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棒”留守子女的教育空间研究

2014-09-11 06:13冯城成
环球人文地理·评论版 2014年7期
关键词:棒棒教育模式人格

冯城成

摘要:“棒棒”作为山城文化的特有标志,在重庆交通运输的末梢,与它交融一体,互为依托。但棒棒的身份地位直接影响了其留守子女的生存与教育空间。本文以綦江县永新镇云品村的棒棒留守子女为例,从教育人类学的视角对其进行剖析,通过人类学的田野调查与参与观察,对棒棒留守子女的受教育现状进行深入研究,探析他们在当今社会文化背景下如何适应当前教育模式和形成自身的独特人格。

关键词:棒棒留守子女;教育人类学;教育模式;人格

一、我国的教育人类学研究现状

教育人类学(Anthropology of Education)是由人类学和教育学相互交叉而形成的综合的开放学科〔1〕,即着眼于教育进行的人类学研究。早期人类学家马凌诺夫斯基,反对以低智商断别黑色人种的天性未开化,强烈批判种族主义。肯定文化差异性和特殊族群性,认为教育机构应予以考虑受教育群体的文化特殊性并施以教学。可以说是最早给“教育”一个“名分”的人类学家。〔2〕被称为“美国人类学之父”的博厄斯也坚持批驳这种激进的种族主义观。他用大量资料说明,人类的不同种族虽在外表体质上存在差异,但智力、心理素质和生理功能上不存在差别,影响各民族文化发展水平的是历史条件而非种族差别。〔3〕在此时代背景下,人类学开始尝试与教育学的交叉研究,开辟出了另一套理论研究视角。

上世纪二三十年代,吴文藻、费孝通、林耀华等老一辈学者开始向国内引入西方人类学。早先,即倾向于当时势头正兴的英国伦敦政经学院的马林诺夫斯基学派,倡导功能主义。主张文化整体观,认为任何文化现象都应置于文化整体中去考察,每种文明中,一切惯习、物质对象、思维和信仰,都起着某种关键的作用〔4〕,强调部分对整体的功能。费孝通,作为我国人类学、民族学研究的创始人之一,早年就读于伦敦政经学院,拜马氏门下学习人类学,归国后开辟了乡村社区研究的先河。他的“多元一体格局”理论,从“文化自觉”到“教育自觉”,根据民族文化的特殊性倡导特殊化教育,推动了多元民族教育的发展。近二三十年,我国的教育人类学异军突起,庄孔韶〔5〕、冯增俊〔6〕、李复新〔7〕、洪川〔8〕和李其龙〔9〕等人,为教育人类学学科发展及理论研究做了大量详述,并突出了该领域的相关研究方法〔10〕。中央民族大学的滕星教授对教育人类学做了大量深入研究,他的“教育人类学研究丛书”①不仅系统地介绍和评价了国外教育人类学的理论与实践,还通过理论与个案研究呈现了我国民族地区的教育状况,〔11〕根据民族性和族群性倡导多元文化教育,推动了学科建设与发展。

综上,我的国教育人类学研究,大多仍以少数民族教育为研究对象,尚未把教育人类学的田野调查扩大并关注于汉族的正规与非正规教育上。〔12〕本文,即以渝西一个汉族村落云品村的棒棒留守子女作为研究对象,探讨他们在正规与非正规教育下,如何适应当前教育模式和如何形成自身的独特人格。

① 即滕星教授主编系列书籍,旨在倡导走出书斋,以田野实地考察方式对教育进行人类学研究。

二、区域和村落背景

綦江县是一个拥有悠久历史的县城,早在六七千年前的新石器时代就已有人类活动。〔13〕从秦汉至隋唐,该地从巴郡江州县地更名为南川县,即今天的綦江县所在地。公元1285年,忽必烈撤销南平军,后将南川县改为南平綦江长官司。最后,于1363年大夏国建立,因该地位于夜郎溪旁,亦有一条苍帛之色的綦水流经,故改名为綦江县,至此,该县名一直沿用于今。千百年来,经各朝各代行政区划的变迁,因水之故而更名的綦江县从民国到解放时期,先后从属重庆蜀军府、重庆镇抚府、川东道等,后为四川省第三行政督察区。1949年11月解放重庆时,解放了綦江,但解放后后的綦江受国民党特务破坏及一些历史遗留问题的困扰,未得平静过。改革开放后,作为重庆唯一一个铁矿石产区的綦江,积极为重庆工业的发展提供原动力和大量输出劳工,“棒棒”即是其典型的一例。

