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汉语语境下的汉语教学探析与实践——以匈牙利罗兰大学孔子学院汉语教学为例

王媛媛

（罗兰大学孔子学院，匈牙利布达佩斯1088）

非汉语语境下的汉语教学探析与实践
——以匈牙利罗兰大学孔子学院汉语教学为例

王媛媛

（罗兰大学孔子学院，匈牙利布达佩斯1088）

在海外进行汉语教学面临诸多难题。以在匈牙利教汉语为例，由于语系不同属，对于只有字母文字的匈牙利人来说，面临汉字的难认难写难记，这些都增加了汉语教学难度。有四方面原因制约了汉语教学效果：一是汉语课课型少；二是汉语教学方法单一；三是汉语教学课堂活动不足；四是中学和社会班汉语课时数少。从教学对象、教学资源两大方面进行分析，并在教学实践中，总结出适合匈牙利本土的汉语教学方法，即采用分技能教学方式、加强技能训练、加强汉字教学、教材内容的本土化。

孔子学院；汉语教学；探析与实践

在信息化时代，汉语作为交流、传播的工具，把中华文化与文明迅速传播到世界各地。同时，中国经济高速发展，也使越来越多的外国人对中国文化感兴趣，从而促使更多的人学汉语。2013年12月英国首相大卫·卡梅伦访华回国后，嘱咐年轻人赶紧学汉语，他说：“了解别人的方式就是使用他们的语言。”［1］掌握汉语、熟练运用汉语，成为各国各界人士的重要选择。面对“汉语热”，近十年来，中国国家汉办在世界五大洲120个国家和地区建立了440所孔子学院，646个孔子课堂。注册学员达85万人［2］。

2012年9月始，笔者在匈牙利布达佩斯罗兰大学的附属中学——特莱弗中学（ELTE Trefort Ágoston Gyakorlóiskola）和罗兰大学孔子学院（ELTE Konfuciusz Intézet）社会班进行汉语教学。由于不同属的语系和汉字特有的线条感和符号感，在非汉语语境下教授汉语存在一定的难度。对此，笔者从教学对象，教学方法和教学资源三方面，对罗兰大学的附属中学和罗兰大学孔子学院的汉语教学情况进行探讨与分析，旨在提高匈牙利本土汉语教学入门和基础阶段汉语教学的效率，为初学者打下良好的汉语基础。

一、目前匈牙利汉语教育与教学的基本情况

（一）汉语教育的外部环境不断优化

2006年12月匈牙利罗兰大学孔子学院正式挂牌成立。2011年罗兰大学孔子学院出版了《汉匈辞典》和《匈汉词典》；2014年4月完成了《匈牙利汉语课本》第四册的修订。2013年11月在匈牙利政府和中国国家汉办的支持下，中东欧地区本土汉语教师培训中心设在罗兰大学，是迄今为止国家汉办在海外成立的第一个、也是目前唯一的本土汉语教师培训的区域性机构，将对本土汉语教师队伍建设发挥重要作用。

汉语已在匈牙利15所中学开课。汉语在匈牙利特莱弗中学（ELTE TrefortÁgoston Gyakorlóiskola），作为众多的二外语言的一种。特莱弗中学开设的二外语言课程有西班牙语、俄语、德语、法语、英语和汉语。汉语是特莱弗中学最晚开设的二外语言课，这和中国近几年迅速发展分不开，越来越多的中学生想了解中国和中国文化，特莱弗中学依托罗兰大学孔子学院在本校设置了汉语课，由学生自行选择。从九年级（相当于中国的高一）学生开始选修二外，因为汉语的难学是普遍的认识，所以即使感兴趣，敢下决心学习的学生也不多。一个年级有A、B、C三个班，共有学生人数96人左右，最后大概只有8人会选修汉语。特莱弗中学的汉语课设置为一周4课时，每课时45分钟。一年总学时数为128学时，学习4年。

笔者还承担孔子学院的社会班的教学，是另外一种形式的汉语课。社会班的学习人数一般是6人左右，每周两次课，每次2课时，每个课时45分钟。社会班学员是利用下班时间来学习汉语的，有时不免会受工作和生活的制约，不能像全日制的学生那样有规律地来上课，所以上课人数时常发生变动。

