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唐乐府曲调流变及其原因探析

2015-02-13 07:53杨恂骅
泰山学院学报 2015年5期
关键词:乐府诗乐府曲调

杨恂骅

(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文学系,北京 102400)

初唐乐府曲调流变及其原因探析

杨恂骅

(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文学系,北京 102400)

初唐是乐府发展史上的重要阶段,基本上代表了初唐诗歌的总体风貌。考察《江南弄》、《昭君词》、《从军行》这些乐府旧题及初唐新创的乐府曲调,可以管窥初唐乐府诗风的承袭与演变的规律。

初唐;乐府;曲调;流变

据《全唐诗》统计,初唐歌行137首,总计用了74个曲调,[1]一定程度上象征了以歌辞性诗题为代表的乐府歌行在初唐的繁荣。然这只占到全部初唐乐府的一半,初唐乐府现存二百余首,用了将近一百余个曲调[2],远远超过隋代的33个,北周的22个和陈代的35个,可以说初唐乐府“曲制浸繁”标志乐府在初唐的兴盛。

如果我们仔细考察这一百多个曲调,能很清晰地发现初唐诗人对乐府曲调的使用并非平均用力,而是有着独特的偏爱的。某些曲调的使用频率相对较高:如清商曲辞《江南弄》有28首,相和曲辞《从军行》有17首,《昭君词》有22首,鼓吹曲辞《巫山高》有25首。相应地,参与这些曲调创作的诗人也很多,比如《江南弄》22人,《巫山高》23人,《从军行》18人,《昭君词》21人。另外,初唐乐府新创制的曲调也体现了乐府曲调本身的新发展。考察这些富有代表性的曲调的创制,能进一步管窥乐府诗题在初唐时期的承袭和演变的规律。

一、《江南弄》

《乐府诗集》中《江南弄》是一首组诗,主要描写江南女子闺怨和日常生活情态,风格柔靡浮艳,被认为创制于梁武帝,《古今乐录》曰:“梁天监十一年冬,武帝改西曲,制《江南上云乐》十四曲,《江南弄》七曲。”[3]吴兢的《乐府古体要解》则认为其与梁简文帝有关,云“盖其芳晨丽景,嬉游得时。若梁简文桂楫晚应旋,唯歌游戏也。又有《采菱曲》,疑皆出于此”[4]。无疑的是《江南弄》出自梁代。

梁代《江南弄》作者有17人,37首;陈代有3人,3首;隋代有2人,2首;初唐有22人,36首。《江南弄》是初唐时期吟咏数量最多的乐府旧题,主要有王勃2首,崔国辅1首,徐彦伯1首,贺知章1首,王昌龄1首,阎朝隐1首,沈佺期1首。形式上,除王勃《采莲曲》是三五七言杂,如“相思苦,佳期不可驻。塞外征夫犹未还,江南采莲今已暮。”[3]其他均是五言八句或者七言八句,在体式上延续吴歌短小精美的语言特点。清商曲辞在初唐主要是承袭齐梁时代的余绪,《江南弄》在初唐的广泛传唱正验证了这一点。如:王勃《采莲曲》,“叶翠本羞眉,花红强如颊。佳人不在兹,怅惘别离时。”[3]写少妇思念久征不归的丈夫,表达了渴望团圆相聚的强烈情感;又如:沈佺期《凤笙曲》“岂无婵娟子,结念罗帐中。怜寿不贵色,身世两无穷。”[3]写得柔情百转,悱恻缠绵。他们的富艳和铺排绝不亚于梁武帝《江南弄》中的“舒芳耀绿垂轻阴,连手蹀躞舞春心。”[3]《诗薮》评价这一时期的初唐诗云:“衍齐梁而畅之而富丽有余”[5]。因此,可以说,《江南弄》是初唐乐府沿袭齐梁诗风的典型代表。

