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 娟,王 宁
(1.沈阳师范大学 教育技术学院,辽宁 沈阳 110034;2.辽宁省电化教育馆,辽宁 沈阳 110034)
生态视野下基础教育信息化评价模型的构建研究*
杜 娟1,王 宁2
(1.沈阳师范大学 教育技术学院,辽宁 沈阳 110034;2.辽宁省电化教育馆,辽宁 沈阳 110034)
信息技术的不断推陈出新带动了基础教育信息化的蓬勃发展,但有时也显现出缺乏良性运行机制、结构性差异较为明显的失衡现象。究其原因,主要是没有处理好信息技术与其他生态要素之间的关系,技术没有完全融入教育生态系统中。这不仅加剧了“数字鸿沟”,也影响了教育信息化管理、评价等工作。该文从生态观视角分析、思考基础教育信息化系统各因子的作用及影响,构建以物质流、能量流、信息流为主的三维评价模型,促进教育信息化评价的科学化,推动基础教育信息化的可持续发展。
生态;教育信息化;因子;物质流;能量流;信息流;评价模型
可持续发展(Sustainable Development),也称永续发展,是指在保护环境的条件下既满足当代人的需求,又不损害后代人的需求的发展模式,具有可持续性、和谐性、需求性、高效性、公平性等原则。教育信息化可持续发展的可持续性不仅是指发展时间上的永续性,也包括发展内容上的协调性,强调整合发展理念,即人、经济、社会、环境、资源等方面发展内容在系统意义上的协调与整合,是一种整体、系统和内生的发展观[1]。
当前教育信息化发展已经从大规模投入建设高潮时期发展到相对平稳的理性集中反思时期。在推进教育信息化的过程中,一些深层次的、结构性的问题逐步凸显,成为制约教育信息化可持续发展的瓶颈。
从可持续原则上来讲,教育信息化的可持续发展在体制上还存在着较大障碍,教育信息化生态系统的良性运行机制尚未建立,保障机制还不健全。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其一是教育信息化的长效投入机制尚未建立,政府部门已经花巨资在信息化硬件设备上进行了投入,但后期的维护经费、师资培训经费、研究实验经费却长期缺失,导致很多学校为了节省后续资金而将设备闲置。其二是教育信息化的管理机制不完善,包括人员管理、组织管理、督导管理等不健全。多个职能部门职责划分不清,学校缺少教育技术专业人员,电教人员的地位始终处于边缘地带等。其三是教育信息化的培训机制尚未建立。技术人员都处于“自我再造”层次,缺少专业研究人员的指导;广大教师也仅仅通过“中小学教育技术能力培训”项目获得了初级技能,缺乏指导,无人监督教学应用,课堂又流失于传统的授递式课堂。
从可持续发展的和谐性原则上来讲,信息技术在教育系统中还处于半游离状态,信息技术与教育的融合还没有达成。《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强调“注重信息技术与教育的全面深度融合,在促进教育公平和实现优质教育资源广泛共享、提高教育质量和建设学习型社会、推动教育理念变革和培养具有国际竞争力的创新人才等方面具有独特的重要作用,是实现我国教育现代化宏伟目标不可或缺的动力与支撑。”[2]但完成这项任务在目前尚有难度。首先:在对技术价值观的认识上,各级各类教育工作者虽然意识到信息技术的重要作用,但还没有形成出于自身发展需求的内在信息技术价值观。基础教育信息化的发展往往需要上级行政部门自上而下的政策推进,自身仍是机械地上行下效,执行政策的被动发展。其次,在技术与人发展关系处理上,各地区推进教育信息化工作多为一股脑的“买设备、购资源、建平台”,没有站在“以人为本”的高度上科学规划、指导学校,而学校则更注重现代化的外形,忽视了“技术支持、促进人的发展”的基础价值观念,制定策略偏离核心目标。再次,在技术与社会发展关系的处理上,教育信息化往往落后于社会信息化、产业信息化等其他系统领域,教育行政部门、学术研究机构、企业和学校往往由于缺少互动协调机制而“各行其是”,如在资源建设中,各方基本上局限于自己的领域中,游离于他人的体系之外,互相很难渗透,更无法实现融合。