（二）汉语教学的“质”跟不上量的发展

经过数任汉语教师的不懈努力，汉语在匈牙利发展比较快，到目前为止已参加汉语学习人数累计为1 623人。通过近两年的汉语教学感受，笔者认为匈牙利学习者说的能力强于读、写、听。主要由以下四方面原因造成的：一是汉语课程设置的课型种类少。目前，只开设一门汉语综合课。如果教师没有多年的汉语教学经验，往往只会依附于教材，而不是根据教学对象的学习阶段，进行分技能的汉语教学。二是教学方法单一。汉语教师尤其是新教师会倾向于用传统的语法翻译法，死板地教授学生阅读方法及有关语法知识，通常采用的是把汉字记录转换成有声语言的训练方法，缺乏听、说、写的系统训练。因为汉字不是字母文字，对于初学汉语的匈牙利学习者来说，存在很大的困难去记忆汉字。三是有声语言的教学实践重视不足，缺乏说的教学实践环境，造成听、说、读、写四种技能不够协调。四是汉语教学课时偏少，一周2次课，每次2课时，温故知新环节间隔时间过长等问题。以上的这些不足，制约了教学“质”的提高。

二、对影响教学质量因素的探讨与分析

如何对初学者进行有效、系统的汉语教学？笔者认为首先要对学习对象、教学资源等情况进行全面的分析，有的放矢地解决在汉语教学中存在的问题，才能以 “质”的提高，求“量”的发展。

（一）遵循汉语教学规律，注重抓好基础

首先，在中学进行汉语教学很重要。汉语是世界难学语言之一，因为汉字不是字母文字，对于初学汉语的匈牙利学习者来说，记忆汉字存在很大的困难。如果教学对象为中学生，汉语学习效果就会明显提高。这由于此阶段学生具有较强的汲取知识能力，而充裕的学习时间，又为汉语学习提供了良好的条件。

其次，识汉字、写汉字是汉语教学过程中始终坚持的任务。徐通锵认为：汉语是一种语义型语言，与印欧语的语法型语言比有很大的差别，突出地表现在，印欧语的基本结构单位是“词”，汉语的基本结构单位是“字”。“词”的突出特点是它的语法性，受一致关系以及与此相联系的结构规则的支配，而“字”的突出特点是一个音节和一个概念（意义单位）的一一对应的强制性和它的顽强的表意性［3］。

汉字是中国文化的载体，是中国人用于表达思维的书写符号体系［4］。要学习汉语，特别是要获得汉语读写能力，必须学习汉字；要把汉语学好，必须尽可能系统熟练地掌握相当数量的汉字，此外别无选择。汉字以形表意、以形别义，这不仅使它结构复杂，而且使它成为仅常用字就有三四千之多的庞大文字体系；汉字有五六千年的历史，长期的发展演变，使它的读音、意义也很复杂。学习者的读写能力，与其识字量成正比。这就要求汉语教学必须有目标、有计划分步骤地进行。

（二）遵循汉语教学规律，构建国际汉语教学语境

外国留学生在中国学汉语，不仅有学校课堂，还有社会大课堂，无时不刻地处于一个汉语语境中：学校定期安排语言实践课，专门赴旅游胜地，感受中国山水之美；前往故宫、博物馆亲眼看到、体会到中国文化的深厚底蕴。因此，重视课堂教学中的汉语语境，是让匈牙利学习者学好汉语的重要因素之一。

首先，强化听、说训练，建立汉语教学和学习语境。语言学习包括听、说、读、写四个方面，缺一不可，这是全面掌握汉语必须做到的。无论是全日制的中学生还是社会班的汉语学习者，学习汉语的时间都是有限的，如果教师不重视汉语技能的操练，会影响汉语的学习成果。

