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登上全球经济领奖台?

2015-01-23 01:37吕振艳
金融博览 2014年11期
关键词:内需危机改革

吕振艳

正当全球经济增速再次下修之时,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本月公布“就在今年,中国经济可能超越美国成为全球最大经济体”,其意义何在?是全球经济“新常态”的注解?还是“新平庸”的终结?

经济增长能持续吗?这是几个世纪以来经济学的核心问题之一,在全球经济龙头交接之际,在全球经济面临复苏低迷的“新平庸”困局之时,聚焦增长的可持续性,不只有助于正确评判中国经济增长对于世界经济之意义所在,也可以更理性地考察全球经济的复苏命门。

铸就中国式经济增长的全球信心,引导“调动内需和结构调整”全球行。可持续的经济增长需要资源优势的积累,同时需要应内外经济金融形势调整结构改善资源配置效率。而在外需不足的情况下,内需不足往往阻碍结构调整和生产效率改善,进而削弱经济增长。然而,中国与欧美之间在经济增长、结构调整和内需补充上的发展思路并不相同。首先,就资源优势的积累而言,原罪不在“储蓄过剩”。此轮危机后,伯南克和奥巴马试图回归凯恩斯主义,用“储蓄过剩”阐释“投资过剩”,将矛头指向中国和德国。然而从经常账户余额来看,2005年之前中国在此项目上的规模很小,而且随着危机的扩张和消退而先增后减,呈现出明显的危机导致型走势而非引致危机型。就美国而言,危机后通过实施宽松货币政策希望刺激投资,抑制储蓄。然而即使是新凯恩斯主义的“理性预期”也无法遏止微观不良投资行为的产生及其经济后果。这些都显而易见地表明,问题不在于储蓄过度,而在于当前经济金融体系过度痴迷于投机,导致资源错配和结构失衡。其次,从资源配置不当和结构失衡来看,以邻为壑的结构改革无法收获预期的增长效果。危机后美国在支付了财政悬崖式的高成本之后,逐步推动了金融监管政策调整和金融业为首的企业经营归核化改革,以及重铸制造业的产业和贸易政策调整,经济增速筑底回升。而欧洲的结构改革却迟迟不见切实行动,成为此次IMF报告公布后拉加德对全球经济新常态的重要担忧。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危机时提出开放方案的西方发达国家,此次却在“贸易失衡”引发经济失衡的论断中实行贸易保护主义,这进一步阻碍了结构调整。同时,经济增长乏力,直接导致内需乏力,而宽松货币政策只是通过本币贬值引进外需补贴内需,但在东西方结构差异无法短期弥补的情况下,虽输出了通胀,输入的外需却无法弥补内需的不足。中期看来,发达经济体长期需求疲软,甚至有可能出现需求萎缩导致全球经济增速放缓的风险。反观中国,中国改革开放是中国经济增长一直坚持的核心思路,尤其1994年以来密集不断推出的税收、国企、利率和汇率等改革,虽远未完成,但已经在推动中国增长方式、结构改革和对外开放上不断深入。在外界经济环境大衰退,内部结构调整尚未完成的情况下,中国经济增速虽在2010年后出现了小幅下调,但仍然在不断增长的基数基础上,引领全球经济增长。第三,购买力评价的全球经济地位变化需要考虑结构调整要素。以一价定律为基础的PPP,相对于汇率基础的GDP国际比较,虽然更能排除非贸易品的影响,但是并不能平滑结构调整和外部冲击对PPP序列的折断。单纯就某类经济资源存量论经济增长,无法觅得结构改革的踪迹,也无法准确预期经济增长的轨迹。或许中国经济总量登顶,可以将全球尤其是发达国家的目光引导到扎实推进结构调整上来。

改革潜力奠定增长潜力。中国无论从资源优势积累还是配置机制和主体等方面来看,都与最优效率边界有相当距离。今年以来中国逐步开展的以自贸区和自贸协定为平台的新一轮改革开放战略,都在继续推动中国结构改革的深入,可以预期结构改革和扩大开放将进一步拉升中国的生产效率,推动中国经济增长持续改善。无论从经济大国向强国的转变路径有多长,中国经济持续增长都有利于美欧经济的持续复苏和全球经济的回升。经济增长的光辉照进结构改革的黑暗,然而要彻底去除这个黑暗角落,不经历长时间的结构改革是无法实现的。如果说幸运,我们说经济增长为结构改革创造了条件,只是这条路上只有中国和美国不够,并行而不携手也不行。(作者为中国工商银行城市金融研究所分析师) □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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