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户人力资本、社会资本与农业技术服务需求——基于湖北省Y县358个农户的问卷数据

管　珊，万江红

（华中农业大学农村社会建设与管理研究中心，武汉430070）

农户人力资本、社会资本与农业技术服务需求——基于湖北省Y县358个农户的问卷数据

管珊，万江红

（华中农业大学农村社会建设与管理研究中心，武汉430070）

摘要：舒尔茨认为改造传统农业需要在农户家庭经营的基础上给予农户“现代生产要素”，其中特别强调了人力资本的作用。通过对湖北省Y县358个农户的调研样本数据分析，运用logistic模型研究发现：年龄、受教育程度、社会地位对农户技术服务需求的影响显著，其中年龄与农户技术服务需求的关系呈倒U型，受教育程度对技术服务需求具有负效应，而社会地位与技术服务需求之间呈正相关关系。由此可见，农业技术推广需要加强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培育，创造教育之外新的培育人力资本的途径，并充分考虑处于农村不同社会地位中的农户技术需求差异以降低农业技术推广的难度。

关键词：人力资本；社会资本；农业技术服务；农业技术推广；农业经营

中图分类号：F249. 2

文章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6152（2015）04-0054-06

本刊网址·在线期刊：http：//qks. jhun. edu. cn/jhxs

为了促进山区经济发展，山区扶贫一直是国家经济工作的重点内容。发展农业特色产业，发挥山区资源优势，是实现山区经济增长的重要途径。在特色产业发展中，农业技术是特色产业是否能够发展壮大、农业生产效率是否增长的关键所在。中国正处于传统农业向现代农业转化的关键时期，农业生产的科技贡献率尤为重要，世界发达国家的科技贡献率水平维持在60%—80%之间，而中国农业生产的科技贡献率只有48%［1］。究其原因，不是因为农业技术缺乏，而是农业技术推广与农户需求之间缺乏有效衔接。因而研究农户的技术服务需求及其影响因素十分必要。本文拟通过对国家成片扶贫开发的重点区域大别山区的实证调研数据，分析农村人力资本、社会资本对农业技术服务需求的影响效应及其差异。

人力资本是以人或者劳动者为载体的，其资本特征主要体现在其与物质资本一样是经济增长的要素之一，表现为劳动者的经验、受教育程度、管理技能以及健康素质的存量总和。教育程度是衡量人力资本的关键指标。柯林斯的文凭理论认为，教育是进入社会、经济方面受益阶层的筛选标准和壁垒设置，因此教育成为人力资本投入的主要方面［2］。健康具有一定的经济价值，也是人力资本的重要资本储备，因为健康意味着能够改善体力劳动能力，延长人口寿命，也可以提供较长的预期寿命，促使人们愿意接受更多的学校教育，从而增加人力资本积累［3］。舒尔茨将人力资本理论应用到农业增长的研究中，研究结果表明：从1920年代至1950年代，美国农业增长最为重要的源泉是人力资本和技术进步［4］。受此启发，研究者陆续指出农户人力资本和知识积累是影响农业技术改进的重要因素［5-6］。现有研究表明，农业持续稳定的增长已不可能仅通过要素投入的增长而实现，必须凸显农业技术进步的作用［7］。农户的技术需求是技术得以改进的重要动力，因此关于人力资本与技术需求之间关系的实证分析有助于理解农业技术的应用和推广前景，并有助于思考如何更好地设计农业技术推广体系。