信息技术给汉语国际教育现代化带来了机遇。教师可以通过播放电影、电视的某些片段，让学生在看的过程中体会学习汉语的发音、声调等，从而掌握中国人的语言表达习惯和发音方式，增强对汉语的了解。汉语教师也可以采取结合课文内容，进行编演。让学生通过表演的形式掌握汉语表达的方式，然后由老师进行点评。由浅入深，积少成多，熟能生巧，最终掌握说好汉语的技巧，激发学习者的汉语学习积极性。

其次，增设中国文化课，建立汉语教学和学习语境。中国文化是一座丰富的精神宝库。学习者可以通过了解中国文化激发他们学习汉语的热情，通过学习了解中国文化也可以弥补汉语学习以外的知识［5］。以此作为汉语教学的特色课型，可以通过中国文化课吸引学习者学习汉语，提高他们的学习兴趣，罗兰大学孔子学院已经形成了自己的文化课办学特色，开设了中国书法课、剪纸课、烹饪课、中国电影欣赏课、太极课程。通过这些中国文化课可以进一步加深学习者对中国文化的认识和理解。例如，中国书法课的开设，会明显提高学习者对汉字学习兴趣，增强学习汉字的动力。这将使汉语教学更具活力。

（三）遵循汉语教学规律，创新国际汉语教学模式

加强有声教学，实现教学手段多样化［6］。信息技术的发展，使视频、音频、网络、文字可以融合在一起的教学模式得以实现。它改变了一位汉语老师、一支粉笔、十几个学生的传统的教学模式，使得汉语教学可以变得图画并茂，生动有趣。在良好的硬件条件下，教师可以制作PPT课件上课，让汉语学习者通过视频欣赏语言文化材料，更多的时间用在内容精讲上。教师可以使用优秀汉语教学课件，如观看汉字书写演示，汉语学习者不仅在课堂上学，课后没有教师指导也能自学，让外国人会写汉字变得可能。

（四）有汉语教材，缺乏学生“学材”

教汉语不仅要有教材，还要有“学材”。语言是民族文化的载体，光学习语音、词汇、语法等语言本身的内容，不能满足交际上的需求。目前在匈牙利所使用的汉语教材，可以让学习者通过教材的内容了解中国的文化和国情。但是最大的不足之处在于“水土不服”，即大部分的教材是以中国的文化和生活情景为主要题材的，往往给学习者的感觉是与自己的生活不一样，也许开始感兴趣，长此以往，不利于他们的活学活用。因此，匈牙利汉语教材要根据本国的特点，“学材”的针对性要强、要实用。如果能把匈牙利国家的文化和生活有关的语言材料，转化为汉语的课外学习材料，在日常生活中可以联想、使用到汉语，让在本土的汉语学习者取得更好的学习效果。

（五）有汉语教师，缺乏“多才多艺”的师资

首先，汉语教学需要语言学理论与教学实践相结合的师资。汉语教学是应用语言学的学科。汉语教学要以语言学专业理论和汉语教学中的实践为基础，使理论与实践有机结合起来不断充实发展。以语言理论指导教学实践，再从教学实践中得出适合自己教学对象的教学理论。可能有的教师认为“教好就行，何必需要理论研究”。笔者认为“教好”这一点固然重要，但为了达到“教好”的目标，则需通过理论研究，进行有效的探索，同时，对于从事汉语国际教学的一线教师来讲，教研则是教学实践的导航系统。

其次，汉语教学需要有“双语”背景的师资。汉语教师除了具备良好的汉语功底，也要有一门较好的外语。这是因为有了学习外语的经历和体会，能够帮助自己理解和教授外国人学习汉语。同时汉语教师应积极学习所在国语言，了解了当地语言能够更快地对比两种语言的相同点和差异，对于汉语教学有积极的辅助作用。

再次，汉语教学需要“德艺双馨”的师资。汉语教学，教师是关键。作为国际汉语教师最基本的一条是要热爱这个事业，要具有奉献精神。其次要善于学习，加强教学理论研究，不断提高自身素质。要具备在不同语境下，从事国际汉语教学应有的自身素养、丰富的教学知识和独立思考和解决问题的综合能力。在国外汉语教学一般是一门综合课，从教会学生汉语拼音到能写一篇小作文，都是对汉语教师职业能力的检验。三是作为文化使者要有亲和力。汉语教学一定要能够融入当地社会。在介绍我国文化也要理解对方的文化，这样才会使我们的教学不仅是语言的教学，也是两国文化方面的交流。四是加强自身文化修养。琴、棋、书、画、诗词曲赋等都是中国优秀文化遗产，如果汉语教师既有专业知识，又具备了才艺特长，必定会扩大汉语教学的效果，也提升了这支队伍的内涵。

