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统生 张 威 洪 勇
传统的国际贸易理论几乎将贸易成本完全排除在外,但是在现实的国际贸易中,贸易成本是广泛存在的。如今,贸易成本的重要性已得到国内外学者的广泛认同,Obstfeld& Rogoff 认为:“贸易成本是打开所有其他开放宏观经济学之谜的钥匙”[1]。即使在经济全球化日益深化的今天,贸易成本依然很大。随着国际贸易理论的不断发展和创新,贸易成本已成为“新贸易理论”、“异质性企业贸易理论”、“新经济地理学”的核心概念,具有“至关重要性”和“丰富的政策含义”(Anderson & Wincoop,2004)[2]。尽管单位贸易商品的通信成本(communication cost)可能较小,但仍是贸易成本的重要组成部分,对贸易发展具有重要的作用。正如Krugman &Obestfeld[3]指出:“国际贸易在过去60 年中的稳步扩大要归因于运输和通信成本的下降。”贸易商品结构作为国际贸易纯理论的三个核心主题之一,具有重要的学术研究价值。通信成本对我国同、异质进口商品结构有何影响,是本文要研究的问题。
同质产品 (Homogeneous Goods)与异质产品(Differentiated Goods)是经济学里两个重要的概念,也是区分传统贸易理论与新贸易理论的关键,但鲜有文献对这两种产品进行一个权威的可操作分类,Rauch[4]最早对这两种产品进行了系统的分类:同质产品包括两大类:一是通过有组织的国际交易所进行交易的商品,如在伦敦金属交易所交易的铅矿石;二是由专业贸易出版物公布市场指导价格的商品,如由《化学制品市场指南》公布指导价格的硫酸。这种由专业贸易出版物公布市场指导价格的商品的属性往往单一。除此之外,其他商品均为异质产品。
现有的贸易成本研究主要集中在贸易运输成本和关税成本,而为数不多的研究通信成本与贸易关系的文献主要围绕着以下几方面展开:
Harris[5]通过数理模型分析通信技术的改善与国际贸易增长的关系,认为通信技术的普及是促进国际商品贸易增长的重要原因。Limao & Venable[6]研究通信基础设施对贸易的影响,认为通信基础设施的弱化会显著降低国际贸易量。Freund & Weinhold[7]以国家实际拥有的计算机主机数量作为代理变量,发现互联网普及对贸易增加的影响逐渐增强。Evans & Szirmai[8]将撒哈拉以南非洲(SSA)19 个出口国家的贸易出口额与通信成本纳入统一的引力模型进行实证分析,结果表明通信成本的下降有助于减少贸易摩擦从而促进出口贸易的增长,加大国际通信技术基础设施的投资有助于降低国际通信成本从而促进区域贸易的长远发展。蒙英华、黄建忠[9]以固定电话和移动电话总数、计算机拥有数、互联网用户数三种指标作为通信技术改善的代理变量,运用面板数据实证分析了通信技术的改善对我国进出口贸易的影响,发现通信技术的改善对于国际贸易的发展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Freund & Weinhold[10]运用美国的贸易数据研究了互联网对服务贸易的影响,结果表明国外互联网普及率提高10%会带来1.7%的出口增长及1.1%的进口增长。Stefan & Imre[11]运用引力模型分析了OECD 国家1995—2003 年通信成本对农产品和食品双边贸易的影响,结果表明:通信成本的下降有助于促进OECD 国家之间农产品和食品双边贸易的增长,且对农产品的影响更大。Choi[12]利用151 个国家1990—2006 年的面板数据进行实证分析,结果显示:网络技术的普及对服务贸易发展有着积极的促进作用,网络用户数每增长10%将带动服务贸易0.23%至0.42%的增长。而国内学者黄建锋、陈宪[13]基本传统贸易引力模型,也实证分析了信息技术的普及对服务贸易的影响,最终结论是信息技术普及带来的通信成本下降有助于促进了跨境服务贸易和“商业存在”服务贸易的增长,且对“商业存在”服务贸易的促进作用要大于对跨境服务贸易。
