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区视阈下新生代农民工社会心态困境及人文关怀体系建构*

2015-01-29 15:48刘启营
中国劳动关系学院学报 2015年1期
关键词:新生代关怀农民工

刘启营

(青岛农业大学 人文社科学院,山东 青岛 2 66109)

社区是社会结构与社会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是整个社会的缩影。随着思想政治教育社会化渐成趋势,社区的思想政治教育功能得到普遍认可,使得依托社区构建农民工人文关怀体系成为可能。当前,新生代农民工已成为农民工的主体。新生代农民工更年轻,流动距离更远,务工原因更趋多元,体现出教育程度高、非农化、边缘化、期望值高等特点。他们的心态与需求更加多样化:注重生存,更在意个人发展;重收入,更希望尊严公平;注重文化生活,由自发转向自觉。然而与较高的内心需求相比,新生代农民工仍面临诸多社会心态困境,制约着其发展,亟待破解。新生代农民工大都居住生活在城市社区,社区是新生代农民工与城市居民共同拥有的精神家园,其心理困境与现实社区生活紧密相关。为满足新生代农民工生存、发展的需求,应依托社区构建针对农民工的人文关怀体系。

一、新生代农民工面临的心态困境

新生代农民工在由生存向发展转变过程中,面临着诸多精神心理困境,精神压力、心理困扰尤为突出,可以寻觅诸多新生代农民工的不良状况及心态:工作上的被“机器”化;员工关系的淡漠;企业与员工之间的断裂;员工沉重的心理压力;社会的不公平感等,新生代农民工的心理困扰已然不容忽视。

(一)心理上的焦虑感、自卑感及抵触感

由于没有城市户籍,生活在社区的年轻农民工在就业、生活、医保、教育等诸多方面与城市社区居民相比,带有传统的“二元制”特点。这种先天身份的不平等带来的后天差距,容易使拥有较强发展意愿的新生代农民工产生自卑感和悲观情绪。费孝通在《生育制度》一书中指出:“我们若肯仔细分析自己烦恼的原因,时常会发现我们心中有着两个自我在纠缠:一个是理想的自我,一个是现实的自我”。对于新生代农民工来说,当理想遇到严酷的现实冲击而成为“水中月,镜中花”时,仅有的信心、希望会逐渐丧失,代之而来的是悲观和焦虑情绪,易形成挫折心理,不利于年轻农民工自我发展、融入城市。年轻农民工多为只身一人外出务工,家庭慰藉缺失,劳动条件差、强度大,业余文化生活匮乏,而自身又无法融进城市社区生活,使得年轻农民工形成文化封闭的心理,导致人际交往障碍,容易产生焦虑情绪。而基于流动性特征而产生的过客心理,使得年轻农民工缺乏心理上的归属感和责任感。城市社区生活中,年轻农民工经常受到歧视,遭到不公平待遇,使得自尊心屡次受犯,易产生精神抑郁,导致农民工与社区管理者和城市社区居民的对立怨恨情绪。

当年轻农民工面临乏味的劳动、无望的未来、枯燥的生活、较低的薪水等现实窘境时,这种基于“同工不同酬”而带来的分配不公以及未来的无着落感,会使新生代农民工产生强烈的被剥夺感,感觉现实的残酷与不公,进而影响到对城市的责任感。若任其心态蔓延,将不可避免导致严重的社会不满情绪,产生不良心理倾向。

