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众文化视野下纪录片叙事风格分析

2014-11-10 23:39宋学玲
艺术科技 2014年11期
关键词:叙事风格故事化大众文化

摘 要:20世纪90年代以后,大众文化逐渐兴盛,在大众文化影响下,纪录片的发展也受到一定的影响,其叙事风格发生了变化,纪录片开始从传统的教化、宣传功能逐渐转向大众化、娱乐化。纪录片的叙事方法开始追求故事化、情节化叙事、悬念的营造、情景再现等。纪录片叙事风格的变化对于纪录片发展有其利弊,分析叙事风格有助于更好地了解未来纪录片的发展。

关键词:纪录片;大众文化;叙事风格;故事化;大众化

从字面上来看,纪录片(documentary)这个词源于法语“documentair”,意思是“具有文献资料性质的”,后来演变为名词。第一部真正意义上的纪录片是1922年美国人弗拉哈迪的《北方的纳努克》,而英国人约翰·格里尔逊在1926年评论纪录片《莫阿拿》的时指出这部影片中对一个波利尼西亚青年的日常事件所做的视觉描述,具有文献的价值,从而引起了“纪录片”这个概念。也有学者以“纪实影片”来涵盖包括纪录片、专题片、科教片在内的影片类型,以及国际上常使用的纪录片、纪实电影、民族学电影、人类学影片、战时宣传片、探险影片、真实电影、直接电影,以及非虚构影片、非情节(剧情)影片等类型。[1]

对于纪录片的定义并没有确切的标准,我们可以认为,纪录片是影视节目形态中对某一事实或事件作及时报道的非虚构节目,它直接从真实生活中采撷素材,直接拍摄真实环境里、真实时间中发生的真人、真事;以采访摄录来代替虚构,在事件发生发展的过程中,用挑、等、抢的摄录方法完成的叙事报道,给人以信息交流和审美享受的影视片。

大众文化是以工业社会的发展为背景,经技术革命特别是传播技术革命而出现的一种文化。大众文化所具有的特点:第一,商品性。即它伴随着文化产品大量生产和大量销售,大众文化活动属于一种伴随商品买卖关系的消费行为。第二,通俗性。即大众文化不是特定阶层的文化,而是为社会上散在的众多“一般个人”的文化。第三,流行性。即大众文化是一种时尚文化,呈忽起忽落的变化趋势。第四,娱乐性。大众文化文本无论其结局是悲是喜,总是追求广义上的愉悦效果,使公众的消费、休闲或娱乐、渴望获得轻松的满足。第五,依赖性。即大众文化主要是在大众传媒的引导下发生、发展和变化的,没有大众传媒,也就没有大众文化。[2]纪录片的一个重要的艺术特性就是其叙事风格。在大众文化的影响下,纪录片的叙事风格发生了一些变化。

1 故事化叙事

早期纪录片的创作离不开新闻创作的影子,注重作品的真实性,这点是符合纪录片创作原则的,但是新闻创作过程中的对社会教化的功能也或多或少地呈现在作品里,这显然是不符合纪录片创作的特点的。随着电视观众对影视节目的“多元化”需求,不少纪录片的创作者开始追求作品创作手法和叙事方式的多样化,首先被创作者认识到的便是故事化的叙事方法。故事化的叙事模式首先是便于观众对作品的接受和理解,从作品开始背景的交代就能吸引住观众的眼神,而且现行许多故事化的纪录片经过一定的处理都具备了许多影视剧的元素,这种做法在吸引观众的同时也增强了作品的表现力。

大型历史文献纪录片《圆明园》在故事化叙事方面较为出色。《圆明园》则有了完整的故事构架。郎世宁和麦基两个线索人物穿起了圆明园修建、扩建以及被毁的全过程,加之首尾都用了雨果的文章做旁白,这个完整的结构在很大程度上保证了影片故事化的整体效果。创作者们对影片主要线索人物郎世宁的选择是成功而独到的。郎世宁是影片的重要人物,他本身就是一个非常故事化的叙述者,其充满传奇色彩的个人经历和异域观察者的视角,自然对观众产生不可抗拒的吸引力。另一个线索人物选择传教士麦基也秉承了这一特点。两个外国人的“外国口音”也造成一种自然的离间效果。这种以有亲身经历的“他者”的视角讲述圆明园的历史命运,在很大程度上可以避免历史评判的“主观性”,而保存至今的日记、信件更使观众产生信任感。《圆明园》故事化的另外一个重要表现就是对历史人物性格的塑造。与之前的历史纪录片比较,如《故宫》中历史人物出现时是模糊的、“意象”化的,而圆明园中的人物则是“具象”化的,甚至是有性格的。与圆明园有关的康熙、雍正、乾隆、咸丰四位皇帝是主要人物,每位皇帝都突出了其性格的一个方面。这一性格是经过编导们精心选择了的:康熙的开明、雍正的勤奋、乾隆的自大以及咸丰的懦弱都是与圆明园的肇建、扩建以及毁灭密切相关的。换句话说,创作者们对人物性格的塑造是有的放矢的,仍然是服務于主题的,并没有因其追求故事化而远离主题。[3]

