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春根 付 娟
(1九江学院文学与传媒学院 2九江学院图书馆 江西九江 332005)
《集仙传》同名异书辨析*
何春根1付 娟2
(1九江学院文学与传媒学院 2九江学院图书馆 江西九江 332005)
《集仙传》是一本久佚之书,自唐以来一直真伪莫辨。究其原因,是由于此书存在同名异书现象。《集仙传》至少可见五种不同的版本,分别为唐前本、《太平广记》本、王太虚本、曾慥本和四库提要本。这几种各不相同的《集仙传》彼此之间基本上是相互独立的。
《集仙传》 同名异书 《太平广记》 类书
北宋初期大型小说题材类书《太平广记》引书多达四百余种,其中《集仙传》一书一直真伪难辨,历代学者在引用的时候也时有错讹,如任继愈主编《宗教词典》云:
《集仙传》,志怪小说。作者不详。十五卷。收录唐代一百六十二个神仙人物的事迹。每条注明出典,与《太平广记》体例同。一说为宋曾慥撰。今存一卷,编入《说郛》。[1]
这种说法是比较含混的,它将历史上出现的几种不同的《集仙传》混作一谈。之所以如此,一是因为《集仙传》在各种神仙传记里地位不如汉刘向的《列仙传》和晋葛洪的《神仙传》,没有引起后人足够的重视,二是因为《集仙传》存在同名异书的现象,情况复杂,自宋以来对此书就没有经过细微的考证和区别。
其实,《集仙传》共五种之多,分别是:①唐代以前的《集仙传》,这个本子唐魏征《隋书·经籍志》著录,我们可称为唐前本或《隋志》本;②《太平广记》著录的《集仙传》,简称《广记》本;③北宋中晚期道士王太虚编《集仙传》,简称王太虚本;④南宋曾慥编《集仙传》,简称曾慥本,现保存在元陶宗仪《说郛》里,所以又称《说郛》本;⑤四库提要本。本文拟分别对这五种《集仙传》一一加以辨析。
唐魏征《隋志》著录十卷,但不注撰人。此后直至五代前蜀杜光庭《墉城集仙录叙》始再次提到过这本《集仙传》,叙曰:
《墉城集仙录》者,纪古今女子得道升仙之事也。……昔秦大夫阮苍、汉校尉刘向继有述作,行于世间。次有《洞冥书》、《神仙传》、《道学传》、《集仙传》、《续神仙传》、《后仙传》、《洞仙传》、《上真记》编次纪录不啻十家。[2]
除了这两个地方,唐前本在整个唐五代未见任何书目著录,也没有看见任何人引用过。以唐代类书为例。类书在保存资料方面以广博见长。唐代类书发达,其中虞世南的《北堂书钞》、欧阳询的《艺文类聚》、徐坚的《初学记》和白居易的《六帖》被称为唐四大类书,其收集资料之渊富是见称史册的,尤其是《艺文类聚》。还有值得后人赞赏的是,这四位编撰者或主编者读书广泛,知识渊博,如虞世南被称为是“两脚书橱”。所以,在道教盛行的唐代,如果真有一部集仙家传记为一炉的书籍,他们不可能不会注意搜罗并阅读的。但事实却恰好相反,在引用唐前道教神仙传记的时候,唐代几部类书多用《列仙传》和《神仙传》,较少用到《洞仙传》《真诰》和《道学传》等,而没有一部引注过《集仙传》。具体列表见表1:
表1 唐代类书引注情况
从列表可以看出,《列仙传》和《神仙传》在后世读者心目中有较高地位和影响,《集仙传》却没有引起任何注意。这种结果恰好印证了我们的猜测,《集仙传》已经不在大多数唐代人的阅读视野之内了。唐前本既见著录,整个唐代却没有人再引用它。分析其原因,大概会有两种,一是唐前本在唐代著录后随即就亡佚了,二是很少有人能够看到这本书。宋代以后,凡是各种书目和类书引注为《集仙传》的,其实都不是唐前本《集仙传》,而是曾慥的《集仙传》或杜光庭的《集仙录》(详见后文)。
