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哲学新视野中的职业教育改革

2015-01-31 21:45高尚荣
职教论坛 2015年21期
关键词:职业发展教育

□高尚荣

技术哲学新视野中的职业教育改革

□高尚荣

技术哲学新视野包括技术的本质论、发展论与周期论等新观点,从这些观点透视职业教育改革与发展的主题,则需要从职业人的技术理性培养、技术选择的可行性及技术教育的前瞻性等维度,全方位推进职业教育改革,促进职业技术教育持续健康发展。

职业技术;技术哲学;职业教育

技术哲学新视野是人们从技术哲学的视角对经济社会发展中技术现象所做的能动反映与新的抽象和概括。技术哲学自19世纪末诞生以来,就以其与时俱进、深刻分析与批判现实技术现象而闻名,20世纪六七十年代以来,随着新科技革命的不断推进,技术哲学在关于技术本质、技术实践与技术动向把握预测等方面,出现了关于技术本质论、周期论与过程论等一系列新判断,这些构成了新时期技术哲学的基本视野。20世纪80年代后技术哲学传入我国,与此同时,中国的职业教育开始兴起,从技术哲学的角度分析概括职业教育改革,也成为职教研究领域的重要方向。随着当代我国经济结构调整和社会转型发展,技术创新日新月异,经济进入发展“新常态”,作为紧密联系经济社会发展需求的职业教育,也需要从哲学的高度透视技术活动领域的变化,准确把握技术发展动向,从而为职业教育改革创新提供有效的哲学指南。

一、技术本质论视野中的职业教育改革

(一)技术本质论的基本内涵

本质论是关于把握事物特有的内在规定性的理论及其方法,涉及到事物本身的根本特征及其特有属性等深层次问题。技术本质论是指对技术现象的内部联系、内在规定和根本属性所做的哲学概括、理解和说明,通过技术本质的分析有助于人们把握技术的内在的、相对稳定的特质,掌握技术现象区别于它事物的特有内容,从而为开展职业教育改革和技术本领传授奠定理论基点。

首先,技术是一种有效的方式方法组合。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文件规定:“技术是做事的方法,使用一种方法需要三种要素,即有关这种方法的资料、实施这种方法的工具及关于这种方法的知识。”因此,在人类社会全部政治、经济、文化系统中,凡是体现着人类的主观目的,讲求方法的一切有效活动方式都可以称之为技术,即包括生产劳动的硬技术,还包括社会管理、思维逻辑、经济运筹、谈判沟通等软技术,这些技术方法可以帮助人们有效实现其预期目的,体现了技术的实践性特征。

其次,技术是人们改造自然和社会的实用工具体系。

技术是在人与自然的互动关系中,在对客观事物因果性的认识的基础上,设计和掌握的改变或控制客观环境的工具体系,通过技术工具的使用,人们使隐藏在自然中的力量激发出来,超越生理界限,更加有效地创造物质和精神财富,也为人的生存和发展创造更加有利的条件。

再次,技术是包含着主客体因素的工作系统。

无论是简单的实用工具还是复杂的自动化工具系统,均需要人与物的有机结合,从而使人机体系发挥出更大的整体功能,这一技术系统包含了丰富的技术要素。美国技术哲学家米切姆指出:技术是客体、知识、活动和意志的完整集合体[1]。其中,技术客体包括装置、工具、机器和各种消费品;技术知识包括技巧技艺、技术规则、技术理论或规律;技术活动包括工艺、发明、设计、生产、操作、维护等;技术意志包括生存意志、控制意志、自由意志、求效意志和自我实现意志等。正是在这些技术要素的共同作用下,人的体力和智力通过技术系统转化为现实生产力。

(二)技术本质论视野中的职教改革趋向

技术哲学的重要功能之一是预测和把握技术现象发生发展的趋势与方向,从技术本质论的新视野看来,职业技术关涉到了技术的现实应用,关系到职业工作者日常操作、改进与自我实现的可能性,因而要开展更加贴近实际的实操性技术教育,以有别于实验室中的纯粹性技术设计,这就需要职业教育改革中参考技术的可行性、人本性与推广可能性,因而具有更多的社会要素与人文内涵。