社会资本是一种存在于社区和组织之中的资源，经济学家洛瑞从社会结构资源对经济活动影响的角度，首次提出与物质资本、人力资本相对应的社会资本概念，随后这一概念由法国社会学家布迪厄进行系统分析，在经济学界和社会学界都产生了很深的影响［8］。美国社会学家普特南直接把社会资本界定为规则、网络与信任。他认为社会资本是一种组织特点，如农村社区内的合作可以提高工作效率，因此社会资本和其他资本一样也是生产性的，它使得实现某种无它就不可能实现的目的成为可能，并通过推动协调的行动来提高社会的效率［9］。社会资本通常作为一种社区结构和社会关系网络存在，包含了微观的个体认知层面和宏观的社会结构层面，如信任、互惠等等内容，它常常会对个体的行为选择及其结果产生影响［10］。技术作为一种无形的物质资本，在生产中是否被需求与个人特质有关，而社会资本、人力资本均具有个人特质的依附性，由于社会资本同人力资本一样具有生产性，我们可以认为社会资本和人力资本与人的技术服务需求之间具有一定的关系。另外，社会资本又具有同人力资本的本质差别，即人力资本是私人性的，而社会资本只能存在于两个以上的人中间，因此社会资本又是人力资本的重要补充，是生产和生活中不可替代的要素之一［11］。有学者指出农业生产要素禀赋对农业技术类型的选择具有显著的影响［12］。但是农业生产要素通常将社会资本排除在外，对于社会资本这一要素的引入可以帮助我们分析农户经济行为选择中的社会性因素，从而更加全面地理解农民农业技术需求的差异及其成因。

一、模型构建和变量选择

1.模型构建

一般而言，农户对农业技术服务需求的意愿只有两种，一种是农户存在技术服务的需求，另一种是农户不存在农业技术服务的需求。将农业技术服务需求作为因变量，其取值是二分的，因此可以构建一个Binary Logistic回归模型分析人力资本、社会资本对技术服务需求的影响。Binary Logistic回归模型可以用来分析预测这类具有二分特征的因变量概率，而且该模型对因变量的数据假设要求不高［13］。Binary Logistic回归模型的方程为：

式（1）中，z=b0+b1x1+b2x2+…+bpxp，y=1表示农户需要技术服务的概率，y=0表示农户不需要技术服务，xp表示第p种影响因素，bp表示第p种影响因素的回归系数。

2.变量选择

借鉴蔡昉（1999）、胡鞍钢（2002）的研究，受教育程度是测量人力资本的重要指标［14-15］。人力资本理论阐明，人力资本主要源自教育、培训、实践经验和人口的迁移由此带来的技术和知识的积累；除此之外，生育和抚养也可以提高未来的人力资本［16］。舒尔茨研究人力资本时指出，农业人口预期寿命、力量和精力、活力的支出是人力资本中最为基本的内容，因而农业人口年龄是显示农业人力资本拥有情况的重要指标。通常情况下，随着年龄的增加，人的人力资本会有一个拐点，所以一般要将年龄和年龄的平方都放入模型中去检验。由于在农业生产中，男女劳动力在体力上的差别会影响到对农业技术改进的需求，因而性别也是解释变量之一。

社会资本变量的选择。科尔曼指出，社会网络就是社会资本，社会网络越大越广，其社会资本量就越大。在测量个体社会资本时，研究者多使用社会网络分析法，对个人网络中蕴含的资源进行测量［7］。本文对社会资本的测量主要从个体社会地位、个人经历、人际信任三个方面进行。根据社会资本理论的相关研究，社会地位受社会资本变化影响，如子女就业选择的研究认为父母社会地位是子女初次择业中的重要社会资本［17］。村庄社会地位代表了农户对村庄社会规范的认可度及村庄社会结构的状况，通过农户的社会地位感知可以测量该农户社会资本的基本状况。而个人经历越多表示拥有的关系越多，因而社会资本存量越高，村庄信任则是从村庄结构文化的角度测量社会资本。各变量的具体说明如表1所示：

表1　变量的选择与赋值

个人经历X6村庄信任X7您是否有过以下经历（可多选）：当兵，外出务工，做生意，担任村及以上干部。其中，没有任何经历=1，有上述一项经历=2，有上述两项=3，有上述三项=4，有上述四项=5您认为农村中的信任状况和以前相比：变好了=1，变差了=2，没有变化=3