从可持续发展的需求性原则上来看,信息技术手段在教育教学应用上还存在严重不足,无法满足学校及学生发展的需求。这方面主要表现在:第一,信息化观念和领导力落后,作为学校的校长无法站在“信息技术对教育发展具有革命性影响,必须予以高度重视”这一制高点上统揽学校发展的全局,还持有“狠抓成绩”“提高升学率”的传统理念。第二,教师在常态化教学中,信息技术的作用仍以低水平的“呈现事实”为主,其次是“创设情境”与“提供示范”,而尤为缺乏较高水平的“解释原理”与“设疑思辨”[3]。甚至是出现了资源应用方法不当,有效性不高的现象[4]。第三,学生的应用更是仅仅停留在信息技术课堂应用,基于技术的自主学习、探究学习无从谈起,学生信息化环境下的学习能力更是无法提及。
从可持续发展的公平性原则上看,教育信息化的发展重在缩小地区、城乡和学校之间的数字化差距,促进教育均衡发展。但实际上很多地区往往由于资金投入、管理机制等差异,使得区域性教育信息化存在明显的结构性差异,区域、群体间的失衡问题变得愈加突出,教育中的“数字鸿沟”现象愈加明显。通常情况是经济发达城市与经济落后城市、城市学校与农村学校在硬件建设、软件投入、教学应用、科学研究等方面存在巨大差距。
可以看到教育信息化的发展存在着体制不顺畅,建设和应用不协调,发展速度和教育的整体发展水平不适应,技术没有完全融入教育生态系统中的失衡现象。这些不协调因素宏观上影响了自身系统协调稳定发展,微观上也影响了基础教育系统内部的各项工作的方向、动力和推进模式,如在教育行政部门对教育信息化评估工作中,目前我国大部分地区对教育信息化的评估仍停留在“硬件评估”“分类评估”和“水平评估”[5],即由多人各司其职,考察基础设施和资源建设情况。评估方法基本为赋分量化评价,这种评估方式较难体现出某区域内或学校的教育信息化发展水平。无论是整体的失衡还是各项工作的偏离,究其原因,是我们没有在生态系统的视野下动态审视教育信息化,因此“只见树木,不见森林”。这需要我们从系统、全局的角度分析问题产生的根本原因,并建立有效的解决办法。教育生态学的价值观和方法论从生态学的角度剖析教育系统中的各因素的关系,揭示其生态内涵,对教育研究和政府决策有一定的启发。
英国生态学家TanSley于1935年提出了生态系统(Ecosystem)概念。生态系统是指在生物与环境之间进行能量转换和物质循环的基本功能单位。其功能主要体现在生物能量流动、物质循环以及系统中各生命成分之间的信息传递。它们使生态系统各个营养级之间和各种组成成分之间相互作用、相互依存而形成统一的整体[6]。
教育本身就是一个复杂的生态系统,不仅其内部各子系统处于彼此联系之中,其自身也处于与其他社会、文化等子系统的联系之中,并构成了三个层次的教育生态系统(如图1所示):
图1 三个层次的教育生态系统
一是以教育为中心,结合外部的自然环境、社会环境和规范环境,组成单个的或复合的教育生态系统;二是以某个学校、某一教育层次或类型为中轴所构成的教育系统,它反映了教育体系内部的相互关系;三是以人的个体发展为主线,研究外部环境,包括教育在内的自然、社会和精神的因素组成的系统,还要研究个体的生理和心理等内在的环境因素[7]。
同时,学校作为基础教育信息化的实践领域,也是一个生态系统。该系统包含由教师、学生、家长、教育管理者、社会监督等多个角色组成的人的网络;也包含由学校周边环境、校园文化环境、教学环境、信息网络环境等组成的物质环境网络;还包含由教学实践活动、师生交流活动、教学科研活动等组成的实践网络。因此,要使教育信息化对该生态系统产生持续的影响,需要考虑人、设备、技术、教学实践、管理流程优化等各方面的因素。
研究基础教育信息化的发展绝不能仅仅从单一的环境因素来观察认识,需要以系统的观点和系统的分析方法来研究各个层次的教育生态现象和规律。
教育信息生态系统由人和教育信息环境组成。其中人(包括教育部门、组织或个人)是“主体”,教育信息环境中的教育信息技术与教育信息资源则是“客体”,客体相对于“人”这个主体来说也是环境的一个组成部分[8-10]。主客体各要素相互联系、相互作用和相互影响,形成具备教育功能的自组织、自适应的兼有物质与意识特性的统一动态的有机整体。在教育信息生态系统及信息化实践中,这种作用关系表现如图2所示:
图2[11] 教育信息生态系统构成及关系