云品村位于我国西南山城重庆的綦江县。早年叫观音店三保,建国后才改名为云品村。该村所建时间不过65年,本是三会乡的一个普通村落,但随着改革步伐的推进,2001年,政府将原三会乡①和紫荆乡②所属的20个行政村划归为永新镇管辖,使该镇行政村扩展到32个。綦江位于山城重庆的西南部,该地主要为山地丘陵地形,山地约占70%,丘陵约占30%,位于綦江县永新镇西北的云品村则全据于山地地形。解放前,该村一直秉持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产生活习惯,维持自给自足状态。解放后,随着农村合作社的成立,村民仍坚持这种基调的生活,但已不再自给自足,而是全凭挣得公分吃饭。为其村寨的地理区位条件所限,交通不便,村里尚无其他特色可开发,使致各家各户大抵能维持基本生活。上世纪80年代,在改革开放背景下,重庆为积极推进现代化进程而大力发展经济,但基于该城的特殊地形和港口经济,不知何时起,重庆的交通末梢衍生出一个人工运输群体,俗称“棒棒”,他们主要集中于重庆城中车站码头等人流物流量较大的区域。綦江县距重庆主城仅半小时的高速路车程,为其外围圈最近的郊县。云品村是綦江县据于山地的一个贫困村,村内交通不便,每逢公历三、六、九号,村民总要走两小时下山赶集,或买卖东西,或托人办事。目前,村内将近一半的村民选择外出务工,只一些老弱病残留守家中,而棒棒子女正因其家境状况差和社会地位低的缘故,使之在生存与受教育空间上面临极大挑战。

三、云品村棒棒留守子女的受教育空间状况

“棒棒”在重庆交通运输的末梢,是山城的齿轮。近年来,随着重庆交通事业的发展,“棒棒”群体的生存空间遭到强力挤压,以致在重庆城中举步维艰。这种境况即连锁反应到其身后的家庭,尤其是留守农村的子女身上,限定了他们的受教育空间,使之在学习与教育提升方面遭到强劲阻碍,他们不得不花费比常人多一倍甚至几倍的努力或许能换得相同的境遇。

1、云品村棒棒留守子女受教育难的问题

首先,棒棒留守子女是面临教育空间受限问题。因其家境条件,他们无法长时间驻校学习,家中只有母亲支撑着,以致每逢放学放假,大多孩子选择缩减学习时间而帮忙做活。据笔者调查,至2012年9月,云品村小共招进本村约一半的学生,而同龄的另一批大多就读于乡场小学;90%以上的棒棒家庭,孩子自小离父,由母亲抚养长大,因此较早懂事,常助家里做活,缩减学习时间。且拮据简单的学校设施无法承担学生足够的教育,以致大量缩减教育空间,孩子们喜于奔跑在山坡上,村里人说:“这些娃都是在山坡上跑长大的”。 诚然,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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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三会乡位于綦江西北部,距县城15千米,原有十个行政村,后划归为永新镇

②紫金乡位于綦江县西北,临近三会乡,原有十个行政村,后划归于永兴镇

这些满山跑的孩子对草木有种自然的熟悉,他们用树叶编制虫虫鸟儿,用强韧性树皮做鞭子,削尖废木料做陀螺,用废旧铁轮做板车等等,虽展现了他们灵巧的实践能力,但此类非正规山坡式教育则反衬了该群体受教育空间的尴尬。

其次,棒棒父母及老师对其留守子女的教育关注度和帮助度不足。实地调查中,云品村棒棒群体的文化程度在小学及以下的占大多数,约67.9%,初中占30.1%,中专及以上仅占2%。访谈中,仅有两个“棒棒”是中专以上的水平,初中的有5个,其余的都是小学或未毕业的,总体文化水平较低,且直接影响了他们对其后代子女的受教育观。家人无法对孩子投入足够关注,老师则变为这些留守子女的外援。在孩子观念里,老师是除父母外最值得信任的人。据数据显示,在学习上遇到问题,留守儿童选择的第一倾述对象是教师,比例为67%。〔14〕但村民WXJ说到:

我们村小有几个老师,各自管班,我娃娃他班主任是他们的主科老师,教语文、数学和英语。我家娃娃平时调皮捣蛋,成绩不好,本来有时候老师会有家访的,但我们家就从来都没有来过。每学期的家长会,老师对我们都没有说几句话,倒是隔壁那家的女娃,人家成绩好,每回家长会,老师都会拿她当模范。

村民ZXY也说:

我娃娃是男娃娃,平时调皮得很,成绩又不好,人家老师不喜欢是当然的嘞。

老师偏好成绩好的学生,是常事。但成绩好的毕竟不多,大多孩子只一般成绩,少数学生通过努力以获老师家长的认可,大部分则选择予以消极方式吸引大人的注意,如捣乱、说谎、骂人等等。

