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分析《屋顶丽人》中的男性形象透视父权社会中的女性地位

邹 谜

通过分析《屋顶丽人》中的男性形象透视父权社会中的女性地位

邹 谜

多丽丝·莱辛（1919—2013）是英国的著名女作家，并且她被誉为继弗吉尼亚·伍尔芙之后一位最伟大的女性作家。莱辛小说的主题之一是探讨现代女性在社会中所面临的困境以及她们寻求自身解放的道路，而莱辛凭借着自身敏锐的观察力和洞察力深入细致地刻画出了笔下众多角色微妙敏感的心理状态。本文将以其短篇小说《屋顶丽人》（＂A Woman on a Roof＂, 1963）作为文本并将目光投向其中的三个男性角色形象。通过分析这三个男性角色各自鲜明的人物形象，我们能以新的视角更加全面地认识父权社会中的女性地位、莱辛的写作特点，以及该短篇小说的主旨。

多丽丝·莱辛 《屋顶丽人》 男性形象 女性地位

Author: Zou Mi,

is from the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Yunnan Normal University. Research orientation includes English and American literature.

《屋顶丽人》是多丽丝·莱辛于1963年发表的短篇小说，尽管作品本身并没有引起特别轰动的反响，但是它依然是一篇堪称经典的展现男女两性之间的紧张关系以及女性以沉默来抗衡男权的佳作。虽然文章篇幅不长但确是短小精悍、环环相扣、引人入胜，读完之后让人情不自禁地长叹一口气并不得不赞赏莱辛的才华以及精彩故事带来的无限思索。故事背景非常简单，它发生在“六月赤日炎炎的一周里”（吴煜幽 66），而“赤日炎炎”暗示我们炎热的不仅仅是天气而且男女两性之间的关系也如烈日一般十分严峻、紧张。紧接着，故事中的三个男主人公出场了，分别是哈里、斯坦利以及汤姆，“三个男人正在屋顶上干活。铅皮屋顶被晒得滚烫”（吴煜幽 66）不仅交代出三个男人的普通工人阶级的身份而且再次向读者强调天气的炎热难耐，这就不难使读者联想到随后发生的故事应该也不会很轻松。而“莱辛的作品充满了现实主义的风格，她对底层人民的艰难生活观察入微，描写细致”（彭润润 16），也使读者对莱辛将如何描写这三个工人充满了期待。在屋顶工作的时候，男人们发现了另一栋楼的楼顶有一位曼妙的年轻女子正在晒日光浴，因此他们希望通过各种方式获得女子的注意，于是故事也就由此展开。在观察搭讪的过程中，三位男主角的表现各有不同，我们也由此了解了他们不同的人物形象并能从中窥探出女性在父权社会里所处的被动地位。

一、成熟传统的中年人哈里

在故事的三个男性角色中，哈里是其中年纪最长也是最沉稳的一位。他年约45岁，已婚多年并且育有几位已长大成人的孩子，甚至有一个男孩跟17岁的汤姆同龄，因此我们可以得知哈里在这三个人里面具有最为丰富的生活经验、情感体验以及人生阅历，所以他也许正是在三个人当中起着引导作用的那位。这种引导不仅仅在一定程度上推动着整个故事的发展而且作为“过来人”，他一直在试图成为另外两个年轻人的情感导师，因为在故事里他多次劝导着那两位年轻人做出某些选择。