首先,技术本质论指明了职业教育的人本性要求。

从技术的方式方法本质规定来看,技术具有效率性、控制性倾向,技术的直接功能在于控制和改造环境,生产出需要的产品,达到预期的技术效果:“在我们的技术社会,技术是在所有人类活动领域合理得到并具有绝对有效性的方法的整体。”[2]技术控制性还包括对其自身的掌控,这在信息化条件下的自动化工具体系中表现为自主性,即技术在一定程度上摆脱了主体的参与而自发性地“通过内部的固有的力量而增长”,甚至可以通过技术实现“各种替代行为与替代价值”[3],通过技术改造社会环境,能够通过大规模的工程技术对社会环境的规范化改造,从而创造出适宜现代人生存的人工自然,并在杂乱无章的自然界中创造出规范性、标准化的人的印记。职业教育在技术传授方面,就需要把握技术的有序性、规范性与标准化发展方向,使个体技术能力转化为社会可接受的技术产品或活动标准,从而实现泛化推广与应用。这是职业技术院校选择性地开展育人与校企合作活动的基本导向。

其次,技术本质论提出了职业教育的实践性方向。

从技术的工具体系属性来看,技术素有“人体器官延长”之说,现代智能化、自动化技术体系则体现了“人脑的延森”。技术的工具体系是技术的硬件系统,也使技术现象区别于自然现象的自发性以及社会现象的交往性特征。技术工具体系可以划分为动力系统、控制系统、操作系统与信息系统等,这些系统构成了主体能动性的实际载体与平台,也是人类在生产实践中对客观规律的物化,在此基础上实现有意识的应用。技术工具系统扩大了人的体力与脑力,具有更大程度的有用性,从而使人类拥有超越于自然之上的力量,“力不如牛、跑不如马,而牛马为用。”从根本上说,技术工具是技术主体参考自然规律而进行的材料应用与物化设计,体现了人的主观意志的力量。大型技术系统需要群体活动的管理与劳动合作,因而要求技术系统的设计开发具备社会性,即通过集体成员的有效合作推动生产活动的正常进行。正是在广泛的合作中,技术知识、诀窍、方法、程序和经验都融入到设备装置系统中,并能够实现在社会群体中的世代传承与教育传授。技术的工具性与社会性规定了职业教育开展实践教学的基本倾向,职业教育中不仅要通过加强受教育者真刀真枪的技术实践,加强人对实用技术的掌握和运用,而且要通过对技术规律与技术设计思想的把握,使受教育者提高技术迁移能力,推动职业教育过程与生产过程的对接,并由此改进技术工具的人体工程特征,发挥职业教育对产业技术的优化与引导作用。

再次,技术本质论阐释了职业教育的迁移性特征。

从技术的人机复合工作系统角度来看,人在技术体系中始终处于设计、开发、操作与优化的地位,是技术系统的主导者和推动者。因此,职业教育还要加强技术主体的技术技能素质培养,成为能动的技术主体。职业教育以职业适应能力为基础,以培养综合职业素质为目标,以专业知识与技能教育为主要内涵,以思想政治教育和职业道德教育为保障,从而使技术知识与操作经验得以传播,提高教育的实用性,为新生代劳动者进入某一职业领域提供准备和有效路径。职业教育重视工具系统的操作水平与优化能力,但职业教育还要超越工具主义和泛理性主义影响,重视受教育者团队合作、责任能力、民主意识和价值观念教育,发展自我管理能力与生活技能培养,形成“技能宝贵、尊重技术、崇尚一技之长”的劳动价值观,通过技术劳动使受教育者获得“体面工作、尊严生活”的保障,发挥个人社会价值。

二、技术发展论视野中的职业教育改革

(一)技术发展论的基本内涵

首先,技术发展论指明了技术提档升级的主要内涵。

技术发展论是现代技术哲学的基本分支,其主要内容是关于技术革新、技术革命、技术转移、技术改造、技术创造、技术升级、技术换代与技术产业化等技术发展问题的规律性研究,以及由此涉及的跨学科技术的发展、技术发展的社会因素分析、技术发展与职业教育的关系研究等,其目的是要把握技术发展的阶段和趋势,从而为技术发展创造良好的社会条件。当前,技术转型升级、提档换代和技术成果产业化受到了人们更多的关注。技术发展直接涉及技术向现实生产力甚至产品的转化,给人类带来物质利益和精神,间接决定了一个地区或国家生产力水平的高低和竞争力的强弱。随着我国经济发展进入创新驱动的“新常态”,需要产业界加强工业技术改造,实现提档升级,突破制约工业转型升级的关键核心技术,通过信息化与工业化深度融合,推动制造业向数字化、智能化、网络化、服务化、高端化转变。与此同时,行业企业普遍开展了技术转型升级与改造,提高了职业岗位的技术含量。技术转型升级带来了生产设备现代化与生产标准化,这就要求职业教育开展相应的教学改革,大力加强先进制造技术进课堂,广泛开展核心技术人员的参与教学,增强职业技术教育的针对性,提高职业技术教育的实效性。