(二)自身婚恋与子女教育之困扰

怀着融进城市社会及自身发展的美好憧憬,新生代农民工游离于农村、城郊、城市社区之间。内心上,他们经受了城市社会化,接受了城市社区的生活方式、价值观,俨然城市人;而在客观上,由于先天文化的不足以及天然城乡户籍制度的约束,其婚恋观念和行为模式依然弥散着其特有的乡村气息,使得其面临着情感孤独、婚嫁困难、婚姻、恋爱满意度低等困境。如家长催婚、找不到对象的焦虑,孤独寂寞、生理需求的压抑,生育后代的延迟等等压力。大龄未婚农民工还要面临着心理、生理和外界的多重压力。[1]尤其在新生代农民工密集度高的工业区,由于位置偏远以及集聚效应,加之工业区规划设计缺乏人文关怀,导致区域内部男女比例失衡,使未婚新生代农民工面临配偶难寻的境地。同时,由于工业区功能设计单一化所导致的医疗卫生、教育、交通和住房等配套缺乏等问题,也给已婚农民工带来了家庭安置的困扰,夫妻两地分居现象普遍,使得婚姻诸多功能不能正常实现,成为困扰该群体心理的一大难题。

相比较于较高的自身发展期望值而言,新生代农民工对进城子女教育的期望更高,竭尽全力让子女接受最好的教育,对子女的教育培养投入尤为舍得,以弥补自身文化的不足。但“在户籍制度面前,农民工子女进入城市公办学校读书升学谈何容易?制度供给缺位——教育环境不稳——身份认同缺失——前途发展不明——学习动力不足,成为捆绑在农民工子女精神支柱上的逻辑链条。”[2]同时,由于物质生活的匮乏而导致的农民工贫困文化的心理影响,对新生代农民工子女的成长环境形成不利影响,其扩展性和传递性会使孩子产生自卑情绪,影响他们长远的发展。对子女成长、教育较高的期望值与现实教育的不公,使得年轻农民工产生更多的无奈与困惑。

(三)城市融入的被“隔离”心态

新生代农民工普遍脱离原有社会网络而带有身在异乡的“孤独感”,其乡土情结逐渐弱化,试图摆脱对于传统乡土社会网络的依赖,融进城市的新型社会网络。[3]但由于工作流动、文化素养、生活习俗等原因,这一重组的新型网络往往带有不确定性和短暂性,使得新生代农民工与城市社区居民缺乏情感的交流、互动,无法获得社区认同而融进社区,再加上企业文化建设的不足,社区人文关怀的缺失,使得农民工形成被“隔离”的心态。人的本质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人需要与他人、社会交往,以此保持身心健康。农民工群体与城市社区也是如此,若农民工长时间与城市社会处于隔离状态,容易出现心理障碍,如孤独感、隔离感或其他身心症状。

(四)文化贫困心态的窘境

与老一代农民工相比,新生代农民工对文化的渴求已上升到新的阶段,他们已经意识到自身拥有的文化素质不能满足与企业、城市社会对高素质人才的需求,其文化生活从“自发”开始向“自觉”嬗变。但新生代农民工的边缘化现状抑制了他们的文化自觉行为,其强烈的文化需求无法得到满足,从而形成了文化贫困心态的窘境。当前,新生代农民工文化“孤岛化”、 “边缘化”、“沙漠化”现象严重,精神文化需求处于“饥饿”状态,新生代农民工形成了独立于城市主流文化之外的亚文化生活模式,[4]诸如“杀马特”现象的出现即是证明,农民工精神生活、精神抚慰和人文关怀缺失的问题日益凸显。新生代农民工文化贫困心态是社会现实问题的反映。这种文化贫困心态,既是无话语权的农民工内心需要、欲望的集中,又是对现实社会的诉求,体现为青年农民工对城市文化的失败追求以及农民工畸形的文化诉求,也代表了新生代农民工这个群体在城市边缘的尴尬生活,值得深思。

