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燕
《红字》中的人物矛盾性分析
王 燕
(周口师范学院外国语学院,河南周口466001)
纳撒尼尔·霍桑一生深受清教主义和民主思想两种截然相反的思想影响,这使其内心充满了矛盾和困惑。霍桑的内心冲突充分体现在他的代表作《红字》的人物创作上。在文本细读的基础上,对小说主要人物海丝特·白兰、阿瑟·丁梅斯代尔以及罗杰·齐灵渥斯进行矛盾性分析,可以深刻理解小说中的历史背景以及这一矛盾性的根源。
《红字》;霍桑;人物;矛盾性
纳撒尼尔·霍桑(Nathaniel Hawthorne)是19世纪后期美国浪漫主义作家的杰出代表,也是美国文学的开拓者和奠基者之一。他和梭罗、艾默生等人为美国文学开创了一片新的天地。《红字》是霍桑的代表作,它同麦尔维尔的《白鲸》开始了真正的美国文学。霍桑是第一位真正意义上的美国本土小说家,他注重对人的精神和情感的描写,擅长刻画小说人物的内心矛盾冲突并且善于由此挖掘隐藏在事件后面的深层意义。“他的小说属于艺术的高层次,一种服从于非常崇高级别的天才的艺术。”[1]他是“美利坚民族第一位伟大的小说家”[2]。霍桑从小就生活在浓厚的宗教氛围之中,深受“原罪”“堕落”以及人的“罪性”等清教思想影响,认为人的一生就是一段自我赎罪的过程。然而霍桑生活的年代正是美国资本主义经济高速发展时期,也是物质文明前所未有的繁荣时期。经济的发展、物质的繁荣促使人们对以往的社会秩序以及旧的道德观念进行反思,并由此产生了种种新思潮、新观念,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也是对霍桑影响最大的就是由艾默生以及梭罗等人发起并倡导的超验主义。超验主义认为作为个体的人都具有神性,强调个体的人的尊严和价值,提倡个人的自主性。霍桑和艾默生以及梭罗都有交情,对超验主义的一些思想也是赞同的。然而这些超验主义思潮又与他思想中那些根深蒂固的清教主义思想是矛盾的。另外,历史也给他施加了沉重的压力和负担。霍桑的祖辈曾有人参加过对来自罗德岛的贵格教会的清教异教徒的迫害活动。对这一历史丑闻,霍桑无法改变,但他却对祖先的极端行为感到无比羞愧,并且深刻认识到,由于受到了神性的压迫,人们的人性受到了曲解和压抑,人们的心灵受到了摧残和毒害,人权遭到了践踏。霍桑想找到改变人们生活方式的出路,想寻求高尚的道德和理想,然而一直难以找到这一出路。这样的现状使霍桑本人处于矛盾之中。“霍桑与其说是一个模棱两可的人物,还不如说是一个充满难以调和的矛盾的人物。……他是温和的叛逆者,对于他那个时代的文学和社会的信条,他又遵守,又嘲讽的破坏。”[3]这种矛盾在《红字》中有十分明显的体现。美国学者斯图尔特曾这样评价:“没有矛盾和冲突就没有美德,这便成了霍桑的格言。”[4]《红字》中展现的复杂性和矛盾性正是霍桑本人矛盾心态的体现,而这种矛盾性也体现在小说的主要人物身上。不难看出,《红字》的每个主人公身上都透露和体现了作者这种困惑和彷徨的矛盾心理。
《红字》的故事发生在17世纪清教主义盛行的波士顿,年轻漂亮的女主人公海丝特·白兰以为丈夫罗杰·齐灵渥斯死于海上,于是同年轻的当地牧师阿瑟·丁梅斯代尔秘密相爱,并且生下了私生女小珠儿。海丝特拒绝说出她的秘密情人的名字,并且勇敢地独自承担了所有的罪,从此故事在这四个人中间展开。然而当时的背景是,清教主义盛行,清教徒们严厉执行清教教义。对于清教徒们来说,那些违反清教教规教义,犯下罪行的人是不属于他们群体的,要受到清教式的严厉惩罚。但是在《红字》中,作者对小说中人物的描写与当时的清教教义是不相符的、矛盾的。
根据《圣经》的原罪说,人生而有罪,清教主义认为人生下来就要为原罪而赎罪,海丝特不仅没有去赎罪,而且还在原罪的基础上犯下了通奸罪。这与当时的清教教义是背道而驰的,她就是罪恶的化身,她要做的只有赎罪,甚至是以身殉教。按照逻辑,这样一个罪人的出场应该是灰暗的,羞愧的甚至灾难性的。但是,霍桑却给海斯特这个罪人一个光彩而优雅的出场。“可以说,海丝特·白兰从没有像此时此刻她步出监狱时更像是一位贵妇人。”[5]