二、《从军行》

《乐府古题要解》云:“《从军行》皆述军旅苦辛之词也。”[4],《乐府诗集》将其归结于相和曲辞的《平调曲》,古辞是左延年的“苦哉”从军行。

《从军行》作为初唐传唱范围较广的另外一种乐府古题,在初唐的发展并没有像《江南弄》那样一味承袭齐梁遗风,而是表现出一些主题和律化上新变的态势。

初唐时期以《从军行》为诗题,创作的有虞世南1首,刘希夷1首,骆宾王1首,乔知之1首,杨炯1首,崔融1首,王宏1首,共9首8人。

梁代时萧子显曾热衷于宫体歌行的创作,如他《从军行》的“春风春月将进酒,妖姬舞女乱君前”[6],将《从军行》这样粗犷豪放的题目写得柔情百转,浮靡有致。初唐诗人也未能全部摆脱萧氏的影响,乔知之作《从军行》“窈窕九重闺,寂寞十年啼”,“况复落红颜,蝉声催绿鬓。”[3]把言说军旅苦辛的传统题材,以思妇的口吻说出来,和军队就了无关系了。杨炯这样评价初唐诗坛上的承袭风气,“争构纤微,竞为雕刻。骨气都尽,刚健不闻。”[7]这样实际上显示了以乔知之为代表的一批诗人,自觉延续齐梁柔靡富艳诗风的轨迹。

当然,初唐四杰桀骜不驯,耿介独立的人格使得他们不屑齐梁文人“缘情体物”的格调,他们将《从军行》拉回到健康发展的轨道上,给军旅题材的作品赋予了雄浑刚健,起伏开合,慷慨多情的艺术魅力。王勃曾云:“(诗赋)而君子等役于心劳神者,宜于远者大者,非缘情体物,雕虫小技也。”[8]

骆宾王的《从军行》云,“弓弦抱汉月,马足溅胡尘。不求生入塞,唯死当报君。”[9]

杨炯的《从军行》云,“雪暗雕旗画,风多杂鼓声。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9]这些《从军行》辞高意简,雄浑刚劲,不仅在乐府诗中,甚至在整个初唐诗中都是佼佼者。

除初唐四杰外,虞世南对《从军行》的创作的转变也颇值得一提。虞世南是由隋入唐的诗人,入唐以前他擅长做“徐庾体”。《旧唐书》载“常祖述徐陵,陵亦言世南得己之意。”[10]《新唐书》载“(虞世南)文章婉褥,慕仆射徐陵,陵自已类己”[11]。入初唐以后,他的诗风逐渐向四杰靠拢,脱去冗沓繁杂,呈现出清新刚健的特点。如《从军行其二》:朝摩骨都垒,夜解谷蠡围。萧关远无极,浦海广难依。沙灯离旌断,晴川侯马归。交河梁已毕,燕山伂欲飞。方知万里相,侯服有光辉。[9]

这首诗歌写塞外“骨都垒”,“谷蠡围”,“浦海广”等辽远开阔的意象,渲染自古以来军队征战的艰苦卓绝,清新刚健,脱去了“徐庾体”的俗气。所以,钱基博尝赞曰:“才高词赡,以铺叙出顿挫,其源出陆机,与太宗格调略同,而倜傥过之。”[12]

不止是诗歌题材上,在诗歌声律上,初唐《从军行》锐意创新更值得称赞。初唐诗坛对诗律的探讨和蓬勃发展的新体诗,对古题乐府产生了极大的影响。陈伯海先生说,“唐代的古体诗与近体诗共存共荣,就不可能不受到近体诗声律的影响。正面影响是导致古体诗的律化运动。”[13]根据笔者的统计,初唐137首歌行中,律化程度最高的是虞世南的《从军行》其二87.5%,其次是崔融的《从军行》71.43%。[14]在初唐乐府中能达到这样高律化程度,实属不易。明代杨慎在《升庵诗话》云,“七言排律,唐人亦不多见。崔融《从军行》,可谓绝唱。”[15]也证明了《从军行》在初唐乐府律化运动中的独特贡献。