三、探索与实践

探索无止境，实践出效果。笔者在教学中，对汉语教学、技能训练、汉字书写和教材编写四方面进行了积极实践，取得了一定的效果。

（一）采用分技能教学方式

在特莱弗中学和孔子学院社会班汉语教学中，笔者采用了分技能教学方式［7］（Separate Skills Approach），在一门Module课的统筹下安排阅读课、听力课、会话课、写作课等课型。这种授课方式变化是基于有重点地全面发展听、说、读、写四种技能思考而得出的，可以说是罗兰大学孔子学院汉语课教学法上一大改进。笔者认为这种尝试应考虑每一阶段、每一门课的教学效果，要有具体的分工合作计划。采用分技能教学方式的主要依据是听、说、读、写四种技能的全面发展。但是对于哪一个阶段进行分技能教学的问题，我们不能机械地采取按四种技能分课型的方式，也不能从头到尾进行分技能教学。

成年人学习外语一般主要靠书面教材。匈牙利成人学习汉语也不例外，通常是从培养说的技能着手，即说的技能训练引发学习者学习汉语的积极性和学习的主动性，通过说的技能带动读、听、和写的技能训练。尤其是因匈牙利汉语学习者对汉字学习是一个全新的体验，也是最大的难点和挑战，很多学习者面对汉字难写、难记的特性，就会打退堂鼓，不想学习汉语，或者选择放弃学习汉字，只学习说中国话。笔者觉得在入门和基础阶段培养汉语语言技能时，不一定要机械地按听、说、读、写的顺序进行。可以利用学习者的自身条件，把“说”当作起点兼中心，同时放射性地向读、听、写的技能辐射和转移。具体的顺序和关系，可以归纳为图1所示。

图1 汉语语言四项技能关系图

在入门和基础阶段，分技能教学不一定有利。因为此时学习能容有限，而且学习的侧重点主要在语音训练，分技能教学会分散学生的注意力。由于特莱弗中学及罗兰大学孔子学院，每个阶段汉语班只有一位任课教师，并且只有一种课型，采用的是综合教学方式（Integrated Skills Approach），这样的教学方式的优势在于只有一位任课教师了解自己班级的学生学习情况和特点，可以自行根据学习者的特点和进度安排其他课型的插入，不存在因分技能教学时各门任课教师不同，所采用的教材不同，而导致各门课的衔接会有问题，这样也不会轻易妨碍学生系统地打好基础，同时可以有效地利用时间。

（二）加强技能训练

这是课堂教学的具体方法。在进行综合教学的前提下，讨论如何安排各种技能课的训练，把侧重点放在哪儿的问题［8］。

匈牙利汉语学习者对汉字生疏，汉字的认读识写能力都很弱，相比于读写能力，他们对听说能力更感兴趣，也相对于读写能力稍强。所以在初级阶段教学重点可以更多地放在听说技能的培养上。

首先，听和说是口耳之学，两者之间的关系非常密切。在这个环节首先要注意学生的听音感和发音的情况。因为这两者互相影响，互相制约。听音感知和发音能力跟学生母语的语音系统有密切的关系。一般来讲，在接受外语发音训练之前，人们只要根据自己母语的习惯听音、发音。即听某一个音的时候，很自然地把此音听成母语里相同或相近的音，发音的时候也是如此。因此事先对目的语进行对比研究，可以预测学生的难点。因为一种语言的语音是由有限的音质音和非音质音组成的，对比研究可以得到事半功倍的效果。通过对比可以知道汉语的元音和辅音在匈牙利语里是部分空白，匈牙利语的单元音数量比汉语单元音多，基本可以覆盖汉语的单元音，对汉语学习者来说，单元音的发音不是问题，而汉语的双元音和以复辅音结尾的元音对汉语学习者是难点。