在故事的开篇，莱辛便凸显出哈里传统的一面，因为在酷暑的天气里他和两位年轻人打趣说应该从哪家的女人那里弄点鸡蛋来煮熟作为午饭。而具体是哪家的女人呢？这对他以及他们来说并不重要，因为在父权社会的传统观点中女性生来就应该是为了男性服务的，所以尽管哈里他们只是在屋顶顶着烈日工作的工人他们还是觉得女人们应该为他们送来鸡蛋。此外，即使室外已经如此炎热但是哈里他们仍然穿着厚袜子和长筒靴，这就与接下来着装清凉的屋顶丽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很快，哈里他们发现了在约50码外的烟囱之间晒日光浴的屋顶丽人，那位丽人俯卧在咖啡色的毯子上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成为男性注视的焦点。相对于两位年轻人兴奋不已的表现，年长的哈里仅仅在表示丽人“好像是一丝不挂”后再没有流露出太多的情绪，因为在传统的他看来女性这样光明正大地晒日光浴并且暴露在众人面前绝对不是什么值得称赞的光彩的事情，所以在斯坦利挑逗地朝丽人吹口哨之后哈里只是不屑地表示“只有卑鄙小人对这种低级举动感兴趣”，说完还领着年轻人回到他们那边的屋顶。回去之后他又提出他应该去找个东西挡挡太阳，或许他想挡的除了太阳以外还有那位“有伤风化”的丽人，他认为他应该对年轻人们做出正确的指导因此当他发现他们又在冲着那女人喊叫时他变得很恼火。从这时起他便不止一次提醒斯坦利注意自己的已婚身份，暗示他不要做出出格的事情来。他是这么说的：“你老婆会怎么样？”“要是她结了婚，她老公不会喜欢她这个样子的。”不仅如此，哈里还一直劝诫着暴躁的斯坦利：“你烦什么？她这样碍着谁了？”他害怕斯坦利惹出更多的麻烦便主动提出去看丽人是否还在原处，在丽人差点摔倒时是他出来解围防止斯坦利损她，也是他在斯坦利暴跳如雷时提出该收工回家了……另外，在形容哈里的表情时莱辛使用了“tolerantly”以及“indulgent”这两个词，第一次出现在斯坦利调笑丽人的时候，哈里宽容地望向斯坦利仿佛在原谅这个年轻人偶尔出格的行为；第二次则出现在三人在普里切特太太家斯坦利与太太说笑的时候，他这样看着斯坦利仿佛在提醒后者不要忘记自己是结了婚的人。通过分析以上种种情景我们可以总结出哈里是一个成熟、宽容、严守规矩、尊重婚姻及女性、重视家庭的人。

但是实际上真的完全如此吗？其实哈里也和年轻人一样对丽人充满着好奇，只是年长的他能够在关键时刻提醒自己冷静下来罢了。要说起对女性的态度他绝对是一个典型的男权主义者。比如他会在滚热的烟囱管帽间爬来爬去到处寻找丽人，他也会和年轻人一起冲着丽人吹口哨……在他看来男性就应该是家庭以及社会的绝对核心，所以在丽人对他熟视无睹的时候成熟的他也会恼怒，因为他感到他那一家之主的权威受到了挑战。因此我们不难看出女性在父权社会中的被动地位，如同屋顶丽人一样，她们原本只是行使着属于自己的权利并没有给他人带去任何困扰但即便这样她们还是会因为种种原因遭到男性的指责，即便是哈里这类成熟而且看似宽容的男性也会对她们报以根深蒂固的想法，认为女性一定要无条件地服从作为核心的男性并且只有在这个过程中才能体现出她们的价值。

二、轻佻暴躁的青年人斯坦利

斯坦利是一位新婚三月的青年，和哈里一样他也只是工人阶级中普通的一员，和成熟的哈里不同的是斯坦利暴躁易怒而且言行举止轻佻。在故事的一开始三人发现了屋顶丽人之后斯坦利甚至就生气了，因为他看到那丽人“简直一丝不挂”，然而前一秒他还认为丽人不可理喻后一秒他便开始挑逗地向她吹起口哨；在哈里离开的间隙他又赶忙跑过去站在所能达到的最远端偷看那女人；在哈里提醒他的已婚身份并提出疑问“你老婆会怎样？”的时候，斯坦利竟然嘲笑说“我老婆会怎么样？”并且流露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在这里我们不难看出斯坦利对新婚妻子甚至是所有女性抱有的一种嘲弄、无所谓的态度。在丽人无视他之后他又开始用一本正经的口气说：“我老婆要是像那样躺着给人看，我就立刻制止她”，说完他又想到妻子很保险时他愤怒的情绪顿时也好多了。在这里，我们可以看出妻子对于斯坦利来说只是一件物品——一件只属于他的附属品或者是私有财产，他可以丝毫不在意那件“物品”但是那“物品”还是必须忠于他。