三、《巫山高》

《巫山高》在《乐府诗集》中归于《鼓吹曲辞》,属于汉铙歌十八曲之一。初唐时期《巫山高》的创作有郑世翼1首,沈佺期2首,卢照邻1首,张循之1首,刘方平1首,阎立本1首,乔知之1首,共有8人9首。南北朝乐府诗很少融合声律的因素,初唐《巫山高》的最突出特点就是创造了成熟的五律形式。

这9首《巫山高》中,沈佺期、卢照邻、张循之所作的4首,是完整的五律形式。以沈佺期《巫山高》其二为例:“神女向高唐,巫山下夕阳。徘徊作行雨,婉孪逐荆王。电影江前落,雷声峡外长。霁云无处所,台馆晓苍苍。”[16]

这首诗在平仄和用韵已经十分接近五律的形式,用韵、平仄和对仗上都很严整。初唐的乐府创作由于沈宋的努力,出现了一种格律化的新现象:既用五律,又用五古来拟写乐府古题。这既是乐府创作上的新突破,也对初唐五言律诗的定型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冯班《钝吟杂录》这样评价这一现象:“如唐初卢骆诸篇,有声病者,自是“齐梁体”。今人以为律诗。唐乐府亦用律诗。”[17]

四、初唐乐府的新曲调

初唐时期除了前代先创的乐府古题之外,还有一些新的乐府曲调,如《苏摩遮》、《桃花行》、《回波乐》、《如意娘》、《踏歌词》等。这些都归入《乐府诗集》近代曲辞类。初唐新创的曲调基本上是以宫廷艳情和盛大宴会为主要内容的。比如:“闻道皇恩遍宇宙,来将歌舞助欢娱。”[18](张说《苏摩遮》其一)

“歌响舞分行,艳色动流光。”[19](崔液《踏歌词》其一)

这些诗或者以宫廷女性为描写对象,描摹她们的歌情舞态,气质外貌;或者描写盛大的宫廷宴会的场景,通宵达旦,极尽奢华之能事。

五、初唐乐府曲调流变的原因

根据以上的分析,我们不难看出,初唐乐府的曲调主要存在着以下四大演进的趋势:

承袭齐梁的柔靡艳情的旧体制。如:《江南弄》,乔知之和虞世南早期的《从军行》。

主题上注入雄浑刚健、清新流丽的风气。如:骆宾王、杨炯的《从军行》。

运用律诗的方法来写乐府古题,促进乐府诗的律化。如:崔融的《从军行》,沈佺期的《巫山高》。

新创制的以宫廷宴会和女性为主题的曲调。如:《苏摩遮》、《桃花行》、《回波乐》、《如意娘》、《踏歌词》。那么,为什么会出现这样几种演进的趋势呢?

首先,为什么初唐乐府要继承先前的旧曲调呢?笔者认为原因大致有二:其一,文学发展的自然延续。乐府诗历来有着深厚的传统,刘熙载《艺概·诗概》中说:“乐府是代字诀,须先得古人本意。”[20]其二,初唐文人对齐梁诗风有意地模仿与继承。《大唐新语》载“太宗谓侍臣曰:“朕戏作艳诗。”虞世南谏曰:“圣体虽工,体制非雅,上之所好,下必随之。”[21]唐太宗自己对齐梁体又进行过有意识地模仿。另外,宇文所安就认为唐太宗的《饮马长城窟行》就是接近于隋炀帝的仿制品。[22]