小说一开始就给读者介绍了故事发生的背景,海丝特犯了通奸罪,她是罪恶的象征,她所犯下的罪,不但不能为周围的人所接受,而且是不可饶恕的。一般来讲,这样一个放荡的罪人,她的出场理应让所有围观的人以及读者感到厌恶,嗤之以鼻。此时,霍桑应该给公众展示一个堕落的女人,她所犯的罪恶以及这一极大罪恶的后果——私生女小珠儿以及罪妇身上象征通奸的红字A。然而,在霍桑笔下,海丝特的出场形象却与人们的想象相反。正如读者看到的一样,开场中霍桑笔下的海丝特有着美丽、高贵、脱俗的容颜以及优雅、端庄、坚强、隐忍的人格品质。而海丝特怀抱小珠儿的神采和形象,让围观者和观众联想到的不是堕落的罪妇,而是圣母玛利亚。霍桑将海丝特、私生女小珠儿和大写的红字A这些罪的形象展示在那些围观的清教徒和读者的面前;与此同时,海丝特的美丽、优雅、宽容、坚强展现无遗,而绣在她胸前的大写A字也体现了她丰富而华美的刺绣功夫。
不难看出,霍桑笔下的海丝特是一个矛盾体,一方面她是不可饶恕的罪人,另一方面,从她身上时时可以看到圣母玛利亚的影子。对海丝特的描写正体现了霍桑本人对清教教义的矛盾心理。他一方面认同海丝特犯了罪,另一方面也认为清教教规教义对罪犯过于苛刻。“对待生活的阴暗面,霍桑比任何其他作家都要公平公正。”[6]显然,海丝特胸前那用金线绣成的丰富而华美的红字A与当时盛行的清教教义缺乏人情之事实是不协调的。由此也许可以看出,红字A虽然代表通奸罪,但是在内心深处,女主人公海丝特并不认为自己有罪,甚至认为自己的神性比清教徒们心中的神性更明显、更重要。因此,海丝特“索性用一条胳膊架着孩子,她虽然面孔红得发烧,却露出高傲的微笑,用毫无愧色的目光环视着她的同镇居民和街坊邻里”[7]。海丝特这一行为无疑是用身体语言展示了自己的神性,这时的海丝特在形象上同圣母玛利亚是一致的。尽管如此,海丝特还是接受了对自己的精神惩罚,因为任何语言都是苍白的。她要做的就是用行为和善良向周围的人证明自己是道德崇高的女性。此时,矛盾性体现在:虽然海丝特接受了对自己的惩罚,但是从内心却不承认自己是有罪的。事实上,海丝特通过自己的行为和感悟与心中的上帝进行着交流,这正是霍桑所处的那个时代的先验主义精神所倡导的精神交流。
另外,清教徒们认为海丝特在原罪的基础上又犯下了无法赦免的罪,是罪上加罪;当她最后让丁梅斯代尔同她一起私奔,那就更是数罪累加,罪不可赦。很显然,海丝特心目中的上帝与那些清教徒们心中的上帝是不同的,她认为自己的情感和心中的上帝是一致的,互通的。很显然,这是海丝特,也是霍桑自己在清教枷锁之下的精神斗争。小说《红字》中的红字A是罪恶的标记,而随着故事的发展,红字被赋予了“能干”等意义。而当镇上的人都原谅并忘记了她所犯下的罪时,当他们需要海丝特帮忙解决生活中的问题时,她又一次让人们感到不解和矛盾。因为这时,她却一反开始自己无罪的坚定态度,认为自己犯下了罪行,所以她还是回到了英格兰。
《红字》中海丝特身上所体现的矛盾性还有很多,她为什么要等到这个私生女出生,要等着去接受对自己的惩罚,而不是选择逃离这个地方?这在当时的背景下,于情于理是不通的。她留下来等待着惩罚,而等到的结果与当时的通奸犯所应该受到的惩罚也是相矛盾的。她并没有被处以死刑,甚至没有被限制自由。海丝特是有罪的,可是她所犯下的罪一部分在于她的罪,另一部分在于给她判罪的清教主义教义,那么犯罪者和判罪者都是罪恶的象征。海丝特身上所表现出来的矛盾性正是霍桑思想中存在的矛盾的表现。读者看到,海丝特的婚姻是不幸的、畸形的,而从自然规律来说,读者可以看到海丝特和丁梅斯代尔才更加般配。这也让读者产生了同情心理。读者也清醒地知道清教教义要求个体压抑欲望,对婚姻忠诚,对于女性来说,这种要求尤为严格。海丝特的确应该承担这一行为带来的后果,理应受到惩罚。因此,即使霍桑自己对海丝特的态度是矛盾的、模糊的,认为错不仅仅在于海丝特,更在于当时的社会和宗教,但是他依然决定以她离开尘世而结束整个故事。无疑,女主人公海丝特·白兰身上所体现的矛盾性正是霍桑矛盾心理的体现。
阿瑟·丁梅斯代尔是《红字》中心理活动最为复杂的人物,也是书中隐形的红字,是小说中真正的罪恶源头和救赎过程的体现者。一方面他是受人尊敬的牧师,奉行的是禁欲主义;另一方面,他是一个情感压抑但并非没有情感的年轻人。丁梅斯代尔自身的这两面性必然使他陷入理性和爱情选择的矛盾和冲突之中。作为一个独立个体的人,他也有情感、欲望。结果,有一天情欲战胜了理智,战胜了清教徒心中的上帝,他爱上年轻貌美的海丝特,并且偷吃了禁果,一时有了普通人的幸福和快乐。然而作为牧师的特殊身份使他清楚地意识到,他也会像亚当和夏娃一样被逐出“伊甸园”。身为牧师,丁梅斯代尔真心忠于教会,恪守教义,并且最终牧师心中的神战胜了他内心的感情,他选择了教会,同时也摒弃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丁梅斯代尔是在人和神之间的人,面对自己所犯下的罪孽,他痛苦地挣扎在人性和神性的冲突和矛盾之中。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一旦犯了罪就要赎罪,而为此他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在他那看似平静而神圣的生活后面是无尽的精神折磨,最终他付出生命的代价完成了精神的解脱和灵魂的救赎。