Fink et al 和Tang 对通信成本对国际贸易影响作了重要理论研究和实证检验,为通信成本对国际贸易影响研究做出了开创性的实证分析方法。其中,Fink et al[14]将信息成本作为贸易成本的一重要组成部分引入传统贸易成本引力模型中构建出新的双边贸易模型,通过理论和实际验证得出,信息成本对双边贸易模式有重要影响而信息成本对异质性产品贸易的影响要大于其对同质性产品贸易的影响。Tang[15]通过引入相关通信成本的代理变量和模型实证分析了美国103 个进口国通信成本下降对美国同、异质产品进口贸易的影响,结果显示,通信成本的下降显著地提高了美国自70 年代以来异质产品贸易的进口,此外,Tang 还发现近年来现代信息技术的改进帮助小国从出口同质产品转变为出口越来越多的异质产品。
综上可知,现有文献从通信成本对贸易总额、不同行业贸易、贸易商品结构的影响等视角做了比较深入的研究,为本文研究提供了坚实的理论依据和实证基础,但仍有一些未尽之处。虽然有关贸易成本研究的文献比较丰富,但总体来看,研究通信成本与贸易关系的文献较少,尤其是研究通信成本对贸易商品结构影响的文献更少。经比较充分的文献检索,仅发现Fink et al、Tang 两篇,没有发现研究通信成本对我国贸易商品结构影响的相关研究。因此,本文试图在借鉴Fink et al、Tang 研究理论和研究方法的基础上,结合我国实际,基于Rauch[4]的分类,运用面板数据模型等计量分析方法,揭示国际通信成本对我国贸易商品结构的影响,提出加强不同类型通信基础设施建设及选择贸易伙伴的政策建议。
自关贸总协定成立以来,关税在全球范围内得到大幅度下降,不仅导致国际贸易快速增长,而且导致同异质产品贸易快速增长。但是,Tang 对美国1975—2000 年的进口贸易分析,认为有组织交易所和市场指导价格的产品在进口中比重下降,异质产品比重逐渐增加,三类产品的关税下降比例基本相同,即关税的下降不是导致异质产品贸易增幅更大的原因。本文因中国按同异质产品分类的关税无法获得,故不专门考虑这一因素的影响,而将其放在误差项中。
全球华人贸易网、殖民地、附属地、宗主国等是影响异质产品贸易增长的重要因素,但其作用正在逐年减弱,异质产品贸易增长的具体原因有待进一步探索。依据我国国情,本文考虑是否是APEC 成员来分析这类因素对我国进口同异质产品的影响。
运输是国际贸易的一个重要环节,主要涉及装卸、搬运、包装、管理等。贸易中的运输成本是原材料或产品从出口地运达进口地过程中所有运输活动造成的费用,包括直接运费和管理费用。本文研究的运输成本主要是直接运输费用,国际贸易中的运输方式归结为海运和空运,以地理距离来衡量运输成本。Hummels(2001)及Limao & Venables(2001)分别利用与贸易有关的运输方式宣传图册信息或者报价来获得运输成本,认为运输成本很大程度上影响了进口商的决策。根据世界银行全球发展报告,自1970 年以来,全球运输技术已经发展到了一个较成熟稳定的阶段,世界海运及空运的运输成本基本处于稳定状态。而世界异质产品贸易正是从70 年代才开始出现高速增长。因此,从世界来看,运输成本对异质产品进口贸易的阻碍作用小于同质产品贸易。
尽管早在1866 年就接通了第一条横穿亚特兰大的多功能海底电报光缆,但是当时只能简单的电报传输,而且价格十分昂贵。国际通信技术的真正普及是始于1970 年后数字技术和橡胶光缆的采用和普及,尤其是1988 年首条太平洋海底光纤电缆建成,与传统电缆相比,光纤电缆的应用和普及不仅增大了信息量的传输,而且开始可以传输各种讯息,电报、电话、网络宽带均可以通过光纤电缆来传输。
表1 1956—2003 年太平洋电缆成本变化情况①(美元)
由表1 可以看出,1970 年较1965 年,单位可用电缆年投资成本下降幅度达90%,自1988 年第一条太平洋海底光纤电缆建成以来,单位可用电缆年投资成本得到了大幅度的减少,尽管较前期相比下降金额不大,但是下降的比例却相当惊人。到2003 年,单位可用电缆年投资成本不到1983 年的百分之一。这也间接促使了国家、企业、个人间通信交流成本的下降,国际通信普及度在通信投入成本快速下降中得到了极大的提高。
