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创产业与旅游产业的灰色关联度分析——基于产业融合的杭州视角

华 钢

（杭州师范大学 钱江学院，浙江 杭州 310016）

20世纪70年代，信息技术革命催生出产业间相互渗透的新经济现象，这便是产业融合的开始。［1-2］之后，伴随产业演进和产业发展，产业融合现象变得十分普遍。目前，大部分学者认为产业融合是基于共同技术基础上所发生在产业边界和交叉处的技术融合。［3-6］即产业融合是发生在产业之间，而不是发生在产业的内部。［7］随着我国经济的快速发展，尤其是近年来有关产业结构调整和产业升级的呼声越来越高，服务业的作用逐渐被认识与肯定，其中，旅游和文化创意产业因为 “界限无边”的特点被重点关注。张凌云、刘志勇、张建、张海燕、王忠云等对此有深入的研究。［8-11］尽管专家学者对产业融合的讨论还未达成最后共识，但在不断探索过程中，有关产业融合基础和动因的看法却逐渐明朗。如周振华等指出融合的动因有:技术动因 （数字化）、经济动因 （自由主义）、垄断的传统理论和管制被削弱、全球化的数字通讯网络。［12-15］分析这些观点的本质，可以获得一个更明确的答案，即产业间的关联性和对效益最大化的追求是产业融合发展的根本原因。本文基于产业融合的视角分析文创产业与旅游产业间的关联情况，并从数据入手，结合灰色关联度模型，分析文创产业与旅游子行业之间的融合关联情况，可以帮助我们深入认识产业融合的本质。

一、文创产业与旅游产业融合的基本特征

尽管从产业内容和产业形态来看，文创产业与旅游产业相互间渗透和重叠的部分很多，水乳交融，不易分割。但透过麻学锋等提出的旅游产业与其他产业融合的4种路径方式，［16］即资源融合、技术融合、市场融合和功能融合的理论可以帮我们深入理清两者之间的关系，并完整展示两产业融合的过程，如图1所示。

图1 文创产业与旅游产业融合路径图

首先，从资源融合的角度看，文化或文创产业是旅游业赖以开发的基础资源。历史故事、民族民俗、古迹遗产、建筑街区、都市文化、时尚艺术等都是旅游产品开发的主要对象，由此产生的文化旅游或文化创意旅游是旅游业的重要组成部分。同时，这些文化创意的元素和文化创意产业因为旅游的参与，提高了知名度和影响力，增加了产值和收入，起到进一步推动文化保护和文化开发的效果。

其次，从技术融合的角度看，创意和信息技术等元素是旅游产品实现创造创新的核心手段。在旅游产品设计、研发、生产、营销、销售以及售后服务等环节融入技术，通过技术改变产品形态、生产流程和运管方式，实现产业转型升级，推动产业多元化发展。

再次，从市场融合的角度看，文创产业消费与旅游消费都是审美的需要，是精神世界对美的追求和体验。因此，本质上说，两者给予市场的产品价值是一样的。既然如此，在进行市场分析、市场细分与市场开发时，如果把握好文创产业与旅游产业对客户在审美方面的需求，则往往能实现共赢。

最后，从功能融合的角度看，旅游产业与文创产业均具有寓教于乐的特点。旅游产业帮助文创产业展示其创新创意的文化价值，并达到传播文化和知识的效果，而文创产业的文化价值和教育价值融入旅游产业中，也将推动旅游价值的深刻化和旅游活动的内涵化，从而提升旅游品质。

因此，通过资源、技术、市场和功能四个路径，可以最终实现产业之间融合。而具体的融合模式主要取决于融合的形式和程度，如杭州文创产业与旅游产业的融合模式主要有延伸、重组和渗透三种类型，具体如表1所示。

表1 杭州市文创产业与旅游产业融合模式

二、杭州市文化创意产业与旅游产业灰色关联度分析

产业关联度的常用分析方法是利用投入产出表计算产业影响力系数和产业感应度系数，但该种方法需要有大量的数据做支撑，一般情况下难以实现。相比之下，对数据量要求不高的灰色关联度分析法被使用得更加普遍。其基本思想是根据各序列曲线几何形状的相似程度来判断各序列的联系是否紧密，两者的曲线几何形状越接近，相应序列的关联度就越大，反之就越小。［17］

根据灰色关联度的计算原理，现对杭州市文化创意产业与旅游产业灰色关联度进行分析，具体步骤如下:

第一步，根据研究需要，收集产业关联度分析需要的产业数据，并确定参考序列和比较序列。

第二步，对研究数据进行无量纲化处理。因为分析数据具有不同量纲，因此需要对各序列数据进行初值化处理，目前常用的方法是将每个序列的数据均除以该序列的第一个数，从而形成新的序列。

第三步，计算产业间的关联度系数。经过无量纲化处理后，设参考数列为X0，被比较数列为Xi，那么 Xo＝ ｛Xo（1），Xo（2），…，Xo（n）｝；Xi＝ ｛Xi（1），Xi（2），…，Xi（n）｝；其 中i＝1，2，3，…，n；则

