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与琼崖革命

□邢诒孔

（作者系原海南省委党史研究室主任）

20 13年12月26日，是毛泽东同志诞辰120周年纪念日。饮水思源，没有毛泽东就没有新中国，就没有中国人民的今天，也就没有海南人民的今天。

为琼崖革命确定走“以农村包围城市，武装夺取政权”的道路

“以农村包围城市，武装夺取政权”的革命道路，是以毛泽东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创造性地运用马克思主义，结合中国国情选择的革命道路，是夺取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胜利唯一正确的道路。琼崖共产党人在探索这条道路的过程中，经历千辛万苦，付出了巨大代价。

1927年大革命失败后，中共琼崖地委书记王文明带领地委机关撤离海口，到乐会县第四区（以下简称乐四区），以农村为依托，继续坚持斗争。同年6月，中共广东省委派杨善集来琼指导工作，在乐四区宝墩村主持召开地委紧急会议，总结大革命失败的教训，确定了琼崖党当前的中心任务：揭露蒋介石叛变革命、屠杀工农的滔天罪行，迅速恢复和发展党的各级组织和革命群众组织，深入发动群众，收集枪支弹药，建立工农武装，以革命的红色恐怖反抗反革命的白色恐怖。

会议将中共琼崖地方委员会改为中共琼崖特别委员会，杨善集任特委书记兼军事委员会主席，王文明任常委兼肃反委员会主席。这次会议标志着琼崖共产党人开始认识到自己掌握武装的重要性。7月，琼崖特委决定将各县的革命武装统一改编为琼崖讨逆革命军，成立琼崖讨逆革命军司令部。琼崖讨逆革命军的成立，标志着中共琼崖党组织有了自己掌握的武装力量，为党独立领导武装斗争奠定了基础。

同年9月，为了响应党中央的号召，配合四省的秋收起义，杨善集在乐四区主持召开军事会议，决定举行全琼武装总暴动。9月23日，攻打嘉积外围的椰子寨战斗打响了全琼总暴动的第一仗，标志着琼崖共产党人开始了寻找适合革命发展道路的探索。

由于敌我力量悬殊，椰子寨战斗失败了，杨善集、陈永芹在战斗中英勇牺牲。王文明率领讨逆革命军余部返回乐四区，重整旗鼓。同年11月，在乐四区召开琼崖特委第一次扩大会议，明确提出要进一步扩大武装斗争，开展土地革命，建立革命根据地，实行武装割据的方针。这次会议还决定将讨逆革命军改为工农革命军。

特委扩大会议后，全琼各地又掀起暴动高潮。在这次高潮中，不但建立了琼崖第一个县级苏维埃政府——陵水县苏维埃政府，还壮大了革命武装力量，并形成了以“小莫斯科”著称的乐四区为中心的琼崖革命根据地。在此基础上，特委以乐四区为试点，摸索在农村进行土地革命的政策、办法和经验，以便向各根据地推广。

这些努力，说明琼崖共产党人在大革命失败后，不但勇敢地举起武装斗争的大旗，并且在斗争中注意处理武装斗争与政权建设、根据地建设、土地革命的关系，努力使之协调发展。武装斗争、土地革命、根据地建设三者的有机结合，是毛泽东提出的“工农武装割据”思想的内容。这说明琼崖共产党人在探索革命道路的征途上，与毛泽东的探索方向是相一致的。

1929年2月和7月，迁入海口的琼崖特委机关两次被敌人破获，特委领导人黄学增、官天民等几乎全部被捕牺牲，琼崖革命面临失去统一领导核心的严重关头。这是琼崖共产党人探索革命道路付出的一次最巨大的代价。幸运的是，王文明对将特委机关迁入海口持保留意见，带领130多名红军和琼崖苏维埃政府机关附属单位共600多人上母瑞山，开辟新的革命根据地，保留了革命火种。时任中共澄迈县委书记冯白驹挺身而出，以县委名义通报各县，并亲自上母瑞山向王文明汇报情况，提议召开各县联席会议重建特委领导核心。

