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都塞文本视域中毛泽东的现代“伪像”

2014-12-03 16:12孟亚明刘思阳
山东社会科学 2014年4期
关键词:阿尔都塞认识论辩证法

孟亚明 刘思阳

(石家庄经济学院 社会科学部,河北 石家庄 050031)

上世纪60年代,伴随着非斯大林化而来的 “马克思主义人道主义”的盛行,显现出一种理论与现实“双重危险”的历史症候:一是无法读出马克思理论的特质,并导致用意识形态去解释的危险;二是在理论上不仅无力解决苏共二十大以来的现实问题,反而企图用意识形态公式的错误“方法”去遮蔽这些问题。[注]Althusser:For Marx,Brewster,Verso Edition1979,p.12.正如阿尔都塞的一本论文集的名字《保卫马克思》,他认为这些论文包含了一种“双重干涉”:划清马克思主义理论与各种主观主义的界线,这要求正确理解马克思与黑格尔的对抗;划清马克思历史科学与哲学中的正确基础与基于当时人道主义注解的意识形态的观点之间的界线,这就要求正确理解马克思早期著作和《资本论》的对抗。笔者认为,本文集中分析的阿尔都塞两篇重要文章《矛盾与多元决定》《关于唯物辩证法》正包含了第一层干涉的意蕴。通过深入解读我们发现,在阿尔都塞保卫马克思的过程中,毛泽东的矛盾不平衡性法则因成为其突破点而得以彰显。本文试图解决以下几个方面的问题:第一,为什么要清除黑格尔?何以用毛泽东来清除?第二,清除黑格尔的什么?用什么来清除?第三,怎样来清除黑格尔?在该过程中毛泽东矛盾辩证法的地位如何?第四,作为阿尔都塞理论突破点的毛泽东矛盾辩证法是否能够有机融入其思想体系中去而不带来任何悖结?

一、“断裂”:毛泽东出场的契机

马克思在批判黑格尔时曾经写下这么一句话:“在他那里,辩证法是倒立着的。必须把它倒过来,以便发现神秘外壳中的合理内核。”[注]《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24页。由于这里的“颠倒”概念含糊不清,在历史上造成了深入理解马克思的困难,反映到实践领域里更是表现为各式各样的错误运动。

阿尔都塞在《矛盾与多元决定》一文中指出,“颠倒”不是辩证法运用对象(从观念到现实生活)的颠倒,也不是将“神秘外壳”剥去而剩下“合理内核”,这种外壳本身“不是辩证法的一种相对外在的成分(例如‘体系’),而是与黑格尔辩证法同质的一种内在成分”[注]阿尔都塞:《保卫马克思》,顾良译,商务印书馆1984年版,第70页。。所以,要真正理解马克思主义哲学,首先就得懂得应该如何对黑格尔辩证法的内核进行改造,因为紧贴在内核上的这层“内生”的皮,在本质上仍带有黑格尔性质。

改造内核就意味着要对辩证法的结构进行改造。基于“认识论断裂”的理论前提,阿尔都塞认为,澄清马克思辩证法的工作不能在黑格尔的话语体系(否定、否定之否定、对立面同一、扬弃、质转化为量)中展开,而毛泽东《矛盾论》中的基本概念主次矛盾、矛盾的主次方面、矛盾的不平衡性以及这些概念的联结,因呈现出一种与黑格尔辩证法的结构异质性而被阿尔都塞借用。于是,有了矛盾辩证法的支持,阿尔都塞思路中的逻辑链条便得以贯通:“断裂”(先是得到“总问题”,后来又在“弗洛伊德和拉康”中得到“回向”说的支持) →克服“颠倒” (清除黑格尔因素)→实现认识论上的思维转换(其中并非没有问题!)→正确理解马克思(按这条线索真的能如其所愿吗?)。

“断裂”作为其早期论文中的中心范畴,本质上是要切断马克思主义的认识论模式与类似黑格尔式的还原性本质论思维模式(能够表现为概念及其相应组合的结构)之间的联系。但是阿尔都塞在谈到克服“颠倒”时却令人困惑地指出了两条途径:一条途径是通过斩断与黑格尔的联系来澄清马克思思想,另一条是对黑格尔进行更深入的马克思主义的解释。在笔者研究的这两个文本中,阿尔都塞明显走的是前一条路,但放置在大背景下看,阿尔都塞并没有简单否定另一思路,只是对其研究现状还不甚满意必须有待突破。认识到这一点,国内某些学者所谓的“阿尔都塞的梦呓”(“在《读〈资本论〉》中,阿尔都塞一边明显用黑格尔的方法来谈他对马克思的历史概念的理解,一边又以马克思结构说来切断和黑格尔原有的关联”)[注]张文喜:《阿尔都塞:消解自我的马克思》,《马克思主义研究》2002年第2期。也就只能是误读。

但是,既然“断裂”本身就存在着缺陷,那么毛泽东刚一出场的形象就只能被降低到阿尔都塞的认识水平上来加以勾勒。既然是这样一种离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还存在差距的认知结构把阿尔都塞作为一个主体来进行思考,谁又能担保它本身不会是一个“排斥物的内在黑暗”?