其中ξi（k）是为xo与xi在第k点的关联数。式 （1）中的△i（k）称为k点xo与xi的绝对差，其中为两级最小差，为两级最大差，ρ为分辨系数，且满足ρ∈（0～1）的条件，在计算中一般取值为0.5。

第四步，关联度计算与关联度排序。计算公式为:R1＝，在此基础上，对产业之间关联度大小进行排序，通过比较数列与参考数列的联系紧密程度以及影响大小，从而预测判断影响参考数列变化的主要因素。

（一）数据来源

本文收集的数据主要包括两个方面:一方面为杭州市文创产业的年增加值，由于该项统计开始于2008年，所以数据量累积达5年；另一方面为杭州旅游产业的数据，包括旅游总收入、国内旅游总收入、旅游外汇收入、旅游总人次数、国内游客人次数、境外旅游者人次数、主要景区 （点）接待人次、主要景区 （点）门票收入、住宿和餐饮企业客房收入、住宿和餐饮企业餐饮收入共10项。其中，文创产业的年增加值被定义为参考序列，旅游产业的10项数据被定义为比较序列，以此计算不同时期内文创产业与旅游产业间的关联度系数及关联度，以时序排列为基础，构成产业结构各层次的灰色动态关联矩阵。两产业数据均来自于 《杭州统计年鉴2008-2012》（见表2）。

表2 2008-2012年杭州市文创产业增加值与旅游产业（子行业）数据一览表

（二）关联度测算

1.初始化

按上述第二步骤对表2数据进行初始化，结果见表3。

表3 2008-2012年杭州市文创产业与旅游产业（子行业）数据初始化结果一览表

2.计算绝对差

根据ξi（k）计算公式，计算参考序列与比较序列xo（k）与xi（k）的绝对差 △i（k），结果见表4。

表4 参考序列xo（k）与比较序列xi（k）的绝对值一览表

表5 2008-2012年杭州市文创产业与旅游产业关联度系数一览表

4.计算关联度

根据计算公式R1＝（k），计算出杭州文创产业与旅游产业 （10项序列）之间的关联度，并按照关联度大小进行排序，结果见表6所示。

表6 2008-2012年杭州市文创产业与旅游产业的灰色关联度值及关联度降序排列

三、结论与讨论

由表6可以看出，杭州市文创产业与旅游产业在整体层面上关联度非常高。另外，代表旅游产业内部的子行业，如餐饮业、住宿业和景区 （点）业与文创产业之间也存在较强的联系，但与旅游业总体水平相比还显得相对较弱，特别是住宿业与景区 （点）业与之的关联度。具体从五个方面加以讨论。

第一，文创产业与旅游产业的关联度非常高。代表旅游业总体发展水平的 “旅游总人次”与文创产业增加值的关联度系数为0.8284，说明两大产业之间的确存在紧密的内部联系。这与产业融合的理论分析相符合，也与杭州市文创产业与旅游产业发展的实际情况相一致。

第二，文创产业与国内旅游业之间的关联度更高。从客源来看，显然杭州市文创产业与国内旅游业的联系更加紧密，两者关联度高达0.83，在关联序中排名第一。

第三，文创产业与餐饮业的联系非常紧密，两者之间的关联度系数为0.7896。这一结果充分说明杭州市文创产业与餐饮业已经构建起较好的融合发展模式。杭州拥有众多的知名餐馆，如楼外楼、山外山、外婆家、白鹭、绿茶以及胜利河、大兜路、河坊街等美食街区，正是由于这些文化创意元素和旅游元素的相互渗透与融合，餐饮业已经不仅仅是就餐消费的场所，更是文化企业生产展示、旅游者观光游览的目的地。

第四，文创产业与景区 （点）的关联度比较高，关联度系数为0.7716。在实际的融合发展中，景区 （点）是实现与文创产业对接、融合的最佳对象。但随着景区无边界化的情况越来越突出，传统旅游景区 （点）的吸引力和接待量的比重有所减弱。因此，加入文化创意元素成为传统景区 （点）复兴的最佳手段之一。

第五，文创产业与住宿业之间也存在一定程度的关联性。在传统旅游产业内部，住宿业往往被认为是与文化创意最不容易结合的一个部门，毕竟大多数旅游者都把住宿看作过夜休息的场所，且一天内逗留时间也主要在晚上，对其文化需求不高。

文创产业与旅游产业是杭州市政府长期以来大力扶持、推动的城市先导型、支柱型产业的典型代表，近几年的表现更加出色。虽然在实际发展中已经逐渐形成两产业融合的现象，也出现了许多成功模式，但探究两产业之间的关联情况，并以此来分析和判别产业融合的程度及存在的不足是非常有必要的。目前，杭州市文创产业与旅游产业还未实现最佳融合状态，因此，需要继续整合资源、相互介入，形成庞大的文化 （文创）景区 （点）消费群。而对于住宿产业，文化创意的加入以后会更加普遍，也将逐渐成为竞争力的核心要素，杭州市住宿业需要认清这一现实，重视与文化创意产业的衔接，形成共融发展的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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