性的权利，能够保护绩效创造成果避免被侵权的风险，增强知识产权的垄断性，保证知识创造者获取垄断利润，而垄断利润的获得让产权所有者有了进一步创新的动力。纪晓丽（2011）研究结果显示，法制改进对R&D的专利转化效率作用更为明显。李平等（2007）认为知识产权保护程度不当大大降低了我国国内研发资本投入产出绩效。据此，本文提出假设3：知识产权保护对创新绩效具有显著正向影响。

基于上述分析和假设，本文的研究思路如图1。即首先考察研发投入包括研发经费投入和研发人员投入、市场知识产权保护对创新绩效的影响，进一步分析市场中的要素配置即金融市场化对研发经费投入、劳动力流动性对研发人员投入的影响。

图1 研究框架

2 研究设计

2.1 模型构建与变量说明

依据上述分析和假设，本文首先建立以下两组联立方程模型。

联立方程组（1）的第一个方程检验研发人员投入（Lit）对创新绩效（Patentit）的影响，第二个方程检验劳动力流动性（Laborit）、前一期研发绩效（Patentit-1）对研发人员投入（Lit）的影响。

联立方程组（2）的第一个方程检验研发经费投入（Kit）对创新绩效（Patentit）的影响，第二个方程检验金融市场化程度（Fimarkit）、前一期研发绩效（Patentit-1）对研发经费投入（Kit）的影响。

然后建立以下回归方程（3），考察知识产权保护（Paproit）对创新绩效（Patentit）的影响。

其中，当考察研发人员投入、研发经费投入以及知识产权保护程度对创新绩效的影响时，被解释变量为创新绩效，以中部各省每年度专利申请数（patent）衡量；解释变量为研发人员投入（L）、研发经费投入（K）和知识产权保护程度（Papro），研发人员投入研发人员全时当量衡量，研发经费投入以研发经费内部支出衡量。

当分别考察市场劳动力流动性、金融市场化对研发人员投入、研发经费投入的影响时，被解释变量为研发人员投入（L）和研发经费投入（K），解释变量为市场劳动力流动性（Labor）和金融市场化程度（Fimark）。

2.2 数据来源

各省份创新绩效专利申请数、研发人员全时当量和研发经费内部支出数据来源于《中国高新技术产业年鉴》（2008～2012）。各细分市场化指数数据来源于樊纲等（2011）中国市场化指数。因该指数截止到2009年，2010年、2011年数据借鉴俞红海等（2010）计算方法，即采用2004～2009年各省份指标的年平均增长幅度作为2009～2010年、2010～2011年增长幅度，从而计算得出2010年和2011中部各省份市场化相关指数数据。

3 实证检验

3.1 描述性统计

表1 各变量描述性统计

基于表1，从市场化程度看，中部六省知识产权保护程度、金融市场化程度、劳动力流动性最小值和最大值差别很大，一方面说明各省份市场化水平存在一定的差异，另外一方面说明2004～2011年，中部省份市场化水平得到一定程度的发展。表中最大值与最小值的差异也反映出研发经费投入、研发人员投入以及创新绩效发展迅速。

表2 2004～2011年度中部各省平均市场化水平、研发投入及创新绩效

基于表2，平均来看，湖北省知识产权保护程度最高，湖南、河南、安徽三省份比较接近，江西和山西两省的平均水平与前述四省有一定的差距；金融市场化水平除江西和湖南两省稍低外，其他四省比较接近；从劳动力流动性平均水平看，河南省较高，安徽省较低，其他四省类似居中；但就总体市场化水平平均水平而言，山西、安徽、江西、河南、湖北、湖南各省的指数分布是5.96、7.56、7.26、7.58、7.36、7.16，即除山西外，各省市场化总体水平比较接近，体现了一定的区域特征。

从创新绩效——专利申请数看，各省呈现出与知识产权保护程度类似的分布；从研发人员投入和研发资金投入看，湖北省平均投入水平都最高，江西和河南次之，然后是安徽和湖南，山西最低。

3.2 回归分析

由联立方程组（1）回归结果可知，研发人员投入对创新绩效具有显著正向影响，而研发人员投入又受到市场劳动力流动性、上一期创新绩效的显著正向影响，说明研发人员投入越多，越能创造绩效；劳动力市场越充分流动、上一期的绩效创造成果越显著，越能促进当期的研发人员投入。

表3 联立方程回归结果

由联立方程组（2）回归结果可知，研发经费投入对创新绩效具有显著正向影响，而研发经费的投入又受到金融市场化程度、上一期创新绩效的显著正向影响，说明研发经费投入越多，越有助于绩效创造；金融市场越发达，上一期绩效创造成果越多，越能促进当前的研发经费投入。上述回归结果验证了假设1、假设2-1、2-2。

通过中部六省2004～2011的创新绩效和知识产权保护程度数据，方程（3）的回归结果为：

知识产权保护程度对创新绩效的回归结果在1%水平显著，说明知识产权保护程度越大，越有助于绩效创造，验证了假设3。

4 结论

本文研究发现，知识产权保护程度、研发人员投入和研发经费投入显著提升了创新绩效，而研发人员投入和研发经费投入又分别进一步受到劳动力流动性、金融市场化程度和上一期创新绩效的影响。本文的研究为中部地区现阶段的人力资本改革、金融改革和知识产权合作改革提供了有效的支持和参考。为此，为促进高技术产业发展，加快中部六省经济发展，需要在以下市场化改革中进一步优化和培育，加大研发投入，提升自主创新能力。

[1]纪晓丽.市场化进程、法制环境与技术创新[J].科研管理，2011，（5）.

[2]成力为，孙玮.市场化程度对自主创新配置效率的影响——基于Cost-Malmquist指数的高技术产业行业面板数据分析[J].中国软科学，2012，（5）.

[3]戴魁早，刘友金.市场化进程对创新效率的影响及行业差异——基于中国高技术产业的实证检验[J].财经研究，2013，（5）.

[4]党文娟，康继军，徐磊.我国市场化发育程度对区域创新能力的影响力研究[J].云南财经大学学报，2013，（4）.

[5]周兴，张鹏.市场化进程对技术进步与创新的影响——基于中国省级面板数据的实证研究[J].上海经济研究，2014，（2）.

[6]曹琪格，任国良，骆雅丽.区域制度环境对企业技术创新的影响[J].财经科学，2014，（1）.

[7]李平，崔喜君，刘建.中国自主创新中研发资本投入产出绩效分析——兼论人力资本和知识产权保护的影响[J].中国社会科学，2007，（2）.

[8]曹勇，苏凤娇.高技术产业技术创新投入对创新绩效影响的实证研究——基于全产业及其下属五大行业面板数据的比较分析[J].科研管理，2012，（9）.

[9]柏青，罗守贵.R&D投入及其绩效的两阶段实证研究——以7260家上海市企业科技统计为例[J].研究与发展管理，2014，（1）.

[10]严焰，池仁勇.R&D投入、技术获取模式与企业创新绩效——基于浙江省高技术企业的实证[J].科研管理，2013，（5）.

[11]马文聪，侯羽，朱桂龙.研发投入和人员激励对创新绩效的影响机制——基于新兴产业和传统产业的比较研究[J].科学学与科学技术管理，2013，（3）.

[12]樊刚,王小鲁,朱恒鹏.中国市场化指数——各地区市场化相对进程2011报告[M].北京：经济科学出版社，2011：263.

[13]俞红海，徐龙炳，陈百助.终极控股股东控制权与自由现金流过度投资[J].经济研究，201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