唐前本《集仙传》究为何人所作,至今是个迷。清章宗源《隋书经籍志考证》曰:“《南史》:江禄,字彦遐,济阳考城人。笃学有文章,梁时为唐侯相卒,撰《列仙传》十卷,行于世。疑即是书,偶传伪为《集仙传》欤?”《南史》卷三十六确有《江禄传》,但该传只说到了《列仙传》十卷,不及其余。从章宗源的话看来,他只不过是半信半疑地自问自答,可见实属猜测之词,这里除卷数相同之外,没有提供任何证据。
《太平广记》卷十一和卷六十三共有三则材料引注为《集仙传》,即“大茅君”、“骊山母”、“黄观福”。实际上,这里引注的《集仙传》不会是《隋志》本《集仙传》,更不会是远至南宋时期曾慥编撰的《集仙传》,而是五代时前蜀杜光庭撰作的《墉城集仙录》(简称《集仙录》),理由有三点:
第一,唐代几大类书没有一部引注过唐前本《集仙传》,说明此本或已亡佚,或鲜为人知。前面已作论列,此不赘述。
第二,《太平广记》所引的三则材料均和《集仙录》相关内容完全相似。
试先看被引注的三则材料:
“大茅君”,在《太平广记》卷十一,写的是茅盈三兄弟在西王母的点化下遇仙成仙的故事。茅盈传为西汉时人,宋陈耆卿《赤城志》卷三十五载:“茅盈,咸阳人,字叔申。于龙顾山驾鹤上升。按《茅山记》云:盈,汉景帝时人。”[4]茅盈成仙的故事最早的记载可见于《神仙传》,但是《太平广记》的“大茅君”虽引注为《集仙传》,内容上实与《集仙录》记载几乎完全相同。据罗争鸣《墉城集仙录研究》,唐前很多神仙传记都是《集仙录》编撰的材料来源,但杜光庭在引用前人材料的时候都相应地会有所改动,以符合己书的思想体系。[5]如,茅盈成仙的故事在《神仙传》里是三兄弟独自的事情,而在《集仙录》里却增加了与西王母的仙缘,被纳入到了以西王母为中心的神系中来。这种改动是非常大的,因此也带上了杜氏的思想特色,已非《神仙传》或《集仙传》等书可比,它的文字叙述自然也是唯一的,不同于材料本源。从这个意义上说,“大茅君”篇应当注出《集仙录》才是。
“骊山母”,在《太平广记》卷六十三,写唐代李筌遇骊山老母,老母向其传授《黄帝阴符文》。《太白阴经》四库总目提要云:“筌,里籍未详,惟《集仙传》称其仕至荆南节度副使,仙州刺史。著《太白阴经》。又《神仙感遇传》曰:筌有将略,作《太白阴符》十卷。入山访道,不知所终。”这种对李筌的介绍殊乏新意,均来自《太平广记》的记载。但李筌是唐朝人是不可否认的,可能善于治兵,《武经总要》前集卷七亦言“李筌号能言兵者。”[6]《通志》等书著录了李筌著作若干种,这说明,李筌是实有其人的。正因为李筌是唐朝人,所以他不可能出现在唐前的《集仙传》中,这是不言自明的。因此,《太平广记》里的“骊山母”篇出处《集仙传》疑为《集仙录》之误。《集仙录》有“骊山母”篇,记载文字和《太平广记》相同。事实上,此处的差误也见于中华书局版《太平广记》和上海古籍出版社版《太平广记》之间的不同,前者注出《集仙传》,后者则注为《集仙录》,因为各自根据的版本不同,前者非,后者是。除此之外,《三洞群仙录》卷一二、《岁时广记》卷二八均引作《集仙录》。
“黄观福”篇写雅州百丈县民女黄观福实为被谪人间的上清仙人的异事。与“骊山母”篇相同,此篇上海古籍出版社本《太平广记》亦引作《集仙录》,内容与《集仙录》完全相同,可视作出自《集仙录》无疑。
第三,《太平御览》和《太平广记》对同种材料的注出书目不一致。