接下来，斯坦利依旧不断地挑逗取笑着那位丽人。他趁着哈里再次离开时带着汤姆沿着低矮的矮墙徐徐挪步朝着丽人靠近，靠近之后他又开始吹起口哨想让她注意到他们，但是丽人仍旧毫无反应，于是暴躁的斯坦利不仅愤怒得连脸都快气歪了他甚至还破口大骂道那女人是“荡妇”。那一天完工之后尽管斯坦利已经累得精疲力尽但当他想起那位不给他面子的女人时他的心情再一次坏透了，他表示他真想去报告警察。第二天在被告知屋顶上没有人时斯坦利又说“我敢说是她老头子不许她这样干了”，仿佛说上这么一句他就出了一口恶气一般。但是他真的就能把那丽人使他颜面扫地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吗？完工之后斯坦利又提议去屋顶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实际上他只是想去看看那女人并再做出一番嘲讽罢了。然而在接下来的半天时间里那位丽人并没有出现，这时斯坦利又开始逐渐暴躁起来，他似乎一直想找到一个机会让那女人承认并注意到自己但是对方却迟迟不出现，而他似乎也等不下去了。于是他说如果明天还这么热他就不干活了，就到此为止了。然而在终于再次见到丽人之后他又再次骂骂咧咧道：“她的皮肤必定像犀牛皮一样经晒。”

虽然在屋顶丽人这里斯坦利并没有能够得到与之调笑的机会但是他行事轻佻的作风并没受到任何影响，莱辛为凸显出他的这一性格特征又为他安排了两次与女人打闹逗趣的情景。第一次发生在三人在烟囱后面移来移去时对面窗台出现了一位年届中年正给黄色花箱浇水的女人，斯坦利调笑说他们可比花更需要喝水，而女人也很给面子的对他们笑道快去到下面酒吧因为一会儿酒吧就要关门了。不得不说这个女人的出现挽回了斯坦利“受到伤害”的自尊心，他自己也说“她（指浇花的女人）可不像那边的戈黛娃夫人，她还能对我们笑笑，跟我们聊上几句”。第二次发生在普里切特太太请三人在她家里的厨房喝茶的时候，这次斯坦利再次发挥自己的嘴皮子本领把这位太太逗得哈哈大笑，期间他还提到屋顶有多么炎热然而竟然还有人躺在上面什么也不做仿佛把那屋顶当成了海滩一般。这里我们再次体会到斯坦利对屋顶丽人的强烈不满，而在面对普里切特太太时他又变得礼貌而热情，因为这位太太会报以他同样的热情。当斯坦利再次回到屋顶发现了悠然自得的丽人之后他便再次咒骂起来，这一次他的愤怒攀升到了顶点，他开始跺脚，大喊大叫，简直像疯了一样，他感受到自己无法再忍受在做苦力的同时还要遭受到女人的冷漠。

笔者认为斯坦利这一人物形象的刻画要比哈里更加生动，相较于沉默的哈里，斯坦利的鲜明个性使他更加跃然纸上，闭上眼睛仿佛都能看到一个轻佻而又暴躁的青年人在屋顶边跺脚边破口大骂。他比哈里更迫切地渴望得到屋顶丽人的关注，因为在他看来女人就该以男人为中心，但是那丽人却对他不屑一顾，因此他便也一次次的情绪失控。他一次次地寻找那丽人，一次次地被无视，一次次地咒骂那女人，循环往复。而透过斯坦利，我们也看到了一个更加无辜的女性形象，这一次她不仅再次处在被动的地位而且还要承受斯坦利对她一次次的吼叫怒骂。丽人以及斯坦利的妻子都被认为是男性的所有物，她们处在边缘位置，不应该有任何选择权或者话语权，更不应该拒绝与男性交谈而应该像浇花的女人以及普里切特太太那样温顺地与斯坦利谈笑风生。很有意思的是以斯坦利为代表的男人们似乎对女人有着双重标准，他们既希望自己的妻子能够呆在家里保守安稳地过日子却又希望自己能与别人的妻子逗笑，这再次说明在父权社会里男女地位的严重不平等且女性永远是被动的那一方。