二、 多元决定的一般性规定:毛泽东的潜在出场

要清除黑格尔的幽灵——抽象的“矛盾”,阿尔都塞必须借重于毛泽东为马克思主义带来的多元决定的新认识。既然“颠倒”是要在下文中被证伪的,他就必须在开端使用不同的术语“多元决定”来取代染上黑格尔味道的“矛盾”。他从抽象与具体两个层面比较黑格尔的矛盾与马克思的多元决定,最终指出两者在结构上的异质性。值得注意的是,由于这是一篇研究笔记,阿尔都塞只是在一般性规定的层面来进行阐述(这使得毛泽东被当作一个结果而不是一个开端,并直接影响其出场的明晰性),对于“多元决定”等重要概念还不可能作出精确的定义和细致的论证。

阿尔都塞指出,从抽象层面而言,黑格尔的矛盾具有抽象性、外在性和单一性,而多元决定则体现了相反的一面,即具有具体性、内在性和结构性,他进行了如下的分析:

第一,通过俄国革命和德国社会民主党对革命形势认识之间的对比,阿尔都塞指出,压缩到纯而又纯的矛盾是抽象的,而马克思意义上的多元决定由于同具体环境紧密结合而具备具体性。阿尔都塞特意指出,毛泽东关于矛盾的文章在叙事部分中概念与具体经验相适应,而在抽象部分概念则体现出对一般辩证法的具体说明,从而在本质上是一种创新,因此毛泽东的“矛盾”完全可以放在马克思主义谱系中去理解。

第二,以劳资矛盾为例,黑格尔式的矛盾信奉某种能解决一切问题的“辩证”公式,因而它注定是外在的“套公式”。多元决定则规定了劳资矛盾由其内在的作用着的历史形式所特殊决定。

第三,黑格尔的“绝对精神”脱胎于孟德斯鸠的“总精神”,它们都将千变万化的现象归结为一个简单的内在本原,因而矛盾的任务不过是推动简单统一体的实现。多元决定不会随意吞没简单现象,它同整个社会机体的结构不可分割,与社会形态的各方面相互规定,因此它是结构性的。

阿尔都塞警告我们,如果仅仅停留于上述抽象层面的区别,我们仍未摆脱黑格尔式的认识模式。黑格尔辩证法的简单性来源于他的历史观,要证伪“颠倒”说就必须阐述其在矛盾中得到反映的具体模式。这项工作在阿尔都塞看来得分三个步骤:“马克思的矛盾的多元决定的内容是什么?根据是什么?马克思的社会观怎么能在多元决定中得到反映?”[注]阿尔都塞:《保卫马克思》,顾良译,商务印书馆1984年版,第84页。

第一个步骤是以经济和政治的关系为例,阐明了在构成一切社会形态本质的结构和上层建筑复合体中各决定性领域的相互作用即多元决定的内容(存在事实)。第二个步骤是以恩格斯对“经济因素是唯一的决定性因素”的批判为根据。这一批判认为经济虽然归根到底是决定因素,但历史进程要在上层建筑的许多形式中为自己开辟道路。当然恩格斯的论述只是在结论上正确(经济因素归根到底是决定性因素),细究其论证过程的话仍是漏洞百出(阿尔都塞用一整篇文章来驳斥这种还原性本质论的思维,并作为附录放在《矛盾与多元决定》的后面)。第三个步骤其实有赖于术语革新和术语间关系变化所造成的“认识论断裂”,阿尔都塞认为在这一过程中能形成对历史和社会的全新认识。

到这里阿尔都塞认为自己提出的“多元决定的矛盾”才算明朗化了,但他随即指出:“我们的尝试还停留在提示的阶段。”[注]阿尔都塞:《保卫马克思》,顾良译,商务印书馆1984年版,第90页。他的思维还是相当清晰的,因为仅用多元决定这一个对毛泽东矛盾特殊性问题解读的成果来反对还原性本质论而不阐明其发生过程,是不具备合法性的。

三、 多元决定与认识论“革命”:毛泽东的凸显

如果说前两个章节中毛泽东因其矛盾结构与黑格尔辩证法的异质性而潜在地出场,那么在这一部分,矛盾的不平衡性将充当其论证链条的初始环节,换句话说,毛泽东及其矛盾辩证法也将被推到前台。