与运输成本一样,当通话成本下降到了一定程度后也开始呈稳定小幅下降的趋势(见图1)。
由图1 可知,与通信投入成本变化趋势一样,四国每三分钟国际通话的成本也于20 世纪70 年代后出现大幅下降,这与美国异质产品贸易快速增长在时间上基本相符。进入21 世纪后,尽管通话成本仍然有所下降,但是下降绝对额在逐步缩小并趋于稳定。由此预期,贸易伙伴通信成本对进口异质产品产生积极作用,对同质品进口影响不确定。
图1 四国对美国三分钟国际长途通话成本化趋势(美元)
鉴于数据的可得性,本文主要研究我国进口额前19个贸易伙伴②,这些主要贸易伙伴几乎涵盖世界各大洲,根据2012 年《我国统计年鉴》数据可知,我国对这19 个贸易伙伴的进口总额占我国总进口额的61.1%,进出口额占我国进出口总额的近75%。因此,分析我国对这些贸易伙伴的进口数据应该具有较强的代表性。
1970 年以来,全球异质产品贸易额及其在全球国际贸易中所占的比重逐年提高(Tang,2006)。我国1996—2011 年同异质品的进口额及其比重的变化如图2、图3所示:
图2 1996—2011 年中国与主要贸易伙伴三类商品的进口额(亿美元)
由图2 可知,异质产品贸易进口由1996 年的471 亿美元快速上升到2011 年7025 亿美元。有市场参考价格商品贸易进口由1996 年的238 亿美元上升到2011 年的2172 亿美元,有组织交易场所商品贸易进口由1996 年的94 亿美元上升为2011 年的2337 亿美元。据国家统计局统计,这16 年里我国固定电话、移动电话、宽带快速的普及,每一百人拥有移动电话用户数增加至74 部,每一百人拥有固定电话用户数量增加21 部,每一万人拥有宽带用户数增加至3830 户。由此可知,三类商品的进口额在16 年时间里总体上与我国通信技术发展趋势相同,其中异质产品进口额的增长最快。由此预期我国通信成本的发展对进口异质品贸易的积极影响大于同质品贸易。
引力模型表明,贸易伙伴经济发展水平会影响一国的贸易规模。对三类商品进口比重的统计分析可以看出(图3):异质产品进口贸易所占比重尽管变化不是很大,但是仍然有着一个缓慢的增长趋势,1996—2004 年由54.7%上升为62.7%,2005—2011 年由57.8%上升为60.90%。同时发现,1997 年、2008 年异质产品进口比重均出现小幅下降,而1997 年与2008 年世界均出现了经济危机,因此,统计初步分析认为,每次异质产品进口比重出现小幅下降的时期都是世界经济危机发生期,即贸易伙伴经济衰退期。1996—2011 年有组织交易场所商品进口比重由11.7%上升为20.2%,有市场参考价格商品进口比重由29.6%下降为18.83%。因此,世界经济发展水平即主要贸易伙伴经济发展水平对我国进口异质产品及进口有组织交易场所产品预期有积极影响、对进口有市场参考价格商品预期有阻碍作用③。
图3 1996—2011 年中国与主要贸易伙伴三类商品的进口比重的变化趋势
基于上述因素的分析,沿着Fink et al 和Tang 研究思路,将通信成本对我国进口商品结构影响计量模型设定如下:
其中,Q 表示为异质产品、有市场指导价格的产品、有组织交易场所的产品;IMQ,i,t代表的是我国在t 时间从i 国进口的异质产品、有指导价格的商品、组织交易的商品;ITp,t与ITi,t分别表示我国与i 国在t 时间的通信成本。通信成本分别选取每100 人固定电话拥有数量、每100 人移动电话拥有数量、每100 人网络宽带拥有数量作为通信成本的代理变量,因为通信技术的普及程度直接关系到通信成本的大小,因此,以通信网络技术的普及率来代替通信成本应该是比较科学合理的。logTIp,t和logITi,t的系数对于异质产品预期为正。尽管通信成本的下降对于所有商品贸易都有积极影响,但是,对异质产品的影响更大(Tang,2006)。
