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怡帆, 任慧玲, 薛婉君, 林金银, 孙奇
居民的健康水平在很大程度上受到健康行为的影响。研究证明,21世纪人类社会主要的致死性疾病(如心脏病、恶性肿瘤)和慢性疾病与吸烟、饮食和锻炼等健康行为息息相关;提高饮食质量、改善个人卫生等健康行为能很好地降低感染性疾病的发生[1-2]。因此采取合理的途径干预健康行为非常重要。根据知信行模型的描述,只有当人们了解到有关的健康信息,建立起积极、正确的健康理念与态度,才有可能主动地形成有益的健康行为[3]。在信息技术高速发展的今天,互联网已经成为人们获取健康信息的重要途径之一[4]。因此,本研究旨在了解居民互联网健康信息的利用、健康理念与健康行为的现状,探讨3者之间的关系,为健康信息的有效传播、健康行为的合理干预提供参考。
以整群抽样法抽取安徽省合肥市蜀山区笔架山街道、三里庵街道与琥珀街道3个地区,对分布在医院、超市、公园、广场与社区等场所的居民进行调查,共计400人。
利用自行设计的自填式问卷,由经过培训的调查员面对面进行现场无记名调查,问卷当场回收。问卷由3部分组成:A部分针对居民互联网健康信息的利用情况;B部分针对居民健康理念与相对应的日常健康行为;C部分针对居民性别、年龄段、文化程度、职业等个人信息。问卷的结尾部分设计了一个开放式的问题“您认为互联网上与健康或疾病相关的信息对您的健康行为有影响吗?若有,是如何影响的”。
采用Epidata录入问卷并建立数据库,利用SPSS 17.0软件进行统计分析。分析方法包括一般统计描述、Spearman相关性分析等[5]。
本次调查共回收有效问卷347份,有效回收率为95.5%。其中男性171人(49.3%),女性176人(50.7%);年龄21~30岁232人(66.8%),31~40岁65人(18.8%),20岁以下、41~50岁、50岁以上分别为26人(7.5%)、18人(5.2%)和6人(1.7%);文化程度本科及以上192人(55.3%),初高中79人(22.9%),专科76人(21.8%);被调查者的职业涵盖教师、学生、护士、销售、技术人员、个体等。
2.2.1 互联网健康信息的获取途径 问卷填写前由调查员对各途径进行解释说明,例如,问卷中“搜索引擎”途径指使用百度、谷歌等检索健康信息,“网页”途径指浏览39健康网、新浪健康等健康类网站。如表1所示,“经常”利用互联网获取健康信息的居民占少数。搜索引擎是获取健康信息的最主要途径之一,但也仅占被调查者的21.9%,其次是网页和微博,分别占调查人数的15.7%和11.8%。居民“偶尔”获取互联网健康信息的途径是网页、搜索引擎、论坛和博客;社交网络、微博、电子邮件大多数调查者“几乎不”使用;电子期刊和RSS订阅途径则有超过半数的调查者表示从来没使用过。
表1 互联网健康信息获取途径的基本情况 n(%)
采用4级计分法,按照使用频率“经常”、“偶尔”、“几乎不”和“从不”分别赋值为4,3,2,1[6]。理论最高分为36分,最低分为9分,据此计算每人互联网健康信息的获取行为得分。结果显示,被调查者的最高得分36.00分,最低得分9.00分,平均得分为24.74±4.77分。
2.2.2 互联网健康信息的利用类型 从全部被调查者的角度来看,居民关注较多的健康信息类型是食品安全、养生保健、医疗保险/卫生法规以及药品信息,依次占被调查者的69.5%(241人)、61.1%(212人)、49.3%(171人)和49.3%(171人);被调查者对医疗技术/医疗器械、两性健康、医院或医生的信息关注较少,分别占14.4%(50人)、13.3%(46人)和9.8%(34人)。男性和女性关注的健康信息类型明显不同。男性较多地关注食品安全(125人次)、养生保健(86人次)和疾病信息(80人次),较少关注医院或医生信息(22人次)与减肥美容(19人次);女性则比较关注养生保健(126人次)、药品信息(125人次)、医疗保险/卫生法规(119人次)、食品安全(116人次)和减肥美容(103人次)等,较少关注两性健康(19人次)和医疗技术/医疗器械(12人次)。从关注各类健康信息的总体情况来看,女性(773人次)高于男性(545人次)。
2.2.3 对互联网健康信息的信任程度 调查数据显示,近半数的被调查者(49.9%)对互联网健康信息的真实度都保持中立的态度,35.4%的居民表示比较相信,13.3%表示不太相信,极少数居民表示非常相信,无人表示很不相信。