其次,技术发展论指明了技术螺旋上升的历史过程。

从技术发展的历史来看,人类技术发展历史就是一个新技术改造和取代旧技术的自发过程。近代以来,在工业革命以后的产业发展中,工业技术的替代过程不断加快。19世纪初,技术成为“实用艺术的集合”[4],随着当时机械、冶金、化学工业的发展,德国哲学家贝克曼梳理了技术的知识体系,促进了技术的科学化,技术被理解为指导物质生产过程的工艺知识集合。法国哲学家狄德罗进一步将技术规定为协同工作的工具系统及其制度规划体系。20世纪以来,技术发展超出实用技术范畴,广泛涉及技术工具、机器、操作方法和工艺过程,囊括了探索自然的实验技术、利用和干预自然过程的工业技术、以及支撑和服务于生产活动的制造技术等。日本哲学家星野芳郎将生产工程放在技术体系的中心位置,区分了采掘、材料、机械、建筑、交通、通讯、控制、动力等八类技术部门之间的区别与联系。当代技术哲学一般将技术视为由“应用技术、方法技术、原理技术”三大系统组成的科学体系,技术知识体系的完善是技术发展现实的哲学反映。

(二)技术发展论视野中的职教改革趋向

首先,技术发展论阐明了技术升级换代背景下职业教育的基本方向。技术转型升级涉及到生产设备的改造、更新和生产工艺流程的完善,这种生产前沿的技术要求对技术人才的技能水平提出挑战,从而“倒逼”职业技术教育加强产教融合与对接,积极利用企业生产设施充实职业技术教育的实践教学体系,引进企业先进技术充实教学内容,促进产教合作围绕技术而展开。

其次,技术发展理论指导着职业教育改革的课程内容深化。

传统的职业教育将操作对象视为“黑箱”,技术发展理论则要求职业教育中阐明技术的组织与结构,从而为培养高层次人才奠定基础。2014年国务院 《关于加快发展现代职业教育的决定》(国发〔2014〕19号)文件的推出,明确了职业教育将包括高中、专科、本科和研究生等阶段,还要有与职业教育特点相符合的学位制度,这就要求职业教育中强化技术理论与知识教育,从技术的物质载体来看,机器、工具、器皿、装置、零件等技术模块均具有特定的物理结构和有效功能,在教育教学中可根据人工物中人力作用程度大小的不同,将其分为“强意义的人工制品”与“弱意义的人工制品”,从而采取不同的教育手段;根据人工制品对其他群体的作用不同,可以分为“利他的人工制品”与“损他的人工制品”,在教育教学中要求学生掌握和使用前者而优化后者;根据人工制品的类型和性质,可以分为“主产品”、“副产品”、“废弃物品”等,在职业教育中应当加强学生的“绿色生产”意识,增加主产品而减少废弃物;根据人工物品“广延性”的不同,可以分为物质性人工制品、功能性人工制品、虚拟性人工制品、信息性人工制品、符号性人工制品等,在信息化时代要注意增强智能化产品开发,从而在市场中占据有利地位。

再次,技术发展论对职业教育中完整“职业人”教育提供了理论指南。

从技术发展的角度看,技术人造物是通过人的加工改造,在技术物上赋予了人的意图、知识、设想、意志等意向性内容,从而使技术具备了“意向—功能”的特征。技术人造物的制作源自于“意向性和物质性两种根源的结合”[5],人造物的意向性是人的意志、意图在人造物中的内化。技术人工物成为人的器官的延伸,如锤子是拳头的延伸,镜片是眼睛的加强,机器工作部是手工工具的强化与组合,如切割机可以看作是众多刀子的固定摆放。高级复杂的机器具有特定的性能要求和功能指标,如化工机械,不仅体现了人与世界的复杂关系,并且要接受科学与数学的指导。随着人类对世界认识的不断深化,在科学与技术结盟的情况下,机器技术的更新速度加快,其原因在于社会经济、社会乃至政治情况的推动,也体现了技术本身所要求的精益求进、功效替代和不断进步等方面的要求。职业技术教育的基本目标是实现对技术功能的掌握与实现,发挥技术的“中介性”功能,使技术充当了人、自然、社会之间的连接界面,有效维护人与自然的和谐发展。智能技术的发展使技术操作界面更加重要,技术操作往往需要技术主体识别显示器与使用控制器,通过显示器了解及其运行信息,如信号、仪表、屏幕等,通过控制器是来控制机器的运行,如开关、方向盘、控制板等。显示器与控制器之间要配合一致,并且符合人的生理、心理状况。在技术与社会的界面上,马克思指出:“手推磨产生的是以封建主为首的社会,蒸汽磨产生的是以工业资本家为首的社会。”当代信息技术则直接导致了后工业社会的来临。在技术与自然的界面上,技术过程中消耗资源、排放废物,对自然构成了强大的影响与威胁。具体到技术形式上,劳动密集型技术与知识密集型技术,对自然影响较小,而资本密集型的采掘、冶炼、机械、交通等技术,对环境有较大的破坏作用。在生态危机不断加重的现实中,发展环境友好型技术,形成技术生态,是职业技术教育引领社会发展的重要方面。对职业教育对象即“职业人”来说,通过接受职业教育才能进一步确立技术主体在现代技术体系运行中的主导地位,在实际工作中推动技术活动朝着更加人性、有益和生态的方向发展,体现人的技术选择意向和道德性方向。

