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肃省利用外商直接投资的实证分析——基于企业层面数据的研究

任 燕

（兰州商学院，甘肃 兰州 730020）

1 相关研究综述

FDI的贸易效应和溢出效应能够促进东道国经济增长和福利水平的提高，已经是理论界所达成的基本共识.特别是近些年，FDI在促进区域经济增长中所起到的弥补地区资金不足、促进产业结构调整等方面的作用，使FDI由理论研究热点转向政策实施导向.

国内研究一方面基于中国宏观层面数据，从不同角度研究FDI流入对东部发达地区所产生的效应.如赵奇伟，张诚（2006）以京津冀都市圈为例得出：FDI经由技术溢出效应对区域经济增长的影响由强变弱，直至显著负相关；[1]吴丹丹，谢建国（2007）以江苏省制造业产业集群为例，表明FDI的进入强化了江苏省制造业产业集群的路径依赖；[2]陈柳（2007）对长三角地区1987-2003年的面板数据进行的实证分析表明：FDI技术外溢不再表现出对地区经济增长的显著正面作用；[3]杜思霖，周升起（2007）对山东省17个地市利用外商直接投资（FDI）的业绩与潜力进行了定量比较分析，对各地市利用FDI状况做了客观的评价.[4]

可见，国内对FDI效应的研究主要集中在FDI对中国宏观层面及东部发达地区的研究，对西部地区的研究分析并不多.甘肃是作为中国西北地区重要的政治经济战略通道，如何最大限度的发挥外国直接投资的作用更是提高经济发展水平，实现产业结构转型升级的关键.国内对甘肃省FDI研究具有代表性的观点综述如下.第一，基于FDI对甘肃省经济增长的作用，朱廷珺，闻金璐等（2008）通过分析发现FDI对甘肃经济增长贡献不明显，利用FDI业绩指数远远落后于潜力指数；[5]第二，基于FDI对甘肃省产业结构的影响，高新才，周西南（2011）通过运用面板数据模型对甘肃1999-2008 年的三次产业增加值与合同利用外资额的关系进行实证分析，表明FDI对甘肃产业结构的影响是显著的.[6]

已有研究没有将FDI对甘肃经济发展的促进作用细化到微观层面，而只有系统的量化分析FDI在企业微观层面的作用，才能更好的发挥政府的政策导向作用，提高FDI的利用率.

2 实证分析

2.1 变量选取与数据处理

基于FDI效应的相关理论研究，本文运用计量经济学中协整检验和格兰杰因果检验，探讨甘肃省FDI对企业层面的影响.其中，引入甘肃省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增加值ASV来衡量FDI对规模以上工业企业的影响，采用甘肃省外商投资工业企业总产值GOV、工资总额TE为指标来具体衡量对外资企业的影响.本区间为2000-2011年.考虑到异方差现象对实证分析结果带来的影响，本文在所有的分析中均对各变量数据取对数进行分析.数据主要来源是《甘肃省统计年鉴》，经过整理所得.

2.2 平稳性检验

甘肃省外商投资工业企业总产值（LNGOV）、工资总额（LNTE）以及规模以上工业产业增加值（LNASV）为时间序列数据，为避免伪回归的出现，在对变量进行协整检验之前，有必要对变量进行平稳性检验.本文采用单位根ADF检验的方法，检验结果表明（见表1），四个变量都存在单位根，即变量的水平序列都是非平稳的，但是其一阶差分的ADF统计量均小于各自的5%临界值水平，是较平稳的.可见，LN GOV～I(1)、LNTE～I（1）、LNASV～I(1)与 LNFDI～I(1)，满足协整检验的条件.

2.3 协整检验

常用的协整检验方法主要有两种:一是在向量自回归模型下利用简约阵的秩来检验协整关系的Johansen检验；二是基于回归的残差序列的ADF检验.本文采用了后者，首先用普通最小二乘法建立甘肃省外商投资工业企业总产值（LNGOV）、工资总额（LNTE）、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增加值（LNASV）与外国直接投资（LNFDI）的回归方程，经过回归得到如下模型为：

表1 各变量及其一阶差分的单位根检验

其次，对从回归方程中得到的残差序列μ1、μ2、μ3分别进行平稳性检验，由于残差序列的均值都为0，所以选择无截距项、无趋势项的ADF检验.具体估计模型如下：

原假设和备择假设分别是：H0：δi=0；H1：δi<0(i=1,2,3)如果拒绝原假设，则μ1、μ2、μ3是平稳序列.如果残差平稳，表明变量间存在协整关系，即甘肃省外商投资工业企业总产值（LNGOV）、工资总额（LNTE）、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增加值（LNASV）分别与外国直接投资（LNFDI）存在长期稳定的均衡关系.

检验结果表明（见表2），μ1的ADF检验值为-1.671359，小于显著性水平为10%的临界值-1.602074，因此不能接受存在单位根的零假设，说明误差项序列μ1较平稳 的 ；μ2、μ3的 ADF检 验 值 分 别 为 -2.738135、-2.641147，均小于显著性水平为5%的-1.977738临界值，不能接受存在单位根的零假设，说明误差项序列μ2、μ3是平稳序列.由此认为LNGOV与LNFDI，LNTE与LNFDI，NASV与LNFDI是一阶协整，（1）式（2）式（3）式分别为它们的长期稳定均衡关系式.