二、以社区为平台建构农民工人文关怀体系之必要与可能

人文关怀,一般认为肇始于文艺复兴时期的“人文主义”,其核心在于肯定人的尊严和人的价值,倡导个性解放和自由平等,尊重关怀人的精神生活等。人文关怀既是对人的生存状况、权益的关注,又是对人的尊严与符合人性的生活条件的肯定,也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必然要求。作为社会生活共同体,城市社区一般是指社区居民委员会管辖区域,它是城市社会的细胞。目前我国家政策明确提出将取消户口城乡分割,实行统一的户口登记,将基本公共服务覆盖到农业转移人口,[5]这对于消除二元分割将起到一个制度上釜底抽薪的作用,值得期待。实践层面,诸多城市已将新生代农民工等外来务工人员称为“新市民”、“新工人”、“新居民”、“新移民”,并予以诸多政策措施予以保障,体现了时代的进步。但对于农民工整体而言,其身份地位短期难以发生质性变化,在具体实践中,则依然存在人文关怀缺失:过于重视物质层面而忽略精神层面;怜悯有余而关注人格尊严、发展不够;宏观层面(场面、宣传)关注多,微观 (个别、个性)关注较少;社区服务单一化较重,社区综合服务未能覆盖,从而导致对农民工“显性”关注有余,“隐性”关怀不足,形成农民工不良的社会心态,农民工亟需人关怀。“每个阶层的生存状态都应受到关注,才能使该阶层或群体有一种归属感,社会责任感以及道德方向感,这些是社会稳定和发展的重要因素。”[6]依托社区构建新生代农民工人文关怀体系显得尤为必要,而诸多层面条件的具备,也使得构建新生代农民工人文关怀体系成为可能。

现实层面。农民工在城市的居住类型大致可分三种,一是没有进到社区类型 (主要从事建筑、装修类工作);二是“准社区”类型 (如“安徽村”、“河南村”、“城中村”);三是进入城市社区的类型 (租住或买房)。[7]后两类农民工,或者与当地居民社区基本保持相对独立的关系,或者虽与当地居民居住同一社区,但大多数在人际关系和生活环境等方面难以彻底融入城市生活。新生代农民工居住基本属于后两类,大都和当地居民居住同一社区,且在身份及心理处于弱势地位。在社区这个场域内,如果能给予人文关怀,新生代农民工将积累更多“市民特质”,城市居民也会逐渐接纳农民工,逐步走向和谐共融。社区是农民工融入城市的社会化组织载体,农民工城市社区的融入就是城市社会的融入。融入了人文关怀体系的社区建设,可以塑造年轻农民工的心理认同和生活习惯,既让农民工能够增进对城市社区的认同,又可以强化城市居民对农民工的心理接纳。

政策层面。2012年1月民政部发布的《关于促进农民工融入城市社区的意见》中提出,促进农民工融入城市社区,就应公平对待、一视同仁;强化服务,完善管理。工人日报2010年12月23日发表赵文胜《在给予农民工人文关怀的现实意义》一文中指出:“正视农民工与城市社区居民之间存在的思想认识、生活方式、行为习惯差异,教育城市居民和农民工相互理解、相互尊重,推动包容式融入,实现包容式发展。”从社区服务、社区管理、社区精神、社区制度等方面,对农民工融入城市要进行部署与安排,在政策与制度层面给予保障,为以社区为平台构建新生代农民工人文关怀体系提供政策条件。

物质条件层面。随着城市经济社会的迅速发展,城市社区发展进一步完善,尤其是农民工相对集中的沿海大中城市,社区空间环境不断优化,社区功能不断增强,社区设施日益完善,社区管理逐步规范,社区精神文明建设不断进步,客观上为构建新生代农民工人文关怀体系提供了物质条件。

三、构建以社区为平台的农民工人文关怀体系

农民工人文关怀具有丰富的内涵,可以从不同角度理解、审视和把握。从社区视角来看,其实质就是在城市社区视阈下对农民工生存、发展的关怀;通过确立农民工的主体性,进而确立赋予农民工人生价值关怀。因此,农民工人文关怀体系的构建,应以社区为载体,着眼于农民工生存与发展需求,是一个从关心农民工基本需要到引导农民工终极需求的从低级到高级、从表层到里层逐步推进的过程。人文关怀涉及农民工生活诸多层面,各个层面存在着有机联系,应使人文关怀体系制度化、规范化。