其次，汉语的声调在匈牙利语里全部是空白。尤其是二声和四声是声调里的难中之难，一声、三声和轻声经过长期的训练，基本可以掌握，并发音正确，但是二声和四声要进行更长时间的训练才能基本掌握。三声的变调也是难点，道理明白，但是学习者实践起来需要相当长的时间。匈牙利语音系统中有送气音和不送气音，但是和汉语的送气音和不送气音有所不同，匈牙利语中的送气音比汉语的送气音发音重，送气少，汉语语音系统中，送气音和不送气音界限明显，匈牙利语二者界限不明显，不仔细听，容易混淆。所以汉语的语音教学强调声调的教学，让学生首先对声调具有正确的概念，并掌握声调的发音。在学习者掌握声调之后再进行对元音和辅音的教学。

再次，进行“说”的技能训练时教师要注意学习者的发音。学习者发出来的汉语的声音不只是发音器官运动的产物，而且还涉及学习者掌握汉字读音的情形［9］。如前所述，匈牙利汉语学习者学习汉语的主要途径是汉字记录的有声语言化。用视觉认读汉字是输入的过程，用发音器官发出声音是输出的过程。学习者把看的书面材料的内容说出来不是单纯的过程，而是复合的过程。认读和发音可比作材料的投放和机器的运作。纠正学习者语音时要了解清楚问题的原因在哪一个过程中。如果把认读和发音混为一谈，就无法有效地纠正有声语言化的错误。发音的对象是语音，认读的对象是汉字。汉语语音的数量是有限的，但是汉字的数量很多，而且不少字是有两个以上读音的多音字，所以汉字的认读则无法寻找规律，只好靠记忆逐个地掌握。听音和发音训练基本上是可以在有限的时间内完成的。但是汉字读音的内在化是要花很长时间的，严格地讲，是永远解决不了的课题。匈牙利语是非声调语言，学习者对声调不十分注意。教师要时时注意学习者掌握读音的情况。

通过实践，笔者认为掌握汉字读音的情况是判断学习者努力程度的重要标志之一，在很大程度上也是反映学习者汉语水平的标志。如果学习者掌握读音的汉字数量多，非常有利于听力理解和口语表达的增强。掌握汉字读音情况良好的学习者大都是听、说、读、写的能力也都不错的。因此继续不断地测验学习者掌握读音的情况是鼓励学习者学习汉语的有效办法。

（三）加强汉字教学

匈牙利初学汉语的学习者对汉字只有图画的概念，在他们看来汉字就是一幅幅的图画［10］。有学者做过眼动试验，中国人和不识汉字的人看汉字的眼珠运动轨迹不一样，不识汉字的人看汉字的眼动轨迹更趋向于在欣赏一幅画的眼珠运动轨迹，可见在教授初次学习汉字的匈牙利人，首先必须要培养他们的“字感”。这对学习汉语的匈牙利人来说，学习汉字是一大难关，即使会写也写得不那么自如。

对于汉字教学，笔者采用让学习者听写的方法。这也是充分利用各种机会让学习者书写汉字的办法之一。听写不只是写汉字的练习，还包括听力练习，可取得一箭双雕的效果。听写主要是训练理解能力的方法，但通过反复的听写练习也可以提高表达能力。除了经常进行听写训练以外，平时以口头说明来代替板书是让学习者增强听力能力的方法，同时也是让学习者认真集中注意力的方法。准备适合于教学对象水平的录音材料，根据学习进度布置适当量的听写作业，也是行之有效的方法。