从生态学角度看,衡量教育生态系统是否处于平衡状态,必须考虑三点:一是结构的平衡;二是功能的平衡;三是物质、能量和信息流的平衡。倘若系统的平衡受到破坏,就会导致教育系统的失衡[12]。我们可以从图2中看出:(1)从结构上,思想与方法、人、教育信息环境、实践活动是构成教育信息生态系统的四大要素。其中思想与方法包括系统思想和生态方法;人包括教师、学生、家长、教育管理者、社会监督等;教育信息环境包括包含基础设施的教学环境、校园文化环境、信息网络环境、学校周边环境等物质环境,也包括信息资源、政策法规、信息服务的软环境;实践活动包含教学实践活动、师生交流活动、教学科研活动等。要使教育信息化对该生态系统产生持续的影响,需要考虑人、设备、技术、教学实践、管理流程优化等各方面的因素。(2)从功能上,所有要素均以“教育最优化”为目的,相互联系、相互制约,形成一种较为完善的、稳定的动态系统。其一,它有对内自我完善的功能,包括教师、学生、教学结构、教学模式等各自的自我完善。其二,具有对外的相互促进提升的功能,如政策法规的更新颁布增加资金的投入,从而改善教育基础设施设备条件,提高教师学生的积极性,优化教学和学习方式,提升教学的质量和效益。(3)从物质、能量和信息的流动上,系统中能量流、物质流、信息流彼此之间的相互关联、相互作用和影响,促进着整个系统的运转和演化。
在生态系统特别要强调系统中各生态因子(Ecological Factor)之间的相互联系、相互作用及功能上的统一。我们可以将教育信息系统的生态因子分为外部因子和内部因子。其中外部因子主要包括社会因子、经济因子、文化因子、科技因子、区域因子、观念因子等,内部因子则主要包括教师因子、学生因子、技术因子、活动因子。在教育信息化发展的进程中,恰恰是技术作为教育系统的一个生态因子,改变了基础教育生态系统内部的结构与功能,使得教育信息化也遵循着平衡—失衡—平衡的动态规律[13]。因此,只有处理协调好信息技术生态因子与其他生态要素之间的各方面关系,保证系统内外部的动态平衡,才能实现教育信息化的可持续发展目标。
在教育信息生态系统中,技术作为一个突出的内部因子对整个系统的进行和发展起到重要的影响作用。技术因子的影响作用大小也决定着整个生态系统的形态,进而形成差异较明显的时代阶段。我国学者余胜泉认为:一项新的技术进入教育,从信息生态的角度来看,大致要经历生态突变期(Ecological Mutation)、生态进化期(Ecological Evolution)、生态融合期(Ecological Integration)、生态平衡期(Ecological Equilibrium)四个明显的发展阶段[14]。
目前,我们处于从生态进化期过渡到生态融合期的阶段。在这个阶段新技术作为教育信息生态变革的动力之源,影响和推动了生态圈内“核心物种”的变异[15]。生态要素实现整体融合,整个生态都在提升和发展,推动着下一个新的、具有更好良性循环的生态呼之欲出。
众所周知,生态系统的三大基本功能是物质循环、能量流动和信息传递。物质循环是指物质实体或物质资料从供应者到需求者的物理运动,它由一系列创造时间价值和空间价值的经济活动组成。在物质循环的过程中伴随产生的能量转换、利用和回收形成了能量的流动,即能量流动。信息传递是系统的基本功能之一,教育信息生态系统和其他生态系统一样,需不断地进行信息的流动。在物质循环过程中信息传递总是依附着能量流动来传递的,不但可以与能量流动、物质循环一起将生态系统的各组成部分联系为一体,而且在生物的生存、繁衍中调节中间关系,在保证生态系统稳定性方面起着十分重要的作用。
物质循环、能量流动和信息传递也被称之为物质流(Material Flow)、能量流(Energy Flow)和信息流(Information Flow)。所谓流是指在组元之间发生,并把组元连接起来,构成具有一定功能、目标和结构的,并具有流动和传递特性的客体[15]。教育信息生态链上的物质流、能量流和信息流一起维系着教育信息化的推进。
教育信息生态系统的物质流在形式上表现为教育信息化可持续发展的“基础因素”,包括信息化课堂教学的教室环境、硬件基础设施、系统软件与技术、网络服务、经费投入、信息化规范与标准等;能量流包括知识形态的智能流动和意识形态的情感价值流动,包括学校对信息化教学的认同,教师及学生的自我效能感、责任感及认同感等[16];信息流主要指教育信息化发展中的信息传递与反馈。由于信息流总是依附于其他流传递的,所以,这里的信息流分为两部分:依附于物质流传递的物流信息和依附于能量流传递的能流信息,它们都体现在规划、管理和决策中。三者在宏观上主要表现为径流,即较明显的迁移,而在微观上则表现为潜流,即不明显的潜移。
