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光海,聂 炜,王 丹,马 青,孙 洁,祝 静,胡启来,邹志霆,刘慧慧,王定明
2.贵州省疾病预防控制中心,贵阳 550004;
3.贵州省黔南州疾病预防控制中心;
4.贵州省黔南州瓮安县疾病预防控制中心
2013年6月4日贵州省瓮安县某村发生一起疑似炭疽疫情,为核实疫情,查找发生原因,分析感染途径及来源,采取防控措施并评价疫源地消毒效果,省、黔南州和县疾控专业人员于6月4-16日开展调查。
1.1 病例 2013年5月25日-6月4日,参加某村病死马搬运、剖剐、洗切加工及食用后,出现皮肤炭疽临床表现(参考炭疽诊断标准(WS283—2008))的人。
1.2 密切接触者2013年5月25日-6月4日,凡参与某村病死马搬运、剖剐、洗切加工及食用病死牛的人员均为密切接触者。
1.3 现场调查 走访病家,并到村卫生室、乡镇卫生院和县医院搜集病例资料。通过与乡政府、乡卫生院、县CDC及县畜牧局沟通,了解该村的基本情况、村民的生活饮食习惯、畜间疫情情况等。走访发生病死马住户,收集登记密切接触者相关信息。
1.4 标本采集及检测 采集患者炭疽痈组织液、病死马存留马肉和剖剐地消毒前后的土壤标本培养分离炭疽杆菌,由省疾控中心传防所检验科检测,鉴定方法参照炭疽诊断标准(WS283—2008)附录A。参照文献[1]用多位点可变数量串联重复序列分析(MLVA-8)技术鉴别分离的炭疽芽孢杆菌菌株之间的差异及多态性,判定菌株的遗传相似性以确定感染来源。
1.5 剖剐地消毒效果评价 根据消毒前后(间隔至少24h)土壤标本的炭疽杆菌检测情况评价消毒效果。
1.6 资料统计分析 利用Excel2003进行数据录入和分析。
2.1 基本情况 本次疫情发生在白沙乡高坪村大沙土组,该乡位于瓮安县西部,距县城40多千米。该村组离乡政府所在地约10km,与建中镇果水村后司坝组比邻,为汉族村寨,山地丘陵,交通为土路。该村辖9个自然寨,共30户约150人,环境卫生状况一般,经济、文化较差,村民缺乏防病意识,有剖食病死牲畜习惯。该村共饲养大牲畜约35(牛15头,马20匹),均放养,近期未引入外地大牲畜。该村比邻的后司坝组2009年发生疑似炭疽疫情(报告4例),两村牲畜可同草场放养。该村近年来未开展畜间预防接种工作,近期无新买入牲畜。
该村有村卫生室,村民就医方便。
2.2 人间疫情情况
2.2.1 流行强度 本次疫情共有密切接触者66人,发生临床皮肤炭疽5例,罹患率7.58%,无死亡。
谭铁牛院士在第十九次中科院院士大会上作的《人工智能:天使还是魔鬼》主题报告中指出,人工智能技术本身没有天使和魔鬼之分,是天使还是魔鬼取决于人类自身,应该未雨绸缪,确保人工智能的正面效应。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指出的,要整合多学科力量,加强人工智能相关法律、伦理、社会问题研究,建立健全保障人工智能健康发展的法律法规、制度体系、伦理道德。
2.2.2 空间分布 5例病例均居住在瓮安县白沙乡高坪村大沙土组,分布于4个家庭。
2.2.3 时间分布,在5月25日参与病死马剖剐后,3例病例在5月27日发病,2例在5月28日发病,本次疫情中炭疽的潜伏期中位数为2d(范围:2d~3d)。
2.2.4 人群分布 男性4例,女性1例,最小年龄38岁,最大年龄69岁。均为农民。
2.2.5 病例临床特征 经病例搜索,全村共5例符合病例定义,临床表现为手、前臂等暴露部位皮肤出现红斑、丘疹、水疱,周围组织肿胀、浸润,中央坏死形成溃疡性黑色焦痂,周围皮肤肿胀,疼痛不显著。炭疽痈具体发生部位为左手腕部桡侧1例,右手手背及小手指1例,左上肢前臂近腕处背面1例,左上肢前臂手腕前侧1例(被切引流),双上肢前臂及左手背1例(图1)。
2.2.6 病例诊疗 5位患者均在寨内自用草药治疗,无效果,至6月3日病情越发严重,其中2例到高坪村卫生室就诊,予以抗感染治疗,效果不佳,2患者以皮肤感染收治入县医院,其中,1例切开引流。6月4日3例到乡卫生院就诊,考虑为疑似皮肤炭疽,将情况报告县CDC和乡政府,县CDC即赴现场调查,并报告黔南州CDC和省CDC。6月5日省、州CDC派专业人员赴现场调查,将病例全部转入县人民医院单间隔离,经抗菌治疗后,炭疽痈水肿逐渐消退,结痂褪屑,全部痊愈。
2.3 流行因素调查
2.3.1 畜间疫情 调查发现,高坪村王泽友家1匹马于2013年5月25日中午突然死亡,解剖者反映马死后腹胀,未见口鼻和肛门流血,颈部放血不凝固,内脏情形未观察。