（四）教材内容要本土化

在此所说的教材编写是对教材的内容而言的。教材的内容应与目的语国家文化和国情的了解，学习者的学习兴趣等有很大的关系。针对性、实用性、趣味性强的教材富有实际应用的价值，也易于给学习者提供良好的学习动机［11］。在此讨论笔者正在参与编写的《匈牙利汉语课本》［12］第四册应补充的内容。笔者认为：一是要有匈牙利的生活题材，唤起汉语学习者的参与感。对于汉语教材中以中国生活为主要题材的内容，因为与自己周围的生活环境不尽相同，很多学习者不容易产生身在其中的感觉。匈牙利汉语学习者不一定都有机会去中国学习、工作。若不是对汉语极感兴趣，学习者会产生敬而远之的心理。二是要有匈牙利人在本国与中国人交际的汉语题材。学习者可能在国内有机会接触中国人，为满足这些学习者实际交际的需要，应考虑在生活周围的环境中可能发生的情况，编写一些他们也可以直接参与的对话内容，让他们活学活用。三是要有匈牙利人向中国人介绍匈牙利文化的题材。现在是地球村时代，国际交流是双向的，匈牙利人不仅要了解外国的文化，同时也要把匈牙利的文化介绍到外国去，不管是在匈牙利还是在中国，把匈牙利的文化介绍给中国人的机会是很多的。因此编写教材也应适应本土化的需求，应该把符合这种需要的内容也反映到教材里去。编写这些内容的时候，还可以考虑中国人关心的匈牙利的男女地位、足球、饮食习惯、经济情况等热门话题。

中、匈两国文化交流源远流长，虽然地处亚欧两个大洲，但是两国之间有很多相似之处。要想正确了解中国文化和国情，应对中匈两国各方面的情况作对比，并把它反映到教材里。这些内容的编写自然而然地涉及词汇问题，因为要使用一些反映匈牙利文化和国情的词。这些词当中有一部分是在汉语中使用频率很低的，现有的汉语教材里很少见到或几乎见不到的，但话题一旦转到匈牙利文化和国情时，奶渣棒，奶渣饼，复活节，匈牙利圣诞节文化，则一些词汇是不可或缺的。列出诸如此类的词汇，可以帮助改进交际的方法，也可以对建设匈牙利汉语教学用的词库提供有益的材料。

［1］佚名．卡梅伦：外交无大事［J］．中国新闻周刊，2013（46）：13．

［2］佚名．孔子学院／课堂［EB／OL］．http：／／www．hanban．edu．cn／confuciousinstitutes／node＿10961．htm．

［3］徐通锵．“字”和汉语研究的方法论—— 兼评汉语研究中的“印欧语的眼光”［J］．世界汉语教学，1994（3）：1－14．

［4］NORMAN J．Chinese［M］．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2006．

［5］祖晓梅，陆平舟．中国文化课的改革与建设——以《中国概况》为例［J］．世界汉语教学，2008（3）：121－127．

［6］王建勤．汉语作为第二语言的习得研究［M］．北京：北京语言文化大学出版社，1997．

［7］吕必松．汉语和汉语作为第二语言教学［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7．

［8］程棠．对外汉语教学目的原则方法［M］．北京：华语教学出版社，2000．

［9］周小兵．对外汉语教学入门［M］．2版．广州：中山大学出版社，2009．

［10］朱永平．第二语言习得难度的预测及教学策略［J］．语言教学与研究，2004（4）：46－55．

［11］赵金铭．对外汉语教材创新略论［J］．世界汉语教学，1997（2）：54－61．

［12］蒋文燕．匈牙利汉语课本：三［M］．布达佩斯：ROCKET KFT，2010．

An Exploration into and Practice of Chinese Language Teaching in Non－Chinese Context：A Case Study of Confucius Institute in Hungary

WANG Yuan－yuan
（Confucius Institute，Loránd University，Budapest 1088，Hungary）

Teaching Chinese overseas is confronted with lots of problems and challenges．Taking Hungary as an example，since Hungarian and Chinese belong to different language families，Chinese is very difficult for Hungarians to learn．From practicing，the writer summarizes four strategies about Chinese teaching，which are suitable for local learners in Hungary．1．Separate skills approach；2．Strengthen the skills training；3．Strengthen the teaching of Chinese characters；4．Localize the teaching material．This paper presents a case study of Chinese teaching in Confucius Institute in Hungary．

Confucius Institute；Chinese teaching；exploration and practice

G42

A

1009－2463（2014）04－0098－06

2014－04－03

王媛媛（1981－），女，安徽合肥人，匈牙利罗兰大学孔子学院汉语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