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作为文化的音乐与作为艺术的音乐

王　典

（吉林农业大学，吉林　长春 130000）

论作为文化的音乐与作为艺术的音乐

王典

（吉林农业大学，吉林长春 130000）

本文以文化和艺术的内涵为视角，分别阐述了音乐与它们联系后的关系，并进一步提出作为文化的音乐与作为艺术的音乐的具体观念。

文化研究；艺术概念；艺术音乐；音乐人类学

虽然创作和演奏音乐是人类普遍的精神激励行为，但还是需要去研究世界音乐传统中作为文化的音乐和作为艺术的音乐的差异。尽管用这样区分来作为概念工具是不恰当的，因为文化包含艺术，但在音乐传统中的差别还是始终存在的，并且音乐系统中的变化很大，几乎每天都重新定义称谓。所以，我们要充分理解作为文化的音乐和作为艺术的音乐的内涵。

一、作为文化的音乐

文化，其概念的广泛性让人们很难给它下一个准确和严格的定义。它是宇宙中天地万物产生的信息并融合渗透的过程，是精神文明的保障和导向。《辞海》中的注释为“它是一种社会现象，是人们长期创造形成的产物。同时又是一种历史现象，是社会历史的积淀物。①”从辞海的解释中得出文化是人类社会特有的现象。文化是由人所创造，为人所特有的。有了人类社会才有文化，文化是人们社会生产实践中的产物。

文化、音乐把它们结合在一起研究是体现了人类认识、完善、发展和回归自我的过程。音乐在人类发展历史的过程中是必不可少的内容，其内动力源于人及其自身的文化水平。不同的社会时空和经纬中的不同文化导致了不同地域、时期不一样的音乐。人类音乐思想认为音乐的各种不同形式和语言是现存社会阶层和结构的直接产物。他们注重事情的思考，事情和阅读方式的研究分析，从各角度位置看待事物，认识事物的最终目标，极大地影响了人们从事音乐活动的方式，这不仅仅是一个音乐本身所能体现的。音乐不再是一种娱乐，不再是一个物理，不再是一个技术和形式，也不仅是美学或启蒙，但音乐文化，成为我们人类精神和身体的重要组成部分②。因此出现了音乐这一特殊的时代产物在不同文化中的界定肯定是不同的。

在历史早期的记载中，音乐不是主要的生活方式，而是一种附属品，是在进行不同文化或相似文化的综述中点缀的相对很小的一部分，而且大多数是以消极的态度来投射这些与他们文化不符的音乐，评价也以无聊相对，但是他们对自己本国的音乐评价却是很高。最早介绍中国音乐的意大利传教士利玛窦，他应该是将中国音乐介绍到西方的第一人。经由传教士金尼阁整理，于1615年出版的《利玛窦中国札记》中大量记述了有关中国音乐的情况，其中在利玛窦的论述中存在不少典型的“欧洲中心论”的观点，例如他说“中国音乐的全部艺术似乎只是在于产生一种单调的节拍，他们自己非常夸耀他们的音乐，但对外国人来说，它却只是嘈杂刺耳而已。”③从这位意大利的耶稣会传教士的口中，我们显而易见地体会到带有“文化殖民战略”的韵味，且可以感受到当时西方国家对外在地域文化的理解和认识是不深刻而且片面的。例如，他在1592年与我国明代末期戏曲剧作家、文学家汤显祖先生见面后谈及中国戏曲时说“毫无疑问，这是帝国的一大祸害，甚至难以找到任何一种活动比它更为罪恶之渊了”④。1849年，法国浪漫派大作曲家柏辽兹，在参加世界音乐大会中第一次听到中国的音乐时，对其的评价是“狼哭鬼嚎”。从这些例子可以看出音乐的差异性是由于文化的因素而大不相同的。

著名的法国启蒙运动中的思想家卢梭，他在1768年出版的《音乐辞典》中强调“音乐是一种文化，而不是自然的，不同民族音乐基于各自不同的方式来表达不同的文化遗产。通过比较研究各种各样的音乐翻译的乐谱，表明音乐和文化的不同方面”⑤。因此伴随着国度之间的互通有无，彼此之间的音乐也开始逐渐可以被理解、被认识、被考察、被加深印象、被熟识，最后采取科学性的中立态度，相互学习。

法国传教士约瑟夫阿米约在中国传教60年之久，在他的著作中我们可以看到他是以理解“他族”文化的观念来客观阐述中国古典音乐，他认为不同地域产生不同的文化，不同文化之间存在差异，肯定音乐与文化紧密相连的思想。他在《古今中国音乐回忆录》中论述到“当问及中国人对西洋音乐的看法时，中国人会很有礼貌地回答：‘你们的音乐不是为我们的耳朵而作的，尽管你们的音乐发自心灵、表达感情，但我们并没有这样的感受。’当西方人存在对中国音乐文化持有偏见态度时，他说：“希望通过我这部对中国音乐介绍的著作，使这些人能够得出对中国音乐的正确评价。要了解中国音乐，就要去熟悉中国人的思维和中国的文化⑥。”通过其更深层次和更客观的东方音乐文化的研究，并进一步了解东、西方和欧洲文化“中心论”的正确思想有积极作用。

作为文化的音乐最主要是强调不同文化的差异。音乐在不同的文化，不同的历史时期，相同的文化在同一文化在同一时间不同的社会阶层，不同的人，不同的情况有不同的概念，行为和形态，都有不同的解释、含义和意义，都有不同的功能和价值的实现⑦。这就确定了文化在传承过程中总是在变化的。当我们理解了这些后，再谈论或研究音乐时，首先就应确定人所处在的文化背景与音乐的关系。并将音乐作为关系中的对象，人作为关系中的主体，文化则是限定了这种关系的一张无形的网。