2.3.3 密切接触者的发病危险因素 对参与死马的搬运、剖剐或洗切加工、食用者共66人开展回顾性队列调查,分析不同暴露方式的感染风险,结果:搬运+剖剐+洗切加工+食用者发病3例,罹患率100%,搬运+剖剐+食用者发病1例,罹患率100%,洗切加工+食用者发病1例,罹患率7.14%,提示搬运、剖剐和洗切加工是皮肤炭疽感染的高危因素。
2.4 实验室检测
图1 瓮安县白沙乡2013年皮肤炭疽患者病灶Fig.1 Lesions of patients with cutaneous anthrax in Baisha Town,Wengan County,2013
2.4.1 疫情标本采集及炭疽芽孢杆菌检出情况共采集38份样品,5份检出炭疽芽孢杆菌,总检出率13.16%。其中,从4份病人皮肤病灶渗出液中的1份检出炭疽芽孢杆菌,检出率25%;消毒后共剖剐地土壤标本26份,4份检出炭疽芽孢杆菌,检出率15.38%,县CDC采的20份消毒后剖剐地土壤标本中,2份检出炭疽芽孢杆菌(检出率10%),省CDC采的6份消毒后剖剐地土壤标本中,2份检出炭疽芽孢杆菌(检出率33%),经检验,其检出率差异无统计学意义(确切概率法P=0.22);其余样本未检出炭疽芽孢杆菌。
2.4.2 炭疽芽孢杆菌的同源性 本次分离的5株炭疽芽孢杆菌用多位点可变数量串联重复序列分析(MLVA-8)技术分型鉴定,其遗传相似度100%。
2.5 控制措施 当地政府成立畜牧、卫生等部门防控领导小组,制定应急方案。医疗卫生部门调查登记并医学观察密切接触者,于县人民医院隔离抗菌治疗现症病人,对病家及洗切加工场所进行了消毒,对村民进行了健康教育宣传,严禁剥食不明原因病死畜;畜牧部门对疫情周边村寨的大牲畜开展了炭疽疫苗应急接种,对病死马圈舍及剖剐地进行了消毒,对当地农贸市场交易的牲畜及马肉进行了检疫,防止疫区病畜和疫肉流出,追查部分剖剐的病死马马肉和马皮,对剖剐残余物和追查物进行了焚烧深埋处理。经上述处置,无后续疫情发生。
炭疽是由炭疽芽孢杆菌(Bacillusanthracis)引起的人兽共患的急性传染病,对农业和人类健康的危害严重[2]。炭疽芽胞杆菌能够在极端生存状态下形成芽孢,因此,炭疽全球性存在,不可消除[3]。炭疽芽胞杆菌可导致人类和家畜严重疾病,多以散发病例和局部暴发为主[4],常为一种地方性传染病[5]。本次调查发现,该疫情为一起聚集性人间皮肤炭疽疫情,感染直接原因是村民搬运、剖剐及洗切加工病死马引起。另外,死马疫情未能及时发现上报和预警;村民就医意识不强,未及时就医,延误了疫情发现和上报;风险沟通不到位,村民对该病的危害严重性缺乏科学认识,加之经济欠发达,村民不舍得丢弃病死畜,也不知道如何正确处置病死畜,这些因素促使了该起疫情的发生。文献报告与之类似[4,6-8]。因此,要加强宣传教育,告诉村民“不宰杀不剖剐不食用病死牲畜”,发现不明原因死亡的病死牲畜要立即报告当地畜牧部门,强化提高村民防病意识和能力。
从1例病人的皮肤病灶渗出液中检出炭疽芽孢杆菌,属我省近十年分离的第1株人源菌株,经分析,其检出与该病例的炭疽痈被皮肤科医生切开引流,所采组织液量大且为组织深部等因素有关,提示对皮肤炭疽痈病例可在规避形成瘘管的前提下穿刺采集较深的组织液开展培养明确诊断。
炭疽芽孢对外界抵抗力强,可在土壤中长期存活[9]。因此在炭疽疫情处置时,对疫点的消毒是非常重要的工作,卫生部发行的《炭疽防治手册》和农业部《炭疽防治技术规范》(2008年)中均明确规定了对疫点的消毒方法。但是本次疫情中调查组发现消毒后的剖剐地土壤未能被20%漂白粉上清液完全渗透,采集的土壤标本中仍能分离出炭疽杆菌,提示当地对剖剐地消毒不到位的问题。如果被污染土壤中的炭疽芽孢未被彻底杀灭,则为日后炭疽疫情的发生留下隐患。因此,建议疾控机构和动物疫病防治机构应严格执行有关技术规范,做好疫点的终末消毒,分别消毒病人和病死畜污染环境,做好炭疽动物的无害化处理,并对消毒效果进行实验室评价,经动物防疫监督机构审验合格后方可解除疫点/疫区。
本调查不足之处,消毒前所采土样和1份存放的马肉均未检出炭疽芽孢杆菌,分析原因可能与采样点部位、土壤量、马肉保存时间较长及病死马体内炭疽菌的分布等影响因素有关。暴露方式调查时因事件发现时间较晚,暴露者回忆不起暴露部位是否有伤口。另外,鉴于放马的场地宽泛,其生境无特异指征,所以未进一步采放马地的土壤追溯病死马的感染来源。(感谢州、县疾控的其余参与者及李世军博士对MLVA分析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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