《关于唯物辩证法》一文的副标题是“论起源的不平衡”。其实在那篇评论恩格斯致布洛赫的通信中(即《矛盾与多元决定》的附录),阿尔都塞已通过批驳恩格斯追溯“经济归根到底是决定因素”而陷入意识形态陷阱,从而初步涉及到起源的不平衡。在此阿尔都塞精彩地将还原性本质论的思维(归结为个人意志)置换为关系性思维(归结为历史形式)。

然而这篇评论的缺陷在于,它破得深刻而立得过于简单,因此阿尔都塞还必须通过《关于唯物辩证法》一文的正面论述才能将起源的不平衡性变作黑格尔幽灵的清除剂。在这里牵涉到一个关键性的问题,即将马克思辩证法与黑格尔辩证法区分开来的“特殊性”是什么,而问题能否得到清晰解答直接影响到“清除”能否战胜“颠倒”。经过概念和范畴奥德塞式的漫游(“一般丙”的特殊性→认识的特殊性→矛盾的特殊性),阿尔都塞告诉我们这种“特殊性”其实就是矛盾的特殊性。毛泽东在《矛盾论》中对这一“特殊性”的定义中引出三个新概念,阿尔都塞将其归结为主次矛盾之间的区别、矛盾的主次方面的区别和矛盾的不平衡发展。阿尔都塞认为这三个基本概念体现着马克思辩证法区别于黑格尔辩证法的特性,他要作的就是从理论上去阐明其中的深刻道理。

阿尔都塞的结论用的是陈述句:“始终既与的复杂整体的特殊不平衡结构(主导结构)就是矛盾的存在。”[注]阿尔都塞:《保卫马克思》,顾良译,商务印书馆1984年版,第188页。这里“矛盾的存在”指的就是矛盾特殊性的存在,论证过程由两套术语和三个环节组成:既与的有结构的复杂整体→多环节主导结构→多元决定或“条件” →“存在条件” →“反映”。这两套术语其实是同一的,三个环节的推导最终都通向矛盾的特殊性问题。推导过程是共时的而非历时的,这决定了其中第三个环节不仅有其自身规定性(不平衡性),而且还因为吸收了前两个环节的特性而成为最关键最具体的论点。下面具体论述这三个环节及其推导过程。

第一个环节:既与的有结构的复杂整体(“条件”),也就是复杂整体的矛盾本身。一切“简单范畴”都必须由之决定,它是对黑格尔矛盾母型(只有一对矛盾的简单过程)的清除。阿尔都塞特意指出两点:一是恩格斯如果采用这种关系式思维,就不会陷入还原性本质论的误区。二是毛泽东的《矛盾论》中之所以找不到黑格尔范畴的丝毫痕迹,正因为注意到了整体作为关系的存在,这也决定了两者在起始点上就存在差异。

第二个环节:多环节主导结构(“存在条件”),即每个矛盾反映着它在复杂整体的主导结构中与其他矛盾的有机关系。“一个矛盾支配其他矛盾,这不是一个无足轻重的简单事实,它是一个关系到复杂整体本质的事实。”[注]阿尔都塞:《保卫马克思》,顾良译,商务印书馆1984年版,第173页。“支配”产生出的差异性,使马克思与黑格尔的“总体”概念划清界线。因为在黑格尔那里,“总体”既然是简单本原的异化发展和自我实现,矛盾就必定是无差异和非主导结构的。

第三个环节:多元决定(“反映”),是矛盾在复杂整体主导结构中的地位在自身中的反映。“地位”的变化决定了矛盾要经历“转移” →“压缩” →“决定”的辩证历程。因此,这种内部的不平衡性构成了多元决定的本质特征。

笔者认为,阿尔都塞行文至此也就给出了结论:多元决定将前两个环节的特性一并吸收,形成了自身的规定性,即复杂的有结构的、有差异的主导性的、不平衡的。正是这三层规定性决定了矛盾的特殊性,因为阿尔都塞理解的矛盾的特殊性就是矛盾同复杂整体不平衡结构的关系的反映。

在阿尔都塞看来,毛泽东的出场助其清除了黑格尔因素,从而实现了认识论上的“革命”。以批判对“经济归根到底是决定因素”的误读为对应线索,阿尔都塞实际上依次指出了起源的复杂性、有主导性和不平衡性。反映到认识论领域,分别是关系的初始性、内在差异性和动态性。笔者认为,阿尔都塞通过规定多元决定的特性从而清除黑格尔因素的同时,也从其特有的认知模式出发附带“解决”了以下两个问题:一个是对“经济归根到底是决定因素”的解答;另一个是“断裂”而非“颠倒”,主要指一种思维模式对另一种思维模式的取代。本文剖析了阿尔都塞通过否定还原性本质论思维而展现其关系性思维的具体步骤,而毛泽东正是引领其通向“新”场所的一面旗帜。借助毛泽东,阿尔都塞实现了认识论的“革命”,而对毛泽东的解读也同时是在这一“新”的认知结构下发生的,毛泽东现代肖像的形象将直接取决于阿尔都塞的认知水平!真不知这种阿尔都塞式的理解对毛泽东矛盾辩证法在历史过程中的不断被解读会带来怎样的一种后果。

四、 毛泽东的现代“伪像”?