《太平御览》和《太平广记》是宋朝初期两部大型类书,朝廷统一组织,编撰时间大致相同,主要编撰人员也基本相同。但《太平广记》专收小说,《太平御览》则是资料汇编性的百科全书,当然其中也不乏小说内容。
在小说内容的收录方面,这两本类书处理方式是不一样的。由于小说不是《太平御览》收录的重点内容,编撰人员在处理这方面内容的时候经常会大肆删削,不像《太平广记》那样保持故事的完整性和生动性。尽管如此,他们对引注的书目名称一般不会随意篡改。通观《太平御览》对神仙传记的引用,最多的还是《列仙传》和《神仙传》,其次就是《集仙录》,没有一次用到过《集仙传》。其中“骊山母”篇,《太平御览》卷六百七十八即注出《集仙录》。
综上三点,笔者基本可以断定,《太平广记》引书《集仙传》实为《集仙录》。之所以造成这样的误注,除了《太平广记》的编撰人员工作掉以轻心外,还有就是《集仙录》也有可能以《集仙传》的名称流传过,如《宋秘书省续编到四库阙书目》著录过“杜光庭《集仙传》二卷。”[7]这里的《集仙传》是否如有些人所说的是《集仙录》的残卷,已难考其真假了。
王太虚本《集仙传》史载情况也非常模糊,唯一提到王太虚著有《集仙传》的是元赵道一《历世真仙体道通鉴序》,此序曰:
白海琼先生曰:晋抱朴子作《神仙传》,所纪千有余人。刘纲法师复缀一千六百为《续仙传》,宋朝王太初集仙者九百人为《集仙传》。宣和间考古校今,述所得仙者五万人,谓之《仙史》。[8]
按历史上的王太虚共有三个。一个是明代人,这个从时间上来说显然是不对的。另两个都是道士。一个在北宋时期,实有其人,苏轼《上清储祥宫碑》曰:“元丰二年二月,神宗皇帝始命道士王太初居宫之故地,以法籙符水为民禳襘,民趋归之。”[9]大概是与苏轼同时的人,但正史无传,著述情况亦不明。另外一个据《太平广记》卷四十六“王太虚”篇可知为唐代咸通年间的人,道号东极真人,神话色彩更为浓厚。如果按照生活的时间来看,赵道一提到的王太虚应当是和苏轼同时的人,但也不没有足够的证据去坐实。
赵道一在这篇序言里表示自古以来神仙很多,即使摒弃《集仙传》和所谓的《仙史》不说,他所讲的《神仙传》千有余人和《续仙传》一千六百人也大大言过其实了,石昌渝《中国古代小说总目(文言卷)》“神仙传”条已斥其非。赵道一夸大其词,无非是自神其教。王太虚是否写过《集仙传》,很令人怀疑,因为后世既没有文本传世,也没有其他地方著录过此书,南宋以后各大类书著录的《集仙传》和此本无关。
曾慥(?—1155),北宋末南宋初人,晋江(属福建省)人,字端伯,自号至游子。在诗、词、小说等方面纂述颇丰,辑有《乐府雅词》《宋百家诗选》《类说》《高斋漫录》和《至游子集》等。晚年慕道,撰《道枢》和《集仙传》。
《集仙传》今存《说郛》本,一卷,是现今能看到的名为《集仙传》的唯一文本,但是一个节录本,非完本。宋陈振孙《直斋书录解题》卷十二著录:“《集仙传》十二卷。曾慥撰。自岑道愿而下一百六十二人。”[10]大概描述的是曾慥本未删之前的规模。
从成书时间看,曾慥本《集仙传》成书于绍兴辛未年,即1151年,因此,《集仙传》为曾慥晚年作品。曾慥自序也说得很明白:
予晚学养生潜心至道,因采前辈所录神仙事迹,并所闻见,编集成书,皆有证据,不敢增损,名曰《集仙传》。异代事得于碑碣者,姑以其世冠于卷首。其言不可考者次之,有著见于本朝者又次之,至于亡其姓名者,皆附之卷末。中有长生久视之道,普劝用功,同证道果。浮生泡幻,光景如流,生老病死,百苦随之,事在勉强而已。览者详焉。绍兴辛未至游子曾慥。[11]
“览者详焉”一句,惇惇之情溢于言表,表明曾慥纂辑《集仙传》的目的乃在于“普劝用功,同证道果”,证明道教的功德。
