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修
旧疾〔外一首〕
◎张凡修
不再姑息。从感悟炊烟入手
如果我能接受,烟囱蠕动蚯蚓般的蜿蜒
自在、随和、包容
——它远去之际
我要
慈眉善目。善待亲朋,亲和禾木,低语、小饮
一生的错误就是直来直去
乖戾。这个早晨
我有跃跃自救的企图。强迫自己
描一座石头房子
隔音、结实。有一束傍晚的光线
有几棵超出屋脊的
柿子树
就这么,我从五月住到九月。十月了
树枝上举着灯笼
每天做着更换蜡烛的事儿
在下一根和上一根
之间。我解决的难题是
如何让四周柔和的阴影,准确插进直立的钉子里
以躲避旧疾
我对孤绝的认知来源于被河流包围的
夹滩。那是我们惯于模糊的
低洼部分
怎样挣扎着把自己
托举,成为山峦
——草木旺盛是令人惊奇的。在秋天
从不阐释地接纳,也绝不无谓地依赖
光合、养分仍能
独活
有那么一刻,感觉和它们一样茫然无助
我接纳,我依赖。在冬天
我开闸放水
把一船舱的泥鳅
倾倒在每一条河中的任意
角落。试着包养,每一个企图滑蹿水面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