其次,为什么初唐乐府在四杰的手中会呈现出雄浑刚健、清新流丽的风格呢?笔者认为原因大致有四:其一,初唐诗人宏阔视野和豁达人生观的形成。初唐诗人更善于使用宏大叙事,他们把诗赋当作经世教化的工具。卢照邻《怀仙引》云,“天长地久时相忆,千龄万代一来游。”[18],骆宾王在《浮查序》中说:“能负凌云之姿,抱积雪风霜之骨。”[23]这些充分反映了初唐诗人包举一切,雄视阔步的人生姿态。其二,与新产生的诗歌的审美标准有着密切的关系。有学者品评道:“久视,长安以后,诗作中有无气势,已经成为判断诗文好坏的标准。”[24]显然,雄浑刚健带着慷慨豪迈情怀的《从军行》更能符合时代对诗歌的要求。因此,骆宾王和杨炯的《从军行》得到广泛流传也就不足为奇了。其三,唐代统治者敬僧礼佛,对佛教大力提倡,以四杰为代表的初唐诗人受到佛道思想双重影响,形成了桀骜不驯、耿介独立的人格。[24]这就使得他们在作品中更加注重个人情感的表达,以自己的笔写自己的人生。其四,与诗人独特的人生经历有密切的关系。初唐诗人大都热衷于出塞,因此留下了许多描写军旅生活和塞外风情的作品。《唐五代文学编年史》载,“咸亨元年至三年,骆宾王西行出塞,途中作诗多首。”[25]又载,“武后垂拱四年,崔融在安息道行军大总管韦待价幕中为掌书记,从击吐蕃,《从军行》或作于此时。”[25]初唐诗人的出塞经历,丰富了他们的生活,使得他们的诗歌更加充实。

再次,为什么初唐乐府诗中会出现格律化的倾向呢?葛晓音先生指出,“从新体到律体的演进,有一部分是在这类古题乐府诗中完成的。”[26]笔者认为原因大致有三:其一是与诗坛上蓬勃发展的诗律探讨有关。初唐时期,元兢提出“换头术”,上官仪提出“六对”、“八对”之说,加之沈宋的不懈努力,使得唐诗从消极避病发展到积极谋求声律和谐。其二是与初唐乐府创作者自觉采用律诗的形式拟写乐府有密切的关系。崔融曾作《唐朝新定诗格》,内容涉及初唐新体诗的格律和写作技巧,而其古题乐府诗《从军行》能达到71.43%如此高律化程度,或许正是自觉实践了崔融关于新体诗方面的主张。《文镜秘府论》“十体”和“二十九种对”皆是引自该书。[27]其三,与乐府诗题的反复唱和模拟有关。乐府诗在题目、题材、用词、感情模式上,在反复拟写中凝结成了传统的程式。王立增先生认为,首先在陈隋时期的拟辞中出现了对句,形成了失粘的律诗。后来初唐人模仿的时候,为了避免失粘,不甘心重复雷同,技巧上锐意创新,便完成了律化的道路。[28]

最后,新创制的乐府曲调为什么都是与宫廷宴会及女性有关呢?笔者认为这与初唐时期宫廷宴饮之风和社会集会兴盛有着密切的关系。尤袤在《全唐诗话》中说,“是时,天下初定,君臣俱欲无为,酒杯善谑。”[29]反映了初唐时期,君臣沉醉在宴饮情态之中的景象,而举凡宴会,必定会有舞女助兴,吟咏歌女的诗篇大量存在也就可以理解了。

由上分析可以认为,初唐乐府主要是承袭齐梁的旧体制,但由于四杰为代表的诗人的开拓,也不乏清新刚健之作,而且呈现出乐府诗与律诗相互融合的独特倾向。以上这些努力,都为唐诗逐渐脱去齐梁遗风,为盛唐的辽阔视野和宏大气象的形成作了很好的铺垫。[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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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清]何文焕.历代诗话[M].北京:中华书局,1980.

(责任编辑闵军)

The Changes of Yuefu Tone in Early Tang Dynasty and the Discussion of Reasons

YANG Xunhua
(Department of Literature,School of postgraduate,Chinese Academy of Social Sciences,Beijing 102400)

The early Tang Dynasty is a very important step in the history of Yuefu which represents the general features of poems in this period.A research of the songs and ballads Jiangnannong,Zhaojunci,Congjunxing and the new Yuefu tones created in the early Tang Dynasty can reveal the inheritance and evolution of the Yuefu style in this period.

Early Tang Dynasty;Yuefu;tone;changes

I206.2

A

1672-2590(2015)05-0055-04

2015-08-11

杨恂骅(1992-),男,江苏昆山人,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文学系硕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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