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英语第二人称代词的演变看西方文化价值观

李红英

摘 要：语言是人类文明的载体，是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人们交流思想的最重要的媒介。通过观察一种语言的发展变化，可以发现一个民族的文化价值观。

关键词：第二人称代词；权势观念；同等意识

中图分类号：H31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2596（2014）10-0212-02

在此时，第二人称代词与格形式和受格形式合并为一格，通称为宾格。此时的第二人称代词还不具有表人际意义的功能，即还不具有表权势（V）和同等（T）关系的功能，也就是说它还只是一种语言符号，并不能体现人的价值观。

在中期英语中，第二人称代词双数式消失，即表示“你俩”的词git， inc， incer， inc不复存在。双数的存在通常被看作原始心理的一种标志；它的消失因此也被看作是文明进步的结果或副产品。根据奥托·叶斯柏森对语言发展的观点，任何一种简化对于古老的多余的区别所作的任何摒弃都是进步，虽然我们不能详细地演示一般文明与具体语法现象之间的因果关系。从14世纪起，为t所代表的音——“th”也同时被采用（字母e已消失）。如图所示：

从13世纪开始，第二人称代词的单数形式（thou， thee）开始带有很浓郁的价值取向，被广泛的用于下层社会，它可以用于长辈称呼晚辈以及地位高的称呼地位卑微者，同时也用于熟人之间。但当用来称呼陌生人时，则意味侮辱对方。有时上层社会在非正式场合也用“th-form”这种形式，用以表示彼此之间的关系非常亲密。同时由于受到罗马时代特别流行的“尊严式复数”（plural of majesty）的影响，即罗马皇帝自称nos（我们），要求别人称他为vos（你们）。中世纪时英语中也产生了礼貌的复数you，这个复数在古英语里是没有的。这种复数形式（ye， you）只适用于很严肃正式的场合，人們用来称呼权势地位比自己高的人。在诺曼底人侵占英国之后，由于受到法国文学以及尊严而有礼貌的风气的影响，在13世纪的英国文学作品中，you开始用于单数，表示对个人礼貌的称呼，这种用法于14世纪末确定下来。这就说明了在中期英语中，第二人称代词已经逐渐具有了表权势关系的人际功能，人们之间开始产生了高低贵贱同等意义的价值取向。这一模式表明，说话人可以通过选择一个人称代词以一种微妙的方式表达个体的价值取向。这种表人际意义的功能到15、16世纪达到相当完备的程度。这种等级森严的价值取向在莎士比亚笔下表现得淋漓尽致。

发展到早期现代英语阶段，由于受T-agr规则的限制，人称代词保留了它在古代英语里的大多数搭配能力，使人称代词变化不大。至于ye和you的用法，在现代英语早期1611年圣经则一般用ye为主格代词；只有7%是用you的。但在当时日常用语中，两种形式可以互换，有时ye也用作宾语，而you却用做主语。例如，莎士比亚在《恺撒大将》（Julius Caesar，Ⅲ，I）里写道：I do beseech ye， if yow（you） beare me hard。看来这时人们已经对ye和you之间的重要性不再注意，ye很快消失了，you被保存了下来。现代英语中，由于表示礼貌的复数形式you的存在，最终导致了古老的单数thou彻底地被you取代，you现在是第二人称的唯一代词，不再是尊敬礼貌的标志，you现在是通数形式，是无标记语言。但是thou仍作为有标记语言用于某些场合，表达特殊用意。例如，thou常被用于祈祷文、婚庆服务或某些教友会员问候的话语中，偶尔也出现在当代英语歌曲中，如‘Respectfully/ I say to thee/ youre turning me/ upside down（Diana Ross 1980）等等。

总而言之，通过梳理英语第二人代词的演变，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西方文化价值观的演变轨迹。古英语时期，第二人代词指称对方，并没有任何的感情色彩。中期英语到16世纪，英语被赋予了很强的权势色彩，其所包含的人际意义达到了相当完备的程度。但从16世纪之后，英语代词的对称形式所表现出的这种数的概念和社会尊卑关系上的语义对立逐渐趋于中和。人们更为经常地采用you来替代thou。到了19世纪，具有很强的人际色彩的thou从现代英语中彻底消亡。其实这也是人类文明进步的一种表现。虽然造成这种现象的直接原因仍然不明，但我们认为出现这种现象的原因可能有以下两个方面：一是社会地位的变化。随着人类文明的不断发展和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人与人之间的差距逐渐缩小；二是意识形态的不同即价值观念的改变也会影响社会语境中代词的使用。文艺复兴时期，大批的学者崇尚个性发展，以人本位，蔑视传统陋习的激进价值思想倾向，他们提倡个性自由与男女平等，歌颂人的价值与人的追求，批判封建制度的腐朽与教会的黑暗，反对教会神权对人的束缚与摧残。经过文艺复兴，宗教改革，启蒙运动确立了西方的核心价值观：个人主义，平等主义，正是这种核心价值观的确立导致更为经常地使用强调“等同意识”的T形式；注重传统，强调守旧的保守思想倾向，则有可能导致更多的V形式。所以就出现了17世纪到20世纪中期thou作为体现人际功能的有标记形式，使用范围受到限制，只是在某种场合使用，而you是无标记的普通用词。到了当代，thou作为一个古体词保留在诗歌或非常严肃的文体中，或教友作祈祷之用，而you是作为第二人称代词的唯一用词，通过thou和you来表达人际功能的方式消失。布朗与吉尔曼在总结分析欧洲诸语言对称系统的发展与流变时曾言：最初的权势语义为重、同等意识为辅已出现了反转现象；同等意识已成为两种语义选择时的首要考虑因素。社会文明化过程中的“平等意识”（egalitarian）是导致其变化的理据之一。

通过了解英语这些特点，我们在学习中，可以更加深刻地理解不同阶段的英文作品，理解作品所反映的时代以及在那个时代日常生活中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以及人们的价值取向。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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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叶斯柏森.语法哲学[M].语文出版社，1988.

（责任编辑 张海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