8月中旬，王文明抱病在内洞山召开各县代表联席会议（史称“内洞山会议”），会议通报了特委机关在海口被敌破获的情况，批判了“城市中心论”的错误，确定了琼崖党必须立足农村，坚持以农村为基地，积极发动群众，实行土地革命，恢复和发展农村革命根据地，恢复和发展党的各级组织和苏维埃政权，扩大红军区域，发展壮大工农红军和赤卫队，广泛开展游击战争，积极打击敌人的斗争方针。这说明“立足农村，以农村为基地”在琼崖党内部达成共识，这是琼崖共产党人革命指导思想的重大转变，是琼崖共产党人探索革命道路取得的重大成果。会议选举产生了王文明、冯白驹等9人组成的琼崖临时特别委会员。9月，广东省委批准正式成立特委。11月，召开琼崖党团特委联席会议，王文明任书记。

1930年1月17日，王文明在母瑞山病逝。冯白驹接任特委书记。2月，冯白驹奉命前往香港向省委汇报工作，随后又到上海向党中央汇报。周恩来听完冯白驹关于琼崖革命斗争情况汇报后，指出：“你们琼崖抓住红军、抓住农村革命根据地、抓住苏维埃政权这三件大事很好。今后，琼崖党只要继续紧紧依靠群众，高举武装斗争的旗帜，坚持斗争，一定能够取得胜利。”周恩来的重要指示，实际上是传达了毛泽东“工农武装割据”的思想，肯定了琼崖共产党人经过艰辛探索的革命道路的正确性，坚定了琼崖党走“以农村包围城市，武装夺取政权”道路的决心，为琼崖长期革命斗争指明了方向。

确立冯白驹为琼崖党领导集体的核心

毛泽东说：“政治路线确定之后，干部就是决定的因素”。指导一个地区的革命斗争，不仅要靠党中央路线、方针的正确，而且还要有一个由一批熟知本地区实际情况，善于把马克思列宁主义和中央的路线、方针、政策相结合，远见卓识、坚忍不拔的优秀干部组成的领导核心。在琼崖革命斗争过程中，王文明、杨善集担任琼崖地委、特委书记期间，曾经是这样一个领导核心，可是他们都过早地牺牲了。1930年冯白驹接任琼崖特委书记，担负起领导琼崖革命的责任，并在曲折复杂的斗争中逐步形成以冯白驹为首的坚强领导集体，并保持长期稳定，保证了琼崖革命的最后胜利。党中央、毛泽东发挥了决定性的作用。

1940年4月，毛泽东接见前往延安准备参加党的“七大”的琼崖特委书记李明和独立总队党委书记黎民时，亲耳听了他们俩对冯白驹的详细介绍：“冯白驹从1930年开始一直担任特委书记，工作经验相当丰富，在琼崖党以至南洋华侨同胞中威望很高，至于个人，刻苦耐劳，革命坚定，在领导斗争的历史上，可得充分证明。白驹处理问题果决，理论修养相当，分析问题相当周到，书写能力强……”李明离开延安时，毛泽东就冯白驹的工作安排作出极为重要的指示：“冯白驹同志在琼崖搞得这么久，情况熟悉，和群众关系密切，特委书记和独立总队的队长，还是冯白驹同志担任。”“军事委员会由冯白驹负责好否？如好就这样。”毛泽东还希望冯白驹多帮助同志，多抽时间看书学习，并亲自给冯白驹拟定了读书书目。

为了充实和加强琼崖抗日斗争的领导力量，党中央、毛泽东又相继派长征干部、富有军队建设和作战经验的庄田和李振亚等赴琼，以加强琼崖独立总队的领导。庄田在赴琼途经重庆八路军办事处时，周恩来对他说：“冯白驹同志是琼崖人民的一面旗帜。中央的意见还是要他当特委书记，兼我党领导的抗日游击队的总队长和政治委员，对琼崖的革命斗争实行一元化领导。你把这个指示转告给特委。你们到琼崖去工作的同志要支持冯白驹同志的工作。”“当好冯白驹的助手，在琼崖特委的集体领导下，共同把革命工作搞好。”

遵照党中央和毛泽东的指示，1940年9月，琼崖特委及时调整了领导班子，冯白驹复任特委书记，李明为副书记。独立总队领导机关亦同时进行调整和充实，在部队中恢复和建立政治委员制度。冯白驹任总队长兼政治委员，庄田任副总队长，李振亚任参谋长。