表2 误差项的单位根检验

由（1）式（2）式（3）式可以看出，LNFDI均与 LNGOV、LNTE、LNASV成正相关，说明长期内甘肃省外国直接投资对甘肃省外商投资工业企业总产值、工资总额、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增加值具有促进作用.甘肃省外国直接投资增加1%，甘肃省外商投资工业企业总产值增加0.528915%、工资总额增加0.212418%、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增加值增加0.710824%.

2.4 误差修正模型

尽管经协整分析表明，LNFDI均与 LNGOV、LNTE、LNASV存在协整关系.但是任何一组相互协整的时间序列变量都存在误差修正机制.误差修正模型把长期关系和短期动态特征结合在一个模型中，既可以克服传统计量经济模型忽视伪回归的问题，又可以克服建立差分模型忽视水平变量信息的弱点.因此我们在协整分析的基础上将μ1、μ2、μ3看作均衡误差，通过建立误差修正模型来研究LNFDI与LNGOV、LNTE、LNASV之间的短期动态关系.模型回归如下：

在(4)(5)(6)式中，D表示一阶差分，括号内的负数表示滞后阶数，μ1(-1)、μ2(-1)、μ3(-1)表示误差修正模型.

从上述结果，得到(4)(6)D(LNFDI(-1))系数均为正，变量的符号与长期均衡关系的符号一致，说明短期LNFDI对LNGOV、LNASV都具有推动作用，与协整检验结果一致，并且长期作用大于短期作用.但甘肃省外国直接投资对外商投资企业工资总额的短期半弹性为-0.773729，即甘肃省外国直接投资增加1%，外商投资企业工资总额降低-0.773729%，这表明外国直接投资的增加会对当期外商投资企业工资总额产生负面影响.

误差修正项的系数为负，符合反向修正机制，即均衡误差有助于减少LNGOV、LNTE、LNASV的波动，较好地反映了LNGOV、LNTE、LNASV受LNFDI影响的长期波动规律.

2.5 格兰杰因果关系检验

协整检验的结果只说明了变量之间是否存在长期的均衡关系，但是这种关系是否构成因果关系还需要进行格兰杰因果关系检验.而格兰杰因果关系检验的基本思想为：如果变量之间是协整的，那么至少存在一个方向上的格兰杰原因；在非协整的情况下，任何原因的推断将是无效的.上文的协整分析已经看出一阶差分后的LnFDI分别与LNGOV、LNTE、LNASV三者具有长期稳定关系，现对其一阶差分后的平稳数据进行格兰杰因果关系检验，检验结果如表3：格兰杰因果关系检验说明，虽然FDI与GOV、ASV、TE存在均衡关系，但是FDI并不构成GOV、ASV 、TE的格兰杰原因，对GOV、ASV 、TE的促进作用并不大，这一结果的出现可能与检验所用的样本容量过少有关，但同时也说明了决定甘肃省外商投资工业企业总产值、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增加值、外商投资企业工资总额的长期关键要素不是流入的外资.可见，甘肃省在从充分利用外资方面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表3 Granger检验结果(in VAR lag=2)

3 结论与政策建议

首先，FDI流入对甘肃省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增加值起的积极作用，在长期看更显著.这一结论从侧面肯定了FDI对甘肃省整个企业层面的积极作用，因此应该继续保持鼓励外资的政策，但应充分认识到甘肃省需要靠制度和政策的优化，金融制度、产业发展政策的完善来吸引更多优质外资的进入.

其次，从协整检验的结果中不难看出，FDI无论从长期还是短期都能促进外商投资企业的总产值，所以当前需要做的就是把外商投资企业总产值的增加转化为甘肃经济发展的动力之一.充分提高外资水平的利用率，加强外商投资企业与甘肃省内资企业的协作，引导外资投向基础产业、高新技术产业等重点发展的产业.

再次，FDI对外资企业工资总额的长期影响大于短期，在短期甚至会对工资总额产生负效应，表现出当期FDI的流入促进外资企业工资总额提高的滞后性.同时也表明FDI在促进工资福利水平提高的潜力还很大.但是由于FDI的投入在每个行业间的分布极不平衡，很容易导致行业间收入差异日益明显.因此，在努力吸引更多的外资以促进经济增长的同时，应该合理分配FDI的投入去向，注重有利于发挥劳动力和生产要素比较优势的行业，将FDI的带动效应发挥到最大.

〔1〕赵奇伟,张诚.区域经济增长与FDI技术溢出:以京津冀都市圈为例[J].数量经济技术经济研究,2006（3）：111.

〔2〕吴丹丹,谢建国.FDI对产业集群作用的实证研究——以江苏省制造业产业集群为例[J].世界经济研究,2007（6）：54.

〔3〕陈柳,刘志彪.长三角地区的FDI技术外溢、本土创新能力与经济增长[J].世界经济研究,2007(1):90.

〔4〕杜思霖,周升起.山东省 17地市利用FDI的业绩与潜力比较研究[J].国际贸易问题,2007（5）：60.

〔5〕朱廷珺,陈鑫.甘肃省对外贸易绩效的实证分析[J].甘肃行政学院学报,2008(5):60.

〔6〕高新才,周西南.西部大开发以来FDI对甘肃产业结构的影响研究[J].统计与决策,2011(1):1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