二、数据来源和样本特征

1.数据来源

本文所使用的数据来源于华中农业大学农业社会化服务体系研究课题组对湖北省Y县两镇358个农户的问卷调查。这两个镇一个是以发展茶叶产业为主，一个是以发展药材产业为主，均是特色产业乡镇，技术服务是这两个乡镇产业发展的关键环节。调查问卷由课题组成员采用“一对一、面对面”的方式进行沟通交流，累积获得问卷400份，经过筛选获得有效问卷358份，问卷有效回收率为89. 5%。

2.样本特征

表2　被调查农户的基本特征

如表2所示，在358位被调查农户之中，男性样本占比50. 57%，女性样本比例为49. 43%。被访农户教育程度大多集中在小学及以下，占51. 42%、初中文化程度占比为35. 80%、高中或中专占比为11. 93%，大专及以上占比0. 85%。在本次接受调查的农户中，家庭总收入主要集中在1—3万元之间，占比44. 86%。党员身份者有10. 60%，目前从事农业的农户比重为66. 09%，另有少量样本显示目前的职业为外出务工人员、村干部、技术人员（教师、医生等）、家务劳动者、其他职业者。

在调查样本中，受访者平均年龄为50. 05岁，而从产业分布上看，如图1所示，从事种植业与养殖业的劳动力平均年龄高于从事农业加工业、运输业、销售业和其他行业的劳动力平均年龄。农业劳动力老龄化主要体现在种养业，集中于生产环节，平均年龄均在五十岁以上；流通与销售行业的人口比较年轻化，平均年龄在四十岁左右。家庭生产中是否劳动力不足与户主（受访者）年龄有很大关系，特别是对于农业生产而言，这种现象更加显著。将是否劳动力不足（1=是，0=否）与年龄做logistic回归发现，二者的关系显著，在控制其他因素不变的情况下，户主年龄增长一岁，劳动力不足的几率增加2. 2%（0. 05的显著性水平）；而当控制受访者职业为农业劳动者时，将是否劳动力不足与年龄做lo⁃gistic回归发现，二者的关系依然显著，而且影响程度增加了，结果表明在控制其他因素不变的情况下，农业劳动者的年龄每增加一岁，劳动力不足的几率增加4. 4%（0. 05的显著性水平）。以上分析说明人口老龄化直接带来了农业生产劳动力不足。

图1　分产业农村劳动力年龄分布概况

三、实证分析结果

经过多重线性检验后，运用Stata/SE12. 0对样本数据进行计量分析。表2报告了样本数据的Bi⁃nary Logistic回归分析结果。模型Ι是控制人力资本特征后的统计估计结果；模型П是在模型Ι的基础上引入社会资本变量后的估计结果。模型Ι的Prob > chi2值为0. 0298，在p=0. 05时达到显著水平，模型П的Prob > chi2值为0. 067 8，在p=0. 1时达到显著水平，认为本文选定的变量能够有效地解释

和预测样本的回归结果。

表3　模型回归结果

通过分析表3可以发现：

1.模型Ι说明年龄、年龄平方、受教育程度均对农业技术服务需求有显著影响。年龄对技术服务需求具有正效应（z=2. 32）。年龄变量OR值为1. 148，说明年龄每增长1岁，技术服务需求的几率增加14. 8%。年龄平方变量OR值为0. 999（z=-2. 48），表示随年龄变化，农户的技术服务需求会先升后降，总体呈倒U型特征。这与现有研究成果基本一致，胡浩、王图展（2003）研究指出农户家庭劳动力存在质与量的差异，在家庭弱质劳动力能够完成农业生产的情况下，获得非农就业机会较大、创收能力较强的青壮劳动力往往倾向于寻找农外就业机会，增加家庭整体收入，这就导致了农业劳动力的老弱化和妇女化［18］。而Y县农业劳动力老龄化趋势十分明显，相关研究指出这与当地农村劳动力的流动和农业的兼业化程度有关［19］，朱明芬、李南田（2001）考察了兼业化程度与农户技术采用之间的关系，指出兼业化程度与技术采用之间呈现“倒U型”关系，即兼业化过高或过低都不利于采用新技术［20］。