如果说海丝特·白兰身上体现的矛盾主要是因为作者和读者的因素的话,那么丁梅斯代尔身上体现出的矛盾性主要在于他那忠实的清教徒牧师身份。小说开始对这位受人尊敬的牧师的描写,体现了他的纯洁品质以及极大的自制力。读者不禁会想,怎么这样一个纯洁如天使般的神的使者,在清教教规教义的枷锁下,竟然犯了通奸这样十恶不赦的罪?纯洁、智慧、品德高尚的年轻牧师的内心是冲突的、矛盾的、对立的。没有人会把这二者联系起来,更不会想到他会隐藏自己所犯下的罪恶。然而,丁梅斯代尔并没有因为自己的隐藏而轻松,因为他是一位真正的信徒,对自己的信仰坚信不疑。而现在他的神,他的信仰却发生了动摇,为此,他被推入痛苦的、矛盾的漩涡。
应该说在故事开始之前,当他们的恋情开始时,这位受人尊敬的牧师就一直处在清教禁欲和个人情感的矛盾斗争之中。作为牧师,他希望能够如清教教义要求那样摒弃人性,战胜个人情感和欲望。而当他们的恋情被发现之后,丁梅斯代尔便陷入了更加矛盾的境地。表面看来,丁梅斯代尔没有受到惩罚,不用将自己的罪行展示于众目睽睽之下,但事实上,他自己受到的惩罚要比海丝特受到的更加残酷。对丁梅斯代尔做出判罚的正是他自己这个清教徒,是他的内心。清教徒应有的道德,牧师的神圣身份,作为个体的人对海丝特替自己承担罪恶的负罪感,隐瞒罪恶的又一重罪恶,公开赎罪的愿望加上罗杰·齐灵渥斯的穷追不舍,这一切在折磨着他,使他成为一个矛盾体。7年中,他因为自己所犯的罪而苦苦挣扎,他希望教徒们从他的脸上看到罪恶。他告诉教徒们他是罪人,然而他们并不知道这位牧师的自我贬低确实是事实,反而认为他是圣人,在如此洁白的灵魂中都能觉察出这样的罪孽。他们认为他是上帝的代言人,甚至认为他所踩过的地面都是圣洁的。而公众的敬仰对于丁梅斯代尔来说就是巨大的折磨,以至于他常常将自己锁在那间密室里,不断地鞭打自己,希望以此换来心灵上的些许平静与安宁。但是,这样并不能替他赎罪,他也无法得到最终解脱。公众心目中的圣人一般纯洁的牧师与事实上以及牧师本人心目中的自己,是道德与罪恶的矛盾体。只是,牧师并没有在这种对自己身体的虐待中得以自救,感到些许良心上的安慰。他痛苦、压抑,因无法赎罪而被折磨得几近崩溃。在树林里,牧师和海丝特见面,当海丝特要求和他私奔时,牧师内心的难以抑制的冲动正是自己多年被矛盾心理压抑的结果。他内心进行着激烈的斗争,一时想着同情人私奔,同清教决裂,同海丝特离开英格兰去欧洲,一时又放弃了这一疯狂的念头,想去公开忏悔,继续做上帝的使者。
不难看出,虽然私奔对海丝特和丁梅斯代尔来说是同一件事情,但是这件事情对两个人产生的后果是完全不同的。海丝特的内心并不认同清教徒眼中的上帝,她的罪是清教教义和周围的清教徒给她定的。但是丁梅斯代尔不同,选择和情人私奔,就意味着再次犯罪,违背自己心里的上帝。而这造成的后果会使他产生更强的罪恶感,会使他陷入另一轮更加猛烈的自虐之中。丁梅斯代尔坚持要作完布道后才愿意同海丝特私奔,正体现了他内心深处根深蒂固的清教意识。当他心里的清教思想和个人情感相冲突时,感情会一时占据上风,但是他内心的清教意识绝不会让情感自由发展。只要还存活在这个世界上,他内心深处对清教的皈依以及他那人性的情感欲望就始终是一对难以解决的矛盾体,互相冲突着,让他处在两者之间,找不到出路。在丁梅斯代尔这里,有罪就必须赎罪,所以霍桑最终让他以最激烈的方式向自己,向公众,更向上帝忏悔。而他在负罪的过程中所受到的良心谴责以及内心煎熬,使他获得了解脱和真正的赎罪,从而最终也使这一矛盾得以解决。
罗杰·齐灵渥斯是海丝特·白兰的丈夫,相貌丑陋,天生畸形。在《红字》中,罗杰·齐灵渥斯是恶的象征,但在他身上也同样体现出了明显的矛盾性。他本来并不是一个恶人,相反,是一位难得的好人,亲切、诚实、公正,总是想着别人,很少关心自己。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原本善良,学识渊博的学者,最终也因自己的复仇而变成了恶的代表。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妻子与别人私通并生下了一个私生女。因为自己的长相,齐灵渥斯直到年迈体衰时才娶到了年轻貌美、心灵手巧的海丝特,所以在得知妻子通奸后,他心里只想找到妻子的情人并使其受到应有的惩罚。