第三,师资力量弱是棒棒留守子女受教育难问题的关键。十几年前,云品村小办学尚无明显问题,但越到现在越衰败,究其原因,主要有三:其一,计划生育政策使生源越来越少;其二,教师资源的缺漏,教师人数少,且因学校设施过于陈陋,即使派遣有支教老师,也留不住;其三,随着教育事业的发展,人们对教师质量的需求也逐年上升,云品村小的教师大多中学水平,一些老教师还小学水平,很难吸引学生就读。近些年,因云品村这类偏远山村教学问题的频发,政府也逐渐关注到这一现象。今年一月,在綦江区政协一届三次全会上,委员们呼吁:农村教师因待遇低、条件差,近年来教师资源流失很严重,亟待各级政府与相关部门高度关注。〔15〕可见该问题的严重性。

综上,即受教育者与授教育者双方的问题,且直接恶性循环到这群棒棒留守子女身上。因其家境之故,且面对众多陌生世界的闯入,使得这群自卑的孩子变得更自卑,偏激的性格也越加重,终究不利于他们的成长,使其教育空间愈加受限,束手束脚。

2、云品村棒棒的愿望及其留守子女的“闯生活”

云品村,到2012年,全村共1768人,是永新镇最为偏远的山村之一,据笔者调查,其数一半的外出务工者在重庆做了“棒棒”,另一半则大多出省打工去了,村里的多为老弱病残和中年妇女。据一位退休的小学老师LXH说:

相对一般出省进厂打工的村民来说,棒棒他们的见识更广些,他们随时有接触不同的人和文化,信息及时更新。因此,他们对家中娃娃的学习更上心,对他们某天能考出去成就一番的愿望更迫切。

棒棒有坚定的信念,所以他们即使做了40多年“棒棒”,原初的动力仍能推动他们为争取更多教育资源而坚持下去。据调查发现,云品村棒棒留守子女中教育水平为小学及以下的占46.7%,正念初中有36.6%,正在念中专及以上有16.7%。但其中念完初中就外出打工的占总的59.8%,所以一半多的孩子,早早离家出去“闯生活”了。云品村十多岁就出去“闯生活”的孩子有不少,大多去了云南、广东和贵州,十几岁的他们还未长大,往往跟着隔壁家某位熟识的哥哥出去接触新的世界。性格单纯的他们头几年总会吃亏,走弯路。村里一位74岁的LZW老人讲了她孙子的故事:

我的孙孙今年十九岁了,是前年的事了。前年二月间跟着他表哥出去广东打工,在一个修车厂,他表哥在那里已经做了四年啦,熟人了。孙孙初中毕业就没有读书啦,成天就晓得耍,又不愿意做家头的活,干脆就让他跟他表哥出去打工好了。今年过年回来的时候,感觉他都瘦了一大圈,人也变黑啦,听他讲刚刚去那边的时候感觉哪样都新鲜,但表哥让他不要给别人说太多话,谨防被骗,他胆子又小,半年了都不认识几个人,平时跟他表哥一起吃饭呐、说话呀。他平时又不招人,但别人就喜欢招他,经常整他呀,修好的车又给他弄一点问题出来,有时他找个扳手也找不到,被他们藏了。他觉得是离工友们太远的缘故,所以之后就开始交朋友,倒是交了几个,慢慢的混熟了,就信他们得很。有一次,工友里面有个卖白粉的叫他去,他胆子小不敢去,笨怵怵的,说不去就不是朋友,后来还是去了。但看到形势不对,别人跑了,他还在那里等到,结果被警察抓了,他不是主犯,又是第一回,就让他蹲了大半年的牢,那次他在重庆当棒棒的爸爸也回来啦……后头出来了。就是他笨,又傻。就没再去广州那边。现在在贵州一个家具厂……

云品村此类十多岁的孩子大多没经受太多正式教育,大抵初中毕业。小学和中学老师教授的应试知识,易让他们形成一种“不是对就是错”的观念,精神和行为上易走极端。通常来说,他们单纯、讲义气,常常对人不对事。这种性格的孩子意味着他们要比别人闯更多祸,走更多弯路,或能走出来,或没走出来的,那今后一辈子则毁了。

3、云品村棒棒的就业年龄与其留守子女的性格成长问题

据重庆2008年的调查,从事“棒棒”这一职业的就业人员以男性为主,占95.5%;年龄集中于31—55岁,占85.8%,其中21—35岁的占18.0%,36—55岁的占75.7%,56岁以上的占6.4%〔16〕,可知重庆“棒棒”大多为青壮年男性,女性很少,他们不得不趁其精力充沛的年纪,努力挣钱补贴家用、支付养老以及支撑教育,为挣钱养家,所以他们回家的次数往往很少。有村民ZXY说:endprint