党中央、毛泽东对冯白驹人事安排的这一重大决策，关系到琼崖抗战乃至整个琼崖革命大局，为后来的革命实践证明是英明、正确的。冯白驹没有辜负党中央和毛泽东对他的信任和重托，带头维护党的民主集中制，保证党中央的方针政策和各项指示得到正确贯彻，使琼崖党的领导集体更加团结坚强，真正成为琼崖革命的领导核心，成为带领全琼各族人民去夺取抗战胜利的中坚。琼崖革命军民正是团结在冯白驹这面旗帜下，同心同德，艰苦奋斗，冲破一道道艰难险阻，战胜一个又一个强大敌人，创造了孤岛奋战，二十三年红旗不倒的奇迹。

在重大问题、关键时刻为琼崖革命指明航向

整个琼崖革命斗争，从抗日战争开始，特别是1940年建立了无线电台以后，都是在以毛泽东为核心的党中央直接领导下进行的，尽管还是孤岛奋战，远离主力，但离中央“近”了，很多重大问题、关键时刻都能得到党中央和毛泽东的及时指示，所以斗争的发展比较顺利。

（一）在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中坚持独立自主的原则。

1937年上半年，琼崖特委派交通员陈玉清到香港寻找失去多年联系的上级党组织。几经周折，终于与设在香港的中共南方临时工作委员会（简称“南委”）接上关系。6月，特委书记冯白驹赴香港向南委请示汇报工作。南委负责人薛尚实等接见了冯白驹，详细传达了毛泽东主持召开的中央瓦窑堡会议精神和会议确定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方针政策，指示琼崖特委结合当前形势，为在琼崖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而努力。

7月7日卢沟桥事变，中国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同月，中共琼崖特委主动致信琼崖国民党当局，提出琼崖国共两党应以民族利益为重，停止内战，团结抗日的主张，表示在团结抗日的前提下，愿意将琼崖红军改编，以致力于抗日保乡事业。8月，国共两党在府城开始谈判。冯白驹为便于指导谈判，迁到府城附近塔市乡演村一个农民家里。国民党当局闻讯竟然逮捕了冯白驹，妄图以此为压力，迫使我党让步。经过党中央和周恩来、叶剑英的反复交涉，以及广大人民群众的强烈抗议压力下，蒋介石被迫下令无条件释放了冯白驹。冯白驹出狱后任特委常委（1940年9月复任特委书记）。

1938年1月，琼崖特委派冯白驹为全权代表，与琼崖国民党当局重开谈判。冯白驹在谈判中，坚决按照毛泽东“独立自主”的原则，几轮谈判一直围绕着“独立”二字进行。出于形势所迫，以及我党领导的抗日救亡运动的推动，琼崖国民党当局接受了我党提出的独立自主的原则，于同年10月22日达成协议。琼崖红军正式改编为“广东民众抗日自卫团第十四区独立队”（简称琼崖抗日独立队），冯白驹任独立队队长。

“独立”二字值千金。正是这个“独立”，我党我军有了独立防区，独立开辟敌后游击区、根据地，独立在斗争中发展队伍。1939年2月10日日军侵琼，独立队在潭口阻击日敌，打响了我军抗日第一枪。3月，就从300人枪发展到1000多人枪，扩编为独立总队，冯白驹任总队长。在反“蚕食”、反“扫荡”斗争中，以冯白驹为核心的琼崖特委制定了“坚持内线，挺出外线”的方针，把抗日战争推向全琼，陷日敌于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之中，粉碎了侵琼日军企图消灭我抗日队伍的阴谋，独立总队又于1944年秋扩编为独立纵队，拥有五个支队4000多人。并趁“白沙起义”的有利时机，于1945年7月成立以纵队参谋长李振亚兼支队长的挺进支队，挺进五指山腹地白沙县，创建了白沙抗日根据地，迎来了抗日战争的最后胜利。到抗日战争胜利时，琼崖抗日独立纵队已拥有五个支队7700多人，县、区抗日民主政府基干队2000多人，还有不脱产的反攻预备队9000多人。