(一)构建社区整体关怀体系,形成教育合力,满足新生代农民工的实际需求

社区内的街道办、居委会、社会组织,志愿者团体、公益基金组织,或以政策支持、经费捐助,或以志愿服务等方式参与到农民工服务中来,利用并整合社区内各类资源发展社区公民教育,将社区各种组织有机结合起来,使之协调互补、整合并形成合力。一是将新生代农民工纳入到社区服务体系中来。在合理范围内,街道办或居委会为新生代农民工提供普惠、无差别的社区公共产品和公共服务,与新生代农民工的日常生产、生活相联结、相融合,如建立社区图书馆、社区室内活动室,开展由农民工参与的文娱活动,建立社区卫生服务站、社区心理咨询室等,解决新生代农民工现实问题。二是针对青年农民工的教育、培训、文化、心理等需求,参照发达国家经验做法,设立市民学校,免费对包括农民工在内的社区居民开展职业技能、法律法规、劳动保障、职业道德、文明礼仪等的教育培训,使其能够掌握各种城市社会生存技能,提高年轻农民工思想道德素质、文化素质、职业素养,增强农民工的现代意识,形成适应城市生活方式的理念。

(二)以社区精神为核心,丰富新生代农民工的精神文化生活,形成家园意识

社区意识和社区精神是一个充满活力社区的内核。新生代农民工大都生活在城市社区,社区精神的完善可以增加农民工对社区的认同与自豪,社区精神所特有的向心力、凝聚力,能够使这种精神内核为特质的社区和其他社区区别开来。在西方发达国家,居民大都有较强的社区意识,对社区的生活环境、政治环境、文化环境有较高的要求,譬如大部分美国人与他们的社区保持联系,并认同自己的社区生活质量,[8]值得借鉴。城市社区居民要逐渐消除精神上和行为上歧视农民工的观念。社区组织应尽可能为农民工着想,创造丰富他们文化生活的空间,针对青年农民工精神文化需求的“荒漠化”文化心理状态,丰富农民工的社区文化生活,满足其文化需求。社区文体活动设施应向农民工免费开放,创办以农民工为主体的文娱活动,增强他们参加活动的愿望,引导他们参与社区居民一些高雅的文化生活。街道办事处、社区居委会要高度重视社区居民的态度和行为,促进他们与农民工接触、交流和沟通,使新老居民守望相助,帮助农民工找回精神寄托、群体认同,增强对城市社区的认同感、归属感,形成“家园意识”,激励他们以自信、理性、平和的社会心态融进城市生活。

(三)构建新生代农民工政治参与机制,培养农民工公共精神

首先,探索农民工参加居委会选举,稳定居住的农民工可以归入实住人口范围,享有社区居民代表的选举权和被选举权。在农民工人口较大比重的社区,可以适当考虑为他们保留在居委会的名额,形成新生代农民工的社区归属感、主人公责任感;其次,在农民工聚居的社区,要保障农民工社区权益诉求,保证符合条件的农民工拥有参与社区共治的权利,畅通其参与社区决策、管理、监督的渠道和机会,真正体现农民工也是社区治理主体的地位;再次,通过社区活动,如社区评议会、民情联席会及社区论坛等有效形式,鼓励支持新生代农民工参与社区民主管理,行使民主权利,提高自我管理、自我约束的能力;最后,积极引导青年农民工参与社区的公共活动、建设和管理,增强农民工的政治权利意识,在自我治理、自我监督以及公共参与中培育新生代农民工的公共精神,培养其民主法治精神,使其在政治意识上逐渐融入城市社区,成为健康人格、服务社会的新一代公民。同时,有条件的社区,应发挥社区党组织的凝聚力和影响力,关心、关爱新生代农民工党员,吸纳有要求的年轻农民工入党,并积极引导参加党内生活,为新生代农民工党员政治参与提供组织平台。