三、技术周期论视野中的职业教育改革

(一)技术周期论的基本内涵

所谓技术周期论是关于新技术从产生到淘汰的过程的研究理论。从长期发展来看,生产技术经历了从原始技术、经验技术到工业技术、信息技术的历史过程。对技术过程的动态性描述很早就出现了,赫拉克利特认为事物遵循“生成辩证法”,亚里士多德也肯定“技术无不与生成有关”。我国明代科学家宋应星认为,技术是“顺应天工制造出有实用价值的器物”的动态过程,例如,炼银技术就是祛除铜铅等杂质以炼出纯银的过程[6]。美国技术哲学家米切姆认为,“技术的基本范畴是活动过程。”[7]当代技术哲学专家陈昌曙也认为,“技术是由物质手段、能力和知识构成的动态系统,技术是一个过程。”[8]技术过程论认为,技术是一个不断发展、推陈出新的动态过程,其实质是技术由潜在形态转变为现实形态的历程。在这一过程中,技术的软件、硬件、主体知识与物质力量都得到了改造和完善,从而更好地实现人们的技术目的。在技术改造的过程中,新的技术成果及其构思会深刻影响下一代技术的构思、设计与开发,并推动行业企业围绕新技术开展产业化和商业化,进而促进了全社会的产业结构调整和经济转型升级,原有的技术逐渐为新的产业技术所替代,从而完成其技术生命周期(TLC)。随着当代高技术发展,技术发展周期日益缩短,新技术推出速度越来越快,行业企业为优化技术结构,需要不断改善企业的技术构成,从而推动企业不断朝着集约化、高端化方向发展。

(二)技术周期论视野中的职教改革趋向

首先,技术周期论促进校企融合的深度对接。

职业技术的变动性受制于产业技术的周期性与动态性。从动态的角度考察技术,技术只有在生产实践中才能得以运行、盘活和革新,并发挥其应有价值。技术周期现象要求职业技术教育必须灵活高效,围绕技术进步与发展动向,关注企业的技术需要,迅速调整在劳动力教育培训中的技术内涵,使职业教育的内容设置与培训方法跟上最新技术发展的步伐,及时满足行业企业的实际需求。由于技术具有发展周期,也推动职业教育紧跟技术周期发展节奏,并采取校企合作等形式,实现职业教育内容的更新,做到跟踪技术前沿,增强教育实效,提高人才培养质量。

其次,技术周期论要求职业教育强化前瞻性教育。

由于技术具有发展周期,职业教育中的技术传授就不能亦步亦趋地跟着企业打转,而要加强战略设计与技术储备,不但要在具体技术培训中跟上行业企业需求,还要在实用技术的发展趋势与方向上把握技术动向,从而摆脱对行业企业的依赖性,走上技术超越、技术储备与行业企业引领者的发展方向。从理论上看,技术过程或技术周期虽然把技术看作一个动态的存在,但技术活动总是为了达到一定的目的,实现既定的结果,设定了预期的技术目的。技术周期与过程均是技术主体技术目的的中间环节,不同的技术系统、设施、程序与工艺流程,都是朝着把某种自然对象转变为受人影响、加工、改造和受人控制的对象,从而把人的意图“物化”的过程,目的性构成了其内在方向。技术目的规定着技术手段的变化,由此产生技术的不同形态,并形成技术生产过程,促进了技术原理形成、技术发明、技术生产实践等阶段,出现了技术构想、技术发明、设计、试制或试验、生产技术、产业技术等技术形态。在技术周期中,新技术的出现和发展在各种技术、社会和伦理文化等要素的支撑下实现的,可以说,一种技术是由社会期待的合力促成的。例如,历史上柴油机技术的发展,首先由热工学家卡诺(S.Carnot)奠定技术理论基础,模型由商人生产,工作热机靠一些工程师借助必要的工具加工完成,柴油机的社会认同还决定于开尔文勋爵(LordKelvin)这样有名人物的赞扬性评论[9]。技术目的要素、技术生产中的价值要素和技术评价中的社会舆论影响,从而显示出技术周期的发展方向与路径。这些社会的、技术的、产业的蛛丝马迹足可为职业教育的技术导向调整提供借鉴,职业教育可以循此方向,在科技专家的指导与行业企业的帮助下,深入技术过程,打开技术黑箱,设定新的功能,理解“技术本身”以及技术形态转化方向,开展相应的产学研合作,强化先进技术的研发与市场化,推动职业教育走在时代前列。