值得注意的是，受教育程度与技术服务需求呈显著负相关关系（10%的统计水平上，OR值为0. 733，z=-1. 65），意味着农户受教育水平越高，对技术服务的需求越低。这与众多研究的结果并不一致，一般认为教育投资会增加人的人力资本储备从而促进技术进步，而教育不平等则会导致人力资本不均，其作用机理是：人力资本不均会导致收入分配不均，收入分配不均会导致受流动性约束的人群人力资本投资不足，从而减缓技术进步。因而要保障我国农业战略性顺利转型，我们须大力改善教育不平等状况以提高农业技术进步速度［7］。而此处结果可能的解释是农村人才流失严重，受教育程度高的农民倾向于选择非农就业或者农业服务产业就业而不是成为直接的农业劳动者，而非农业劳动者并不会产生实际农业生产技术的需求。这也启示我们农业技术推广之所以困难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现在从事农业实际生产的劳动力文化水平偏低，更倾向于依据传统的经验从事劳动，直接影响了其对技术采用的态度。

2.模型П引入社会资本变量后，模型中年龄、年龄平方、受教育程度依然显著，但影响程度出现变化。当引入社会资本变量之后，年龄的影响程度增加，年龄平方的影响没有变化，说明总体上，随着年龄的增长，农户对技术服务的需求会增加，但是当农户的社会资本同步增加时，农户对技术服务更加需求，这也意味着社会资本可以丰富农户的阅历，解释农户对农户技术服务的需求。另外，当引入社会资本变量后，受教育程度越高的农户对技术服务需求下降的几率由26. 7%（1-0. 733）增加到30. 3%（1-0. 697），说明农户受教育程度对技术服务需求的负效应在社会资本的作用下一定程度上增加了，其逻辑在于受教育程度高的人更注重个体关系网络的建立（特别是村庄外部的关系网络），而社会资本的投资会进一步促使受教育程度高的人寻找非农就业机会从而导致对农业技术服务需求的降低。

模型П社会资本变量中，个人经历和村庄信任均未达到显著性水平，而社会地位在对技术服务需求方面具有显著负效应，可能的解释是村庄中自我感知地位越高的人，越重视农业技术的作用，而自我感知社会地位越低的人，越不可能认识到农业技术的经济价值。农户是否存在技术服务需求与个体关系网络和对村庄信任状况的认知均没有显著关系，可能的原因在于被访农户个人经历中，没有当兵、外出务工、做生意、担任村及以上干部的人占

了42. 82%，而有其中一项经历的比例为46. 20%，有其中2项的占了10. 99%，有其中3项或4项的比例为0，总体来看，当地农民大多数已经属于留守的农民，有将近一半的农民从未经历离农生活，个体社会资本存量极低；另外村庄信任状况中有51. 83%的农户认为变好了，16. 94%认为变差了，31. 23%认为没有变化，而我们在与当地农户访谈中发现，大部分农户之所以认为村庄信任状况变好了的原因在于人与人之间打交道的次数减少了，矛盾也相应减少，彼此的了解逐渐疏远，因此我们可以认为当地农村由信任带来的社会资本存量并不高。