教育信息系统的生态因子彼此联系、互相制约,是在物质流、能量流和信息流不间断地进行中的一种动态运动,从而维持教育信息生态系统平衡。生态因子的运动促成了教育信息生态系统各部分的产生和变化,形成了教育信息生态系统的输入与输出,伴随着教育信息生态系的物质流、能量流和信息流,构成了具有自我调节功能的复杂教育信息生态环境(Ecological Environrnent),其功能模型如图3所示:
图3 教育信息生态系统功能模型
此外,生态因子使生态系统具有“自愈”功能,即在平衡状态时,各因子之间在一定时间内结构与功能、物质和能量的输人与输出都处于相对稳定状态。一旦失衡,可以在外来干扰下通过在偏离平衡与达到平衡之间反应变化等方式完成自我(或人为)调节控制,从而重新形成一种平衡状态,这也被称之为生态的动态守恒。具体来讲主要有四个层次的物质、能量、信息流。
第一层次是“规划建设、购置硬件”的输入子系统与“信息化教育环境”输出子系统之间的物质、能量和信息的传输,这是基础教育信息生态系统中最基础、最底层的功能。
第二层次是内外部因子的变化促成了“维护运行、开发服务”输入子系统与“信息化教育资源”输出子系统的变化。第一、二层次主要体现在物质方面的投入和产出,因此受物质流的影响会较多。
第三层次是“实践科研、激励推广”子系统与“信息化教学应用”子系统间形成的输入输出关系。
第四层次是“培训提升、评价考核”的输入子系统与“信息化人力资源”子系统之间的功能传输。第三、四层次主要体现于作为内部因子的师生运用智慧和情感改变教育系统现状,因此能量流体现得较为明显。
在四个层次的物质传输与能量转换过程中又不断进行着信息的传递,因此信息流贯穿始终。此外,四个层次的输出子系统又在不断影响着输入子系统,维持教育信息生态系统的动态平衡。
在进行基础教育信息化评估时,我们既要考虑到“新物种”的性质和特点,又要认识到它与生态中的其它要素和活动聚合而产生的生态变化,从系统的、联系的、多元的角度加以思考,建立生态评估模型和标准。
基础教育信息化评估问题也引发了大量学者的思考,很多学者纷纷提出不同的观点,构建起各自的评价体系和模型。例如,顾小清等基于视角、发展、角色三个维度,吸取平衡计分卡理论和学校信息化评估模型 StaR 的评估思路,对不同区域教育信息化进行评估[18]。焦宝聪等运用运筹学的数据包络分析(DEA)理论,针对教育信息化多投入多产出的特点,以社会效益为标准构建教育信息化绩效评价模型[19]。李兆君等关注“农远”工程建设的价值及工程应用效益与绩效,构建了“农远”工程应用效益评估对象模型[20]。郭伟刚等从绩效的本质要投入和产出这个角度对学校教育信息化绩效评价模型进行了研究,提出了基于投入产出的学校教育信息化绩效评价模型[21]。谢月光等根据元建模理论构建了效果(Effect)、效率(Efficiency)和效益(Effectiveness)的基于EEE模型的农村基础教育信息化绩效评估体系[22]。
可以看出,当前的教育信息化评估正由原来的“水平评估”逐渐过渡到“绩效评估”,从个体的“学校评估”逐渐转向“区域评估”;评价目的由“鉴别甄选”转向“达成区域均衡”;评价方式由原来的“单一量化”转向“量性结合”;评价手段也趋于运用管理、数理等学科测量统计方法建模等。作者认为应从教育信息生态观的视角,在评估中关注各生态因子,以“注重人的发展、注重系统和谐发展”为价值取向,全面考虑各个子系统之间的合理竞争和协调配置,使得整个信息生态系统在稳定和平衡的状态中向纵深发展。
从系统的角度对基础教育信息化进行全面的思考和规划是一个复杂的系统推进过程,在这个过程中需要合理协调教育投资、软硬件建设、资源建设、师资培训、人才培养、机构变革、标准架构、应用服务等各个方面的关系,并要把关注点从技术、硬件环境转移到人及其实践活动之间的联系上,从而使教育信息化进人深层次的应用领域。
从生态视角来看,基础教育信息化是一个具有特定结构和功能的有机整体。其评估模型的设计,主要难点在于能否通过基础教育信息化内部的局部特征客观、准确、全面地反映系统的总体特征,即通过部分侧面的、有代表性的指标来实现客观评估。在教育信息生态观指导下,我们试图构建一个科学、全面、动态地反映基础教育信息化整体发展状态的模型。
1.模型的简介
基于以上分析,本文尝试构建基于物质流、能量流、信息流的三维评价模型,如下页图5所示。基础教育信息化评价模型就是一个由三个维度共9项内容组成的三维立体图形。