再次,技术周期论有助于职业教育的结构调整。

职业教育的发展必须满足和适应经济社会需求,才能立于不败之地。由于职业技术教育在开发人力资源、培养新一代熟练技术工人方面所具有的不可替代的作用,被西方发达国家视为推动经济社会发展的“秘密武器”。通过发展职业技术教育,西方发达国家技术工人中高级技工所占比例达40%以上[10],产业工人的素质提升又提高了工业产品的质量和科技成果转化水平,为经济发展提供了重要的人力资源支持。我国改革开放三十多年来的职业教育实践也证明,职业技术教育是与经济社会发展联系最为紧密的教育类型,且随着产业结构调整、改造和转型升级步伐的加快,职业技术教育对于助推社会经济逐渐从劳动密集型向资本密集、技术密集型转化,发挥着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当前,新型工业化的发展与经济结构调整、技术转型升级相结合,职业技术岗位的科技内涵不断加强,需要大量的技能型、应用型高素质劳动者进入劳动者队伍,促进经济社会发展的动力转移到劳动者素质提高的道路上来。通过职业技术教育培养大批高技能人才、技师、技术工人等高素质技能型劳动者,体现了职业技术教育在推动产业结构升级中的人才“蓄水池”作用。具有较高科技素质的劳动者在生产过程中,不但可以更好地发挥技术设备的功能,还可以根据市场信息、用户反映,吸取先进技术,探索和建议产品的更佳设计,推动更具市场竞争力的新产品,使产品更加多档次、多样化、个性化,从而更好地满足人民群众的社会生活需要,增强产品和企业的竞争能力,使先进的科学技术和机器设备转化为现实的社会生产力。职业教育则可以主动抓住经济社会转型发展契机,立足行业企业的技术周期状况,大力培养从事某种职业的专门人才,以便使之成为社会发展需要的德才兼备、体魄健全的劳动者,使之适应职业岗位的科技含量不断升高的客观需要,为我国经济发展的从工业化向后工业化时代的过渡,提供人力资源支撑,也为职业教育本身的持续健康发展,拓展有效的市场与社会空间。

[1]乔瑞金,牟焕森,管晓刚.技术哲学导论[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9:243

[2]J.Ellul.TheTechnologicalSociety.JohnWilkinson [M].NewYork:Knopf,1964:19

[3]J.Ellu.lThesearchforethicsinatechnicistsociety[J].TranslatedbyDominiqueGillotandCarl MitchamfromRecheschepouruneEthiquedans unesociététechnicienne,”MorlaetEnseignement,1983:7-20.

[4]LangdonWinner.AutonomousTechnology:Technics-out-of-ControlasaThemeinPolitical Though.Cambridge[M]:TheMITPress.1977:8.

[5][法]斯宾格勒:技术与时间[M].南京:译林出版社,2000:71.

[6]张明国.过程论视野中的技术之“道”——远德玉技术论研究文集述评[J].东北大学学报(社科版),2009(1):68-77.

[7]CarlMitcham.PhilosophyofTechnology[M]. MacmillanPress.1980:309.

[8]陈昌曙.论技术[M].沈阳:辽宁科学技术出版社,1985:62.

[9]B.Latour.ScienceInAction:HowToFollowScientistsAndEngineersThroughSociety.Cambridge [M].Mass:HarvardUniversityPress,1987:328.

[10]职业道德比职业技能更重要[N].浙江日报http://edu.zjol.com.cn/05edu/system/2004/10/19/00347 5008.shtml.

责任编辑殷新红

高尚荣(1979-),男,河南南阳人,南京科技职业学院副教授,哲学博士,研究方向为科技伦理与职业道德。

2014年度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青年项目“现代技术风险伦理学前沿问题追踪研究”(编号:14CZX059),主持人:牛俊美;南京科技职业技术学院人文教研课题“文化产业背景下高职文化强校建设研究”(编号:NJCC-2015-ZD-05),主持人:陈霞。

G710

A

1001-7518(2015)21-001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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