2 悬念的营造

影视剧往往因为题材的曲折变化和戏剧性的冲突而存在悬念,同样对于纪录片作品来讲,为了吸引受众,也需要一定的悬念。很多带有新闻性报道的纪录片,如《焦点访谈》《新闻调查》等因为其题材带有新闻性、故事性,往往以悬念来吸引观众,如疑问,冲突等。悬念的设置要早,很多作品往往在一开篇就提出疑问,以问题开头。在情节发展的过程中解开悬疑要缓,以造成情节迂回,带领观众进入的解答问题的节奏里,达到“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效果;再有需要注意的就是悬念的设计要合情合理,在正常逻辑的范围内,不能为了悬念而悬念。

以《新闻调查》为例,演播室主持人:十月初,我们接到新闻线索,在浙江台州一家规模很大的医药化工企业的厂区里,一条普通的下水管道在十几个小时内连续造成三人死亡,八人受伤。意外是在下水管道里的墙被凿通之后发生。那么,置人死地的究竟是什么?下水管道里怎么会有墙?又为什么凿通它?人员怎么会发生连续的死亡?十月十四号,我们去往浙江台州对这一事件进行了调查。[4]在这里,节目以悬念开篇,让观众带着疑问走近节目,在记者的调查寻访之中解开疑问,环环紧扣,节奏感强。

3 情景再现

用“扮演”等虚构的方式将曾经发生过却没有记录下来的情景、事件重现出来,并把它运用到非虚构的电视节目中去,是目前国内许多电视台正广为流行的做法,通称为“真实再现”。

“真实再现”之所以能在纪实类电视节目中找到生存的土壤,其根本的原因在于纪实类节目资料的匮乏。这种资料匮乏的状况在电视纪录片中,尤其是历史题材的纪录片中表现得尤为突出。在纪实类节目,尤其是历史题材的节目中,使用“真实再现”手法对于丰富电视画面,拓展选题范围起着重要的作用。我们在对情景再现等叙事手法进行研究和使用的时候,都是在纪录片创作总体理论框架下进行的,叙事的手法都只是单纯的方式方法,是对剧作的完整和流畅服务的。所以,从根本上讲它的合理使用不会违背纪录片真实性创作原则。也有许多人反对在纪录片中运用“真实再现”,认为纪录片的生命是真实,而“真实再现”会造成对作品真实性的削弱,会剥削观众想象的权利,长久下去,会影响纪录片的真实的品格,失掉观众的信任,进而会导致纪录片的消亡。但是,像《圆明园》这类纪录片原始影像资料极为匮乏,在编导们所能够搜集到的不过是些无影无声的文字资料或者是些连文字也没有的人们口耳相传的历史传说,再就是今天我们所能看到的圆明园遗址。如果不能够运用真实再现的手法,难以想象这会是一部怎样的纪录片。《圆明园》运用“真实再现”的手法表现历史史实时,我们看到了康熙、雍正、乾隆,這三位圆明园的缔造者相会于牡丹台,康熙、雍正站在牡丹丛中,看着比牡丹还要矮的少年弘历剑舞飞扬,灿若云霞牡丹飘然散落……[3]

一般,在纪录片创作过程中“真实再现”应当遵循几个原则,首先,为了遵循纪录片的真实性原则,作品中情景再现的部分必须用字幕、解说词公开说明本段是“再现”、“情景再现”、“故事片资料”等等标示出来,另外,在运用情景再现叙事时,创作者应将再现画面的色调进行处理,处理成一种写意性地表现气氛和意境的效果,而不是写实性地再现过程和细节,在便于观众区分的同时也提高了作品的审美情趣。当然,对情景再现、搬演用量的度的控制也非常重要。

在大众文化思潮的影响下,作为影视艺术作品的纪录片的发展也相应地发生了变化,本文是在大众文化视野下探讨纪录片叙事的发展变化,而其叙事风格的变化较为明显,在厘清基本概念的基础上,分析了纪录片故事化、悬念及真实再现的叙事风格。通过其叙事风格的变化可以看出,当今纪录片大众化、故事化、娱乐化的趋向。

参考文献:

[1] 林少雄.纪实影片相关概念辨析及影响“纪实”的几个要素[J].江苏社会科学,2010(6):222.

[2] 深桐.论当代语境下中国电视纪录片的人文精神[D].东北师范大学,2010.

[3] 王丽.故事化《圆明园》成功的秘诀[J].电影文学, 2008(7):88.

[4] 孟祥燕.大众文化语境下纪录片叙事风格的转型[D].东北师范大学,2010.

[5] 司徒兆敦.中国纪录片创作前瞻[J].北京电影学院学报,1999(1).

[6] 高鑫.中国电视纪录片创作理念的演变及其论争[J].现代传播,2002(4).

作者简介:宋学玲,上海大学影视学院戏剧与影视学专业硕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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