二、作为艺术的音乐

艺术的定义至今也是没有一个公认标准，一般情况，艺术是反映人类情感、感知与自身感受的一种特殊现象。它通过审美创造活动代表了现实和理想的情感，在想象中实现审美主体和对象共同的客观性。简单来说，艺术是人的知识、情感、理想和理念的综合心理活动产物，是现实生活和精神世界的外在感受。包括文学、戏剧、曲艺、音乐、舞蹈、绘画、雕塑、工艺、建筑、电影等。《辞海》定义为“通过塑造形象具体地反映社会生活、表现作者思想感情的一种社会意识形态⑧。”对于艺术，通常可以从三个方面来看。首先从精神层面来看，艺术作为文化的一个领域可以把它与宗教、哲学、伦理等并列。第二，从活动过程来看，艺术是艺术家们生活中创造活动的一部分，或是对感官世界的模仿。第三，从活动结果来看，艺术是客观存在的，它与生活如影随形。艺术形态包括有音乐、舞蹈、绘画、书法、雕塑、建筑、文学、影视等等。在所有的艺术类型中，比较而言，音乐是最古老、最抽象的艺术。

作为艺术的音乐的有如下特点：

其一，以专门化的知识为基础，这就使艺术音乐有了深刻的人文思想和严肃的审美意趣。艺术音乐是以专业作曲家的创作为中心的，鼓励或要求专业化。其音乐系统依靠记谱、结构的扩展、和声的复杂、精致的音型等等。许多作曲家对人生的态度是以不同的创作技法和音乐语言来表达不同的情感。它着力于具有准确的传承依据，表现创新意识和个性追求，有专门的培养机构。现在越来越多形式的音乐技法逐渐发展成为艺术音乐，非常普遍的例子莫过于美国爵士乐的发展道路。现在的爵士乐发展成受教育机关、国家的赞助，致使学院里的精英们承认爵士乐作为学术学习和研究的课题是适宜的。

其二，目的性在于带有娱乐或教诲，这多数是为生活和阶级而服务的。18世纪末，西欧传统艺术中可以看到这种现象的例子。当莫扎特、海顿和贝多芬他们越来越觉得直接赞助公开的音乐会靠不住时，许多艺术家们开始另谋出路，因为当时欧洲贵族的资金赞助越来越微薄。与此同时，出版业开始涉及音乐领域，音乐家们拓展了他们的收入渠道，开始卖自己创作的音乐乐谱来增加收入。所以渐渐对听众的丰富细致的听觉要求越来越低，促使艺术音乐娱乐性的发展。尽管其娱乐性大肆发展，但它的功能性却始终处于重要位置，它要为阶级政治而服务，并反转影响政治。前苏联著名作曲家肖斯塔科维奇，以写交响乐文明，它的写作技术可以说是登峰造极。但他最主要的音乐特点是将音乐语汇与马克思主义思想相结合，涉及了苏维埃美学的范畴。他1937年创作的《第五交响曲》就是为了庆祝十月革命二十周年而作。但当时有些西方评论家倾向于贬低这部作品，认为这是“对政治压力所作出的让步。⑨

其三，对于艺术音乐保存最重要的条件在于音乐的社会化活动。当一个艺术音乐进入一种文化，它的艺术音乐将系统中添加许多文化材料。这些材料是组合成复杂的艺术音乐体系的基本原则和策略。因为音乐艺术的起源和发展与文化的民间音乐常有组合的基本条件允许这样的音乐基本概念。在西方艺术音乐系统中也很容易找到音乐材料吸收民间音乐的艺术音乐作品。作曲家舒伯特在《野蔷薇》、《鳟鱼》等作品中常常运用民间音乐的乐汇。20世纪的作曲家例如美籍俄国作曲家斯特拉文斯基、法国作曲家拉威尔、匈牙利作曲家巴托克等在他们创作的音乐作品中大量运用民间音乐材料的情况甚多。许多曲调的运用并不是简单的重复进行，是作为艺术音乐的一部分系统性能的基础技能的变化发展过程。许多例子可以体会到，音乐创作者理解这样的文化关系时，他们无意中选择添加新的音乐内容、新的音乐元素，使音乐更有味道，更具听觉享受，这就产生了文化的融合。

通过上面的论述，可以看到文化的发展自人类出现就存在了，艺术来源于文化的发展。二者与音乐的结合作为一个独立的学术发展半个多世纪以来，它们代表人类文明的发展历程已经进入了一个质的飞跃。然而，质量与数量的发展经历了一个漫长的过程，人们的思想、观念、意识不断地自我斗争、否定、再斗争、再否定，一个接着一个理论和思潮的出现和被重新审视，并最终成为人类精神文明和物质文明的重要组成部分。总结作为文化的音乐与作为艺术的音乐的发展过程，这是一个对音乐人类学未来发展趋势的展望。

注释：

①《辞海》（1980年版）有关文化的条目。

②洛秦：《音乐人类学的历史与发展纲要》，载《音乐艺术》。

③陶亚兵：《明清间的中西音乐交流》，东方出版社。

④同上。

⑤《音乐辞典》1768年，Dictionnaire de Musique。

⑥陶亚兵：《明清间的中西音乐交流》，东方出版社。

⑦宋瑾：《从后现代视角看音乐人类学的“音乐”观》，载《音乐艺术》。

⑧《辞海》1980年版，有关艺术的条目。

⑨杨民望：《交响乐欣赏入门》，上海译文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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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1673-4564（2015）05-0014-03

2015—08—15

王典（1986—），女，汉族，吉林长春人，吉林农业大学助教，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音乐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