复仇使他不再是以前的那个诚实善良的好人,而变成了疯狂的复仇恶魔,也变成了小说中罪孽最重的人。在故事的开头,读者可以看到他才是通奸这一事实中受伤最重的那个人。读者可以从多个方面看到齐灵渥斯独特的复仇过程。从宗教和道德来说,他的复仇是正当的,但是从自然法则角度来讲,他与海丝特的婚姻本身就是一种罪恶。在霍桑笔下他在复仇过程中是十恶不赦的,可就是这样一个几近变态的复仇者,对妻子通奸的证据即那个私生女小珠儿表现得并非恶而是善。相比丁梅斯代尔,他表现出的父亲般的疼爱与复仇的恶魔形象是矛盾的,此时,他是善良、纯粹、正直的。他为小珠儿看病,喂她喝药,并且在临终之前将自己的财产赠予小珠儿,更说明了他的心胸开阔,心地善良。
作为学者、医生齐灵渥斯是知识的代表,在确定妻子的情人就是那个令人敬仰的牧师之后,他利用自己的知识不断地对丁梅斯代尔进行报复并以此为乐,使其长期饱受精神折磨。在《红字》中,科学让这位学者拥有渊博的知识,但是渊博的知识并没有起到积极的作用,反而变成他复仇的工具。也因为如此,他从一个善良正直的人变成了恶魔。
《红字》作为霍桑的代表作,充分体现了霍桑的矛盾心理。一方面,霍桑的祖上都是清教徒,清教传统与《圣经》在霍桑身上留下了深深的烙印;另一方面,他也受到自己所处时代的各种思潮特别是超验主义新思潮的影响。读者可以从《红字》的三个主要人物身上所体现的矛盾性看到霍桑本人的矛盾心理。
[1]罗伯特.E.斯比勒.美国文学的周期[M].王长荣,译.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1990: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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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纳撒尼尔·霍桑.霍桑小说全集2[M].胡允桓,译.合肥:安徽文艺出版社,2000:45.
An analysis of the contradiction on the characters in The Scarlet Letter
WANG Yan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Zhoukou Normal University,Zhoukou 466001,China)
As one of the pioneers in American literature,Nathaniel Hawthorne is deeply influenced by Puritanism and democratic thought,two totally contradictory ideological thoughts,thus he is confronted with inner contradiction and conflict throughout his life.His inner conflict is fully reflected in the main characters in his representative The Scarlet Letter.Thus, an analysis of the contradiction on Hester Prynne,Arthur Dimmesdale and Roger Chillingworth will help understand the historical background and the root of the contradiction.
The Scarlet Letter;Nathaniel Hawthorne;characters;contradiction
I712.074
:A
:1671-9476(2015)01-0050-04
10.13450/j.cnki j.zknu.2015.01.013
2014-04-24;
2014-09-18
王 燕(1980-),女,陕西澄城人,讲师,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英语文学、文学翻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