四、研究结论及启示

本文根据对湖北省Y县两个特色产业发展乡镇的农户调查数据分析，揭示了在特色产业发展中，农户人力资本、社会资本对技术服务需求的影响机制。研究发现，第一，农户年龄对技术服务需求有重要影响，其关系呈倒U型，即年龄过低或过高都会降低对农业技术服务的需求；第二，受教育程度对技术服务需求具有显著的负影响，且其影响程度在社会资本的作用下进一步增强，说明社会资本进一步增加了受教育程度高的农户离农就业的倾向，进而影响到其对农业技术的服务需求；第三，社会地位对技术服务需求具有显著正相关，即在控制其他影响因素不变的情况下，社会地位越高的农户对农业技术的需求和关心度越高；第四，人力资本、社会资本对农业技术服务需求的影响具有异质性，按照传统人力资本理论（教育是测量人力资本的关键变量），总体上来看，目前农户人力资本储备对农业技术服务需求具有负影响，而社会资本更可能对农业技术服务需求带来正影响。

本文研究结论具有以下两个方面的启示：一是政策层面的启示，年龄与技术服务需求的倒U型关系说明农业人口老龄化对技术推广和技术采用带来不利影响，进一步说明了在特色产业发展中培育新型农业经营主体的重要性；农户教育对技术服务需求的负效应说明传统人力资本理论对分化中的农户家庭经营的解释力有限，需要新的培育人力资本的方法和途径，如信息技术型人力资本，主要依靠信息技术，有效传播各种涉农信息，提升农户视野，改变农户观念，从而促进现代农业技术的传播和采用。社会地位对农户技术需求具有正效应，说明农业技术推广过程中要充分考虑农村不同社会地位的农户对农业技术需求的差异，做到先易后难。二是理论层面的启示，传统的人力资本理论认为通过教育提升人力资本可以促进农业生产效率的改进，但是在中国劳动力城乡流动的背景下，比较效益会促使人力资本储备高者纷纷流出农业，教育等人力资本投资并未刺激农业的技术应用和效率提升，然而中国农村现存的社会资本作为一种无形的资本，发挥着生产性功能，并有效弥补人力资本的不足，成为人力资本的重要补充，为我们提供了将人力资本理论与社会资本理论结合的空间。而如何更准确地分析人力资本、社会资本的相互影响及其内部机制则有待更进一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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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郑晓艳

（Email：zhengxiaoyan1023 @ hotmail. com）

Human Capital，Social Capital and the Agricultural Technology Demand——Based on the Survey Data from 358 Farmers in Y County of Hubei Province

GUAN Shan，WAN Jiang-hong
（Research Center For Rural Social Construction and Management，Huazhong Agricultural University；Wuhan 430070，China）

Abstract：Thodore W.Schultz pointed out that the transformation of traditional agriculture requires to give the “modern production elements”to farmers on the basis of family-run，with a particular emphasis on the role of human capital. Through the analysis of survey data from 358 farmers in Y County of Hubei Province，we have used logistic model and found out that : age，education，social status may significantly affect on farmers’technical service needs，while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age and technical service needs of farmers shows inverted U type，level of education has a negative effect on the demand for agricultural technology services，and there is a positive correlation between social status and agricultural technology services needs. Policy implications of this paper is that agricultural technology popularization needs cultivation of new agricultural management body，we have to create new ways to foster the human capital beyond education，and give fully consider to the farmers’different demand for technology in different social status in rural areas in order to reduce the difficulty of agricultural technology popularization.

Keywords：human capital；social capital；agricultural technology service；the popularization of agricultural technology；agricultural management

现当代诗学研究栏目主持人：张桃洲刘洁岷

作者简介：管珊，女，湖北石首人，华中农业大学社会学系、农村社会建设与管理研究中心博士生；万江红，女，湖北武汉人，华中农业大学社会学系、农村社会建设与管理研究中心教授，博士生导师。

基金项目：教育部新世纪优秀人才支持计划项目“新农村建设背景下农民合作经济组织发展路径研究”（NCET—11—0648）；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金资助项目“湖北农村社会管理组织体系研究”（2013RW036）

收稿日期：2015 - 03 - 20

DOI：10.16388/j.cnki.cn42-1843/c.2015.04.0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