（二）毛泽东肯定琼崖纵队不“南撤”，坚定了琼崖军民坚持孤岛斗争的决心和信心。

1946年8月和10月，广东区党委先后两次派人抵琼，传达指示：全国内战爆发后，广东将出现十年黑暗的局面，琼崖斗争将更加困难，琼崖特委须将琼纵主力撤往越南，留下人员主要是占领山头打游击，可以复员或出洋，以减轻负担。冯白驹一开始就怀疑这一指示的正确性。他认为，目前敌人正向我们疯狂“围剿”，严密控制沿海港口和船只，强行“南撤”，实际上是把全部力量丢在海里，即使能安全撤出，今后又怎么打回来？我们有坚持二十年孤岛斗争的经验，有坚强的党组织和军队，只要紧紧依靠人民群众，斗争方针、政策正确，是完全可以坚持下去的。

正巧，9月23日，与延安中断了五年的电讯联系终于接通了。10月26日，冯白驹与黄康、李明联名电报中央《请示琼崖斗争关键的问题》连同特委《坚持自卫反击再决议》上报，提出了特委对“南撤”的意见。党中央接电后，毛泽东亲自拟稿，以党中央名义于10月30日给琼崖特委冯白驹等复电：“你们的意见很对。你们应当坚决斗争，扩大军队，扩大解放区，学会集中主力打运动战，争取每次歼灭敌军一营一团，同时发展民兵游击队，配合主力作战。你们应以占领整个海南岛为目标，将来再向南路发展。你们《坚持自卫反击再决议》是正确的。”以毛泽东为首的党中央的电报指示，像一盏明灯，照亮了琼崖革命斗争的航向，极大地鼓舞和坚定了琼崖军民坚持琼岛斗争的决心和信心。

（三）执行党中央和毛泽东关于建立山区根据地，以坚持长期斗争的指示，创建了五指山中心革命根据地。

1940年4月，毛泽东在延安接见琼崖特委代表李明、黎明时，还就琼崖革命斗争方略、路径作了重要指示，指出：“琼崖有党、有军队、也有群众，但缺少政权。要坚持长期斗争，必须建立根据地，建立抗日民主政权。”这是毛泽东对琼崖抗战乃至整个琼崖斗争提出的根本举措。以冯白驹为核心的琼崖特委除了按照毛泽东的指示，建立健全各级抗日民主政权外，坚决落实关于建立根据地的指示，从琼崖斗争实际出发，积极为建立长期稳定的五指山根据地具体部署、创造条件。

1943年8月，王国兴率领黎苗族人民的“白沙起义”失败后，主动找党领导他们的斗争。1944年，第四支队挺进白沙县阜龙地区，并帮助王国兴等黎族首领建立抗日民主政府。1945年又创建白沙抗日根据地，为建立五指山中心根据地打下基础。1947年1月，特委和琼纵领导机关进入白沙县红毛峒，领导根据地创建工作。4月，五指山脉周围地区全变成解放区，五指山中心根据地初步建成，中央军委4月29日来电祝贺：“琼崖根据地在五指山初步建立是一大胜利。”1947年5月和10月，中共琼崖第五次代表大会和琼崖独立纵队全军代表大会分别在白沙县红毛乡召开，党中央将中共琼崖特别委员会升格为中共琼崖区委员会，将琼崖独立纵队改称“中国人民解放军琼崖纵队”，正式列入中国人民解放军序列。至1948年1月和6月，琼纵部队相继解放保亭、乐东，五指山中心根据地正式建成。从此，结束了琼崖我党我军没有稳固后方根据地的历史，为琼崖革命斗争的最后胜利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冯白驹在总结琼崖革命斗争经验时指出：没有这个根据地的建立，我们就不会有1948年—1949年中秋春两季攻势的伟大胜利；没有这个根据地的建立，我们就会很困难或不可能应付国民党将在解放前夜那样压倒优势的进攻；也可以这样说，没有这个根据地的建立，对于大军渡海登陆作战解放海南的任务，非但受到影响，恐怕不能起多大作用。

发动海南岛战役，使琼崖革命夺取最后胜利

1949年12月中旬，毛泽东向第四野战军发出命令：“以四十三军及四十军准备攻琼崖”，发动了解放海南岛战役。四野首长接此命令后，即以第十二兵团第四十军和第十五兵团第四十三军附两个炮兵团及工兵一部共10万余人，组成渡海作战兵团，由第十五兵团首长统一指挥，于12月下旬开进雷州半岛集合，进行渡海作战准备。毛泽东为海南岛战役倾注了大量心血，从战略部署、战术要求、作战方针乃至作战时间都作出了一系列重要指示，从根本上保证了这次战役的顺利进行并取得最后胜利。

