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德彰
“三公”是一个人们熟悉的概念,指公务用车、公务接待和因公出国(境)的费用(expenses on the purchase and maintenance of of ficial vehicles, on of ficial receptions, and on of ficials’overseas travels)。注意这里的“公务用车”不能译为public vehicles,否则会让人误以为是“公交车辆”;《中国翻译协会通讯》将“公务接待”译为of ficial hospitality似乎也不妥。不久前,广州市41个市级部门及下辖区在政府网站上公开的2014年度部门预算中,除“三公”经费外,不少单位还将会议费单独列入。人们发现,各部门会议费预算总额巨大,相当于“三公”经费的近一半,被戏称为“第四公”(the fourth public expenditure)。广州一些区县、部门一年动辄数百万乃至上千万元的会议费。个别部门的会议费非但没有下降,反而“逆势上扬”(rise against the tide)。有的甚至平均每天一会,每天会议费总额超过11万元。例如花都区的年会议费预算高达2,850万元,被调侃为要开“星际会议”。人们不禁要问:这些单位到底要开多少会?这些会又有多豪华?中央国家机关召开的三、四类会议费标准每人每天不超过450元,规模分别不得超过150人和50人。据此测算,花都区每天有二百多人在开会。党的群众路线教育活动开展以来,不少地方纷纷表示要改进会风、削减“文山会海”(numerous documents and endless meetings),少开会、多做实事,解决切实的民生问题才是真本事。很多地方口号喊得震天响,行动却没有落实到位(be fully implemented;carry out to the letter)。
因为人们对“三公问题”盯得比较紧(under close watch),一些招待经费就以会议费的名称做掩护,借着开会的名义大吃大喝。一些人在“会议费”的名号下,用各种形式钻空子(make use of loopholes)、“打包”(wrap irrelevant items in)、“夹私”(mingle in private expenses),把娱乐消费、购买礼品等开销都开在“会议费”发票里报销。将一个会议上报成两个会议,也是用会议费这“第四公”谋取个人私利的常见手段。有人说,这种所谓的预算公开“就像毛玻璃(frosted glass),远看很透明,近看却混沌(indistinct)。”更有人调侃,会议费也许已经成了“三公消费”的新马甲(sock puppet)。必须掐住“第四公”的七寸(nip off at the most fatal link of the fourth public expenditure),从源头上防范会议费成为什么都往里装的一个“筐”。
“第四公”还有一个所指,浙江省温州市提出将要开展的“第四公”改革,指的是市级行政事业单位(administrative and public service institutions)办公用房制度改革。市级党政机关、人大机关、政协机关、审判机关、检察机关、民主党派机关、人民团体机关以及由市财政全额拨款的事业单位,依法占有和使用的属于国有资产的办公用房由无偿使用改为有偿使用,实行统一管理,商品化供应,多占多交费,节约归己。各部门用房要向机关后勤发展中心(logistic development center)租。市财政局将根据部门单位的工作性质和需要,核定办公用房面积,下拨相应的“办公用房使用费”。
“知识分子”是一个常用词。刚解放时中学毕业生就被称为“知识分子”,到20世纪60年代,则指大学毕业生。但是,近年来“知识分子”的概念渐渐变得宽泛而模糊起来。
“公共知识分子”(public intellectual)是知识分子中的一类,最初是由《南方人物周刊》(Southern People Weekly)策划“影响中国公共知识分子50人”时推出的一个概念。2005年起每年推举年度富有影响力的“公共知识分子”。可以说,“公共知识分子”是知识分子中的佼佼者,是具有学术背景和专业素质的知识者(learners with academic background and professional knowledge)。他们对社会进言(make proposals),参与公共事务,是具有批判精神和道义担当(shoulder up moral duties)的理想主义者;他们主张社会公平、正义,诉求民主平权(pursue democracy and equal rights),体现了中国社会底层、接受过一定教育的人群对改善自身生存环境、实现自身价值(realize one’s own value)的一种诉求;他们在言论中表现出正直(uprightness)和责任。“公共知识分子”在社会上有较高的声誉,有较大的公众影响。不过,绝大多数知识分子都在为国家的振兴默默无闻地做贡献,对在公众舆论中赢得名声不感兴趣。
但近来在网络和微博中,由“公共知识分子”缩略而成的“公知”却是一个带有贬义的词汇。这是因为一些人打着“公共知识分子”的旗号,在媒体上招摇撞骗,貌似站在道义的制高点,以各种科学、专业的名义进行利益代言,有时还由于学艺不精、随意跨界、发表粗浅言论被人揭穿,成为到处乱喷、水平不高却居高临下的代名词。还有一些“公知”是打着“为民请命”(plead in the name of the people)旗号的“冒牌权威”(fake authority),实际上只为少数人说话,甚至崇洋媚外(worship and kowtow to everything foreign),引起了公众的反感。
如今,我们正处在一个知识分子大量产生的时代。拥有教授、博导和各类专家头衔的人多如牛毛,但是鱼龙混杂(good ones and bad ones get mixed up),泥沙俱下,难分真假。从客观上说,由于学院急剧膨胀成为一个个知识工厂,知识生产不再只是纯粹的精神活动,而是与生产者的利益密切相关的过程。由于实行职称评定、职务考评、研究项目立项、学术经费的分配等一系列行政措施,知识分子大多被严格限定在学院体制范围之内活动,而真正的“公共知识分子”却越来越稀少。不过,我们应该客观地看待中国广大知识分子取得的成就和他们身上存在的各种缺点,片面地给他们全戴上一顶“公知”的帽子,不加任何客观分析,对其污名化(villainize)也是不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