(四)提升新生代农民工对婚恋心理冲突的认知与调控能力,关注农民工子女问题

社区内管理者、企业、群团组织和各类非营利组织应发挥各自优势,针对新生代农民工特殊的婚恋冲突心理,开展相关的心理健康咨询,引导其提高应对心理冲突的认知与调控能力,缓解因婚恋问题产生的焦虑感、挫折感和自卑感等心理问题,帮助新生代农民工理性看待婚恋问题,正确处理婚恋问题。按照普惠化原则,确保教育资源的均等化享有,为农民工子女接受良好教育提供坚强支撑,使其子女接受无差别化教育,解除农民工后顾之忧。充分运用社区内各种社会组织,如政府机构、教育机构、俱乐部、企业、社团、公益组织,通过各种方式参与到关注农民工子女心理的行动中来。积极开展社会关怀活动,对农民工子女进行心理疏导和行为矫正,帮助他们自我调适,提高耐挫能力,健全人格,使其能够像城市孩子一样健康成长,从而增强新生代农民工未来发展的信心。

(五)构建社会工作介入机制,促进农民工群体融入城市社区

年轻农民工在城市融入进程中,会面临抗拒-茫然-融和-半适应-适应等漫长过程,往往使得自身带有农村文化生活烙印与城市文化生活气息的双重人格特征,形成社会文化心态融入困境,需要社区工作介入。一是培育社区农民工自组织。“在目前社区居委会、居民代表大会和业主委员会都排斥他们进入的现状下,培育农民工组织,将分散、处于游离状态的农民工团结起来,提高他们的组织化程度。”[9]社会工作者可以帮助新生代农民工建立农民工工会、同乡会、读书会等组织,沟通与街道、社区居委会的关系,引导他们“敢于”参加活动、接收服务或向社区管理组织寻求帮助,增加自我互动与市民的互动,增进互信、互助,促使社区居民与农民工群体相互了解、融合。二是通过小组工作增强农民工自身的社会功能。社会工作者对农民工群体开展小组工作,在小组活动中开展互动互助,丰富农民工群体的情感生活,同时发现自我存在的问题或不足,有意识地进行不良心理及行为的改变。三是运用社区社会工作促进农民工群体融入城市社会。社工以社区服务为内容,采用优势视角的思维模式,通过专业的技巧和方法,对社区事务、农民工与本地居民之间的关系进行有效有序的协调,为社区中的农民工群体提供就业、养老、医疗、文化等方面的惠民政策信息,使农民工群体在社区保持健康的状态和良性发展,增加他们在城市中的社会网络支持,以更好地融入到城市社区的生活与工作中。

[1]中国家庭文化研究会.新生代进城务工者婚恋生活状况报告[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2:67.

[2]汪长明.从“他者”到“群我”:农民工随迁子女学校融入问题研究 [J].国家行政学院学报.2013,(3):89.

[3]谢建社.新生代农民工融入城镇问题研究 [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1:169.

[4]丁成际.新生代农民工精神文化生活现状分析及对策 [J].毛泽东邓小平理论研究,2012(6):51-52

[5]国务院.国务院关于进一步推进户籍制度改革的意见http://cpc.people.com.cn/n/2014/0731/c64387-25374661.html(2014-7-31)[2014-9-12]

[6]民政部.民政部关于促进农民工融入城市社区的意见[OL].民发 〔2011〕210号 http://www.chinanews.com/gn/2012/01-04/3580121.shtml

[7]唐琼.人民日报新论:农民工融入需要社区力量[N].人民日报,2014-03-14:(5).

[8]马奇柯.国外思想政治教育机制建设研究[J].学校党建与思想教育.2006,(4):77.

[9]刘庆.新生代农民工的城市融入策略初探—社区工作介入的空间 [J].北京青年政治学院学报.2011,(1):66-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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