他们每年就回来几次,像中秋啊、过年之类的,往常也待不了几天。

如上述所说,棒棒虽自由性大,但事实上他们并非轻易离岗,所以,留在孩子身边的时间很少。相较于一般农村留守儿童,棒棒留守子女的成长教育有其特殊性。首先,棒棒群体大多由身强力壮的男人组成,他们穿梭在城市里,每天起早贪黑揽活,能待在孩子身边的时间少之又少,往往只有母亲参与了他们的成长;其次,因父亲角色的缺失,留守子女在成长过程中因缺乏父亲权威管束,而易生出暴力倾向的孩子不在少数。学者Booth曾对非洲某贫困区,关于父母外出打工率相当高的农村的123名学前儿童进行过跟踪调查,〔17〕结果表明,父亲外出务工而母亲在家者,母亲得承担起对子女的教育和抚养责任,但因其文化水平低以及母性权威天生弱于父性等因素,以致孩子在成长期认知能力的实践上,明显弱于父在身的孩子,尤其是绘画与词汇天赋开发方面的差距更为明显;相反,母在外而父在身的孩子,他们在后天的入学准备和受教育上,则与其他孩童无较大差别。因此,对这样一个典型的父在外、母在身的留守群体,他们在今后心理成长方面的偏向性上更为突显,更易产生偏激的思想,对其成长教育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缺漏和问题,对社会来说,还是个极大的威胁。

四、结论

教育人类学本是人类学一个分支学科,是应用人类学的一个重要环节。本文,即采用人类学田野调查与参与观察,对棒棒留守子女的受教育现状进行分析,从教育人类学视角探讨影响其受教育难的各个因素,并总结出云品村棒棒留守子女自身性格的三个特点。

首先,“半山坡半学校”的训练模式让云品村棒棒留守子女在理论方法学习与实践操作上有效平衡。使他们的认识论和价值观得到充分训练,自身的认知能力也得到有效提升。

其次,受单方面母性权威影响下的孩子,自小缺乏父性教育,父亲权威的缺失是导致孩子形成恋母情结和男生女气性格的重要因素;另一方面,随着年龄的增长,当母性权威逐渐丧失其功能时,开始难以压制青春期的性格,尤其是男孩,更易形成冲动和暴力倾向。

再次,过多的应试教育观易使人形成“不对即错”的观念,但很多事往往无所谓绝对的是非。所以,简单的是非观培养对孩童性格的形成来说,易形成极端性格,认死理、钻牛角尖、还很固执。当然,也说明了他们性格直爽、是非公正,爱憎分明,若非固执太过,则易获得认可。可知,这种成长教育模式本是一把双刃剑,关键是如何运用。

本文,基于该棒棒留守群体的特殊性,及其所处的特殊社会文化背景,分析出影响棒棒留守群体受教育难的各类因素。伴随当前城乡结构分明化、应试教育普遍化,当前云品村棒棒留守子女受教育现状并未得到足够关注,他们的下一代依然面临同样问题,那该群体长大后会将如何?这把双刃剑对他们有何影响?教育人类学研究到底有何之用?这些问题促使我们把研究继续下去。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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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李复新. 教育人类学述评 J. 教育研究 1988 1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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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美)N. Ken Shimahara等 全球视野:教育领域中的族群性、种族性、种族和民族性 M. 滕星、马效义等译. 民族出版社 2010 P3

〔13〕政协重庆市綦江区委员会编. 綦江历史文化知识集粹 重庆出版社 2011

〔14〕课题组. 农村留守儿童问题调研报告J. 教育研究 2004(10)

〔15〕重庆綦江区政协呼吁关注农村教师流失现象 N. 中国政协网www.cppcc.gov.cn 引用日期:2014-05-19

〔16〕龙玲 “棒棒”的社会支持研究——以朝天门批发市场的“棒棒”群体为例 D. 中山大学 2010

〔17〕谢新华、张虹. 国外移民留守儿童研究及其启示 J. 山东省团校学报 青少年研究 2012 (1)

The Education Space of Bangbang Left-behind Children

—— A Village in the west of Chongqing as an example

Feng Cheng-cheng

(Southwest University for Nationalities School of tourism and historical Culture,Cheng du610225,China)

Abstract: Bangbang, which is at the end of transportation in Chongqing, as an unique symbol of mountain city culture blends with together and relies on together. However, the status of Bangbang has a direct effect on survival and education of their left-behind children. The author aims to analyze Bangbang left-behind children in Yunpin village Qijiang County by the perspective of anthropology of education. Through the anthropological fieldwork and participant observation for current education of the special group to analyze how they adapt to the current education and how to form their own personality in nowadays.

Keywords: bangbang left-behind children; anthropology of education; education mode; personality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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