GDPi,t表示i 国在t 时间的名义GDP,代表i 国(地区)经济规模,其对数系数预期是正的,因为一国经济规模越大贸易额就越大;PGDPi,t表示i 国在t 时间人均GDP,代表i 国收入水平,大部分贸易模型分析表明,收入水平相似的国家间更倾向于异质产品的贸易,而收入水平不相似国家间多进行同质产品的贸易。因此,logPGDPi,t的系数对于异质产品、组织交易商品预期为正,对于有指导价格的商品预期为负。Distancei表示i 国或地区首都与我国首都间的地理距离,其对数系数应该是负的。APEC 为虚拟变量,如果i 国(地区)是APEC 成员则取值1,否则取0。υi,t是随机误差项。本文运用似不相关回归(SURs)来检验logITi,t、logITp,t以及其他变量对异质产品、有指导价格的商品、组织交易商品的系数。
样本的选取。考虑到我国通信产业快速发展期为20世纪90 年代后,研究样本选择的是1996—2011 年16 年间19 个贸易伙伴的面板数据,选取的样本为我国最主要的19 个贸易伙伴。
数据来源。1996—2011 年我国16 年的移动电话、网络宽带用户数的数据来源于国家统计局数据库,贸易伙伴移动电话数据、网络宽带数据来源于世界银行(WB)和国际电信联盟(ITU);我国与19 个贸易伙伴的进口数据来自联合国贸易数据库(UN Comtrade),通过SITC 的分类法将数据分为有组织交易场所产品、有市场指导价格的产品和异质产品三类;19 个贸易伙伴的GDP 与人均GDP 数据来源为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的世界经济展望(WEO)数据库;我国与19 个贸易伙伴的距离取自国家间首都或省会中心的地理距离,通过Google 网络卫星测量所得。
利用Pooled EGLS 方法,将固定电话数、移动电话数和网络用户数分别作为通信成本的代理变量,采用1996—2011 年共计16 年的面板数据,对通信成本对我国同、异质产品进口的影响进行回归,结果如表2 所示。从表2 可以看出:
表2 移动电话数和网络用户数作为通信成本代理指标的回归结果
无论是固定电话数、移动电话数还是网络宽带用户数作为通信成本的代理变量,logITp,t对三类产品的系数均为正,异质产品系数最小,这表明我国固定电话数、移动电话数和网络宽带用户数对我国进口异质产品的影响最小。具体来说,我国固定电话数、移动电话数、网络宽带用户数各增加1%,则分别导致我国进口异质产品增加1.112%、0.215%、0.255%,我国进口有市场参考价格产品分别增加1.506%、0.3908%、0.435%,我国进口有组织交易场所产品分别增加2.222%、0.3748%、0.608%。
当移动电话数或网络宽带用户数作为通信成本代理变量时,logITi,t对异质品的系数均为正,表明贸易伙伴移动电话数和网络宽带用户数对我国进口异质产品有积极的影响,贸易伙伴移动电话数增加1%,我国进口有组织交易场所商品增加0.1967%。贸易伙伴移动电话数和网络宽带用户数对我国进口有市场参考价格产品影响均不显著。当贸易伙伴固定电话数作为通信成本代理变量时,异质产品logITi,t的系数为-0.4061,表明贸易伙伴固定电话数增加1%将导致我国大约减少进口0.41%的异质品。这与Tang(2006)研究的结论不同。其原因可能是我国19 个主要贸易伙伴大部分都是发达国家或地区,固定电话在19 世纪已经普及到一定程度,随着移动电话和网络宽带的不断应用与普及,19 个贸易伙伴国大多数固定电话的实际普及率呈下降趋势,新增固定电话数的边际成本较高,导致贸易伙伴固定电话的通信成本对我国异质产品进口贸易呈现阻碍的作用。
无论是固定电话数、移动电话数还是网络宽带用户数作为通信成本的代理变量,logGDPi,t系数均约为0.5,表明贸易伙伴的经济规模对我国进口三类商品的影响大致相同,即贸易伙伴经济规模(GDP)增加1%会导致我国进口三类商品的大约增加0.5%。logPGDPi,t对有组织交易场所产品的系数为负,说明贸易伙伴的经济发展水平(人均GDP)增加会使我国减少有组织交易场所的商品进口,增加从较低收入国家进口较多的有组织交易场所产品。这与Tang 研究的结论相似。对于有市场参考价格的商品进口不显著。