三、单纯自我的少年汤姆

汤姆是一位17岁的涉世未深的年轻小伙子。在第一次发现屋顶丽人的时候他表现得极为兴奋：他不说话只是咧嘴笑，并且使劲探身想多看到一点；在哈里离开的间隙中他两次被斯坦利带领站在最远端偷看女人，幼稚单纯的他也在短时间内潜移默化地学会如何挑逗调笑女性。在字里行间中，读者们便能明显感受到莱辛在塑造汤姆这一人物时所用到的手法略微不同于前两位，她非常注重探究这位少年人的内心世界且描述的手法十分细腻从而使这位爱幻想的自我的少年形象变得鲜活生动。

一开始汤姆在偷看了屋顶丽人之后回来对另两人说她还是刚才那个样子，没有动。而事实上他撒谎了，他分明观察到丽人细微的动作然而少年有着自己的小心思：他希望他和丽人之间有着只属于俩人的小秘密，仿佛这样丽人就跟他亲近了些许；第二天三人又见到屋顶丽人的时候，汤姆冲着她吹口哨并暗笑道：“她应该叫我们过去。”不同于斯坦利只是一如既往地发挥他自己放荡轻佻的作风，稚嫩单纯的汤姆却是对丽人抱有非常美好的情感和期待，因此他开始不由自主地幻想起来：“她身后一架很大的起重机正在牛津街一栋新建筑物上操作。它那黑色的臂膀越过屋顶，形成一个巨大的弧形。汤姆想象自己正坐在那架起重机上工作，将那臂膀伸过去，抓起那女人，再穿过天空把她吊过来，落在他近旁。”（吴煜幽 68）当丽人抬眼看了看他们时汤姆立即停止了吹口哨，他自以为是地带着歉意对着她笑，好像这样就能撇清他与斯坦利的关系，他仿佛在说：“嘿！快看啊！我跟他可不一样，我可是不会嘲弄你的！”显而易见的是丽人当然不会搭理汤姆更不会明白汤姆内心里不断翻腾的情感，他们对彼此而言依旧是陌生人，但是汤姆却不这样想，在他的想象中丽人对他是温柔的而且他觉得这一切都很浪漫，他甚至感受到他已经坠入了爱河。接着汤姆多次梦见了丽人，梦中的她十分善良而友好，她邀请他去自家的公寓做客，随后他们成为了好朋友。梦醒之后，汤姆想当然地认为如果丽人不在屋顶就是失信于他，背叛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而汤姆除了幻想自己与丽人火速升温的感情以外他还将另两人幻想成自己的情敌而他自己则是在暗中默默保护丽人免受骚扰的正义骑士：在屋顶只有他能看到丽人的角落里，汤姆沾沾自喜地认为她就更加属于他了；在斯坦利与普里切特太太谈笑风生的期间他又认为斯坦利是不靠谱的而他是忠于丽人的，而且斯坦利的做法使他同屋顶丽人的罗曼史更安全无碍；他在为她免去了不必要的麻烦时竟然感觉到他们之间滋生出了某种奇妙的默契。

汤姆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他年轻幼稚，单纯而又自我，他遵从于体内的荷尔蒙，将自己的美好情感一厢情愿地注入到屋顶丽人的身上。终于有一天他在收工后悄悄去了丽人所在的屋顶。他满脸通红地结结巴巴地表白结果遭到了丽人无情的拒绝：她目光冷漠，神情严肃且充满厌恶，无声地瞪着他，说道：“走开！”他们无声地对峙着，最终对丽人的怨恨驱使汤姆离开。在第二天看见潮湿的阴天时汤姆恶狠狠地想：看，老天惩罚你了！怎么样？老天狠狠地惩罚你了！