从内容上看,曾慥本《集仙传》共列神仙162人,其中,“唐至五代成道之士,仅得十有六人。”最早为岑道愿,“隋末已百余岁”。其余一百四十余人有的明确标明宋代年号,有的则未见注明朝代,大抵都应当视作宋人。可见曾慥本《集仙传》和之前的神仙传记都不一样,它不再采纳上清神系,而是全部用现实中得道成仙的人,即所谓“住世成仙”者。
从版本看,曾慥本《集仙传》不是一个完本,关于这一点,四库馆臣也指出过。也就是说,它被编到《说郛》前经过了元陶宗仪的删削。因此,大部分内容就变成了简单的表述,甚至只剩下仅“姑以其世冠于卷首”,如:
岑道愿,江陵人也。隋末已百余岁。
翟法言,字乾祐,夔州云安人也。唐天宝十四载年四十一矣。
王昌遇,梓州人也。大中十三年成道。
杨云外,字慕仙,徐州人也。唐大中末抵万州。
吕岩,字洞宾,唐礼部侍郎渭之后,唐末举进士不第。
施肩吾,字希圣,九江人也,授真筌于洞宾。
张鼇,不知何许人也,唐末得道。还有更简单的只列名字而已,如:
华山老妪
玉局异人
油桐子
长安佣者
河清丐人
曾慥本《集仙传》被陶宗仪斧削后虽以《说郛》本流传于世,但其完本在元代甚至明清之时应当依然存留过。可以看到,元明清有些类书引用的《集仙传》内容和《说郛》本有相似之处,但前者明显更为详细,似为《集仙传》未删之前的本貌。如元阴劲弦《韵府群玉》卷四“学道休官”条下注:
唐僖宗时,应靖为登封令,弃官学道,隐其姓,故世谓靖长官。元祐中,刘几遇于嵩山,眼光如猫。[12]
此条注出《集仙传》,因其内容是唐代的,所以不可能是唐前本,杜光庭《集仙录》也没有这则材料,所以应为曾慥本。今《说郛》本《集仙传》有“应靖,不知何许人也,唐僖宗时为登封令。”两相比较,笔者可以肯定《韵府群玉》所引内容就是来自于未删之前的曾慥本《集仙传》。另如,明王罃《群书类编故事》卷二十二“仙浴酒瓮”条:
张开光尝与母及弟出游,独留妪守舍。俄有道士敝衣冠,疥癣被体,直入裸浴酒瓮中,妪不能拒。既暮,出游归渴甚,闻酒芳烈,亟就瓮中饮。妪心恶道士,不敢白,而但不饮。居数日,开光与母弟拔宅而去。此事与葛洪《神仙传》李八百事略同。”[13]
此条注出曾慥《集仙传》,但《说郛》本《集仙传》只有:“张开光,中江人也。”详略之分立判,上文原是神仙张开光的主要事状。事实上,宋代祝穆《古今事文类聚》续集卷十四也记载这个故事,而且注出曾慥《集仙传》。[14]按祝穆的书不像其他类书那样喜欢删摘,而是“所载必举全文”,所以在宋代类书中“犹为可资检阅者”。那么,上面这则材料必是曾慥本《集仙传》中吕仙的事状无疑。
吕洞宾是曾慥《集仙传》中最重要的神仙之一,作者也独赞“吕公显力广大”。但《说郛》本只有“吕岩,字洞宾,唐礼部侍郎渭之后,唐末举进士不第。”仙迹极为不明。关于吕仙的事迹应当很多,如,明王罃《群书类编故事》卷二十“洞宾磨镜”条:
尚书郎贾师雄畜古铁镜,常欲淬磨。洞宾称回处士自赞其能,笥中取药置镜上曰:“药少,归取之。”既去,久不至。遣人求,得所止佛庐,扉上有诗一首云:“手内青蛇凌白日,洞中仙果艳长春。须知物外烟霞客,不是尘中磨镜人。”师雄视镜上药已飞去,一点通明如玉,乃知异人。[15]
吕洞宾在《集仙传》中的事状还可补充一点,宋陈景沂著《全芳备祖集》后集卷十八载:“吕洞宾题汴都峨嵋院云:‘明月斜,秋风冷。今夜故人来不来,教人立尽梧桐影。’”[16]亦注出曾慥《集仙传》。