无论是固定电话数、移动电话数还是网络宽带用户数作为通信成本的代理变量,logDistancei系数均为负,符合预期,表明贸易双方距离对我国三类商品的进口均起阻碍作用,距离增加1%会导致我国进口异质产品减少大约1.4%、有市场参考价格的商品进口减少大约0.86%,对有组织交易场所的商品影响不显著。
无论是固定电话数、移动电话数还是网络宽带用户数作为通信成本的代理变量,虚拟变量APEC 对三类商品的系数均为正,有组织交易场所的产品的系数最大,表明贸易伙伴是否是APEC 成员对我国进口有组织交易场所的产品影响最大,对异质产品进口不显著。这表明无论哪种形式的通信成本,是否是APEC 成员对我国进口三种产品的作用都高度一致。
从我国通信成本来看,固定电话数、移动电话数和网络宽带用户数对我国进口三类产品都有积极的推动作用,这三类通信成本对我国进口影响最大的是有组织交易场所的产品,其次是有市场参考价格产品,最小的是异质产品,即对进口异质产品的影响小于对同质品影响。从贸易伙伴通信成本来看,贸易伙伴的固定电话数增加不利于我国进口异质产品,但有利于我国进口有市场参考价格产品;贸易伙伴的移动电话数增加有利于我国进口异质产品和有组织交易场所产品,贸易伙伴的网络宽带用户数增加有利于我国进口异质产品,对进口有市场参考价格产品的影响不明显。
无论三个通信成本代理变量的任一变量,贸易伙伴经济规模GDP 对于我国进口三类商品均有积极推动作用,且程度基本相同。贸易伙伴经济发展水平PGDP 的提高有利于我国进口异质产品,不利于进口有组织交易场所的商品,与有市场参考价格的商品进口的关系不明显。
贸易距离对异质产品进口贸易阻碍影响最大,其次是对有市场参考价格,对有交易场所商品进口影响不显著。APEC 的成员对有交易场所商品进口的影响最大,其次是有参考价格商品,对异质产品进口影响不显著。
加大投入,进一步完善通信设施建设,降低通信成本及有关贸易的信息搜寻成本,促进同质异质产品的进口,减少国内生产者利用这些产品作为原材料或中间投入品的成本,为提高这些产品在国内外市场的竞争力创造条件;另一方面,也为国内消费者消费这些产品节约了开支,增加了可选择的消费品种类,从而提高消费者福利。特别需要指出的是,由于完善我国通信设施对进口同质品(如铁矿石、石油、粮食等)影响更大,所以我国有关部门、企业应充分发挥通信基础设施比较完善的作用,努力进口我国经济发展急需的原材料,有效缓解经济发展过程中的要素供给瓶颈,发挥进口在优化产业结构升级、加快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积极作用。
进口不同类型产品应选择恰当的贸易伙伴。在其他条件(如所需进口品对经济发展的作用)相同的情况下,我国进口异质产品主要选择移动电话数和网络宽带用户数发展潜力较大、经济发展水平较发达、距离较近的贸易伙伴;对进口有组织交易场所的商品,应选择属APEC 的成员、经济发展水平相对欠发达、移动电话数潜力较大的贸易伙伴;对进口有参考价格商品,应选择属APE 的成员、固定电话数潜力较大的贸易伙伴。
注释:
①这是最新的数据,因为Trends in International Telecommunications Industry 2006-2012,FCC,均没有列出这类数据。
②因联合国贸易数据库UN Comtrade 未对中国台湾的对外贸易数据作统计,故此次研究对象将台湾排除在外。19个主要贸易伙伴分别为美国、加拿大、墨西哥、新加坡、泰国、俄罗斯、韩国、日本、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中国香港、澳大利亚,以上贸易伙伴是APEC 成员,还有巴西、英国、法国、德国、意大利、南非、印度。
③我国主要贸易伙伴涉及主要经济体,代表整个世界经济的发展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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