在汤姆自以为他和丽人的感情即将达到最火热的一刻时，只听见“砰”的一声， 他心中幻想出来的爱情泡沫破碎了，理想与现实的差距使得这个幼稚爱幻想的小伙子对心中深爱的情人由爱生恨，他似乎完全不能理解本应温柔以待的丽人为何会如此狠心，他也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跟丽人之间所谓的情感互动根本是他自己主观臆想出来的，他认为自己付出了大量的心血和精力来经营的这段感情最终却被丽人的绝情给毁于一旦。在遭到冷遇和嘲讽以后他瞬间从那迷乱的幻想狂潮中抽离出来，猛然意识到了自己的愚蠢和可笑。“汤姆的浪漫幻想彻底破灭，他开始重新认识到他所生存的世界，从而产生了‘精神顿悟’：这是个不公平的社会，他不可能在这样的环境中找到自己的理想。”（马英 91）而透过汤姆我们又看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女性形象呢？这一次她不但无辜而且她还被迫必须对汤姆的感情做出正面的回应，但是她又能回应什么呢？从始至终她都只是在屋顶晒太阳，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他人强制性地贴上了标签她更不知道自己被无礼地幻想成他人的情感参与者，她就如同一个路人被一个主观而自我的导演生拉硬拽进一场后者自编自演的戏里……男人在没有得到预想中的回应之后便开始怨恨起她来，这恰好证明在父权社会里男女的感情地位是严重不平等的，哪怕男性的感情是自私而充满强迫意味的，女性也仍旧被期待去积极响应否则她就会背上无情而残酷的背叛者的骂名。

四、结 语

多丽丝·莱辛在短篇小说《屋顶丽人》中成功地塑造了三个工人阶级出身但性格迥异的男主人公形象：成熟传统的哈里、轻佻暴躁的斯坦利，以及单纯自我的汤姆。 三人在面对屋顶丽人的无视时做出了不同的反应：哈里虽然生气但是他冷静地克制住了；斯坦利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咒骂丽人；汤姆则从起初对丽人抱有美好的幻想到最终幻想破灭转而怨恨起那丽人来。这三个处于人生不同年龄阶段的男人极具代表性地展现出了男性对待女性的方式，而透过他们莱辛又巧妙地向读者展示了女性在父权社会中所处的被观察、被评价、被咒骂、被期待的被动地位。

[英]多丽丝·莱辛，吴煜幽（译）：《屋顶丽人》，载《当代外国文学》1995年第三期，第66-71页。

马英：《屋顶丽人》中汤姆的精神顿悟，载《江西理工大学学报》2013年第二期，第89-92页。

彭润润：《平等的呼唤——试析〈屋顶丽人〉中的对比和象征》，载《兰州教育学院学报》2013年第九期，第16—18页。

Doris Lessing (1919-2013) is a famous English female writer who is deemed as the greatest one after Virginia Woolf. One of her prominent writing themes is the discussion on the predicament that women have confronted in a society and their way to the release of themselves. Moreover, relying on her own sharp and excellent observation and acumen, Lessing has vividly and meticulously described the characters' delicate and sensitive psychological states in depth. This thesis focuses on her short story "A Woman on a Roof" (1963) and it will shed light upon its three male characters. Therefore, we can obtain a fresh perspective of a better understanding of women's status in the patriarchal society, Lessing's writing characteristics as well as the theme of this short story through the analysis of those three men's perspective and distinct images.

Doris Lessing

A Woman on a Roof

Male Images Women's Status

邹谜，云南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主要研究英美文学。

作品【Works Cited】

Title:

An Insight of Women's Status in the Patriarchal Society through the Analysis of the Male Images in

A Woman on a Roo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