四库提要本亦不见文本,之所以称为四库提要本,是因为只有四库馆臣们提到过。而之所以将它单列为另一种《集仙传》,是因为根据馆臣们的描述,它迥然不同于以往的任何《集仙传》的本子。《四库提要》卷一百四十七“子部·道家类存目”条曰:
《集仙传》(江苏巡抚采进本),十五卷。不著撰人名氏。《书录解题》载《集仙传》十二卷,曾慥撰。称其书记岑道愿而下一百六十二人。今《说郛》所载,虽非完本,然与此书体例迥殊,知非慥作。焦竑《国史·经籍志》载《集仙传》十卷,亦不著撰人名氏。竑书抄本刊本皆多讹误,岂十字下脱一五字欤?此书所载皆唐事,每条各注出典,如《太平广记》之例。以《广记》核之,无不符合,盖即好事者从《广记》钞出耳。[17]
姑不论四库馆臣对焦竑《国史·经籍志》著录情况的猜测是否正确,他们却描述了一种跟以往不一样的《集仙传》版本。这本《集仙传》共十五卷,类书体例。馆臣认为的后人从《太平广记》中钞撮成书是有道理的。
明杨士奇《文渊阁书目》卷四著录《集仙传》一部二册[18],不明卷数,不知道是不是四库提要本,或依然还是以前的某种本子。
[1]任继愈.宗教辞典[Z].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9.1022.
[2](宋)张君房.云笈七签(22册)[M].天津:天津出版社,1988.791.
[3]《白孔六帖》为唐白居易原本,宋孔传续撰,但今本统称在一起。这里统计的数据以全本为准。
[4] (宋)陈耆卿.赤城志[M].文渊阁四库全书本(第486册),903.
[5]罗争鸣.杜光庭道教小说研究[M].成都:巴蜀书社,2005.101.
[6] (宋)曾公亮、丁度等.武经总要[M].文渊阁四库全书本(第726册),319.
[7] (宋)佚名.宋秘书省续编到四库阙书目[M].台北:新文丰出版公司,1991.278.
[8] (元)赵道一.历世真仙体道通鉴序[M].《道藏》本(第5册),99.
[9] (宋)孔凡礼点校.苏轼文集[M].北京:中华书局,1986.502.
[10] (宋)陈振孙.直斋书录解题[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349.
[11] (宋)曾慥.集仙传[M].北京:中国书店,1986,卷四十三.
[12] (元)阴劲弦.韵府群玉[M].文渊阁四库全书本(第951册),154.
[13] (明)王罃.群书类编故事[M].续修四库全书本,651.
[14] (宋)祝穆.古今事文类聚[M].文渊阁四库全书本(第927册),282.
[15] (明)王罃.群书类编故事[M].续修四库全书本,644.
[16] (宋)陈景沂.全芳备祖集[M].文渊阁四库全书本(第935册),441.
[17] (清)永瑢.四库总目提要[M].北京:中华书局,1965.1259.
[18] (明)杨士奇.文渊阁书目[M].文渊阁四库全书本(第675册),202.
(责任编辑秦川)
本文为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规划基金项目(编号13YJA751016)阶段性成果。
2014-10-22
何春根(1971- ),男,文学博士,九江学院文学与传媒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为中国古代小说。
I 207.41
A
1673-4580(2014)04-0036-(05)