对健康理念问题的选项“很不同意”、“不太同意”、“中立”、“比较同意”和“非常同意”分别赋值为1,2,3,4,5,其中“暴饮暴食有利于健康”、“吸烟有利于健康”、“酗酒(过量饮酒)有利于健康”和“经常有不良情绪(愤怒、焦虑等)有利于健康”这4个问题赋为负值,理论最高分为26分,最低分为-14分。计算结果显示,被调查者中最高得分为26分,最低得分为-4分,居民健康理念的平均得分为19±5.14分。
2.3.1 健康理念与互联网健康信息的利用 采用Spearman相关性分析法对居民互联网健康信息的利用行为与健康理念进行相关分析(P=0.024,R=0.121),在检验水准为0.05的水平上,互联网健康信息的利用与健康理念之间存在着关联,但关联程度较低。
2.3.2 健康理念与互联网健康信息的信任程度 分析健康理念与互联网健康信息信任程度间的关系。Pearson卡方统计量为7.361,P=0.025,即在检验水准为0.05时,可认为居民对互联网健康信息的信任程度对其健康理念有影响;趋势卡方检验统计量为6.113,近似P=0.013,即在0.05的检验水准下,可认为居民对互联网健康信息的信任程度与健康理念存在线性趋势。如图1所示,以健康理念的平均得分19分为分界线,居民对互联网健康信息的信任程度越高,得分在平均分以上的居民比例越大。
图1 健康理念与互联网健康信息信任程度的关系
2.3.3 健康理念与行为 对健康行为的选项“很不同意”、“不太同意”、“中立”、“比较同意”和“非常同意”分别赋值为1,2,3,4,5,其中“我容易有不良情绪(愤怒、焦虑等)”的选项赋值为-1,-2,-3,-4和-5,理论最高分为44分,最低分为4分。据此计算每人的健康行为评分,评分结果最高得分为44分,最低得分为8分,居民健康行为的平均得分为(30.38±6.10)分。采用Spearman相关性分析法对健康理念与行为进行相关性分析(P<0.01,R=0.502),在检验水准为0.01的水平上,居民健康理念与健康行为之间存在着联系,且相关性较好。
综上所述,健康理念与互联网健康信息的利用、居民对互联网健康信息的信任程度以及居民的健康行为息息相关。除此之外,调查问卷的末尾设置了一个开放式的问题“您认为互联网上与健康或疾病相关的信息对您的健康行为有影响吗?若有,是如何影响的”。在347份有效问卷中,141位被调查者对此开放式问题作了回答。其中有63.1%的被调查者认为互联网健康信息对其健康行为有影响,对被调查者的意见进行总结后发现互联网健康信息对健康行为的影响主要表现在3个方面:①互联网健康信息能够使居民了解疾病的致病因素和症状,从而影响个人对疾病传播、预防、诊断和治疗的判断;②互联网健康信息能够使居民了解有利于健康的生活习惯和生活方式,如健康饮食、保健等;③互联网健康信息能够潜移默化地使居民形成健康态度和意识[7]。
虽然多数被调查者认为互联网健康信息能够影响其健康行为,但这一影响的程度和范围还十分有限。一方面,居民对互联网健康信息的利用不够充分,本调查显示,居民对互联网健康知识的利用频率不高,利用途径不多样;另一方面,居民对互联网健康信息的真实性存疑。在开放性问题中有许多被调查者写到“仅将互联网健康信息作为参考”、“网络上一些信息夸大其词,会使人产生不安、焦虑等不良情绪”、“互联网信息的真实性有待考究,需区分对待”、“互联网健康信息太多太杂,还不尽相同,不知道如何判断信息”等[8]。
为了更好地发挥互联网健康信息的作用,首先,需要加强宣传教育,提高居民互联网健康信息素养,使居民认识到自身的健康信息需求,熟悉可能的健康信息源并应用它们来检索相关信息,能够进一步评价信息的质量,分析、理解、利用健康信息作出健康决策[9];其次,需要加强互联网健康信息的建设,例如卫生部、中国疾病控制中心、各大医院及医科大学等医学权威机构,应运用自身的资源与专业优势,建立发布正确可信的健康信息平台;最后,政府应加强对互联网健康信息的监管,虽然我国政府已制定了《互联网信息服务管理办法》、《互联网站管理工作细则》等法律法规加强对互联网不良信息的监管,但仍未颁布针对健康信息的监督管理办法,因此政府需要出台更有力度的监管政策,形成长效监督机制;健康信息的服务商也不应仅充当信息提供者的角色,还应加强对信息发布和传播的审查、过滤和管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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