1949年12月18日，毛泽东在给四野发出命令的同时指出：“渡海作战完全与过去我军所有作战的经验不相同，即必须注意潮水与风向，必须集中能一次运载至少一个军（四、五万人）的全部兵力，与三天的粮食，于敌前登陆建立稳固滩头阵地，随即独力攻进而不依靠后援。第三野战军一部于占领厦门后不明上述情况，以三个半团九千人进攻金门岛上之敌三万人，无援，无粮被敌围攻，全军覆灭。你们必须研究这一教训。海南岛之敌可能较金门敌人战力差些，但仍不可轻敌……以免重蹈金门覆辙。”毛泽东的这一指示，提出了注意海南岛作战特点问题，为四野第十五兵团组织部署海南岛战役指出明确方向。

1950年1月10日，为鼓舞广大指战员打好海南岛战役的斗志，又给四野前委作出重要指示，指出我军的优势：“海南岛与金门岛情况不同的地方，一是有冯白驹的配合，二是敌人战斗力较差。”接着要求充分利用琼纵的接应力量，指出：“请要十五兵团与冯白驹建立直接电台联系，并令冯白驹受邓赖洪指挥。”把琼山、澄迈、临高、文昌诸县敌军配备及敌海军情况弄得充分清楚，并注意对海南岛守敌的策反瓦解工作。并对渡海作战时间作出重新调整，指出：“既然在旧历年前准备工作来不及则不要勉强。……争取于春夏两季内解决海南岛问题。”这一时间调整，对于海南岛战役的胜利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在战役指导方针上，毛泽东批准1950年2月1日在广州召开的海南岛战役作战会议确定的采取“分批偷渡和积极准备大规模强渡相结合”的方针，加速了战役的进程。

以冯白驹为代表的海南党政军民全力以赴，做好迎接大军的准备工作，对这次战役的胜利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当时，琼崖纵队已是拥有近两万人的部队，已经建立了比较稳固的后方基地五指山中心根据地，解放区已经扩展到全岛面积的2/3、100多万人口，各级人民政府已经建立健全，海南完全有能力完成毛泽东、中央军委关于迎接配合解放大军渡海作战的任务。

冯白驹接到上级关于接应解放大军渡海作战的任务后，一方面部署琼崖纵队各总队，以反“清剿”引来敌军，牵制敌军兵力，一方面领导各县成立支前委员会，积极做好迎接野战大军渡海作战的一切准备工作。全琼从区临时人民政府到县、区、乡都成立了支前委员会。仅1950年1月到2月的60天时间，全琼就超额完成琼崖临时人民政府发放的40万解放公债，筹集5万多石粮食，组织6万多人的支前队伍，收集170多艘木帆船，动员400多名船工，潜渡过海，协助解放大军作战。还派出30多名党政军干部，分批潜渡到雷州半岛，向野战军及时报告琼崖敌军设防的变化和沿海各港口、海岸线的水文、气象资料等情报。

两个军的指战员经过两个月的艰苦海练，克服了晕船和不会游泳的困难，变旱老虎为海蛟龙。在琼崖纵队的有力接应和配合下，从1950年3月5日至3月31日两个先锋营两个加强团两批四次偷渡成功，到4月16日大规模强渡，踏破“伯陵防线”，直至追歼南逃残敌，渡海大军势如破竹，所向披靡，仅用58天的时间即于5月1日解放了海南全岛，取得了海南岛战役的胜利。

1950年5月5日，毛泽东指示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委员会致电祝贺海南岛的解放，贺电说：“我广东前线人民解放军克服敌人海陆空的抵抗，在我琼崖纵队和海南岛人民的协助下，英勇登陆海南岛，并迅速扫荡顽敌，完成了全岛的解放，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委员会特向参加海南岛战役的全体指挥员、战斗员和支援这一战役的广东军民致以热烈的祝贺，向长期坚持在琼崖的党政军民致以热烈的祝贺！”海南岛战役的胜利是毛泽东军事思想的伟大胜利，也是坚持孤岛奋战，二十三年红旗不倒的海南军民的伟大胜利。海南历史从此翻开了新的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