维度一是教育信息化建设的物质流,由基础设施、网络平台、资源建设三个方面构成。基础设施主要观测各种信息化硬件设备设置结构的合理性、运行及管理维护状态;网络平台主要对信息化教学平台、管理平台的支撑力、服务性、模块化、开放性和易用性进行评价;资源建设主要评价资源的丰富性、共享性、与教育教学的契合性以及其分布的集中性与分散性。
维度二是教育信息化建设的能量流,包括意识观念、文化氛围、应用水平三个方面。意识观念主要从行政领导、学校负责人、教师、专业人员、学生、家长等几个对象群体对信息化应用的意识、支持度等方面进行衡量;文化氛围具体从区域教育信息化和学校的数字化环境氛围、数字化管理、学校文化数字化、数字化科研和活动、与家庭和企业社会的沟通几方面进行评估;应用水平具体指在学校课堂教学中教师在知识呈现方式、教学评价方式、组织差异化教学方面的水平以及学生个性化、多样化学习的程度。
维度三是教育信息化建设的信息流,包含了投入、规划、保障三个评估指标。投入不仅包括投入的财力、物力、人力的多少与比例,更注重投入的差异性、适宜性、连续性、阶段性和回报率;规划主要从人员设置、制度制定和绩效评价几方面衡量;保障指标不仅是查看一些政策性的文件措施,更重要的是从中挖掘学校对风险识别的评估以及应对策略。还要重点对保障机制中对需求的分析、措施的设计和实施以及措施的影响和效率进行过程性评价。
图5 基础教育信息化评估的三维评价模型
2.模型的特点
(1)系统性
生态系统强调系统内部各要素之间的相互作用和相互制约,突出系统的整体功能,所以整体性是自然生态系统的本质和核心。模型的系统性也体现在区域信息化教育成效基本体现在信息化意识与思想观念、文化氛围、信息化教学应用水平、信息化资源建设、基础设施和网络条件以及投入、保障、规划、评价等要素上,各个要素相互作用,相互依存,靠物质、能量和信息进行传递,共同形成较为稳定的评价系统。各要素之间系统发展,系统保持良性平稳。
(2)开放性
首先,开放性是生态系统的内在要求和基本属性,系统内部的各要素是通过物质、信息和能量相互渗透的;其次,系统与外界进行着物质、信息和能量的交换:通过信息技术从教育系统、社会系统中获得人力资源、物力供给和财力支持,也向外界输出人力资源、信息化资源、科研成果。正因为开放性这一特征,才使信息化教育系统不断更新,保持着生态系统的动态、可持续发展。评价模型中也体现出这一点,如在投入内容中,不仅考察投入的连续性、阶段性和适宜性,更加注重其回报率;在文化氛围内容中,不仅评估区域、学校的信息化环境及管理,更注重文化的数字化以及与家庭、企业、社会这些外部因子的互动;在保障内容中,提出注重风险识别评估以及应对等要求。
(3)特色性
区域教育的发展不是统一的、标准化的,而是各自具有独特特点的。区域教育信息化评估也具备这一特点,只有具有独特的信息化管理模式、教学模式和科研取向,才能发挥自身的资源优势和特色,才能使区域发展独树一帜,生生不息。评价模型没有设定封闭的评价内容,在基础的评价要求的基础上预留了本地区、学校的教育信息化特色发展空间,为每一位教师、学生的发展服务,构成不同类型的立体化生态环境。
3.模型适用的评价方式
可以看出,此评估模型不是停留在仅对硬件、应用等的评估,更重要的是对各系统间的相互影响、作用进行考察衡量,是一种在系统观、生态观指导下的过程性评估。评价方法除了听汇报、查阅材料外,还需要较为质性的研究方法,如不定期的课堂现场观察、深入的个别访谈,结合问卷调查进行隐性信息的获取,对数据进行处理分析,揭示其中蕴含的有价值信息,综合得出评价结果。
构建基于生态学视野下的基础教育信息化可持续发展评价模型的目标,是对一定时期的教育信息化发展状况进行客观描述和如实反映,从而为进一步的规划和发展提供科学的数据基础。本文给出的评价模型从政府行政职责和学校信息化绩效等多个角度分析为信息化发展评估,为政府的决策提供策略建议。然而,信息化建设是一个复杂的工程,如何在新的历史时期发挥技术这一影响教育生态系统的变革引擎的作用,使其促进内外因子的转化,推动教育信息化可持续发展将是我们继续关注和深入研究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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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娟:硕士,副教授,研究方向为基础教育信息化政策、教学设计理论、数字化学习等( dujuansy@126.com)。