阿尔都塞论证的矛盾特殊性问题,在他眼里如同一柄彻底清除黑格尔因素的利剑。但是从其特定思维结构出发对毛泽东进行的阐释,却只能将毛泽东的现代意义局限于其本人认知水平的有限性中。

反对还原性本质论的客观后果就是必然要去否定作为本体论意义上基始性的抽象的实践一般,也就是那种理论在镜子中的对立概念。而任何一种以实践为中介的认识观点的有效性,不过是“在意识形态领域中进行斗争的产物:因为这恰恰是在对手的意识形态领域内的意识形态的回答”[注]阿尔都塞:《读〈资本论〉》,中央编译出版社2001年版,第56页。。既然毛泽东的矛盾辩证法基于中国革命的实践经验,那么它就只能是一种“实用主义”的回答,“在此,阿尔都塞暗指十月革命的列宁与中国革命中的毛泽东在实践成功的意境中对马克思主义的意识形态解释,对后来社会主义运动带来的消极影响。”[注]张一兵:《认识论断裂:意识形态与科学》,《天津社会科学》2002年第1期。

从毛泽东助其实现的认识论“革命”,到用这种“新”的关系模式来反对毛泽东,看起来实在是个悖谬,其实其中涉及到阿尔都塞对理论与实践关系的理解。他在1967年的自我批评中认识到,自己对在马列传统中扮演重要角色的“理论与实践的统一”问题还未能加以全面说明。即使谈到这个问题时也仅限于“理论实践”的领域,而忽视了“政治实践”中的统一问题。[注]阿尔都塞:《保卫马克思》,顾良译,商务印书馆1984年版,第15页。笔者认为,这是导致其早期误读毛泽东的主要原因之一。

在此时的“理论实践”的领域中,理论当然不能还原为实践,否则就会改变马克思主义的整体结构。这里存在的一个重大问题是,在阿尔都塞眼中,既然毛泽东的矛盾辩证法是对中国革命成功的实践解答,那么毛泽东辩证法还能不能放在作为科学的马克思主义哲学的谱系中来理解?更进一步,阿尔都塞用一种带有“实用主义”意味的矛盾辩证法来澄清他所理解的马克思实现的认识论“革命”,这不是连同马克思主义哲学本身的科学性都变得可疑了吗?必须有人为此负责,马克思、毛泽东或阿尔都塞。

笔者认为,导致早期阿尔都塞误读毛泽东的另一个主要原因也是最根本的原因在于其本身的思维模式:对事实之间关系的经验直观。“阿尔都塞在反对还原性本质论的时候,把所有的关于社会历史的本质论研究都加以抛弃了,这实际上又重蹈了泼洗澡水把小孩也一起泼掉的覆辙。”从这种思维出发,他根本不会去领会历史事实之间的内在本质联系,从而也必将投入实证主义的怀抱。再具体一点说,他转向对人本主义与历史实证科学在所运用的概念结构或概念体系方面的区别的关注,既是实证主义的表现,也决定了他不可能在“政治实践”领域正确地理解毛泽东,因为这要求超越实证主义的局限去把握历史生成性本质。

通过对这两个文本的分析我们不难发现,阿尔都塞实现的认识论“革命”不过是假革命,而其勾勒出的毛泽东的“现代肖像”也只是一个伪肖像。当然,伪肖像只是针对假革命而言的,我们并无意去否认毛泽东现代肖像存在的可能性,关键在于我们应通过什么样的认识方法去勾勒。现代新社会主义的理论家们非批判地借用“多元决定”,当作他们诊断西方晚期资本主义并唤醒革命意识的象征性的法宝(詹姆逊是最好的例证)。笔者认为这只是简单重复了阿尔都塞式的错误(甚至在某种意义上还达不到阿尔都塞的水平)。

勾勒毛泽东的现代肖像首先必须正确理解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本真意蕴,进一步说也就是要求我们批判地继承阿尔都塞在认识论上作出的一点贡献并不断前行。笔者认为,回到马克思(而不是回到阿尔都塞)应该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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