王宁:硕士,研究方向为信息技术与课程整合、教学设计等(wendy4you@163.com)。
2014年3月19日
责任编辑:李馨 赵云建
Study on the Construction of Informatization Evaluation Model of Elementary Education from the Viewpoint of Ecology
Du Juan1, Wang Ning2
(1.Educational Technical College,Shenyang Normal University,Shenyang Liaoning 110034; 2.Audio Visual Education Center in Liaoning Province,Shenyang Liaoning 110034)
The new information technology has brought forth the rapid development of elementary education informatization, though,it sometimes shows the imbalance of a lack of good operation mechanism and obvious structural differences. The main reason is that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information technology and other ecological factors has not been done well so that the technology has not been fully integrated into the education ecosystem, which has not only increased the “digital divide”, also affected the informatization evaluation and management. Based on the analysis of ecology and the function of the factors affecting the informatization system of elmentary education, the thesis is to construct the three-dimensional( material fl ow, energy fl ow and the information fl ow )evaluation model and a more scienti fi c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to promote the standardization of education informatization evaluation and 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elementary education informatization.
Ecology; Education Informatization; Factors; Material Flow; Energy Flow; Information Flow; Evaluation Model
G434
A
1006—9860(2014)07—0063—07
* 本文系2012年辽宁省教育厅科学研究一般项目立项“信息技术提升义务教育均衡发展的机制研究”(项目编号:W2012119)和辽宁省教育科学“十二五”规划2013年度课题“基于虚拟名师工作室的教师发展共同体研究”(项目编号:JG13CB094)系列研究成果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